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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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纪元-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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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见到两年未曾见面的石洛城,张岩恍惚间想及在千羽宗的种种,心下不禁戚戚然有复杂的情绪弥漫。
恍如隔世。
石洛城见到张岩后,依旧是躬身恭声,称呼张岩为主人,声音平静醇厚,脸上却罕见露出一丝笑意。显然,他见到张岩后,心情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石洛城是如何找到这里,并找到自己的,张岩没有问,此时此刻看着这个和自己签订了二十年之约的仆从,内心涌出的却是无尽的朋友之情,很欣喜。
他乡遇知故,大抵都是让人欢喜不已的。
朋友见面当然要饮酒,酒是韩彬从东玉酒坊买的号称‘青布旗夸千日酒,白头浪吼半江风’的千日醉,足足四大坛。下酒菜没有,却丝毫不妨碍久别重逢之后的激荡心情。
在三楼一处僻静密室内,张岩、韩彬、连同闻讯而来的二世祖齐景春一起替石洛城饮酒接风。
四人不用杯碗,一人一坛,开怀畅饮。有韩彬穿针引线吐沫横飞地吹嘘感慨在千羽宗时的种种往事,更有齐景春这厮矫揉做作之后的不胜唏嘘,感叹生不逢时,气氛倒显得融洽之极,不时有爽朗笑声传出。
追溯往昔,总有尽了的时候,但不缺乏谈料一直是话唠韩彬的好戏,这厮开始把这两年的寒楼城的甜蜜生活与石洛城分享,例如某家名声昭著的青楼勾栏,某个温柔似水卖艺不卖身身的清官人……
石洛城对这厮的糜烂生活不感兴趣,一点都不,所以决然打断了这厮的继续吹嘘,说道,“韩师兄,你知道的,我最恶心纨绔浮夸的二世祖,一般见到这样的人,都一杀了之,你难道也……”
韩彬头一缩,咽口吐沫,嘿嘿笑道,“你这石头还是这么不识情趣,我可不是那些脑子被驴踢的贱人,既然你不愿了解寒楼城中的风花雪月,我不说就是了,可别威胁我啊。”
石洛城瞥了他一眼,朝张岩说道,“此次我自北疆而来,乃是听说了一件要事,不得不提前离开千羽宗了。”
“什么事?”随声一问,张岩举起酒坛喝了一口,甘冽火辣如冰火交织的感觉瞬息夹着淡淡的醇香弥散在口腹之间,忍不住暗暗赞叹千日醉名不虚传,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石洛城没有再喝酒,而是酝酿了许久,在三人快要等不及的时候,沉声说道,“主……你的身份泄露了。”
张岩双眸霍然射出尺许冷芒,随即淡淡一笑,“这件事,我早知道会发生,却想不到会是在两年后,难道有什么变故?”
“两年前,你大闹千羽宗的事情本来被千羽宗内部压了下来,虽然有传言在北疆传播,但毕竟是传言,没人当真,传音中也没多少关于你身份的事情。但是就在我来此之前的一个月,千羽宗宗主桓石真人突然广邀北疆各大门派修士,当众宣布了你的身份,以及万冢山上的所有事情。更有江北余氏家主余满堂,落霞山邢氏长老付东流和李少君一同出面作证,言之凿凿。如今北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还活着,怀揣万冢山上的佛魔宝藏,这个消息传布之广简直骇然听闻,不几日便有中土、东海、南荒等地的修士纷至沓来。北疆如今成了风暴的漩涡,几乎每个修士都在寻找你呢。”
石洛城说完,松了一口气,朝嘴中狂灌千日醉,半响才叹了口气,看着一脸怔然的张岩说道,“我来此,便是因为这件事了,如今我已进阶金丹期,相信留在你身边不会是个累赘。”
张岩很快把石洛城所说消化完,心里不禁有点沉重,看来中土再非乐土了,还是早早离开这寒楼城吧。
若真如石洛城所说,那张岩的名字说不定很不幸地被整个大陆上所有的修士知晓了,那以后他的日子绝对好过不了,无他,被千羽宗形容成万冢山佛魔宝藏的玩意,恰在张岩身上,虽然只是两个沉睡在体内的家伙和三件逆天的法宝……
“张大哥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啊,听石头说的,好像很神秘?”
