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有毒!”
六笙顿时傲然一笑:“我当是什么呢。”
而后马不停蹄的将一整晚毒药水都灌了下去,一滴不剩:“我这药可是费劲千辛万苦从一个老刁头那里坑来的,益气壮阳,保准能克所有的毒,娘娘不必担心,不消片刻皇上便能醒来,而且活蹦乱跳精神焕发。”
似乎是印证她的话一般,下一刻老皇帝猛然睁开了眼。
“水!给朕水!快!”说着去抓旁边的药壶往嘴里灌。
德妃大惊,连忙拦下,此时李鹤端来一壶茶水。
“快!给皇上倒水!”
“是!”
李鹤去取茶杯,可皇帝哪还忍得住,此时他体内就像有一把火烧似的,脸色爆红,鼻血‘跐溜’一声顺着鼻孔滑了下来,抓起那茶壶就往嘴里灌。
“不够!朕还要!”
德妃看向李鹤,李鹤看向远方圆桌,苦着脸焦急道:“娘娘,屋内没有水了,奴才方才已经吩咐小玄子去取了,您莫急!”
德妃用手绢慌忙的给皇帝擦这鼻血,恼怒的瞥他一眼,“我能不急吗!你看看皇上燥成什么样了!这鼻血怎么也止不住,快去催!”
“喳!”
“娘娘,不用催了!奴才来了!”李鹤话音刚落,小玄子就拎着一个水桶冲了进来,水四处洒。
“你个没用的东西,皇上这般金贵的身子能喝这井水吗!”
闻到那隐隐发咸的水味,李鹤一把扇到小玄子脑袋上。
小玄子蒙的晃了晃,苦笑道:“可师傅,现在奴才们都睡着,还没开始打水,整个淑兰殿只有后院那口井有水啊!”
德妃眉头一皱,顿时要说什么,可皇帝看到那桶月光下十分诱人的水光后,挣开德妃的怀抱后,一头扎到了里面,小玄子与李鹤吓得连忙去拉。
“皇上!”德妃,左相,李忆安齐声大喊。
六笙悠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场喜剧凤眸含笑。
哈哈!果然还是人间有意思!
老皇帝扎到水桶里面,水面‘咕咚咕咚’冒气泡,不一会那桶里的水就剩了不到一半,只是人却始终没有动静。
德妃怔怔的吞下一口口水,慢慢走过去小心道:“皇上…”
还没走近,皇帝突然从桶里拔出头,舒爽大叹:“啊!朕已许多年没这般痛快了!”
左相,李忆安,李鹤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去。
德妃经过大喜大悲,满心疲累,哀声痛哭着扑到了皇帝的怀里。
“皇上,吓死臣妾了!臣妾差些就以为您要弃我而去了!”
皇帝感受着怀里颤抖的身躯,良久温柔的抚上她的发,温存道:“多年来,是朕让你受苦了,修容,方才中毒时,你说的那些话,朕都听到了。”
德妃惊愕抬头,眼中有着明显的惊慌,而后黯淡下去:“臣妾…臣妾失态。”
皇帝看她这患得患失的样子,摇头一笑一把将她揽过:“不,朕仿佛又回到了你与我初见的那一日。那日你也是这般泼辣,朕一眼被惊艳,只是后来你却如那些后妃一样,越来越会虚以委蛇,朕才心寒冷落了你些,现下看来,你还是没变。”
德妃将脸深埋他怀,已泣不成声。
“旁人面前你要端好德妃的架子,但只有你与朕两人时,你可以做回当初的李修容,朕喜欢你当初率真的样子,跟朕发脾气也没关系,只要你不再像现在这样说错一句也要兢兢业业半天便可,朕心痛。”
德妃登时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独有仅仅回抱他,无声哭泣,似要将这二十多年来的委屈与哀怨一哭而尽。
望着两人若无旁人的调情,其他人皆默默侧过头不好意思看,就连六笙也轻咳了声,背过身去,可既白,却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大了眸子,新奇万分的盯着两人。
嘴里是不是的低声呢喃着什么。
李菁华好奇,侧耳听了听。
“原来此时应这样说,才能更打动女子的心,这老皇帝还真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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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科,既白的小腹黑暴露啦!同志们!相信我!我会深深的再深深地挖掘他傲娇又腹黑的属性哒!
78 补气壮阳
那人一身仙气飘然的白色桃衫,一张脸超然脱俗俊美至极,可说出的话却腹黑至极与那身超然脱俗的气质截然相反,让人大跌眼镜。
李菁华当即被吓得忘了呼吸,看着远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某道清冽身影,悲痛哀悼。
小姐!公子学习能力太强,日后‘发难’你定招架不住啊!我跟二娘胆小,恐不能帮你!菁华在这里先给您赔罪了!到时您千万别怪我!
