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txt·莫 无毒不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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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xt·莫 无毒不庶-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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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和般的,伏在顾安年肩上的项氏哭着不停点头。

    见状,太夫人再次按捺不住,怒指顾安年,对宋祁急声道:“王爷,此女与项氏同样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以往不知暗地里帮着项氏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的话不可信!”

    “太夫人!”宋祁蓦地加重语调,突然转身面向太夫人,面沉如水地目光直视太夫人双眼,冷冽道:“七娘乃是堂堂逸亲王妃,圣上特封一品诰命夫人,岂容你如此无礼!”

    太夫人呼吸一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后,终是咬牙低头,恭恭敬敬向着顾安年躬身道:“老身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见太夫人向顾安年低头赔罪,侯府众人皆是一惊,面露畏惧之色。

    顾之源见着向自己女儿卑躬屈膝的太夫人,顿时面色铁青,双拳紧握。尽管他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宋祁扫了眼面露屈辱,却没有站出来的顾之源,不由在心中鄙夷地嗤了一声。

    收回视线,宋祁望向痛哭失声的项氏,低声问:“岳母大人,那蓝菊与你是否有关系?又是否是听从你的命令在宋姨娘的燕窝中下药?”

    “我……我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听闻宋祁的问话,项氏从顾安年肩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径直摇头否认。随着她的动作,本就散乱的发髻,更是凌乱不堪了。

    顾安年忍着心酸,抬手将项氏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又将她散乱的发髻理好,拿帕子拭干她脸上的泪水,语调轻柔道:“母亲,你不用怕,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王爷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她相信项氏不会蠢到派一个轻易就会将她供出来的人去下药,这很明显就是一个阴谋,为了陷害项氏。至于是何人的阴谋……她心中已有了猜测。

    许是顾安年的安抚起了作用,项氏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哽咽着整理好狼狈的形容,深吸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悲戚,将泪水逼回去,向着宋祁福了福身,开口道:“王爷,妾身不知那蓝菊为何一口咬定是妾身指使,但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妾身与蓝菊没有半分关系!还请王爷明鉴,给妾身一个公道!”

    最后两字带着决绝,可想项氏已伤透了心,要与永济侯府一拍两散。

    “笑话!”几乎是项氏话音刚落,太夫人便厉喝一声,冷笑道:“你说蓝菊与你没有半分关系,那她手中为何有你的东西!”

    说罢,太夫人甩出一只玉镯子,怒道:“你敢说这不是你房里的东西?!”

    镯子骨碌碌滚到项氏脚边,项氏低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不……不可能……这镯子明明……”忽地想起了什么,项氏抬头凄声道:“是有人刻意陷害我!这镯子我早就已经赏给黄莺了!”

    顾安年微皱起眉头,若是她没有记错,这黄莺就是李嬷嬷所说的曾向项氏下药,项氏如今最为信任的那个丫鬟。

    “哼,你说你赏给了你房里的黄莺,可有人作证?”太夫人不屑冷哼。

    她不能对顾安年如何,但是对项氏,她可以毫不顾忌。

    “这……”项氏哑口无言。

    她把镯子赏给黄莺时,并无其他人在场,如今,她确实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见项氏支吾说不出话来,太夫人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傲然道:“项氏,念在你为侯府育下子嗣,操持家务这么些年没有犯下过错的面子上,老太婆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找到证人,证明你的镯子确实赏给了黄莺,老身就立即放了你!”

    这话说得宽容,表面是给项氏机会,然那强势的语气,却是笃定了项氏寻不到证人,隐隐带了嘲讽之意。这样虚伪的宽容,让宋祁与顾安年都不由皱起了眉。

    “我……这……”项氏六神无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法子来,只得求救地望向顾安年。

    顾安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见太夫人又要开口,立即抢先一步道:“既然母亲说镯子赏给了那名唤黄莺的丫鬟,那为何不传那黄莺进来问话?”

    闻言,太夫人虽心中千百个不愿,却碍于宋祁在场,最终不得不听从了顾安年的话,命人去传了黄莺过来。

    太夫人心中恨恨想着:待揭穿了顾安年的恶毒面具,看逸亲王是否还会护着这小贱人!

