《Aitxt·莫 无毒不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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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xt·莫 无毒不庶-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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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直抹眼泪。

    “姑父,姑母,这……”他忽觉嗓子发干,竟说不出话来。

    陆氏凄凄惨惨地抹了把泪水,抬头见陆方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顿时一拍大腿哭喊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都成了这副模样啊!呜呜……”

    陆方伯登时呆住了,姑父的哀嚎声和姑母的抽泣声响在耳边,他几乎站不稳脚。不用费心思去猜想,他知晓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姑父姑母都是老实人,表兄弟妹亦是乖巧听话,是不可能招惹是非的,且还是如此大的是非。唯一的可能便就是他自己在不自觉间招惹了什么人。可他一个搬工,又能得罪什么人?

    他又想起了永济侯府的几位小姐,莫非此事与她们有关?他不由得咬牙切齿,早知会如此,他就是死也不会救那几人,如今害得姑父受了牵连,他后悔不跌。

    陆方伯猜对了一半,他被打,以及他姑父受伤之事确实与顾安年姐妹有关,然做出此事的却是五皇子宋瑜。

    宋瑜派人暗地跟踪了陆方伯几日,却便未发现任何异常,只确定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只是不知从何处学了些武艺有几分本事。

    若是陆方伯真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宋瑜或许还能想得开一点,然偏偏就是这么个贫贱的搬工,却坏了他大好的计划。宋瑜得知这个事实,几乎气得背过气去。于是他的大丫鬟,亦是通房丫鬟翠蓝便给他出了个主意,道是可以狠狠教训陆方伯。宋瑜自是欣喜允了。

    于是便就有了陆方伯今日的遭遇。

    亏是吃了,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晓,亦找不到地方伸张,陆方伯只能咽下这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每天都会有一大群人窜出来找陆方伯麻烦,陆方伯被逼得无法,不得不辞了工,可饶是如此,那些人还是不愿放过他,甚至直接找上他姑父家来。他知道定是自己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原本安宁平稳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陆方伯再次深深地感觉到了权势地位的重要。

    这四年,因着陆方伯的武艺已学有所成,是以沈千不再如起初那般,日日都来亲自指导他练武,而是隔几日出现一次。

    这次不过几日不见,沈千便却发现陆方伯变了许多。

    以往那憨厚老实的徒弟,如今眼中却闪着勃勃野心与极深仇恨,这让沈千惊诧不已,而更让沈千惊讶的是陆方伯脸上和身上的伤。

    “发生何事了?”沈千终是忍不住问道。陆方伯倔强地抿紧了薄唇,只愈发刻苦地练武。

    沈千浅浅嗤了一声,顿时明了了其中缘由。浓眉微皱,他甩袖离开。

    这日并非月末,然沈千却突然造访。

    彼时顾安年还未歇下,忽而听得窗外响动,她微微吃了一惊,眼珠一转对房中伺候的青莲等几个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

    青莲几人不敢有异议,福身后便退下了。几乎是房门一关上,沈千便从窗外窜了进来,顾安年还来不及招呼,便听得沈千劈头盖脸压低声音喝道:“你可知你将方伯给害惨了!”

    顾安年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淡淡一笑,安抚道:“先生稍安勿躁,待我慢慢解释一番,你便明了。”

    沈千一甩手,背着手背向她,冷然道:“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气愤。顾安年也不拖拉,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说了。

    “先生也知陆方伯如今武艺已成,兵法也已习得十有八九,实在不应当再这般寂寂无闻下去。我知晓他近日定是麻烦不断,可这正是激励他奋发的契机!”

    “契机?”沈千回身不解地望向顾安年,顾安年微微颔首,道:“先生可知我嫡姐顾安锦与齐大将军是何关系?”

    “若是我未曾记错,顾三小姐的生母柳氏乃是齐大将军的表妹,你的意思是……”心头一沉,沈千想到了某种可能。

    顾安年自信满满一笑,道:“不错,我嫡姐乃是齐大将军的表侄女!齐大将军疼*表侄女的事,京中无人不知。如今陆方伯救了我嫡姐,若是有我嫡姐为他引荐,定是能助他早日飞黄腾达!”

