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同人)天堂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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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初代同人)天堂之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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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公爵大人或许对西西里有一点儿误解。西西里是个好地方,我保证。”
他的眼睛不再是笑着的。弥涅耳瓦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懂得分寸,同时也相当固执。
“曾经是个好地方。一直以来,这儿有所作为的年轻人都很多。”她交叠起双手,苍白而纤长的手指骨骼分明,左手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右手食指一侧粗糙的厚茧,“可惜据我所知,近几十年……它已经变得糟糕透顶了。年青一代也容易被冲动冲昏头脑,做些毫无意义的——噢,抱歉,我没有要触犯您的意思。”
她刻意的停顿虚伪得过分,弥涅耳瓦都快要为自己伪善的礼貌感到恶心作呕了。
好在乔托并未反唇相讥,他只是缄口不语地摇了摇头,合上了他那双琥珀石似的澄澈纯粹的眼睛。
“但愿您能在这里长住。”良久,他抬起头来,做下保证一般郑重地与她对视:“西西里是我引以为傲的故乡——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真是愚蠢的坚持。轻蔑的笑意回到了弥涅耳瓦灰蓝色的眼眸里,又很快地被她掩盖下去。
“我欣赏你的自信,乔托。”她面带微笑地扯谎从来不需要做准备,表里不一就像是她的本性,尽管她知道很多人早就看透了她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本质:“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良好的教养让乔托不至于失去分寸,他也回她一个笑容:“我的荣幸。”
“很好。我想面试的确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乔托。我对你很满意。”执起茶杯呡了口香醇的红茶,她搁下茶杯站起身,来到书房门口,熟稔地拧动门把打开了门,招呼一个女仆过来后才面露笑容地转身重新看向他:“我们需要接待的日本使者朝利雨月先生会在这里住上一两年,不出意外的话,在此期间我们都要保持合作关系。你可以在明天的这个时候过来庄园,到时我会准备好劳动合同,要是朝利先生也认为没问题,我们明晚就可以签订合同了。”
“我明白了,公爵大人。”知道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乔托识趣地站起来,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通往城堡一楼的螺旋楼梯口,偏首对只将他送到这儿的弥涅耳瓦礼貌地行了个绅士礼——他不习惯这么做,为了今天的这次面试他练习了很久:“明天的这个时候再见。”
这位高傲的贵族,同时也是一位军人,噙笑稍稍挑了挑下颚:“那么,明天见。”
目送金发青年离开之后,弥涅耳瓦才迈着无声的步伐回到了她的书房。金发碧眼的姑娘茜拉?维多已在书房内等候她,听见开门的动静时松了口气。她真担心弥涅耳瓦会把那位温善无害的乔托?彭格列先生给宰割了,弥涅耳瓦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给她的印象从来都是凶残的野兽,就算她披着孔雀的皮也遮不住她那锋利的獠牙;而与茜拉仅有这么一面之缘的乔托带给她的印象则是一只温驯的驯鹿……换句话来说,就是野兽的盘中餐。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种想法在未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将会一点儿不剩,可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她要面对的,是以孔雀的姿态走向她的被视为野兽的女人。
“查清楚了么?”弥涅耳瓦的脸色不大好看,即使她始终维持着笑意。
茜拉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她实在喜欢不上弥涅耳瓦虚伪的笑脸,相较之下她还是更乐意面对自己真正的上司那张多数时候没有表情的俊脸:“是的,长官。乔托?彭格列——地主汤姆?蒙托的教子,父母双亡,目前暂住在蒙托家。蒙托先生曾带着他一起参加过七年前的战争,那个时候他年仅十二岁。我想他们亲眼见证过威尼西亚的回归,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我亲爱的茜拉,”弥涅耳瓦讥讽地一笑,习惯性地将双手背在身后,站得像标杆一样挺直——她总是会无意间暴露自己这个军人的习惯,这常常令她不像个正常的女性:“听说你在情报局工作了三年。我还不知道阿诺德调/教出来的——并且用来安插在我这个贼窝里头探取情报的线人,只能打探出这么点儿内容?”
对于她意味深长的一长串定语,茜拉?维多已经习以为常。她暗暗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从实汇报:“据说,乔托先生的父母曾跟从加里波第的千人团解放了那不勒斯,不幸的是他们也是在那时牺牲的。也正因为这样,彭格列这一姓氏在整个托尔托里奇都十分受到尊敬,加上乔托先生从小在这儿长大,又是个‘脾气和心地都相当好的小伙子’……您应该想象得到他在这里有多受欢迎。但我想您不必担心青年党的事儿,因为乔托先生和青年党没有瓜葛。”
棕发女人安静地听完她的报告,褪去了笑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许久没有做声。
“太受欢迎的人总会带来麻烦,不论他是敌是友。”好一会儿过去,弥涅耳瓦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说一个受欢迎的年轻人到我这个不受欢迎的——‘该死的有钱人’这儿来,是为了什么呢?”
