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叶芝抬起了头，眼睛有点红，脸也有点红。能让她道歉，也是源于一份不安。孙若英能知道她当时错身说的那句话，相比也知道是她唆使张哲、毕立宇去泡孙未央的。
“过去的事，我已经给你们教训了。现在是说今天的事，你不是说仰慕、爱慕未央吗？我允许你，并支持和鼓励你去追她！”
压力又到了老毕头上，让他嗫嗫嚅嚅，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哲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直言不讳一次：“你这样是溺爱，可能得到的是反效果！”
孙若英目光转移到他脸上，淡淡的说：“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不溺爱她溺爱谁？或许过多的呵护，会让她更敏感。所以，既然毕立宇想要追求未央，我给机会、并鼓励帮助你。有男生追求，应该会让她更自信的。”
呃……人家已经想到了，张哲无言以对。只是有点同情老毕，他刚才可是被孙未央的如花之貌吓跑的。
毕立宇脑子里浮现出之前惊鸿一瞥的惊人之貌，胃有点难受。又看了一下张哲和叶芝，再想起父亲的期望，他白白胖胖的脸上表情非常的拧巴、纠结。
深吸了一口气，老毕抬头挺胸，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沉声说道：“我愿意！”
孙若英微微冷笑：“别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未央还不需要你来拯救。要论条件，我随时可以找一个连的猛男、美男、忧郁男出来，你边上的张哲也比你强多了。就因为你也是个其貌不扬的胖子，你去追、未央才会相信。”
老毕双肩顿时塌下，这也忒打击人了吧？我就是矬一点也不缺女人啊……但很快又暗叹，他是这样，孙未央又如何不是？孙家的妹子，还会怕没人要吗？想要联姻的家庭只怕排队也难轮到他吧！
在他纠结的时候，张哲则在脑海里迅速的分析得失。从孙若英的态度来看，她应该只是想要找一个男生去追求孙未央，去哄她开心、让她恢复自信，并不是真的要帮她介绍男朋友、选老公。各取所需、求仁得仁！老毕哄她老妹开心了，她肯定也会在其他方面回报补偿老毕的。
想到这里，怕老毕为了面子回绝了，很够朋友的‘出卖朋友’：“您放心！我和叶芝都会帮助他的，一定让他爱上孙未央，一定让令妹开心、自信！”
老毕无语……
“好。”孙若英微微颔首：“你们的债务是因未央而起，做到了，让她高兴了。债务就……减免一半。”
“一半啊？”张哲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免了呢。
“太多？那就两成吧！”
“不、不，一、一半就很好！”叶芝忙抢着说。
老毕暗暗吐血，这俩衰人竟然拿老子的性福去讨价还价。损友啊！
第二十四章 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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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也是明白人，也不需要张哲、叶芝做工作，过后一想就明白，答应孙若英去泡孙未央，绝对是值得的。而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有挑战的工作。只是已经离开中学多年，有代沟了，想要跟现在的中学MM沟通，还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
在他冥思苦想作计划的时候，张哲也在为他的事业忙碌着。刚刚铺开到全市高校、中学的网络，还需要跟上培训和监督。
忙碌之外，他也有一件事要先解决。那就是庞帅的两本“宝典”，那是以600块生活费当在他这里的，现在是孙若英以抵价各五千收去了。
张哲虽然不是内行，甚至根本就没鉴定过。但也清楚，真要价值5000一本的旧书，也不会流到庞帅的手里。但现在这价值是有了，要是叶枫、老毕、或者他自己无意中说出、传到庞帅耳里，就不好了。影响信誉——他自认为还不是很奸商。
趁着周日，他把庞帅拉了出去一起吃午饭，然后迂回问道：“帅哥，今天去不去淘宝？带我见识一下吧！”
庞帅跟张哲交道也打过多次，也是朋友了，很清楚他是一个务实的人，没想到他会想要去淘宝。
“你做当铺不好吗？保管一下就有钱收。别人不来赎的话，你还可以把东西卖了。为什么要去淘旧物呢？老实说，我这就是在赌！”张哲请吃饭，让庞帅也如实相告，没有诱惑他下水。
