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鬼赢钱,也不知道这钱给谁花,毕竟养鬼有损阳寿。
可以说两人的猜想已经极其靠近事情真相了。
那不是鬼,是鬼族的一缕鬼气,没有太大攻击力,但是可以向本体传达信息,比如…跟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一切见闻。
既白神色越发冷淡,对这些日子遇到这么多鬼族很是警惕,总觉得这些鬼族只不过是那幕后之人再给他们打招呼。
而六笙则是十分淡然的坐在那里,神色始终未变,悠闲而从容。
铁老熟稔的晃动骰蛊:“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男子见状,向小厮微微示意,小厮连忙将那鼓鼓的荷包掏出来,桌上明晃晃的二十一张一万两面额的银票,正是方才男人应得的所有的钱,此次依然压‘大’。
如此豪爽,六笙自然也不差,长袖微遮从纳戒里拿出一件古董充充门面,不想已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桌子上一个精致玉戒,通体碧绿犹如清泉,品红色的梅花纹路流畅简约一如游鱼串游在水中,材质细腻温润,雕刻精湛,巧夺天工,衬着六笙空灵淡然的气质,相得益彰。
六笙凤眸微动,向既白看去。
这次倒没再脸红,反是勾起了一抹轻微的但却足以溺死人的温柔的笑。
“这是我为你打造的寒梅戒,一直想送给你,但…现下也不错。”
既白明想说些什么,但却没说出口,只把那戒指小心的推动到了赌桌上的‘小’那里。
六笙一听是他早已为她准备的礼物,又将戒指拿了回来。
“既是送与我的礼物那便不能轻易上赌桌,我再换个东西。”
既白擒住她的手,望着她妖娆凤眸,桃眸灼灼:“你不会输,这戒指我会亲自戴到你手上的,阿笙。”
这温柔如水的眼神,这小心翼翼的动作,这种万贯家财任你挥霍的霸气!啊!俨然是要宠溺至死的节奏!
众人平白无故被撒狗粮,心生哀嚎!如此美人怎么就不是他们的呢!换作是他们肯定会更加宠爱!把她放开,让我们来!
六笙没理会旁的,只觉握住自己的这只手滚烫的吓人,凤眸微闪有些不自然的将手抽离,将戒指放了回去,神色赫然。
这小白怎的也学会说情话了,也不分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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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由于男二号妄徒同学抢戏,男一号既白难以忍受,今日竟当众调戏六笙!送戒指说情话~酥麻撩妹!强势逆袭!
93 阿笙,你在折磨我
六笙将戒指重新押回,淡然等待结果。
“左方买大,右方买小,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赌桌前,铁老摇晃着骰蛊,高声道,而后‘啪’的一声如雷劈下将骰蛊扣下,一瞬间,里面的三个骰子还在晃动。
众人屏息,聚精会神的盯着铁老的手。
铁老一声大风大浪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历过,但唯有这次有些紧张,手心沁出一层冷汗,拿着骰蛊的手甚至发颤。
慢慢…再慢…再慢…
铁老小心的打开了一条缝,周围围观的人都低下头贴着桌面去瞅,二楼的窗户处打开的缝也大了些。
僵脸男子却万分胸有成竹,双手交叠优雅依旧。
六笙却漏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呵…这会看看到底是谁会大跌眼镜。
“开!开!开!”
众人等不及,挥舞拳头一齐大喊,气势冲天。
就连余惊未平的小厮也忍不住随着那渐渐掀起的骰蛊揪起了心,低声地跟着喊了起来。
“一一一,一点豹子!小!”
