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琛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明的情绪,他望着我的眼神从温和变的淡漠,突然问道:“你跟孟成阳结婚一年,都还是处女之身,是因为这个吗?”
我慌乱的垂下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或者说你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他语气变的冰冷。
我咬唇,被子底下的手不由的攥紧被单。
他见我一言不发,厉声又道:“一个正常人,不会连正常的触碰都……”
“是,我就是一个怪物,在还没遇到你之前,我连手都不让人碰一下,若是被人碰到我就会觉的很恶心,恶心的想吐。只有你是个例外。”我激动的吼了出来,随之瞠大眼喘着粗气与他对持,他眼底有一瞬的震惊与同情,让我心如针扎,眼眶在慢慢变的温热,直到眼里起了一层雾气我才撇开眼。
吼出的那一瞬,整个人好像都轻松了下来,随着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像是似决堤了一样,止都止不住。
邹子琛面露愧色,伸手过来要抱我,被我挥开。
“不要碰我,我就是个怪物。”我痛哭失声。
“你那是怪物了,也没见你长的三头六肩。”他试图按抚我,要握住我的手,被我躲开,他又往我身边挪近了点,说道:“这个最多算是洁癖。”随之又要把抱我。
“邹子琛,你没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我抹了把泪瞪着他,“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吐给你看……”
他以行动告诉了我,他有多么的不屑我的威胁。
直接堵住了我的嘴。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
他也睁着眼,我们都可以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我错愕,他绝然。
他在我唇上重重的吮了两下,然后放开了我,眉梢尽是笑意,“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我碰你,决对没问题。”语气是那样的得意又带着霸气,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璀璨而夺目,让人无法直视,“你看,不是没事吗。”
我怔怔的盯着他,身体还有点发僵发颤,但……没有任何的恶心感与不适。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总是这样霸道任性。
“你不怕我吐你嘴里呀。”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有点懊恼。刚才就不应该说出他的特殊性。
还有,他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在这伺候我呢?在说我只不过是他的情人,也没必要他亲自照看呀?
他收敛了笑意,神情变的认真,“你这种情况,你爸知道吗?”
“知道一点,但并不知道我有多严重,他们都以为我那是洁癖。”我如实相告。
他听后眸子微微缩了缩。
我轻声问:“那我现在能回家吗?”伸手揪住他的袖子,“我真的不喜欢医院。”
他抬眸,眼底难得的温柔轻叹了一口气,“你在这等会,我去办出院手续。”
“太好了……嘶,”我一激动便碰上额头上那个在包。
邹子琛抿嘴,拿开我要去摸包的手,“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现在撞这么大一个包,估计又傻了几分。”他说的煞有芥蒂,又感叹道:“还好你的车里防撞气囊打开的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车祸了。”我疑惑。
这时门外有人敲了两下门。
“进来。”邹子琛头都没回,双眸查看着我额上那个大包。
一黑衣男子推门而入,很是恭敬的朝我歉了一下身,“邹总,安神补脑汤司机送来了。”
呃……安神补脑汤。
“放桌上吧。还有,一会医院上班了,办一下出院手续。”邹子琛吩咐道。
“好的。”男子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了桌上,便退了出去。
男子一身职业黑西服,像个保镖。
我望着已消失在门口的黑衣男子,发愣,好像遗漏了什么。
“喝完汤我们就回去。”邹子琛起身去给我倒汤。
“刚才那个人是干吗的。”我疑惑的问道。
“怎么,对我的保镖感兴趣了。”某男调侃。
我唏嘘,不由瞥了他一眼,又不是国家领导人,还配什么保镖……我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男的,我在超市门口跑出来时还撞了他一下。
呃……邹子琛暗地里竟然让人跟踪我?
