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秘史 by 生生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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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秘史 by 生生死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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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留免得被御林军当成同夥抓了,所以没来得及带走元文宇,导致他成了凶手。”
      “……就这样?”元文昊皱眉,虽然跟他猜测的差不多,但又断了的线索让他相当郁卒,当下只得道:“我可以问问两年前你上头那个人安排你到我身边时,可交代了你要防备谁?或许让你要防备的那个人正是我要找的人。”
      “……很遗憾,没有。”
      卫紫看得出来元文昊异常焦急,可惜他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摇头。
      “我本是江湖人,只是某次一不小心落到了我上头那人手里,才听他的话来保护你,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救救你,至於与救人无关的宫廷阴谋我没过问,他也没说。我想如果需要说他会跟我提的吧,既然没提,不是他也不知道谁要害你,就是有他不想提的原因。”
      元文昊听了卫紫的话,暗想卫紫怎麽会落到了元睿的手里,只目前没时间想这个,是以当下只能长叹了口气,喃喃:“难道真是天要亡元文宇?或者说,难道上天觉得我日子过得太逍遥了,非得让我做点事不可?”
      “你要真想救元文宇,我想想办法,潜进天牢将他救出来,如何?”
      这次因他急於寻找幕後凶手,贻误时机,害得元文昊被捅了一刀差点丧命,他微觉过意不去,当时要不是元文磊求来了救命仙丹,元文昊必死无疑,元文昊死了,他也活不了了,所以救救元文宇,算是补偿吧!若不是这份愧疚,他也不会闲著无聊多事的。
      “救出他又如何?到时他成了钦犯,只能整天躲在暗处,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动,我看依元文宇的个性是难以忍受的。”
      “不是这样说的,而是如果一直到他被斩你都没法找到真凶,就先救下他,等你找到了真凶再还他清白,如何?”
      卫紫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元文昊只得道:“到时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先保住了他的命再说。”
      想起一件往事,元文昊便问道:“对了,我那次坠马,你可有什麽线索?”
      “没有。”卫紫依旧摇头,“要有线索我早就直奔敌人老巢收拾了,省得他三五不时冒出来让我不得安神,必须时刻戒备著。”
      时时保持高度警惕也是件痛苦的事。
      元文昊听了卫紫这样说,彻底失望,只得离了卫紫的住处,却没有休息,而是准备去元文磊那边看看进展如何。
      第一百零七章
      在去甘露殿的途中,元文昊在思索一个问题,要不要将元文宇说的有关元睿对待自己的事告诉元文磊呢?
      最後元文昊否决了这个想法,目前看来跟不跟元文磊说无关紧要,等到了有必要告诉元文磊的时候再说吧,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想个法子先救出元文宇,继而找到凶手。如果现在告诉元文磊,万一元文磊并不像自己想的那麽想的开,反而会耽误事情了。於是元文昊便决定暂时隐而不说。
      却说当下在第一眼看到从内室匆匆迎出来的元文磊时元文昊就明白,这元文磊肯定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因为元文磊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问:“有没有问到线索?”
      一幅寄托著希望的模样。
      如果元文磊自己找到了线索此时肯定是欢天喜地向他报告的。
      於是元文昊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元文宇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告知了元文磊,而後道:“看模样你也没找到?”
      果看元文磊眼里希望的神色暗了下去,也叹了口气。
      半晌元文磊似是想到了什麽,便拧眉道:“我怎麽觉得你说的蹊跷呢?”
      “嗯?蹊跷,哪里蹊跷?”
      元文昊仔细想了下自己跟元文磊说的,暗道省略了元睿对待自己的那段,难道自己没有将发展经过重新整理好,以致露出马脚了?
      却听元文磊道:“你当时被人刺了一剑,怎麽那个凶手没有将你再补一剑?那看来当时肯定有什麽事让凶手急匆匆地栽赃走人了,那麽当时凶手到底碰到了什麽以致栽了赃就走人了呢?”
      元文昊苦笑,这也是先前元文宇同样的疑问,只是……自己即使不说出元睿对待几个皇子的事,这个暗卫的事要说吗?如果说出自己是因为有暗卫相救才幸免於难,元文磊肯定要好奇暗卫是何人,一听是卫紫,他又可能好奇元睿怎麽给他安排了暗卫,如此下去,只怕就没完没了了,可是元文昊总觉得眼下跟元文磊说这个还不到时机,於是元文昊当下便只道:“这事也只有等逮到凶手才能知道确切的经过了。”
      元文磊听了不疑有他,便恨恨道:“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样被动地等著他攻击,我们只能在他攻击时防守,无论如何都会慢他一步的,这种情况不能下去了,得想个什麽方法才行!”