骰蛊此时已完全掀开,那三个洁白的骰子也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内,骰子紧密排列,整齐划一形成一条直线,明晃晃的三个红点鲜红刺目,俨然是最小点数。
一直安然从容的男人看到这出乎意料的结果后,猛地站起来,椅子‘嘶啦’一声发出刺耳的声响,众人视线顿时被吸引过去。
只见,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只是方才风轻云淡仿佛胜券在握的感觉,随着这三个红点亮出来后,瞬间烟消云散,眼中乌云弥漫十分阴沉,俄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深沉的笑,有种压迫感。
众人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六笙只关注他的眼。
因为方才那局一点豹子打破了他的计划,所以此时那双眼已完全卸去伪装显露出原本的狠厉,看着心惊。
而此时这双眼正注视着虚空的某个地方。
男人薄唇一张一合缓缓说着什么,之后突然看向她。
迎着那侵略性的掠夺目光,六笙勾起了一抹淡笑。
对着那虚空已一种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摇了摇那明亮的二十一张银票。
仙人有仙气,鬼族有鬼气,每个鬼族的鬼气都不相同。
此次赌局并非心血来潮。庄家摇骰蛊时,若那男人还想维持自己的‘好运’多赢些钱,那团鬼气必然会出手,而她也趁此次机会与他斗法,正巧摸清了这团鬼气到底是谁的。
而正是因为这样,她更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身份的人才能引得妄徒将自己的左膀右臂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而他们之间到底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显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自她一进门,男人便有意无意的瞥了她很多眼,似乎对她的出现有些意外,但却并不忌惮,而现下…呵!输了一局后,那眼神简直骤变,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般阴毒。
既白看到对方不善的眼神,当即眉头一皱,将六笙拉到了身后。
“愿赌服输,你输了。”
男人视线被阻隔,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我还不至于赖账,钱归你们,我走。”
可能是对小厮的不知天高地厚绝望了,这回不让小厮代答而是亲自开口,这话没问题,可这话的语调阴阳怪调该低下去的音一个都没低下去,并且停停顿顿似乎对自己说的这种语言很是陌生。
不像宇朝的人。
“诶!等等!”见他耍完气派就想走,胡梅梅突然开口拦住,“现下事实证明了你方才的十几局豹子可不是什么好运,而是出老千,怎的,这就想走?”
小厮想顶回去,但却怕了男人的喜怒无常不敢说话。
男人听后不恼,向前走了几步,直至胡梅梅跟前方才停下,这样近的距离,对方带来的身高上的压迫更加明显。
“你有何证据?不然我会告你诽谤。”
胡梅梅语噎。
人家十几局凭的是运气,现下运气走了,所以输了,顺理成章哪有什么证据。
她只是看不惯这人欠扁的僵尸脸跟一副天下我牛逼的大爷模样,所以才说出了那番话。
胡梅梅求救似的看向六笙,谁知六笙理都不理她,直接拉过一旁的椅子,环臂等着看她好戏。
那模样,才叫一个真大爷!
胡梅梅顿觉自己犯蠢,这人向来爱看她出丑,如果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她压根管都不会管。
可除了小六有这本事,别人也没有啊。那可是常人看不到的邪物在帮那人出千,没点道行还真看不到。
可就此作罢岂不是太有损她胡梅梅的威风了么。
胡梅梅径自烦恼着,时而巴拉一下自己的头发,头发被如此粗鲁的对待,顿时掉了几根下去,随着风飘到了既白的桃衫上。
既白当即嫌弃的哼了声。
而就是这声万分嫌弃的鼻音,让胡梅梅看到了希望。
胡梅梅眼睛一亮,猛地朝既白奔过去,一把抓住他袖子:“既白,全靠你了!”
既白看着多出来的那只手,有种砍下来的冲动,但看到六笙又生生忍了下去。
“不帮。”
看着这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冷面冰山,胡梅梅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下一刻却又回光返照似的精神起来,拉过既白的衣领便畏畏缩缩的来到角落,既白自然不从。
“我知道小六的秘密。”
既白虎躯一震,桃眸微眯:“你知道骗我的下场。”
胡梅梅当即三指冲天,小声道:“我若骗你,我掉茅坑淹死。”
于是两人猥琐的去了一个人少点的角落。
不久,角落处传来既白的闷哼,似娇吟似害羞,声音隐忍,惹人犯罪的性感。
再次出来,既白已是满脸通红,手都有些些发颤。
看着这一幕,六笙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还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落在了胡梅梅手里,而且还能让她这徒弟如此…羞涩。
胡梅梅望着她,得意的奸笑,转而又对既白道“现在可以帮我了吧。”
既白点点头,看了眼六笙,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遵守诺言的拿出来了一样东西走到男人面前,一晃而过。
男人脸色陡然大变,望着既白十分震惊。
“你…”
既白桃眸幽凉:“证据确凿,你出千了。”
男人望着既白掩藏在袖口的东西,狠狠地闭上眼:“我承认。”
胡梅梅拍掌大笑:“哈!看到没!我的眼光就是这么犀利!快!把方才赢了我们的钱赔回来。”
胡梅梅起头,方才跟男人一起赌的人皆开始起哄。
“对!还回来!不然今天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还真是出千,真不要脸!”