“谁知道呀。”耸耸肩,茜拉心思一动转了转眼球,一股脑将内心的不满倾吐出来:“您究竟打不打算让他来做翻译官?尽管这很不礼貌,可我想说您这回的办事效率真是太低了,以往您可没这么优柔寡断。”
斜睨她一眼,弥涅耳瓦也不准备同她计较,“我已经通知他明早过来了,你可以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你那位同样不受欢迎的上司,哦,上帝作证,我不是在取笑我们尊敬的情报局首席先生。”
顿了顿,她又轻描淡写地补充:“朝利先生今晚就到,你该准备一下,我需要你做我的临时翻译。”
“……我希望您是在开玩笑,长官!”金发碧眼的女人听罢顿时花容失色,捂住脸夸张地张大双眼:“我可不懂日语,您知道的!”
“谁说要你讲日语了?朝利先生会英语。”
“那不是理由!您也会英语不是吗!”
一翘嘴角别开视线,弥涅耳瓦风淡云轻地解释道:“在朝利先生面前我是个‘不精通英语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军人’,我想你明白的,茜拉。”
“……不,我知道您只是忍受不了日本人说英语时那糟糕的发音,您别再狡辩了!”茜拉奋不顾身地争辩,她敢打赌事实一定是这样。她太了解弥涅耳瓦了,只有在心底嘲笑了东方国家学习西方文明时的瑕疵时,这个傲慢的贵族才会乐于贬低自己。
“贵族从不会把话说得太直白,我的小女仆,这是基本的教养。”弥涅耳瓦的注意力却转向了别处,她抬起左手托了托自己皮肤细腻光滑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对方一番:“我发现你最近长胖了,是不是我发给你的军饷太多了?”
“我是您的下士,别真把我当女仆使唤。”茜拉扶了扶额,“您真是个恶劣的贵族,长官。”
“能冠上布鲁尼这个姓氏的定语只能是赞美,无礼的下士。”拿出了一向孤傲的口吻,弥涅耳瓦踱向书房的落地窗,铺遍视野的是布鲁尼庄园内弥望的花卉。生命和荣耀都像这些鲜花一样,盛极一时,凋零也只需要一场暴雨,脆弱,却叫人渴望。
“就像我的名字。布鲁尼的荣耀将永垂不朽。”
——当然,还有糜烂发臭的不可饶恕的罪。
它们都将陪伴她走进坟墓。

☆、贫民窟的谈判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2014。1。4
我考虑了很久,觉得《天堂之果》女主的三观不正,而且本文重剧情,感情为辅,所以决定还是大体从乔托的视角来写。文案中已经声明得很清楚,这个故事的背景虽然有参照真实的历史,但又有绝对的出入,所以希望考据党不要对号入座>//////<
布鲁尼庄园外的小道向北通往墨西拿港口,往南则指向托尔托里奇小镇。与墨西拿的港湾城镇一样,托尔托里奇的午间空气里弥漫着食物和鲜花的香味,对于这儿的大多数人来说鲜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食物,他们需要依靠这些美丽的生命来生存。
乔托匆匆穿过小镇,大街小巷内常有摊贩同他热情地打招呼,他像往常那样笑着回应,途径镇外的田野时还不忘向农夫们问好。年长的托尔托里奇居民们见到乔托的时候总会露出笑容,在他们眼里这个已然十九岁的金发小伙依旧是个孩子。就像对待他们每一个人的孩子,他们总渴望将西西里最温暖的阳光馈赠给他。
可又有谁能阻止笑容以外的东西闯进一个孩子的眼睛里呢?这就好比炎热干燥的夏季过去以后,西西里始终要迎来阴冷潮湿的冬天。
沿着镇子外头的小径再向南,远离大片的麦田后,乔托视野里的景致便不再安逸。小径两旁长满及腰的杂草,狗尾草的细茸摇晃着脑袋扫过他的手背,亲昵而又小心翼翼。乔托转过头看向丛丛野草的尽头,那儿铺着铅色的铁轨,它远远地延伸向西西里岛最为繁荣的首府巴勒莫,灰蒙蒙的空气中找不到那点铅色的尽头。
但乔托能够看到,那条铁轨的一旁静静地蜷缩着一团灰色的建筑群。那是托尔托里奇的贫民区,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他停下脚步凝望了它一会儿,才继续朝它走去。
托尔托里奇算得上是西西里岛内较为富裕的地区,可脏乱的贫民区从不因此而显得更加体面。不论是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生活在贫穷和困苦中的人们都有着共同的特征,就像西西里的贫民窟总拥挤地站立着一幢又一幢石砌的灰色房屋,人们想着法子用不透水的布遮挡住露天的屋顶,夜间小偷能够通过这些形同虚设的天花板轻而易举地进入任何人的房子,而在疾病丛生的冬季,寒冷和疫病也引领着死亡的藤蔓爬进贫民的石屋。
即便如此,也还是有黑手党在贫民窟的街头从那些整日浸泡在肮脏空气中的人们身上收取保护费。在这里出生的孩子很少能活过他们降临到这世上的第一年,饥饿和病痛蚕食他们的生命,存活下来的生命则整日玩耍在充斥着犯罪和垃圾的街巷中,习惯聆听打桩机响似的枪声,习惯目睹丑陋的死亡。
乔托从未生活在这里,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了解它们——贫穷也好,死亡也罢。