“我明白，要成为方家，要成功捡漏，除了需要大量的学习、也要付出很多学费。不过我并没有赌的意思，我现在当铺要扩大，遇到各种旧物、旧货的机会更多，必须要了解一下如何鉴别，以免当凯子了。别人可不如你这么准时赎当！”张哲说的也是实情。
庞帅考虑了一下，“我带你了解行情可以，但你自己要有自制力，别听人忽悠，要不很容易买回一些废纸，我就有一堆了……其实我也还没有入门，一直在摸索。”
张哲听出他潜在意思——带他一起可以，但不会教什么，要靠他自己摸索、尝试。他并不介意，毕竟经验、知识什么的，都是庞帅拿钱交学费累积出来的，随便就告诉你，心里如何平衡？他们之间可不同跟老毕之间的交情。
……
饭后庞帅带着张哲来到了他常逛的小南门街市。
“没怎么来过这里吧？这一条街、几个巷子，都是卖旧物品的、旧书很多，尤其是到了周末、周日。”庞帅解释说，“以我这个水平和本钱，也就只能在这种低端的地方淘。低端又分几种，你看这里，全是地摊、小摊。这还不是最低端的，还有废品收购站。那里量大、价低！当然，淘到宝贝的几率也非常低。
就拿旧书来说吧，废品收购站是按废纸收、卖，不会整理、挑选。要有时间、耐心，运气又好的话，可以在无数的废旧报纸、杂志、书本里面，淘到有价值的。价格不是论斤，就是一两块的论本，那真的是捡到宝的感觉。但那几率实在太小，费时费力、还要靠撞大运，我在玩过之后，就没有常弄了。
这里稍微好一点，那些随便摆地摊的。有些就是自己回收、或去废品站筛选秤来的，整理、弄干净一下，卖点小钱；小摊当然要高级一点，起码人家支了架嘛。开玩笑。他们的书摊，要整洁一点，也相对精挑细选了一点——太不值钱的，占着地方，还不如他们卖盗版书赚钱多。”
随着庞帅的介绍，张哲也基本上了解了他的方法、模式。基本上还是在撞大运，只不过是旧书摊替他筛选了，节省点时间、精力。
“我们慢慢逛，我现在没钱买。经常来这里，很多人都认得我了，也不敢太讹你。”庞帅熟门熟路的带着他逛起来。
张哲看了几个书摊之后，有点失望，这些旧书就是旧书。也就几块钱、十几块的价格，很多只是出版久、版本罕有一点，淘点书店里没有的、便宜的书很好，珍本、古本就没有了。庞帅这家伙，也肯定还有更好的地方淘吧。
但很快他就平静，真要有那么多珍惜古本，那就不是旧书摊级别了。
庞帅更多在留意张哲，看到他脸上的失望，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也不是来买垃圾的，走，跟我去那边见识一下！”
他没有让张哲再去看书摊，而是直接走了好一段，然后进入了一条岔巷。
“外面人多、摊多，但比较难淘到好东西。就算有，往往也先被人淘走了。在外面街上，无论是书还是其他的，都是自己用的多。想要收藏、倒卖的，更多的是来这巷子里。”
张哲看过去，这老巷两边都是旧民宅，有的是开着门，是卖点杂货的小店，有的是给人打麻将的，有的就是住宅。这里除了有的在家里，全是地摊，摊面也小，摆放的东西不多。摊主有的坐边上跟人抽烟、喝功夫茶，有的下象棋什么的。感觉就是很闲适，仿佛生意也可有可无，不主动招徕。
“似乎靠谱一点。”张哲笑着点点头，然后把其中一个目的说出来：“其实我是想要来让你挑选两本书的。因为……你上次当的两本，让我弄丢了。到时候来赎，我没东西给你。”
庞帅停步转身看着张哲，显然很惊讶。
“抱歉，我……”张哲有点尴尬，做当铺一年来，别人不赎是常有的事，是见他不好意思，他先弄没当品、要解释还是首次，尤其这是一个有着良好记录的常客。真要把人好不容易淘到的值钱东西弄没，还是过意不去。
庞帅看了几眼之后，然后叹道：“没关系！都那么熟的朋友，你也不用自责，就按合同来吧。”
张哲一怔，看出他有压抑着的惊喜。难道那两本不值钱、只是他随便拿来抵押的？
若真如此，庞帅真的有理由高兴。他的当铺虽然不正规，但也有赔偿制度。比如这600块一个月，10％的保管费，到时候是660赎，到时候交不出书，660收不到，还要再补偿10％给对方。等于两本旧书720块卖他了！
庞帅最清楚其价值，当然要看似公允的按合同办。又不能换其他物品，重新买两本旧书才多少钱？这里淘到几十块、一两百就到顶了，当然换钱划算。
“行！”他觉得赚了、没有昧他，就皆大欢喜，张哲也满意。接下来就是了解看看撞撞运气，他不指望淘到值大钱的，能入的孙若英的眼，抵充一点莫名债务就好。
张哲解决了信誉问题，庞帅则去了赎回问题，逛的兴致都高了不少。
庞帅的生活费未到账，虽然不用向张哲赎回了，但暂时还是控制不买、只是引领张哲问价参考之类的。
在巷子快到底的一个摊位前，张哲看上了一样东西，蹲着仔细看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四卷