男人神情不耐:“那二十一万两个已经输给她了。”
而这‘她’便是六笙了。
胡梅梅当即一笑,挑挑眉:“逗小孩呐?在座的那个不是赌场上的老人?那二十一万两是小六赢了你的,你赢我们的那笔钱还没换回来呢!休想赖账!快还”
男人示意小厮出钱,眼神愈发阴狠。
本想靠打马虎骗过这些刁民,却不想这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尘,一眼就识破了他的骗局。
中原地区…果真不可小觑。
“爷,真的给吗…”小厮怕自己给了之后,男人又反悔将错怪到他头上,所以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男人狠厉的目光当即扫过去。
小厮立马狠狠地颤了一下,抖着手将一沓银票恭敬奉上,弯腰对莫辞恭顺道:“莫爷,这是二十一万两,您数数,没错的话,您就把这钱一笔一笔还回去,我家爷还有事,改日再来。”
莫辞扬手,后面出来一伙计接过钱下去分配,而后越过小厮对男人道:“今日玩的实在痛快,这位公子日后想来了,莫辞必定奉陪!”
男人微微颔首,而后不等小厮便径自走了出去,上了一辆马车,绝尘而去。
小厮在后面连忙追赶。
见无热闹可看,周围围观的人也一哄而散,各自成局重新开始赌钱。
接过伙计的茶,六笙细细品了一口,品出一股苦涩,微微皱眉;“莫辞,这茶可有些苦。”
莫辞当即苦笑:“这可是极品雪香,清冽润肺,只不过因着方才一档事,耽搁的时间太长,错过了最好的品茶时机,不过也没办法了,这可是皇上赏下来的御茶,平日里都不舍得给我爹喝,现下你跟既白杯里是最后的存货了,不如将它洒了,我给你换一样别的。”
六笙摇摇头,淡道:“就他吧,虽说苦,但苦味后的余韵很是难得。”
接着又端起来要喝一口,这时眼前突然横过来一只充满凛冽桃香的纤长手臂。
六笙看着面前这茶杯,微微疑惑:“作甚?”
既白将她手中那杯放下,桃眸温润似盛夏暖阳“这杯不苦,阿笙喝。”
看到这一幕,胡梅梅当即凑到莫辞耳边,一阵奸笑:“看到了吧,我说过这两人有奸情吧!你还不信!现在闪到你的眼了吧!看看那溺死人的宠爱,看看那冷脸下如水的温柔,既白这是要大总攻的节奏啊!能把小六弄得呆住,不简单!我看他有前途,你觉得呢?”
莫辞听着耳边猥琐的奸笑,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打哈哈:“呵呵,即白公子的确有前途。”
模棱两可的话,胡梅梅看他这一副不敢八卦六笙的胆小样,当即翻个白眼送给他。
两人不知道,被八卦的那两人早已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收入耳中,而胡梅梅正想象既白未来会如何攻下六笙这座冷城,心生荡漾,身躯也跟着一扭一扭。
方才被既白弄得心律不齐的六笙,嘴角无语抽搐,完全没了喝茶的心思。
而既白见六笙将他那杯茶放下,一双眼顿时冰化成刀戳向胡梅梅。
胡梅梅陡然感受到一股充满恶意的眼神,慢慢的扭过身,正巧看到六笙抽搐的嘴跟既白杀人般的眼身,不受控制的狂抖了下。
她又做错了啥…歪歪两人的事也是错吗,好吧,她承认…她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限制级画面…
“咳。!那个!恩…小六,你还要不要继续转转?这赌坊可不光大厅,二楼还有专门的雅间,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玩法。”
胡梅梅不敢问既白,因为她感觉只要她跟他说话,立刻就会被毒舌死,这样后史就会多这样一段奇闻异事:莫家赌坊,莲衣胡老板被一男子当众毒舌,口才不敌,最后抑郁而终。
想到那种凄惨境界,胡梅梅当即打了个寒颤。
既如此还是不要找罪受了…
六笙瞧她这不着调的样儿,就知道她想什么。
“时候不早了,先回店休息,你玩吧,对了,别忘了嫁衣。”
胡梅梅听她说不再继续转,当即松了一口气,她可没有自信能在既白的冷眼下自由呼吸的本事,只怕最后会自己被自己憋死。
“好,忘不了,你回去吧。”
六笙向莫辞点点头,而后便向外走去。
“六姑娘且等等!”那旁刚吩咐完伙计的莫辞见六笙要走,顿时去追。
“如今天色已晚,我还是差人送你回去吧,小吴。”
莫辞招手喊人,六笙却道:“不必了,我有小白。”
莫辞敏锐的注意到,六笙说完这句话后既白的眸子顿时亮了下,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看到这反应,再看看六笙那完全信任完全将自己交付的淡然,莫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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