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将信将疑的想法，下载了这么一个软件，登陆进去。
他就成了一个叫做“idiot123”的用户，翻译过来就是，蠢货123。
对这个用户名，程宁是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己被耍了。
或许对那位出售NONE的人来说，需要花钱买帐号，本就是一个蠢货。
然而4000美元都花了，NONE又没人性化到支持改名，程宁就只好将就着用了。
所以他就成了NONE中的idiot123了。
以程宁的收入，想要在NONE中消费和购买情报，或者借用NONE的资料库，是远远不够的，很快，他的积蓄就花光了，如此一来，他就必须想办法赚钱了。
然而因为很多人都在防备着他，一些比较赚钱的任务，现在都轮不到他了，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十天前他参加了一次去法国的任务，顺道完成了一个采集水样的任务，认识了一个用户名叫做LOH的用户。
这位用户连续发布了几个任务，都是难度不高但很好完成的任务，有人认为LOH应该是某个机构正在“养帐号”，考虑到刚刚尘埃落定不久的“NONE东亚地区管理员争夺战”中那高达二十亿美元的巨额利益，很多人都心动了，将其看作一种投资。
这种用来快速刷分提升等级用的帐号，可是地里水灵灵的大白菜，谁见到都想啃一口。
当初程宁是下意识地就接到了LOH的任务，刷新一下，任务就进入了封存待完成状态了。
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他很快就将水样交接给了别人，甚至没等到任务确认完成，对方就将钱款打了过来。
这位LOH似乎很看好程宁，日后有什么任务，都会优先给程宁推过来。
而程宁也确实没有浪费他的信任，几天的时间，跑来跑去，很是尽心尽力。
都是些挺无聊的任务，然而报酬却很高。
对程宁来说，他本来就是“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那种人，他的人力，他的命，其实都是明码标价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盲目去执行任务，让自己送命，特别是连续几次低投入高收入的任务之后。
有一次他挺纳闷的，问南冥，为什么会选择他？
“because your name，idiot，its funny。”这是南冥的回答。
程宁当时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还有一个原因，因为idiot123是个白板新人，一共也没有完成几次任务，就像是刚刚创立的游戏人物。
当然，程宁不知道，在南冥的眼中，他就只是在屏幕的文字后面，头顶顶着“蠢货”俩字，跑来跑去的一个3D小人，说不定还穿着盔甲拿着剑，噼里啪啦冒数字。
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而他这样的角色，南冥有5个，其中南冥最喜欢的就是这个idiot123，因为他很听话，干活也认真，所以重点培养。
而那些看起来没啥意思的任务，对南冥来说，就是“帮王大娘找到丢失的鸡”和“帮李大爷抓到兔子”这种新手村任务，用来刷经验的。
每次南冥给程宁任务叫他idiot，程宁都要郁闷一下，终于他提出了要求：“能不能不要叫我idiot了？”
“那要叫你什么？fool？马鹿？或者shadan？”
“shadan？”程宁一愣，“是指什么？”
Shadan似乎是个女人用的名字。
“傻蛋。”南冥打了俩汉字。
程宁无语了，不过他也因此知道，这位LOH是个华人。
他很感激南冥没直接打出蠢货俩字来。
“傻蛋，出来接客了。”今天上午，LOH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准备出新手村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南冥让自己的游戏角色在新手村里抓了半天鸡，也该出发了。
然后LOH将任务发了过来，并道：“此外你还有几个队友，你可以选择组队或者非组队，如果组队的话，奖金平分，不组队，谁先完成谁拿到奖金。”
“我不组队。”程宁道，他很缺钱，而且他信不过NONE上的其他人。
程宁看了一下任务，眼神一缩。
“查出是谁在背后陷害懒神科技及旗下的公司南夏电池……”
自从上次回来之后，程宁就一直在关注青阳，特别是青阳的热点新闻，他都一一仔细核对过。
然而最关键的信息，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知晓了。
当初，懒神科技那震惊世界的跨年大秀，身穿动力外骨骼的赵高峰一跃而起，一飞冲天时，他就认出了这个人。
他在青阳见过这个人，和那位只是一个照面，就将自己的同伴揉成了面人的恐怖家伙是一起的！
