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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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荣妻-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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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抛去几个棋子,他一样安然。”
    “暖丫头说的有道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根基,凭这些,哪那么容易掰倒他。”朱怜卿闻言,笑道,“更何况,帝王之术,皇帝怎么可能削去康太师那一边的实力,坐视别的派系坐大呢?”
    “这样都完不了?”陆霖不高兴的呼了一口气。
    “我倒是不希望康太师出事。”朱怜卿摇了摇头,说道。
    “娘,你怎么帮着敌人说话?”陆霖抱怨着。
    “傻二,康太师要是出了事,只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朱家了。”朱怜卿一个爆栗子就赏了过去,说道,“如今这朝堂上,能和康太师互相牵制的人是谁?你也不长点儿脑子想想,因为这次科举舞弊的案子,你外公也算是和朝中清流有了往来,你觉得,皇帝还会怎么动康太师吗?以我看,一旦动了太师府,那也就说明我们家的安稳日子也到头了。”
    “表姑说的在理。”朱月暖也是喟然长叹,说道,“只不知,这一次是谁倒霉,要被当成那替罪的羊了。”
    “管他谁呢,只要我们这边没事,一切都是好事。”朱怜卿大大咧咧的挥手。
    “真是的,还不如以前在边城来得爽快。”陆霖嘀嘀咕咕着,“整天斗来斗去的,累不累啊。”
    “噗~不服?来战!”朱月暖喷笑,打趣道。
    得知楚宜桐的事希望在即,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脸上的笑也明媚了许多。
    一连三天,各种消息纷至沓来,一件接着一件的送到了将军府里。
    乌大人和楚宜桐被带出天牢,上了朝。
    皇帝亲自监审,大理寺正和刑部尚书主审,文武百官皆是旁听。
    康太师再一次被抬上了金殿。
    礼部尚书也被抬上了金殿。
    至于如何审的过程,却是无从得知。
    只知道,朱安旭在第三天的黄昏时分,才传来了信:“科举舞弊一案,经查,已证实乃礼部尚书所为,漏题敛财,设计乌为正为替罪羊,岂图除去乌为正。现证据确凿,礼部尚书被判斩立决,礼部尚书之职,由乌为正接任。新科状元楚宜桐德才兼备,实国之栋梁,特委任其为高祈府砦门县为县令。”
    “金殿已下朝,将军传话说,让大家去府门前迎一迎楚姑爷呢,准备些柚子水,给去去霉气。”传话的朱安旭的亲兵,和朱怜卿等人都熟,说话并没有拘谨。
    “现在是能马上回来了?”朱月暖闻言,坐不住了。
    “是,怕是一会儿就到门口了。”亲兵笑着点头。
    “走,我们接他们去。”朱怜卿扔下手中棋子,迅速吩咐,“让人准备柚子水,热水,衣服什么的,好好的给我们楚姑爷去去霉气……咦,这丫头跑这样快。”
    此时,朱月暖已经跑出了将军府大门,一伸头,果然,护城河那边已经转过,正往这边走来。
    朱月暖的脚步突然就定住了,她就这样站在大门外的道上,直直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马车后只有陆霈陆霖,显然,朱安旭和楚宜桐都坐在马车里。
    “来了吗?”朱怜卿已经通知了整个将军府的人,声势浩大的涌出来,家丁们已经准备好了鞭炮。
    “总算是没事了。”朱广正笑着,似安抚朱月暖,又似是感叹。
    “是呀,这道坎过去,以后等着享福吧。”朱怜卿笑着拍了拍朱月暖的肩笑道。
    朱月暖只是笑,眼眶却是微微的红,目光始终盯在那马车上。
    终于,马车停在了大门口,布帘子掀开,朱安旭和楚宜桐一前一后的下车。
    楚宜桐身上的囚衣已经换下,身上穿的依然是他之前的儒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的却不再是儒巾,而是用发带挽起,玉簪固定,垂下的墨发落在肩上,拂在脸上,越发显得他的白净。
    岱山书院里两个月锻炼出来微麦色也因这几个月再一次褪去。
    但同时,他身上那种浓浓的温和感却似淡了些许,整个人变得越发沉静,此时站在那儿,一举手一投足间,还真有了些许官大人的气势。
    “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众人齐齐相贺。
    楚宜桐先给朱广正和朱怜卿几位长辈行了礼,才缓身转向朱月暖,浅笑:“暖暖,我回来了。”
    一句话,似是触动了朱月暖,她眼眶更红,上前几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
    楚宜桐顿时愣住,随即笑着抬手环住朱月暖的腰,轻抚着她的背,温声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朱月暖只是紧紧抱着他,不敢抬头,也不顾四周有多少人瞧着。
    “暖丫头,有话进去说。”最后还是朱怜卿忍笑上前,提醒道,“已经准备了柚子水,先让禹知进去好好的去去晦气,有什么体己话,等吃过饭,由你们关起门来说个够。”
    “表姑……”朱月暖这才抬头,略略退开了些,微红着脸娇嗔的横了朱怜卿一眼。
    “都过去了。”朱安旭笑容满面,“今晚,好好的筹备筹备,为禹知压压惊。”
    “早就备下了,还用您说呀。”朱怜卿爽朗的笑,抬手招呼了人上前,拿着柚枝沾上水往楚宜桐身上洒去,一边还在门前备下了火盆。
    “一起跳一起跳,日后,这小夫妻的小日子一定能红红火火。”朱怜卿像个孩子般在一边起哄着。
    楚宜桐浅笑,主动伸手拉住朱月暖的手,齐齐迈了过去。(未完待续)

  ☆、147三不管的地方

热闹了一天的将军府随着压惊宴的结束,归于宁静。
    客院里,朱月暖披着刚刚擦干的长发,站在桌边剪着烛芯,听着院子里偶尔响起的虫鸣声。
    烛光摇曳,映得她的脸明晦不清。
    隔间里,水声渐停,片刻的悉索之后,楚宜桐穿着长衫走了出来,垂在脑后的墨发微湿,白净的脸上还染着酒气,似抹了淡淡的胭脂。
    看到背对着他的朱月暖时,他脚步顿了顿,浅浅一笑,才缓步过去。
    “暖暖,怎不先歇息?”