在距离贫民窟近十码的地方,他找到了等候在路边的那道身影:一个和他年纪相当的青年正一手插着裤袋一手夹着烟卷一言不发地对上乔托的视线,他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眉眼相较起大多数西西里人更加张扬惹眼,就同他的发色一般狂野而英俊。而他脸颊的右面纹着张牙舞爪的绛红色火焰刺青,它们蟠蜿向下,一直隐没到他的领口里。红发青年的穿着并不起眼,面料粗糙的衬衫和马裤让他跟衣着光鲜亮丽的乔托对比鲜明,但他并不在意这些,瞥见乔托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肩上搭着的马甲扔给他。
“G,少抽点。”熟练地接过对方扔来的马甲,乔托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身上昂贵的西装马甲,再换上这件略显邋遢的廉价货,接着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为了让裁剪精贵的衬衫和马甲的搭配不那么不伦不类,又扯开袖子的纽扣,向上捋了几圈袖管。
“奎克死了。和他发生争执的是威克斯,我猜他也没活下来,但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被称作G的红发青年看着他的动作,缓缓吐了口烟圈。他原本的名字是加特林,不过从他的父母死去开始,就再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他惯性地蹙起眉,而后掐灭了烟头:“你上哪儿去了?”
“我刚从布鲁尼庄园出来。大概是布鲁尼公爵的手下抬走了威克斯的尸体。”乔托还在低着头折腾自己的衣袖,脚步却已经迈开,经过G的身边,步速加快,直赶向贫民窟:“汤姆知道了吗?”
“你还能期待他不知道吗?现在他们有更充分的理由实行他们的计划了。”习惯性地把左手拢进裤袋里揣住了手枪,G跟上他的步伐,“或许你该告诉另一个汤姆。”“不能让教父知道。我们得想办法阻止汤姆,G。”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乔托的脑海内浮现出弥涅耳瓦?布鲁尼的身影,他下意识地微微皱了眉:“我见到了布鲁尼公爵,她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G眼看着他们距离贫民窟越来越近,只得压低声线语速飞快地托出自己听说的消息:“布鲁尼公爵在三年前带兵收复罗马,的确立下了大功。不过布鲁尼家族长期重权在握,议会早就对她虎视眈眈。她这次跟那个普鲁士贵族闹翻仅仅是导火索,单从她被赶到西西里并且失去兵权来看,就已经能够证明布鲁尼家族的没落了。
“而且据我所知,她在西西里能调遣的只有她被允许带来的那支百人军队。她甚至没有在巴勒莫买下庄园,而是决定定居在墨西拿。”缓了口气,他瞥了眼乔托的侧脸,如果不是凭着两人十多年的交情,他真怀疑这个面色平静的金发青年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看上去不具有任何威胁性,不是么?但是龙祥那个老家伙已经下达命令了,多玛佐家族不能跟布鲁尼公爵发生任何冲突。我不清楚意大利政界在搞什么名堂,可是龙祥在议会有人,他会这么指示整个家族,就代表布鲁尼对于我们来说还有威慑力。”
乔托终于点了点头,他认真地将G的话听进了耳朵里,飞速运转的脑袋里却在盘算着别的问题,比如该怎样保证几分钟以后G不会与他们要见的那群青年党发生口角——G一向不大爱说话,口才自然比不上暗中煽动青年党情绪的某些政客,而在这种情况下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暴力。乔托并不赞成这么做。
“西西里能引起议会注意的就只有青年党跟毒品了,”他挑了种温和的开头方式,专注的神态没暴露出丁点心里复杂的念头,“汤姆他们不能贸然行动。”
“仅仅是汤姆的话,你倒有可能说服他。”红发青年此时相当冷静,他给手枪上膛,接着又把它拢回衣兜内,“要是你打算去贫民窟,最好别忘了带一把枪”,这几乎是人人都懂的常识,不幸的是不论他提醒多少次,乔托都不会给自己准备点防身的东西,哪怕是一把榔头。这导致G不得不每回都盯紧他,跟他一起去贫民窟:“可你别忘了,还有其他青年党跟他在一起。你不要总不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在托尔托里奇还有谁不知道你是大地主汤姆?蒙托宠爱的教子?青年党里头仇视富人的人比你晚上能看到的星星还多,光是你住在蒙托庄园里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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