      “虽说如此,但对方做的事越多留下的痕迹就会越多,总有一天会露馅,我们不如就在他露馅前边全力防守边侦查情况,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不妨露个破绽给他,看看他会不会上钩,如能引蛇出洞,我们就能甕中捉鳖了。”
      “说的倒是轻巧,如何露破绽给他?况且又如何让他上钩?这麽多次较量下来,显然对方狡猾至极,要想请君入甕,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元文昊此时因忙碌了许久,身体已有些倦累,再加上又怕元文磊继续分析下去会扯出卫紫的事,於是便道:“容我回去想想,眼下当务之急,我看要改成怎麽先救元文宇了,将他先救下来,凶手的事慢慢再说。”
      元文磊听他说要救元文宇,心中颇不以为然,不过倒没反驳,再看元文昊倦累的模样,忙忙地吩咐宫人收拾了轿子,抬他回东宫好生休息。
      这边元文昊刚回东宫,尚未坐稳,便听田桂前来报告,说是冷宫传来消息,梅贤妃疯了,倒让元文昊吃了一惊,暗叹梅贤妃如果是被人栽赃的,就这麽给整疯了,境遇著实可怜。
      原来,已入冷宫的梅贤妃因听说儿子谋逆,刺杀储君,本来便心惊胆战的人立时神智不清,半疯半傻起来。元文昊得到了这个消息,不敢告诉元文宇,怕他担心母亲,只得自己不时过去看看,并吩咐冷宫宫人好生照料,如敢怠慢定然严惩,这才没让梅贤妃更加落魄。这是元文宇未出天牢时的後话,暂且不提。
      只说当下元文昊在吃惊之余,便吩咐宫人过去看看,他自己因身体倦累便先行入昭阳殿歇息。
      正合眼在半睡半醒之间,只听“叮”的一声,元文昊猛地惊觉,心下提防,看时,却是床沿上钉了一个普通的小匕首──匕首上钉了张纸。
      如今是草木皆兵,是以元文昊不敢大意,取下前先用淡柳田桂等人交给自己的试毒药粉洒上看了看,见没有反应,这才展开来看。
      纸上只数语,却令他惊心。
      “谋刺储君一案,事涉四皇子。在尔心中,是查凶手救大皇子重要,还是四皇子重要?如是前者,请悬宝剑於昭阳殿横梁,吾愿为君解惑。君思之慎之。切切。”
      元文昊仔细看了三遍,确认无误後,便取火石打火烧了。
      毕竟此信太过重大,不烧了万一被人看到了,非惹出风波不可。
      只是……
      元文昊开始头疼了。
      这件事怎麽跟老四扯上了关系?事实上,他不管是查凶手重要还是老四重要,看了这封信後他肯定会去悬宝剑的,毕竟眼下一团雾,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能有些线索再好不过。
      至於看到了真相後如果真跟老四有莫大关系,自己查了凶手救了元文宇老四就会出现危机,自己到时该怎麽做是那时候的事,目前没工夫想。
      另外,这个送信的人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到时也还要好好了解,毕竟目前云山雾罩,自己一旦判断有误,掀起的将是轩然大波,不说自己跟文磊的关系可能会出现危机,到时只怕还会出现人命关天的恶事,不谨慎从事如何能行?
      不怕来人告诉自己的真相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假的,怕就怕那真相太真,且又真的事涉元文磊,到时自己实是会骑虎难下。
      第一百零八章
      张燕铎。
      元文磊的表哥,张氏一族少主,人称张良再世,是不世之能臣。
      ──这是那天元文宇跟他说的。
      而据元文昊自己了解,张燕铎现年二十有三,忝为礼部侍郎。
      年纪轻轻便为三品大员,却无人敢鄙视地说他是托了他姐姐张淑妃的福,因为以张燕铎的本事,别说三品礼部侍郎,只怕一品丞相也不在话下。──当年他以十六岁弱龄便高中状元可不是他姐姐张淑妃帮衬他的,而是他凭真才实学取得的,至今他当年中状元时分析时局的《策论》一文仍是不少人研究张燕铎必看的物件之一。
      据说射雕帝元睿曾以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相托,只张燕铎云自己身为外戚不敢僭越重权高位,只要能为国效劳,不管做什麽都可以,力辞,誓要避嫌,元睿没法,只好让他做了个看起来并无太大实权的礼部侍郎,这位置倒正合张燕铎,张燕铎本就长袖善舞,交际广阔,左右逢源,彼时做了礼部侍郎,正所谓实实在在地礼到了各家。
      若说元文磊颇有势力,倒不如说他的大部分势力来自他人对张燕铎的拥趸,因为张燕铎这样的能人是元文磊一脉的人,所以其他人觉得跟著元文磊和张燕铎比较有前途,这才导致元文磊的势力是四个皇子中最强的,近年这种势力甚至隐有超越元睿直系势力的倾向。