    “不困。”朱月暖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剪,转身瞧着他,神情间带着些许的不自在,不过,她还是迎了上去,“我帮你拭发吧。”
    “不用。”楚宜桐轻笑,伸手拉住了她,“我们说说话。”
    “好。”朱月暖一愣,随即笑了,跟着他坐到桌边。
    楚宜桐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眼神认真而又仔细,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怎么了?”朱月暖的脸无端的红了起来,双目却晶亮的回望着他,抬手在他面前轻晃了晃,笑道,“在牢中呆傻了?”
    “你瘦了。”楚宜桐这才吐了一句。
    “你不也一样。”朱月暖忍不住抿嘴笑道,“你就想和我说这个?”
    “不是……”楚宜桐摇头。
    “那你想说什么?”朱月暖微微倾身,双手拄着他的膝盖,抬起头看着他,目光中隐约的流露一丝期待。
    “我……”楚宜桐张了张口,又似乎有些为难。敛了眸落在放在他膝上的那双素手上。
    “说呀?”朱月暖目光熠熠生辉。
    “我可能……只能在家等几天。”楚宜桐停顿时片刻,还是开了口,“十月之前,必须到砦门就任。”
    “嗯,我知道,等我们回家安顿好,就带着公爹、婆婆一起去吧。”朱月暖点头。笑着说道。
    “不……”楚宜桐却摇头。再次抬头,愧疚的看着她,“暖暖。我一个人去,家里……还是得劳你累心。”
    “为什么呀?”朱月暖不明白了,疑惑的问。
    “爹和二弟已被工部破格收编,他们不能跟我同去。娘一人在家,难免孤单。所以,你……”楚宜桐说到这儿,又停住,似乎在斟酌说词。
    朱月暖眯了眯眼睛。突然凑上前去,几乎贴上他的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暖暖……”楚宜桐无奈的叹气。微微往后仰了仰,“听我的。好吗?等我在那边稳定下来,我再派人接你们。”
    朱月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瞧着他。
    楚宜桐再次叹气,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前路未知,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也不能让爹娘……”
    话还没说完,朱月暖却微咬了咬唇,起身直接将他的手拉开,一屁丨股坐到了他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脸,瞪着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有事瞒着我。”
    楚宜桐整个人都僵住,双臂就这样微张着,一张脸顿时变得跟关二爷一样,通红通红,直晕染到了耳后。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朱月暖的双手松开他的脸,却搂向了他的颈,微嘟着嘴幽怨的看着他,问。
    “不是……”楚宜桐的气息有些不稳,不过,整个人倒是缓和了下来,双手微捏了捏拳,慢慢的收了回来,挽上她的背,抬头瞧着她,“我只是想等稳定些,再接你过去。”
    “我不怕苦。”朱月暖嘟嘴,不太高兴。
    “可是,娘身边不能没人。”楚宜桐试图说服她,神情为难。
    “真的只能这样?”朱月暖打量他,问。
    “暖暖,我亦不想……”楚宜桐无声叹气。
    “好吧。”朱月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的妥协,放松了身子倚入他怀里,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侧头枕着他的肩,幽幽的问,“你什么时候起程?”
    “先回家祭祖,告别爹娘就走。”楚宜桐坐着,挽着她后背的手迟疑片刻,总算动了动,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肢,“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好。”朱月暖应的干脆,但轻轻的语气中,隐约的带了一丝娇羞。
    楚宜桐松开了手,低头瞧着她,疑惑:“暖暖?”