这个人，是懒神安保的老总，赵高峰。
而现在，这位LOH又是谁？他和懒神科技有什么关系？
对别人来说，自然可以认为LOH是一个中间人，一个掮客，但是对程宁来说，任何一个可能和懒神科技扯上关系，能让他知道当初真相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就算是中间人，也肯定和懒神科技有什么关系吧。
也可能，对程宁来说，这只是一个借口，再次踏上那片本来是他的故乡，却让他害怕的土地的借口。
程宁抿了抿嘴，然后按下了页面上的DONE键，接受了这个任务。
同一时间，一笔钱流入了他的账户，这是预付款，如果任务完不成，就只有预付款了。
这就是NONE的运行规则。
“能问一下，我有几个竞争对手吗？”程宁在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道。
“特别优待告诉你，你还有4个竞争对手，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们组队了。”LOH回答。
程宁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在升降机将要落下去时，跳了进去。
“你做什么？”旁边一个大个子佣兵问道。
“我要休假。”程宁头也不回道。
第507章 灰白之恋
网络上的风波愈演愈烈，但现实社会却从来不会因为质疑而停止运转，也从不因为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南冥的命令下，懒神科技精心剪辑，制作新的纪录片时，环保检测部门也在忙碌地运转着。
最终的检测结果，在推迟了一天之后，终于姗姗来迟，对外公布。
懒神科技通过了所有的环保评测，特别是排水系统，排出的几乎完全是纯水。
当结果公布之后，网络一阵哗然。
还有人在网络上呼吁：“请懒神科技来我们这里建厂吧，我们这里也需要像懒神科技这种‘污染严重’的厂子！”
谁也不能掌控一切，樊佳域今天真的是深刻的意识到了这点，在前两天妹夫胡卓飞星夜赶来求援之后，他就打电话给了环保监测部门，给了他们非常明显的指示——在环保方面，当严之又严，不能有任何空子让人钻。
然而最终结果公布之后，他就完全傻眼了，为什么这样？环保监测部门，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环保局的人是不是不想干了？
他当时就震怒了，打电话给环保部门，环保部门的人却道：“樊市长，我们确实按照市长的标准，以最严格的标准检测的。”
樊佳域整个人都有点呆滞了，他不信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的这么注重环保的企业，别说比国内标准高了，甚至比全世界任何一个最苛刻的国家的标准都高。
懒神科技这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么环保，还让我们怎么干？
不过此时，网络推手们也已经开始将舆论转移到无人机惊扰天鹅上，而且死死抱着这个论调不撒手，越来越多小白的照片被公布出来，显然有很多人正在盯着小白的动作。
随着越来越多的所谓“惊扰天鹅”的证据被曝光之后，网络舆论也再一次登上高潮，要求南冥出来解释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固然有一些本地网友澄清说，无人机并没有惊扰天鹅，甚至和天鹅相处不错，却依然没能引起主流声音的注意。
南冥似乎也坐不住了，忙中出错，在各种舆论压力下，南冥似乎崩溃了，开始语无伦次，譬如刚刚南冥发布了一条微博，一改往日谦和平淡，显得格外咄咄逼人：“真是不好意思，网络上别有用心的推手和喷子们请住口，不论是懒神科技的无人机，还是天鹅都不是你们有资格评论的。”
看到南冥发布了这么一条微博，网络上的喷子们都狂欢了，南冥终于犯错了，他终于犯错了！
这个年头，做什么也不能作恶，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网友！
不然它们会口诛笔伐到你死！
在无数明白真相或者不明真相的网友，就在这一刻，涌到了南冥的微博下面，各种谩骂鱼贯而来，似乎想要用口水将南冥淹没，就连微博的服务器，似乎都要当机了。
可惜的是，这正是南冥等着的机会。
在这种时候，网络推手们甚至已经没事干了，他们躲在已经被煽动起情绪的网友之中，叉手奸笑，等着敌人被无穷无尽的网友击溃。
在网络上的推手们得意洋洋，认为懒神科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他们打趴下时，懒神传媒出品的新一部纪录片《灰白之恋——因爱而迁》正式发布。
懒神科技还是选择的工作日的上午九点正式发布了这一部纪录片。
就在南冥刚刚把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之后不久，南冥又发布了一条微博。