      当然张燕铎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若非必要架空一个皇帝是件脑袋会搬家的事,所以一边约束手下人等,一边悄悄放掉其中的庸碌之辈,只留些精干之辈为己所用,且行事愈加隐密,除了元文磊和张淑妃,外人已很难知道目前朝廷上有多少人是属於张党一派的。甚至,元文磊和张淑妃恐怕都没法完全地了解张燕铎到底招揽了朝中多少人为他所用。除了元文磊和张淑妃隐隐明白张燕铎的势力已有超越元睿直系势力的倾向,外人并不知道,倒觉得张燕铎近年越发锋芒尽敛了,只一二头脑清醒的人才感觉张燕铎比之少年更加高深莫测。
      桌上有两个纸札,一个是大红拜帖,是张燕铎送来的,据田桂说,张燕铎彼时正在厅外候著。
      另一个纸札,正是元文昊吩咐田桂搜来的张燕铎名文《策论》,当然,元文昊的文言文虽然此时已大有进步,但看这样高深的东西凭他一人一时还看不透,所以便由田桂作了详细解释,元文昊听了这才对《策论》稍有些了解,暗道难怪这文几年过去了还被人推崇备至,实是因为这文写得太好了。
      文中所记的是张燕铎对周边时局以及射雕本身时局的分析,如何如何有理就不必一一详述了,总而言之,既言之有物,又一针见血,让元文昊了解到张燕铎确实是个人物。
      元文昊微闭了闭眼,捂了捂腹部仍有些不适、但已渐渐痊愈的伤口,问那田桂:“他还在前厅坐著?”
      “嗯。”看元文昊不舒服地捂著腹部,田桂上前,担心地道:“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让他明天再来?”
      元文昊摇了摇手,道:“不用了,让他进来吧。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我还从没跟他打过交道,他突然造访,我今天要不见他,只怕心里搁著这个事,也睡不好觉,干脆听听他要干什麽,再见机行事吧。”
      其实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两天劳累,未免让伤口处隐隐作痛。
      田桂看了,微有些担心地将一盏参茶搁在了他手里,道:“这几天你伤未痊愈,人又操劳,别忘了将这参茶喝了。”
      “嗯,我知道了。”元文昊怕他担心,当下便努力挤出笑来装作无事地亲了亲他,轻声道:“你宣张燕铎进来吧。”
      刚才看《策论》,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再不宣他进来,只怕就要得罪张燕铎了。
      田桂出去了没多长时间,便见有人从门口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元文昊看时,只见那人端的好长相!修眉俊目,丰神俊朗,眉宇间神采飞扬,一双桃花眼仿若含情,未语先笑,显得温和亲昵,倒不像是跟元文昊初次打交道,却像是前来探望老友般。
      因为是朝官,元文昊此前在朝堂上远远地也见过他几次面,但当时并未留意,此时近距离面对面看时,才知道这个张燕铎竟俊美如斯!也可以想到,他姐姐张淑妃能够得元睿的宠,他这个弟弟自然相貌俗不到哪儿去。
      张燕铎今日穿的不是官服,而是蓝衣便服,去了官场气派更显洒脱,元文昊只觉眼前这人身材修长,犹如琼台临风玉树,暗道官场中人竟还能保有如此秀雅人品,实不愧高才美质之誉,令人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亲近之心。
      但见那张燕铎边走边向元文昊打揖行礼道:“殿下抱恙,张某一时俗务缠身,没有过来探望,还要请殿下饶恕则个,燕铎在这儿向殿下陪不是了。”
      在元文昊面前立定,长揖。
      元文昊虽胸腹间越来越疼痛,少不得仍伸出手去抬起了张燕铎的手臂,道了声:“免礼。”虽勉强动作,脸色已变得越来越难看。
      那张燕铎看元文昊脸色不佳,忙关切地问道:“看来殿下今天身体不适,要不要燕铎改天再来?”
      “不必这样麻烦,没什麽大碍。”
      元文昊换了个坐姿,感觉痛感稍减,便如是道。
      那张燕铎犹不放心,却是拿过一边榻上锦垫,对元文昊道:“莫若在椅上垫点东西,再不然就躺到床上去,从文磊那儿说,你我也不是外人,不必讲究那些规矩,再则我要说的事也不过是些小事,你在床上躺著听也无甚影响。”
      元文昊接过了他的垫子,放在了椅上,淡笑道:“多谢张大人,这样就很好了。”
      躺到床上去,说话做事只怕就会气势减弱了,张燕铎虽然看起来令人亲近,虽然他说是小事,但是元文昊也不敢掉以轻心,既然世人盛传张燕铎是张良再世,不世之能臣,总有其原因,如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那是另说的事,只自己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还是不能大意,尽量以最佳状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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