    “嗯?”朱月暖睁开眼睛,一瞬的迟顿之后,她忽的脸一红,松手起身。
    楚宜桐起身,冲她笑了笑,先走向了床榻。
    朱月暖站在原地,瞅着他的背影瞧了好一会儿,才噘了噘嘴,嘀咕了一句:“真是呆子。”
    她没瞧见的是,她这一句话出口,楚宜桐的脚步微顿了一刹,嘴角勾了勾,又马上若有其事的往前。
    这一晚,安然无事。
    次日,去给朱安旭等人请安,楚宜桐被朱安旭叫进书房,朱月暖没有跟上,径自去寻了朱怜卿。
    “表姑早。”匆匆给朱怜卿打了个招呼,她就直奔小书房。
    那小书房里,悬着一副地图。
    朱月暖冲到地图前便找了起来。
    “暖丫头,一大早风风火火的做什么呢?”朱怜卿好奇的跟了过来,凑到朱月暖身边,瞧了一眼问道。
    “高祈府砦门县……”朱月暖的手指在高祈府那一块寻着。
    “你看这个做什么?”朱怜卿站在后面,脸色忽的有些无奈。
    “找到了。”朱月暖的手指定在地图的左上方,顿时,变了脸色。
    地图上,整个龙樾国就像一只展翅的雄鹰,而高祈府就是那鹰的头,砦门县便是那鹰嘴,前面龙威山,后有龙鳞山,中间贯穿着黑水河,最最要紧的是,东北方是凤栖国,西南方是虎佑国。
    “怪不得……”朱月暖长叹一声,手指敲了敲砦门县所在,“表姑,你能告诉我,这一带的兵力布置吗?”
    “暖丫头,你也知道的,皇命难违,如今这结果已经是最好的……”朱怜卿有些难过的看着朱月暖,抬手拍了拍朱月暖的肩膀,“这一次,康太师失去了嫡孙以及手下几股得力助势,对他来说,是重创,乌大人已接替了礼部尚书的职位,若是禹知再被重要……这是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的。”
    “表姑,我懂。”朱月暖此时,反而显得平静,听到朱怜卿这番话,不由转头笑道,“我只是问那边的兵力布置而已,没别的意思。”
    “高祈府、北骥府、良贡府都驻有大军,三府对虎佑、凤栖都互有牵制。”朱怜卿盯着她瞧,好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在图上虚画出一条线,“这些年,凤栖国倒是态度极好,每年都有进贡,边城的百姓也鲜有被扰的情况,玄安国这边,隔着海,不足为虑,唯有虎佑,一直野心勃勃,频频有扰民现象发生,你也知道的,这些年的征战,主要都是针对虎佑国。”
    “我听说,高祈府境内,并不太平。”朱月暖听得极认真,目光定在砦门县的位置,叹气,“如此委任,与流放何异?”
    “此事,爹和大哥昨夜也解释过。”朱怜卿点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禹知之才,此次事件中也已经纳入了康太师的视线,他要想动乌大人,如今已有些难度,可禹知,仅仅只是个新科状元,无权无职,若失了此次的机会,便有可能,长长久久的被雪藏,对康太师而言,捏死一个无权无职的状元或是翰林,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朱月暖静静的听着,看着那图上砦门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怜卿双手揽上她的肩,继续说道:“相反,现在砦门虽然与流放无异,可,好歹也是七品县令,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康太师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我们将军府同不同意,掂量掂量所有的清流学子可同意。”
    “学子联名,却也把无形的双刃剑……”朱月暖喟然长叹。
    “如果,禹知想要脱离这些纷争,也是有办法的。”朱怜卿瞧着她,“砦门县是三不管地带,纵然危险,但,机遇险中求,只要你们愿意,就有办法脱离这些纷争。”
    “他有他的抱负,如此逃避的事情,他是不会同意的。”朱月暖直接否定朱怜卿的说法。
    “你倒是了解他,之前爹问他的时候,他便是如此说法。”朱怜卿笑着,瞧着朱月暖那认真的样子,再一次拍着她的肩,安抚道,“放心吧,爹和大哥商量过,会挑一队精锐的亲卫相随,而且,我不久之后,也会回锁龙江,到时离得也近。”
    朱月暖瞟了锁龙江的方向一眼,抽了抽嘴角,手指一弹:“我了解他,他却不了解,昨夜还试图以担心我婆婆无人照应想留我在家中。”
    “楚家父子虽进工部,但,禹洋府亦是此次兴修水利之重点,他们应该不会离开家中太远,再说了,照顾老人的事儿,请几个可靠的会功夫的丫环小厮不就能搞定了吗?”朱怜卿连拍着朱月暖的肩,“我支持你,毕竟,禹知书生气太重,在那种地方,有时候,还是拳头比较管用,有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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