难怪他会知道我出车祸。
原本心头那丝甜意瞬间变的苦涩。
“这个安神补脑汤,我可是让人用高参熬了一个晚上,听说特别补脑,”他眼里含笑,又轻轻的吹着小碗里的热气,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我面前,“闻着味道还不错。”
我望着他,没说话。只是收敛了眼底的情丝。
“你尝一口,”他舀了一勺汤,递到了我嘴。
我淡淡的躲开,“我自己来吧。”
他目光掀起一层浪,“我难得有闲心想当一个好情人,你还真不给面子。”
“情人再好也只是情人,永远上不了台面。”我冲口而出,语气极为嘲讽。
邹子琛脸色瞬间阴沉,低喝:“看来你不但有病,还有脑障。”
气氛变的压抑。
我垂下头没说话。
他把汤碗放到病床边的柜子上,冷声道:“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去。”话落,他便转身离去。
很是温馨的气氛一下被我的话击碎。
我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胀的难受。头也随着疼了起来。
转头,看那碗安神补脑汤还在冒着热气。我伸手端了起来,不管他安的什么心思,只要我守住自己的心,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我除了心,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可我守的得住吗?
我舀起一勺汤,轻抿了一口,入口留香,很好喝。我一口一口的喝着,嘴里是浓浓的高汤醇香,心里却是从未有这的酸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神汤起作用了,我又有点发困,外面,天已亮透了,可还不到七点。我把碗放回柜子上。滑身又躺了下去。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回笼觉睡的我头很沉,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像是在车里,还被一个人搂在怀里。
这一意识,我瞬间撑开了眼,对上的是邹子琛疲惫的倦容。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他闭着眼,眉头微蹙,眼底一片青紫。他看起来很累,昨晚在那张小沙发上,怎么可能睡的好呢。
我横躺在后座,上身靠他臂弯里,他双手牢牢的圈着我的腰。
医生说我昏睡了两天,那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医院呢?不会在医生陪了我两天两夜吧?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突感腰间的手紧了紧,把我贴紧他,拢在怀里,跟抱小孩似的。
我被他勒的有点不舒服,不由的挣了一下。
他眼睑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低头迷离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车子恰巧停了下来。
“邹总,到了。”司机在前座喊了一声。
我要从他怀里起来,不想他圈在腰上的手还是不放。
“到了,”我说了一声。
他像是没缓过神来,好一会才放开我,淡淡的说道:“你上去吧,我还得回公司。”
我起身,不由的看了他一眼,都累成那样了,还要回公司,还真是卖命。
“哦,”我接过他递来的包下了车。一下车就见陈姐站在公寓大门口等着,见到我,忙上来扶我。
邹子琛的车很快便驶出了小区大门。
我心下莫明的失落。
第六十章 不奇而遇
回到公寓,陈姐就让我上床躺着。我问她这个时间怎么会在这里呢?陈姐说邹子琛让她过来的,听说我出车祸,她也颇为担心。
有时一个外人都比亲人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躺了两天,我一上床就觉的不舒服,便跑去客厅看电视,同时把手机冲上电。
陆正南两三天没联系上我,一定急坏了。
手机刚开机就有电话进来,却不是陆正南,而是吴越,说是父亲想让我回去吃顿饭,被我直接拒绝掉。既然从那个家出来你了,那就彻底一点。吴越听我态度强硬也就没在说什么,只说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躺在沙发上发愣。再看手机时,屏幕上显示好几十条短信,全是陆正南发的。
呃……果然如我所想,他急疯了,甚至还知道了我搬出老别墅的事,想来他给那边打过电话了。
我思量了一会,才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这几天跑去山区玩了,那里信号不好,我又忘了带充电器,所以没看到你的信息。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我信息发出去不到五秒陆正南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喂,正南。”我声音还是有点虚弱。
“小童,你跑去哪里了,现在回榕城了没有。”他口气有点焦急,未等我说话,他又说道:“我明天一早就回榕城。”
“啊……那边事情忙完了?”
“设计图已经出来了,细图回榕城也能做,所以我跟邹总商量了一下,回去做。”他说道。
“哦,”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现在在哪?”他问。
“我已经回榕城了。”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现在是雨季你跑去山区干吗?”
“就是……散散心去。”
那头默了。
我又说道:“你现在肯定很忙吧,你先忙等你明天回榕城了咱们见面再说。”
“不忙……你现在住哪呢?我听啊姨说你搬出来了。”
呃……我要怎么跟他说呢?
“我现在在朋友家。”
“朋友,那个朋友……苏晴吗?”他急切的追问。
我心里不由自嘲,这么多年能交心的我也就苏晴一个好友,那有什么别的朋友,好在他这几年不在,并知道情况。
“不是,你不认识。”
“为什么要搬出来,是跟叔叔闹别扭了?”