齐景春小声在韩彬耳边嘀咕道,他有幸在此听到关于张岩的秘闻,却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隐约猜到,恐怖是张岩身上的东西引起了无数修士的觊觎了。很奇迹的,齐景春这个纨绔想到此时,心中浮出了一个成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韩彬向他抛了一个不屑眼神,压低声音说道,“岂止是神秘,简直就是……就是……很神秘!最神秘!”
这下轮到齐景春不屑地乜斜韩彬了,你看你说的话,什么逻辑,夸张可不是你这样用的啊。
韩彬毫无愧色,继续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张岩这小子可是大有来头,要不以你小彬哥这么拽,这么威风霸道的人会跟着他混吗?”
齐景春心里呸了一声,直接过滤了韩彬的自吹自擂,直指要害,问道,“张大哥什么来头?”
“……”韩彬怔然少许,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小彬,你不会也不知道吧?”齐景春很了解韩彬的秉性,若是知道的,必定会毫不保留地吹嘘出来,以此来满足自己无所不知的虚荣心。
“小彬,赶紧告诉我啊。”
“小彬,……”
“他妈的,你也不知道,装什么蒜呢!”
韩彬终于讪讪一笑,尴尬道,“大春,既然这是个秘密,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你也知道,被我知道的秘密,他就不叫秘密了。”
齐景春满脸失望之色,看着韩彬,低声狠狠骂道,“你的自我认知的确不差,也知道自己大嘴巴,管不住秘密,真他妈让我失望,以后不带你去如雪坊玩了!”
……
一番欢喜酒,止于中途。
石洛城不觉得这样的做法很扫兴,作为一个合格的仆从,有义务,有责任提醒并告知一切对主人不利的消息。更何况,如今他和张岩的关系已不像寻常等阶分明的主仆了,像朋友,像兄弟,不一而足。
张岩有些心思不属,在炼制材料的时候,被李水蝉察觉了,用了近乎三个时辰才成功凝结出一个虚阵,这样的效率太低了。
李水蝉没有问什么事,他相信,张岩若愿意说,根本就不用自己问。他只是很果决地建议道,“张道友,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解决了心事,咱们再炼制这些材料。”
张岩依言,离开张氏皮货行,朝位于青榕巷的家中走去。
自从张氏皮货行开张,包括张永泰夫妇几乎都没怎么会到这个有些许破败的院落。韩彬那厮自然不用考虑,几乎都没进过家,属于最没心没肺的一个,不过这家伙过的很开心,不是吗?
推门进屋,石洛城正在院落中练剑,见张岩回来,立即收功,默然少许,说道,“是不是我的到来,让主人心生忧虑了?”
张岩摇了摇头,轻轻一笑说道,“若不是你,我又怎么能知道事态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可叹我还在欢喜中不自知呢。”
石洛城似乎依旧没有放开心结,半响之后,才说道,“若是遇到危险,我会挡在主人身前的。除非我死了,他人休想伤害主人一丝一毫!”
张岩怔然,走过去拍拍石洛城的肩膀,心中涌出万丈豪情,灿然笑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那得看他有几斤几两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岩轻轻一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夜他心思烦闷,根本无心练功。
于两年后的今日,石洛城的到来,再次把北疆的风波带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是张岩未曾想到的,不自禁再次回忆起从离开翠山镇的种种事情,有黯淡悲愤,有高兴开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熨帖之极,张岩总算尝到其中滋味,苦涩之余,不曾缅怀陷入其中,不知自拔,颓然沮丧。
或许可以说,张岩从未退怯过,无论遇到再大的风波。执拗好强的人,不认死理,钻牛角尖是强项。
所以这场发生在两年之后,波及到自己的风波,并未让张岩惶恐到斗志全无,相反,骨子里愈挫愈勇的狠劲儿被彻底激发了。
天下修士与我为敌,我就一个个把他们踩在脚下!