李菁华默念完,便默默的远离了既白,走到了六笙身后,那处皇帝在德妃的搀扶下也回到了暖榻。
德妃看了看皇帝一身湿水,扬手便要命人准备一套干净的龙袍,可皇帝一把打住了,缓缓走到六笙面前。
“六姑娘,近日来多有劳烦,先是将您误认妖女折辱与您,后是多方奔波救了朕这儿子,现在更是解决了皇宫的女鬼,还救了朕一命,朕真的无颜再面对你,唯有这一拜您一定要收下。”
说着,老皇帝挣开德妃,便要跪下去,德妃无奈由他去了。
六笙素手轻抬,用仙法将人隔空抬起。
老皇帝当即眼眸大张,感叹仙法玄妙。
六笙微微一笑:“你有心,我知道。你得感谢自己前半生非碌碌无为,而是为民做下诸多好事,不然今日也得不到这多善果。日后记得多为民着想,便是还我恩情了。”
没想到她竟这般无私,比之他一个皇帝还要心怀万民,老皇帝当即感动的不知说何才好。
六笙此人冷心冷情惯了,最受不得别人用这种感动万分的眼神瞅着,于是浑身不自在,转移了话题。
指着头顶上镶金描玉的诺大殿顶道:“还有,别忘了好好处置一下那两人,不然小红可不愿将证据交给你。”
老皇帝低下头又道是。
六笙笑了笑又道:“先别急着答,我还没说完,小红手头上除了有那两人贪污的证据,还有些其他东西,就在这殿中。”
李忆安将那宫女交给身旁的侍卫,上前一步疑惑道:“还有什么?”
望着其他人都抱以疑惑的目光,六笙挑眉道了一句‘做好心理准备’,仙袖一挥,登时方才金碧辉煌明媚光亮的淑兰殿就变了一个样。
邪风袭来,殿内无数蜡烛顷刻被吹灭,夜明珠也被打碎,一片黑暗中,众人抱团心神俱惊,突然,脚边传来一阵阵滴答声,而头顶更是阴森恐怖的传来鬼嚎。
抬头,那是一张黑色无边的大网,覆盖整个殿顶,网上向下延伸了无数透明的丝线,半空中悬挂着几十具男尸,个个光裸着身躯,他们眼眶空洞眼球不知去向何处,血口大张舌头被人截去了半截,只剩光秃秃的舌根上下晃动,发出诡异的嚎叫。
李菁华在地府早已习惯了这些,所以只看了一眼便淡定的收回了目光,而德妃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场景,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凄厉大叫一声扑到皇帝怀里,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闭着眼不敢再看。
左相是男人,反应没有德妃那么剧烈,但也是吓得一把扶住了李忆安的手臂才险些没跌倒下去,李忆安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了,反应很镇定。
“这些就是死去的那些人?”
李忆安望着上方黑网正中的兮红道。
兮红点点头,喑喑哑哑的张嘴说了些话。
李忆安听不懂,看向了六笙。
“她在说:你应该说这些就是侮辱过她的那些败类。”
李忆安当即瞳孔狠缩,捏紧的拳头忍不住的发抖,望着兮红投来的复杂目光,目含愧疚,良久无言,心中替她反冤的想法强烈几分。
感受到他周围凝重的氛围,六笙凤眸半敛,缓缓道:“将军大可不必太过可怜小红,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子,直到死都将边疆人民跟西北军放在了心上,没将证据交出去,又怎会在乎这区区的清白之躯。”
“她方才不过是想告诉你,这世上的人不都是好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被原谅的资格,一如他们,跟在右丞与周传雄身边,为虎作伥,气压良民,这样的人不值得活着,你太过仁慈这样不好。”
说完后又意有所指的轻飘飘看了左相一眼,左相被那眸中的深意震住,僵了身子。
李忆安也一怔,看着兮红练就沉重点点头,后想起六笙话里‘右丞’,又疑惑道:“方才六姑娘说到了右丞大人,你是被周传雄与淑妃害死的,可先前为何又要杀右丞府内的人,他们与你可有何干系?”