微博的文字内容只有四个字《灰白之恋》，以及一个视频链接。
下面贴了几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小白和小灰在天空中翩翩起舞、第二张照片是小白带领着天鹅群飞过天空，第三张照片是南冥蹲在天鹅群中，天鹅将他围在中间，还有一张照片，是小灰趴在小白的身边，将脑袋搭在小白的身上，一只天鹅一只无人机，躲在草丛里，格外温馨。
看到这些图片时，有些人就有些疑惑了，这到底是什么？
好奇心驱使他们点开了视频，去一看究竟。
当然，绝大部分被煽动起来的网友是没有耐心看完视频再评论的，下面依然是骂声一片，但有一部分比较理智的网友，却已经缓冲完毕，打开了视频。
《灰白之恋》四个大字，下方一行小字“因爱而迁”。
当网友们看到题目时，都有些发愣，这到底是什么？
两个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题目，为什么会连接在一起。
开场画面，是一段字幕，配以旁白，正是南冥亲自配的音。
“当我看到这片芦苇荡时，我就知道，我要为了这个地方做点什么——南冥于雍西省劲山县。”
第一个镜头，给了“观鸟天堂”四个字，镜头渐渐拉远，这牌子放在一片芦苇荡之中，微微倾斜。
剖白起：“这片水草丰美的湿地，宛若处女地，是最佳的观鸟之地，但守着这片土地的劲山县，却是如此贫穷。”
镜头变换，变成了几个南冥和劲山县的领导握手的闪回。
镜头切回，日出时分，太阳光斜斜照在“观鸟天堂”这四个字上。
镜头拉远，能看到几辆车越过招牌向前开去，在背景上化作一团模糊的影子，隐约能看到那些影子在活动。
镜头再次拉远，然后慢慢升高，焦距开始改变，变成了广角，将附近的芦苇荡都收在其中。
十多辆不同的3D打印车正在忙碌地工作，一座座建筑开始出现。
镜头的中心锁定在中央那座渐渐升起来的高塔上，然后以高塔为中心，开始缓缓旋转，视频的角度不断变动，转了一个大圈，而就在这一个大圈中，地面上的建筑一座座拔地而起。
“我要用一天的时间，改变这里。”
一天，真的只有一天。
从日出到日落。
只是一个长镜头，镜头绕着中央的高塔三百六十度旋转，在旋转中，能看到日头渐渐改变，高塔渐渐升起，高塔之外虚化的背景上，能看到正在渐渐“长高”的各种建筑。
等到高塔完全成型时，镜头变成了俯视，然后渐渐升高，在几百米的高空，能看到地面上出现了一座和自然完全融合的观鸟天堂。
高塔宛若一棵松树，四周的建筑低矮平滑，完全融入到了环境中。
镜头再次给了“观鸟天堂”的牌子，但这一次镜头再次拉远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各色的建筑映着夕阳，化作了美丽的剪影。
一群天鹅从远方飞过，穿越了红彤彤的夕阳，消失在了远方。
这一刻，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好美。
从没有哪种建筑，能够和自然融合的如此自然，似乎这些建筑，真的像是植物一样，是从地面下生长起来的。
然后又是一段快速剪辑的镜头，拍摄着各种水鸟从试探到安心归来，重新在观鸟天堂附近定居，一群研究人员小心翼翼地拍摄飞鸟，救助受伤的水鸟，一只看起来挺二笔的天鹅追着一个小姑娘狂啄，吓得小姑娘鬼哭狼嚎。
屏幕前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鹅的战斗力可是非常爆棚的，所谓宅男的战斗力，也不过是0。5鹅而已。
然后画面又是一变。
一架无人机掠过水面，在水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涟漪。
这架无人机飞行寂静无声，时而悬停在水面上，时而化作疾射的利箭。
“这是小白，是懒神科技的第一架无人机，不过现在她有另外一个身份，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工智能，我的女儿。”南冥的声音再次出现。
然后，一只二笔的灰色天鹅拍打着翅膀飞了过来，画面定格，旁白再次响起：“大家应该还记得这只天鹅，它叫做小灰，是个胆大包天的小伙。”
画面再次移动，小灰用丑丑的喙啄了啄镜头。
“你走开！”这是小白的声音，然后飞起。
后面传来了拍打水面的声音，小灰也飞了起来，追在小白的后面，猛然撞了上去。
画面一阵晃动，小白远远避开了小灰，小灰不死心地追在了后面。
然后是画面快速剪切，蠢萌的小灰用各种姿势啄着小白的摄像头。
“走开！”
“找死吗你？给我走开！”
“冥爹救命，这只鹅疯了！”
“快走开啊你，小心我把你炖了！”
小白的声音软萌酥，是少女的声音，听的人心里都柔柔的，一些萝莉控们已经开始荡漾了。
等等，这是人工智能？这不是配音吗？
旁白再起，还是南冥的声音。
“对一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