“正南,我不想聊这个。你放心好了,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等你回榕城再说好不好。”
那头好一会才回道:“好,我一回榕城就给你电话。”
收了线,我心下懦懦不安。
下午的时候,陆正南又来了电话,说可能要晚一天才能回榕城,他很是懊恼又身不由已。我安慰他,自己会好好的在榕城等他,手机不会在无原无故关机打不通,让他尽管放心以工作为重。
他欲言又止,最后收了线。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能晚一天是一天。
唉,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怕见陆正南,又想着能快点见到他,好把事情跟他说清,可是一但说清,我就会失去他这个朋友……真的是好矛盾,我怕看到他失望落寞的样子。但我不能自私的什么也不说。
一下午我都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外面天都黑了。
有陈姐在,三餐倒是不发愁。吃过晚饭,我便让她回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无意识中,想等着某人回来。
后面都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没等回某人。
邹子琛连着两天也没有回来,连个一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让我很沮丧。
我想他在市区肯定还有别的住处,说不定也不止我一个情人?不然那会他才刚离婚怎么就跟欧阳雪勾搭上了呢,不对,好像很早就勾搭上了,一边还跟我暧昧不清。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有无数个情人……我就憋的慌。
呃……为什么我要想这些呢?或者,他知道我有那种怪病,虽没说什么,心里止不定怎么想的呢?
女人胡思乱想起来真的很可怕。
这么呆下去了,我想自己迟早会变成一个怨妇。
这两天陈姐什么也不让我动,只管吃喝睡觉。额头上的包也明显的消了很多,身体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我想还是去烹饪具乐部上课吧,不然没病也会憋出病来。
陈姐却不同意,说邹子琛交待了一星期之内我那也不能去,只能在公寓里呆着。还说车子的都撞凹了一块。
陈姐不提这事我还真把车的事给忘了,还有,被我追尾的车主不知道有没有事。
我像是找到了一个借口,拿出电话,给邹子琛打了电话。
那头倒是很快就接了电话,只是……
“有事吗?”语气不冷不热。
我砰砰直跳的心,在听到他冷莫的声音,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那叫一个透心冷。
“嗯,我想问一下我车拉去哪里修了?还有,被我撞到的车主有没有事?”我语气尽量放的平淡。
他语气有点不耐烦,“这些事小刘在处理你不用管。”
突然从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听着不像是邹若溪的声音,呃……莫非他真的还有别的情人?
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还有事吗?”声音依然清冷。
“没了。”话落,我即瞬挂了电话。
终于有一次挂的比他快,我很痛快的想着,身子却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只觉胸口闷的难受。
最后还是没有出去,在床上晕晕噩噩睡了一天,直到下午四点多接到陆正南的电话我才算是从梦噩里清醒过来。他回榕城,想让我去他公寓找他,我想最好不要在单独相处了,我提议去月光酒吧,他有点惊讶,随之爽然的应下。
这次不管陈姐怎拦着我,我都要出去。
冲了个澡,我化了点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稍稍精神了点。喝了碗粥我便出了门。
跟陆正南约好了七点在月光酒吧门口见,那会酒吧肯定没什么人,也方便说话,又不会显的两个太尴尬。
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一出门,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陆正南他知道月光酒吧在哪儿吗?
便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附上月光酒吧的地址。很快他回了过来,说他七点会准时到。
当我从计程车下来时,远远的便看到陆正南站在月光酒吧门口。他着一件淡蓝色的格子衬衫,笔直的米色筒裤,远远这么看着,还有点大学生的影子,年轻又帅气。
“正南,”我还没走近,就朝他喊了一声,然后笑着跑了上去。
陆正南看到我,同样笑的很灿烂,朝我挥了挥手,迎了上来,“你慢点,小心脚下。”
“嗨,你竟然来的比我还早。”我轻喘着气说道。
“这里离我住的不远呀。”他笑。
陆正南看起来清瘦了点,不过很精神。
“你额头么了?”他走近,发现我额上未消退的淤青,皱起了皱头。
我忙把头发往前拨了拨,陆正南眼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