德妃一听事关右丞,顿时忘记害怕,抬眸瑟缩的看了眼那些鬼恐怖的死相,强撑着看向那女鬼。
皇帝听到‘右丞’心中也渐渐凝重了几分,手紧紧捏起。
左相抬手过去本打算劝他不要再说,但想到方才德妃那般痛苦的向皇帝哭诉的场景,想到菁华生前被素兰佳敏害死的凄惨模样,又想到六笙的那个眼神,顿时狠狠抿了抿嘴,又将手放了回去。
罢了,世人害我,我又何必袒护世人,那六姑娘说的没错,我这一辈子的仁慈害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费尽一生想保护却没保护的了的家人,如菁华如修容,罢了,让他们自己去吧。
兮红请示般的看向六笙,六笙却深奥一笑,吊人胃口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李忆安当即狠狠蹙眉,想继续追问,但看到兮红与六笙皆不打算说什么的表情,又将话吞了回去。
罢了,恶人自有恶人报,只望素兰霁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才好。
六笙扫了眼周围众人,又看了看远处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她领回家的小白,淡道:“事情皆已处理完,我也该回去了,告辞,不必送。”
德妃腿虽还软着,但看着满殿阴森冤魂,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将人拦下,神情赫然道:“姑娘,这些鬼魂还没处理完呢,您…”
六笙当即恍然大悟般一叹:“对对对,差些忘了,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
德妃听她这老神在在的语气顿时怪异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红,将你这些小弟收回去,吓到人就不好了。”
兮红点点头,身子疯狂的开始轮转起来,俄而一阵暴风刮起,那张大网连带上面的数十个冤魂被裹成一个线团,越变越小越变越小,兮红长袖一挥将线球团收到袖中。
“如此事情便都解决了,娘娘留步,小红我就先带回去了,去边疆找证据一说,日后再议。”
六笙若无旁人牵起既白的美手,对德妃道。
德妃看着两人相贴无缝紧紧相连却十分般配的纤长玉手,顿时一阵怪异,而后看到既白眼中那怎样也掩盖不住的浓浓情意顿时一明,给六笙露出一个‘我懂得’的过来人的笑。
而后凑过头去低声道:“姑娘大可不必羞涩,男女之事虽说敏感,但我是个开明的人,绝不会对你与你这‘弟弟’之间的事说三道四的,回去早些歇息,公子记得晚上不要太操劳,若需要什么补气壮阳的药材,大可让人到宫里来拿,千万不要客气。”
看着德妃脸上与二娘菁华如出一辙的,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的鬼鬼祟祟的表情,六笙当即皱起了眉。
为何她要羞涩,长姐牵弟弟的手需要羞涩?而且‘操劳’?事情都是她处理,小白只管一旁学习,哪有什么需要他操劳的地方,而且‘补气壮阳’…
凤眸微动,上下瞄瞅了一番既白伟岸坚实的如玉身躯,而后在某个鼓起来的地方停住。
看这型号…好像也不需要补吧…
于是看着德妃径自荡漾,六笙当即将既白拉远了些,谨慎道:“看到没,你小时候在人间走丢,没准就是被像她这样的怪婶婶拐去了,遇到这种人,记得离远点懂么?。”
既白桃眸无辜,望着她乖乖点了点头。
六笙满意的摸摸他的脸,喊上李菁华与兮红,转身向家走。
转身后,没看到自己那乖乖徒儿向德妃投过去的万分赞赏却又腹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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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绝了皇帝的金玉马车,选择步行的三人回到店里已是半夜,二娘还没睡,而一旁的绫罗坐在椅子上已经迷迷糊糊了。
见她们回来,二娘连忙迎了上去:“小姐,回来啦。”
六笙看了眼远处还没醒的绫罗,凤眸一闪:“嗯,不是已经说过,日后若我再回来得晚,你就先回家或者先去后院睡么,你看绫罗一个年轻人都支撑不住睡了过去,何况你呢。”
二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绫罗,大眼滴溜一转,晃荡着脚歪歪斜斜快要栽倒似的走了过去,走到桌边看了眼那仍旧睡得死死的人,嘴角一撇,端起桌上那杯茶:“小姐,夜深了喝口茶暖暖…哎呀!”
“啊!烫死了!烫死了!你干什么啊!”
二娘一个趔趄,手中那杯茶空中打了个转结结实实的倒扣在了绫罗满是银钗玉簪的头发上,绫罗当即蹦起来,手脚乱舞,一阵叫嚷。
六笙挑眉不语,既白索然无味的看着远处那人‘手舞足蹈’,李菁华给二娘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在绫罗发难前及时道:“诶呦,是啊,二娘你怎的这般不小心,这可是咱们绫罗姑娘今日新买的牡丹祥云袍,心心念念想要穿给心上人看的…”
而后在六笙的注视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既白,继续佯装担心道:“这可难办了,这可是店里最浓的墨茶,那茶里含墨洗都洗不掉的。二娘,还不快来表个态!”
一个手影闪过,二娘已然操起了那条擦了一下午地板的抹布,给绫罗那祥云袍一阵擦拭涂抹,却不想竟越来越黑。
绫罗大脑顿时变得空白,明眸怔怔,看着自己花了三十多两买来的衣服,今夜本打算用来勾引既白的衣服,此时无情糟蹋了不说,那丑妇甚至还端来一旁涮洗抹布的水作势要给她洗。
不管旁边是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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