见张哲看的是一份破旧的佛经，庞帅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下他：“张哲，佛经、佛教书籍，寺庙一向都有捐赠施印、赠送结缘的习惯，有心向佛的也会小心保管，一般流传很多，没有多少升值空间。”
“后生别乱说，这可是有历史的手抄经书！”摊主不乐意庞帅的打岔。
庞帅没有理会他，继续劝说张哲：“我看这个铜佛像倒是不错，说不定有点年头。”
摊主见他推介更贵的佛像，也劝道：“佛教讲缘，小南门这边那么多地摊，你们能走到我这里、能蹲下来看。这就是缘！这几部手抄佛经，你看都是繁体字，有历史啊！缘分价250块一本；这佛像更是出土的文物，我亲自在乡下收的，我也就是小打小闹、和没渠道，要不指定卖个大价钱。今天有缘，你要有心请回去供奉、收藏、或送人，给你一个吉利的888！全部一起买的话，再送你这个高僧开光的招财金蟾。”
庞帅已经撇嘴了，以他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不过是普通的铜佛像，而不是什么出土文物。他会介绍这个，不过是要转移张哲的注意力，然后嫌价高就离开。
“我宿舍小，不便请佛像回去供养。我也不要开光金蟾，就这几本经书倒是想要看看，对比和现在的有什么不同。不过250这价钱也太那个了吧？这几本一起500块吧！”张哲认真讲价。
作为过来人，庞帅想要劝阻，几本500块也亏了，说不定就是在寺庙拿的免费赠送的、自己弄旧之后来卖的……但随即想想，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刚开始接触总是信心满满，相信直觉、相信第一眼看上的缘分，就算是一次次的打眼之后，现在也还是常会如此。此刻的冷静，不过是旁观者清而已！
既然劝说也没有什么用，他也就不扫张哲的兴致，让他自己交学费去。
“四本才500块？你夜市买衣服啊！还砍一半呢！”摊主不屑的说，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
“不是砍一半，就像我朋友说的那样，佛经很多都是赠送流通的。很多僧人也有抄写经书当功课、炼心，就算手抄也很常见。你这三本，都有很多残缺、朱砂也有褪色，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总不能是繁体字就当古物卖吧？要知道，佛教讲究不贪、金钱是身外之物，不是有名高僧的话，也不值什么钱。”
张哲开当铺一来，别的不说，谈价、砍价的本事是绝对练出来了。这有凭有据的说出来，俨然是一个很懂行的模样。
摊主看出庞帅不是第一次来这边，张哲就算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买类似的东西。在权衡了一下之后，500块虽然少了点，但总归收来的成本低廉，还是可以出手的。
“算了，既然有缘，500就500吧！”
……
“感觉怎么样？”庞帅没有讥笑的意味，只是纯粹想要看看他值不值得。回想他自己最初的时候，就是非常渴望有人分享这一份希望的喜悦。
张哲笑了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想要知道水的温度，就必须自己亲自喝一口。要不然光听别人的描述，是体会不到的。就算这次买差了，我也不后悔。”
有一句他没有说出来，这东西他也就看着可能有点罕见，所以准备送给孙若英。那二十万欠债，就是她子虚乌有的随口一句，只要送的东西她稍微看得入眼，不管真正价值几何，都可以抵销一部分。要是能像之前两本一样，一本当5000计，那这500也就不亏了。
回到学校、和庞帅分开之后，张哲立即拨打了之前孙若英给的一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听完他的意思之后，问了时间、地址，然后让他等着。
这是书的事、而且还是庄严的经书，张哲思量着怎么也得文雅一点吧？以他的收入，当然不能奢侈到“听风会”之类的场所，但也还是选了一个茶楼作为见面的地方。
在喝茶等人的时候，张哲也习惯的看书，这次看的，就是到手不久、将要送出去的四本书。其中三卷是朱砂手抄经卷，但保存得不是太好，看不到眉题，以他对佛经的浅显涉猎，光从内容，是无法知道具体是什么经。所以在简单的翻看了一下之后，就放在一边，然后看另外一本刊印的册子。
“古有容斋随笔，予效之竹窗之下。时有所感，笔焉；时有所见，笔焉。从初至再，成二帙矣！兹度八旬，颇知七十九年之非，而自觉其心之未悄然也。奈何久仆乐生之堂，无能勤赵老之屦，于是一榻而走千山，寸晷而游神于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