七十二、揭穿

   在传召黄莺的期间,祠堂内堂一片寂静。

    顾安年垂眸深思。

    她完全相信项氏的话,因为那个蓝菊,确实不是项氏的人。

    她跟在项氏身边这么多年,项氏手下的人,不管是明里的,或是暗里的,她都知道,在这方面,项氏对她没有任何隐瞒。即便是在她嫁入王府后,项氏亦是事事都与她商量,是以当那叫蓝花的丫鬟说出下药的人名唤蓝菊后,她便知晓项氏是冤枉的。

    那名唤作黄莺的丫鬟,顾安年见过几次,也曾留意过,是以心中有几分印象。她记着是在她嫁到逸亲王府后,这丫鬟才渐渐得了项氏的亲睐。

    黄莺是个光看面相,便让人觉着十分精明能干的丫鬟,是以顾安年能理解项氏为何会器重她。但凡是有些小聪明,又有眼力见的下人,要得主子的器重并不困难。

    在听闻了李嬷嬷的话后,顾安年便猜到了黄莺是有人特意派到项氏身边的奸细,为的就是里应外合,寻找机会除掉项氏。而今日的一切,就是那幕后之人设下的局。

    至于那个设局要陷害项氏的人——顾安年侧首望向面无表情的顾之源,心寒了个透彻。

    今日这个局并不巧妙,但奈何它极其缜密,在这个偌大的侯府里,项氏已经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她寻不到证人,也寻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事到如今,除了依靠宋祁的权势保下项氏,顾安年想不到第二个办法。

    然,即便如此,顾安年也不敢保证永济侯府愿意轻易罢手。

    下意识地轻皱起眉。顾安年有些不知所措。

    自到了永济侯府,顾安年脸上便只剩了凝重,宋祁时刻注意着她的神色,此刻见她皱眉,当即握住她的手,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手上的触感将顾安年从沉思中拉回神,她疑惑的抬头,便见宋祁对着自己狡黠地眨眼撇嘴,那机灵古怪的模样,顿时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她情不自禁弯起了唇角。

    见她终于展露笑颜,宋祁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法子我已经想好了,就算此事真是岳母大人做的,我也能保她平安无事的,你不要担心。”

    平平淡淡一句安慰的话。但顾安年知道他说到便会做到。

    微微颔首,顾安年噙着笑。在他手心写下三个字:我信你。

    只这三个字。便让宋祁喜笑颜开,自信高涨。

    黄莺被带了过来,这个俏生生的丫鬟声音嘹亮地朝众人行了礼,随后便垂头老老实实跪在了蓝花边上,一副恭顺模样。与进来便脸色发白,哆嗦个不停的蓝花不同。黄莺说得上是不惊不惧。

    镯子被拾起,交到了宋祁手上。

    宋祁掂量着手中质地通透,光泽明亮的玉镯子,又望了黄莺一眼。心思微转,心中大致有了底。他将镯子抛到黄莺面前,淡淡问道:“黄莺,你可识得这镯子?”

    黄莺叫镯子拾起,细细打量一番,恭敬磕头道:“回王爷的话,奴婢识得,这是夫人的镯子,奴婢还曾听夫人说道过,这是夫人嫁妆中的一样,是一对儿的。”

    “哦?”宋祁挑眉,又问:“你老实回答,夫人可曾赏过你这样一只镯子?”

    黄莺又磕头回话:“奴婢不敢欺瞒,奴婢见过这镯子。五日前,夫人吩咐奴婢办事,还道事成便将镯子赏给奴婢。只是奴婢没有应下,再后来,就没见过这镯子了。”

    宋祁弯起唇角,似笑非笑点头,又问:“那本王问你,夫人吩咐你做何事。”

    “这……”黄莺迟疑地抬眼望了项氏一眼,这才露出点畏惧之色,垂头回道:“夫人命奴婢寻机会向宋姨娘膳食中下药……”

    “你胡说!”项氏打断黄莺的话,激动地全身颤抖。她怒指跪在地上的黄莺,面露愤慨焦虑,尖声辩驳,“我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你为何要冤枉陷害于我?!”

    “项氏!”见状,太夫人厉喝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我没有!”项氏回过头,毫不示弱地朝着太夫人大吼,宛如笼中困兽。

    被如此顶撞,太夫人双目圆瞪,跺脚狠声道:“你还敢狡辩!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谋害宋姨娘肚中孩子的心思吗?!”

    “我……”项氏凌冽的气势顿时减弱,她目光闪烁,说不出话来。

    “哼!”太夫人冷哼一声,盛气凌人道:“老婆子如今老了,虽不管事了,但府里的一举一动,还逃不过老婆子的眼!”

    太夫人几步上前,攥住项氏的手腕,痛心疾首道:“亏得这几月源儿对你体贴入微,你却如此没有气量,对身怀有孕的宋姨娘起了嫉恨之心!源儿不过是担心宋姨娘的身子,在华越苑多留宿了几夜罢了,你就下此毒手,要害她腹中胎儿,你怎可如此蛇蝎心肠!”

    语调徒地一转,太夫人又面露凄凉,捶胸顿足哭道:“我可怜的孙儿啊!你怎的如此命苦啊!我的孙儿啊!”

    见太夫人老泪纵横,顾之源几人忙上前,纷纷劝道:“母亲,您何苦为了这毒妇伤神气恼,您要保重身体啊!”