十六、劝告

  已经四年了,陆方伯的实力早已出类拔萃,然前世陆方伯偶遇齐大将军,受齐大将军赏识之事却一直未曾发生,这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发展,让顾安年不由得猜想:莫非是她的插足,让陆方伯的命运发生了转变?除此原因,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然而没有齐大将军的赏识和提拔,陆方伯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而她往后的计划亦是空谈。

    既然山不来就我,便我去就山。是以顾安年才会想出借着上次踏青之事,为陆方伯提供机会的法子。这就是为何踏青之事明明可以请沈千相助,她却非要陆方伯出手的原因。

    顾安年这样一说,沈千即刻便明了了她的目的,然而他犹是不解,“即便如此,你亦可以用旁的法子助他,实在犯不着让他遭受如此磨难。”

    一想到那憨厚的徒弟往后或许会因此而变得心思深沉,野心勃勃,甚至可能走上歪路,他便着实感到担忧惋惜。

    “先生,”顾安年打断沈千的叹息,苦笑道:“陆方伯的性子你应也十分明白,他虽有雄心壮志,却太过单纯倔强,所谓刚者易折,他又是没有什么心机的,若是现在不让他受些磨难屈辱,学会人情世故,且不说他现在还未成大器,就是往后成了大器,这性子也是很难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中站稳脚跟的。”

    “话虽如此,然受了这磨难,方伯他对权势勋贵之家变得更为憎恶,怕是不愿低头向顾三小姐求助。”沈千摇头长叹。正如顾安年所言,他十分了解自家弟子的脾性,也正是如此,他更是知晓他那徒弟是不会轻易向人低头的。

    顾安年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不若方才那般气愤,不由含笑挪揄道:“先生,我自是不会害你那宝贝徒弟的,我既然想出了此计,便就有法子让他应承了,你无需担忧。”

    “说的好听。”沈千笑瞪她一眼,心口火气已全消。

    又见她神采飞扬,眼眸如星自信十足,他不由得摇头叹道:“安年,我知晓。若你以念儿的身份劝那小子只言片语,那小子怕是很容易便会答应,只是……”他眼中闪过苦恼。“你不是不欲与他有过多牵扯吗?”

    “……”脸上笑意一僵,顾盼生姿的凤眸渐渐暗淡下来,顾安年抿紧嘴角转过身去,好半晌才轻声道:“先生,我本就是狡诈阴险之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即便是利用他人感情,我亦是……不会手软的。”

    沈千满脸诧异,望着那瘦小的背影,他终是只能叹息。

    风卷珠帘,烛火摇曳。两人沉默以对,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忽然啪地一声,是蜡烛棉芯爆裂的声音。顾安年含笑回身,微勾唇角道:“先生,雄心与野心也不过一纸之隔,只要不祸乱百姓,不为非作歹。即便是野心又如何?总好过空有雄心,却毫无智谋。处处遭人陷害设计的好。”

    “如今他越是憎恶勋贵权势之家,心中便越是想要凌驾于那些仗势欺人之人,若是有了机会,先生以为陆方伯会毫不动心?以念儿的身份劝他,也不过是起到推动作用罢了,现在的他需要有人替他做决定。”

    “你如此能言善辩,精于算计,我自是说不过你。既然你有你的打算,我便不多嘴了。”顾安年句句在理,沈千实在反驳不了,他淡淡一笑,伸出手来,“你既料到会如此,想必早已准备好一切,有何需我转交的,便拿出来吧。”

    顾安年会心一笑,取出早已写好的书信交与沈千,福身致谢:“谢先生体谅。”

    沈千无奈苦笑,“我只愿日后我不会后悔我的所作所为。”

    “……”这个问题顾安年无法回答,因为她亦不知日后会如何。

    现下她只盼望嫡姐能早日与洛靖远成其好事,脱离项氏的掌控。至于陈姨娘之事,她查了这几年,仍是毫无所获,也不知是否还有希望查明真相。

    沈千并未多留,拿了书信便离去了。顾安年忽觉有些帐然若失。提不起兴趣做旁的事,她将几个丫鬟唤进来,沐浴更衣后便早早歇下了。

    沈千这一来一往,并未花多少时间,是以他回到城郊河畔时,陆方伯扔在辛勤练武。

    陆方伯见他去而复返,心中疑惑,便收势问道:“师傅,您方才不是离开了吗?”说着擦了把额间的汗水。

    三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寒凉,他穿着短褂却仍是出了一头汗水,可见是有多卖力。

    沈千微微一叹,斟酌一番道:“方才为师去见了念儿。我知晓那日你去了映月湖,又见你今日如此狼狈,是以猜想你是否在映月湖发生了何事,才招惹了祸端,便就去……”

    “师傅!”陆方伯蓦地气恼喊道,拜师来首次莽撞打断沈千的话,急切道:“您怎能把这件事怪在念儿身上呢!念儿,念儿她……”他急得手忙脚乱,连礼数都忘了,生怕自家师傅说了什么惹念儿伤心难过的话。

    “你急个什么?!”沈千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心里顿时又气又无奈,语气也冷硬起来,“若不是因为念儿,你会去映月湖?不去映月湖,你会成现在这样子?!为师不过小小教训念儿几句,你有何可担心的!为师是念儿的师叔,难不成还教训她不得了?!”

    这傻徒弟,当真是要气死他才罢休!怪不得安年要磨练这小子,实在是这小子太过愚笨,简直就是一根筋通到底,若是不给他掰过来,往后指不定要吃多少亏!

    陆方伯从未见过自家师傅如此疾言厉色,一时吓得讷讷不知开口,好一会才结结巴巴辩驳道:“可、可,是徒弟自己要去的,念儿并不知晓此事,师傅您、您不能怪罪念儿……”急得就差跪地哀求了。

    孽缘啊……沈千摇头苦涩一笑,缓和了语气淡淡道:“为师没有怪念儿,为师只是去问问念儿可有办法助你。”

    听闻沈千这般说,陆方伯这才松了口气,憨憨一笑道:“不用麻烦念儿,这事我……我能自己解决的。”嘴上如此说,眼中却闪过不屈和愤怒,神色亦阴沉起来。

    沈千抿唇沉吟片刻,假意不知他救了顾安锦几人一事,问:“你可有法子见到齐大将军?若是你能见到他,以你如今的本事,定是能受他赏识得他提拔,如此一来,便就不用担心再有人找你麻烦。”

    陆方伯苦闷摇头,“我只听闻过齐大将军的名号,并未见过。我一小小市井之民,怎可能见到如此尊贵之人。”

    “那你识得什么可以为你引荐之人?”沈千继续问,陆方伯犹是摇头,沈千便故作不经意沉思道:“若是你能识得永济侯府的顾三小姐,由她为你引荐,想必定是能成。”

    陆方伯心头一跳,他倒是见过两个永济侯府的小姐,只是不知其中是否有顾三小姐。

    “如何?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沈千见他眼光微闪,就知他定是想到了踏青之日所救的几人。正如安年所言,他这傻徒弟动心了。

    “没。没有。”陆方伯慌忙摇头,眼神变得闪躲起来。

    方才那一瞬,他产生了去找之前救的几位小姐求助的念头,然很快这念头又被他打消。他的自尊让他无法向他人低头,尤其还是与那个曾给过他屈辱的傲慢小姐有关的人。

    陆方伯的心思很容易懂,稍有心眼的人只需一看他的反应,便能将他心中想法猜得七七八八,此刻沈千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更是叹他心思单纯不懂掩饰。

    “既如此,那只能另想他法了。”沈千低叹一声,而后装作恍然想起,取出袖中宣纸道:“对了,这是念儿写与你的,你且瞧瞧,她道是对你有益。”

    听得是念儿写的,陆方伯眼中瞬间绽放无线光彩,他急切地接过沈千手中的书信,小心且迅速地展开,声音抑制不住激动,念道:“刚者易折,大丈夫当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建大树。”

    洁白的纸上唯有这一句话,陆方伯凝眉细想,却实在参不透其中奥义。他知信上所指是他性子倔强,可这能屈能伸又是何意?可是要他向得罪之人低头么?蓦地,陆方伯心中涌起淡淡失望,他忽然觉得念儿并非他所想的那般美好。

    “念儿道你性子刚硬,即便有事相求亦不愿向人开口,是以便写了这封信,并让为师转告你,若是能寻得机会脱离现状,就不要羞于寻求他人帮助,以免错失良机埋没才干。”

    随着沈千的话,陆方伯心中涌起深深自责,他将书信折叠整齐,珍惜地收好,垂首道:“徒儿晓得了。”他方才竟误会念儿了,真真是愧对念儿一番苦心。

    “你明白便好。”沈千深吸口气,摆手道:“为师也不多留了,你继续练武罢。”说罢快步离去,深色的背影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陆方伯怀揣着那封信,心中挣扎不已。

十七、不安

   晃眼,便离踏青之日过去已半月有余,顾安锦与宁秋霜打听清楚陆方伯的住址后,便与顾安年一起,瞒着众人携了厚礼登门道谢。

    顾安年一直等着这一日,她想要亲眼看看陆方伯到底会如何做。

    而结果并未让她失望。

    陆方伯变了许多,与踏青时所见想比,他愈发沉稳,见了年轻姑娘也虽还是有些拘谨,却已不会脸红慌张,且眼中多了一分戒备与世故。

    这样的他自然还不能与前世作为身经百战,谋略无双的大将军时所比,然已初具气势,假以时日,必定会比前世更为出色。

    三姐妹登门拜访,陆方伯尽地主之谊招待。寒暄过后,他略显僵硬地请了顾安锦到后院单独说话,一刻钟后,他与顾安锦皆是面带喜色地出来。

    顾安年口中嘟囔着嫌弃的话,心里却甚感欣慰,她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回去的路上,宁秋霜问顾安锦:“锦妹妹,陆方伯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呢?”她实在好奇,那个本领不小却容易脸红的男子,会有何事与顾安锦说。踏青那日,明明是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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