    “是啊,母亲,太不值得了!”

    “母亲,您保重啊!”

    “祖母,身子重要啊!”

    劝慰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跟着太夫人一起痛哭失声,祠堂里顿时闹哄哄的,哭声一片,场面再次一团乱。

    见着眼前这一幕,项氏心中酸痛难忍,眼中不禁再次泛起泪花,颤抖着苍白的双唇喃喃:“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

    “……”宋祁头痛地抚额,对太夫人这动不动就来一场的悲痛欲绝戏码,他表示很无奈。

    顾安年则是淡漠旁观。眼前母慈子孝的动人场面,无法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涟漪,相反的,这温馨场面,让她心底阵阵发寒,只觉虚伪至极。

    她很清楚,这一家人有多么地冷酷无情。

    顾安年与宋祁冷眼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搀和进去的意思,待永济侯府众人哭闹够了情绪稳定下来,宋祁立即开口问道:“太夫人,不知如今宋姨娘情况如何?”

    太夫人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随后才拭去眼角的泪水,戚声道:“多谢王爷关怀,因救治及时,喝下的药量也不大,是以宋姨娘只是动了胎气,如今并无大碍。”

    宋祁淡淡颔首,道:“无事便好。”顿了顿,又望向顾之源,拱手道:“侯爷,如今宋姨娘并无大碍,可否请侯爷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饶过岳母大人这一回?”

    顾之源哪里敢受他的礼,忙躬身回礼,道:“下官不敢当。”却是避开了宋祁的问题。

    “侯爷,本王还在等你的回答。”宋祁不动声色,追问。

    “这……”顾之源为难地皱起眉,见状,太夫人频频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

    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沉,顾之源抬首直视宋祁,正色问:“下官斗胆,敢问王爷为何一定要保这毒妇性命?”

    宋祁诧异地扬起眉,沉吟片刻,道:“自然是因着七娘……”

    “那王爷可知逸亲王妃曾做过何等伤天害理之事?”不待宋祁说完,顾之源厉声打断。

    不悦地皱起眉,宋祁眸光微沉望向顾之源,沉声道:“侯爷还有何事,一并都说了罢!”

    宋祁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狠狠敲在了永济侯府众人心上,让一群人心生忐忑。

    在宋祁与顾安年到永济侯府前,顾之源便当着全府上下的面,揭穿了项氏与顾安年暗地里做的一切,是以在顾安年到侯府时,才有了那小厮不敬的一幕。

    而实际上,顾之源让刘氏去把顾安年叫来,是打算给顾安年一个下马威,以便拿捏住顾安年,让她为自己办事。然出乎意料的是,逸亲王也一道跟了来,还胡搅蛮缠硬是要保下项氏,这完全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得已,顾之源只能改变自己的计划——当着逸亲王的面,抖出顾安年的一切。

    既然不能拉拢,那便毁了!

    顾之源暗暗咬紧牙关,他既然下定决心要道出一切,自然也就不畏宋祁的威压了。

    忿然抬头,顾之源是拱了拱手,决绝道:“既然王爷放了话,那下官就斗胆冒犯了!”

    他两指并拢,直指顾安年,怒声道:“下官的二女儿顾安年,也就是如今的逸亲王妃,曾多次协同心胸狭隘的项氏,密谋设计下官的大女儿顾安锦,欲毁安锦清誉,逼安锦嫁与五皇子,以便替五皇子拉拢侯府势力,幸得下官嫡子多次设计相救,安锦才能幸免于难。”

    “然!设计安锦嫁与五皇子不成,顾安年仍不死心!恰逢王爷要迎其为侧妃,顾安年便拾掇项氏,在嫁入王府为侧妃前,欺骗下官的大女儿顾安锦代嫁,若不是下官嫡子及时发现其阴谋,将两人调换回来,怕是王爷也要受了欺骗!此等恶行,罄竹难书,如此野心勃勃,心术不正之人,王爷还要护着吗?!”

七十三、反问

   顾之源情绪十分之激动,连嗓子都破了音,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一番话吼完,已是怒发冲冠,仿似见了杀父仇人般恨意暗难消。

    宋祁忍住掏耳朵的不雅行为,瞄了眼因怒吼而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顾之源,心中暗暗咂舌。

    没想到以沉稳,温雅,内敛著称的永济候,竟然也会有此等暴怒失态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眼前大亮呐!也不知旁人见了要惊成个什么样儿了。

    宋祁饶有兴致地想着,却是对顾之源话中的内容毫不在意。

    顾安年在一旁不屑地撇嘴,同样没有因顾之源的话受到半点影响。

    顾之源说的那些事,顾安年早就向宋祁坦白了,甚至代嫁那件事,宋祁还在其中掺了一脚的。他们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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