这样的豪情壮志,他从都不缺失,也从不当做一时之情绪抛之脑后。他只知道,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需要拿出十倍于人的努力,付出百倍于人的汗水,他从未对自己失言,抑或是失信。
想及还有二叔二婶陪伴自己,还有韩彬、石洛城在自己左右,还有阴煞王拓风守护着自己,张岩不由来一阵斗志昂扬。思路异常的清晰,于月色之下,床榻之上,脑海中抽丝剥茧般,分析其轻重利弊,心中渐渐有了明确的想法和计划。
这一夜,张岩于深夜中安然入睡,还做了一个好梦。而石洛城却独自在院落中劈了千百次剑,似乎要驱散鬼魅般的夜色,守卫整个院落的一方净土……
(明天金鱼儿要坐车回家,嗯,更新会有点不及时,诸君勿怪。。。。)



第二十九章 我一路向南,离开有我的世界
往事的声音是窸窸窣窣的,带了一点傻。时而被风夹在腋下跟随季节流转,时而被流浪狗衔在嘴里迤行,四处寻找它的主人。
当我们在事后饱尝苦楚,于灯下检视伤痕累累的心时,常仰首望着沧桑且无邪的星空,回想事件之缘起与流程,总会于此刻发现故事的关键点常常隐藏在稀松平常的细节上。
因为在黑暗中我们会忘记伪装,任凭囚禁我们的现实如山倒塌,而精装在身上的故事亦一张张漂软、断裂。此时,事件与空间的主动权重新叫道我们手上,用来返回年少寻找遗失的心爱之物,用来追忆远走、或在等待的恋人,用来摘除总是黏在眼角的仇恨之泪水,用来整装之后,坚决地独走天涯。
如张岩,经过一夜思索,依旧不得不在心中禁锢一段无人能分享的秘密,以胆识、胸襟,以武力、仇恨提醒自己做一名不再与单纯歃血的人。
早上醒来,洗漱完毕,张岩走出了房间,叫上劈了一夜剑的石洛城,悠悠然走出了家门。
张岩面色无喜无悲,似乎一夜之间丢掉了心中万斤桎梏,走路的模样愈发轻盈随意了。
石洛城看在眼中,除了疑惑不解,别无他想。
在杂陈记和石洛城一起喝碗豆浆,吃三根油条,在窄家店儿用油纸包了三斤牛肉,转角来到东玉酒坊沽上三年散装的千日醉,张岩又兴冲冲来到崔寡妇家购买一大堆羊肉包子,在石洛城怔然的目光中,朝张氏皮货行逶迤前行。
张岩很悠闲,石洛城不知道他这一夜到底想通了什么,会变得如此开朗闲逸,走在路上,他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岩洒然一笑,似乎早料到石洛城会如此问,轻轻说道,“三日内,我要离开寒楼城了。”
石洛城想了一想,似乎理解了张岩的做法,没有再问什么。
来到张氏皮货行,把购买的牛肉和酒丢给一脸倦容的韩彬和齐景春,把包子拿给张永泰夫妇,张岩嘴角含笑,在众人诧然的目光中,上楼寻找李水蝉炼制材料。
“石头,张岩这家伙怎么了?怎么想起来给我们买早点了?还嘴角挂着一丝贱笑,很反常啊。”韩彬嘴里嚼着牛肉,一边朝嘴里灌酒,一边扯着石洛城衣角问道。
“就是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齐景春比韩彬更不堪,嘴里塞满了牛肉,噎得他直翻白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张永泰夫妇闻言,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石洛城见此,先是摇了摇头,继而才说道,“他说他马上要离开寒楼城了。”
“什么!?”众人齐声叫了出来,手中的早餐掉落了一地,纷纷以愕然之极的目光投向石洛城。
张岩要离开,这是为什么?
石洛城见状,连忙朝楼上走去,边走边快速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别问我……”
……
晌午的时候,趁着店铺有一丝的空闲时间,张岩把张永泰夫妇、韩彬、石洛城、拓风都叫到了三楼,当然,还有齐景春,这厮是不请自来的。
众人隐约猜到,恐怖张岩是要解释离开寒楼城的事情了,于是都默然不语,心情有点复杂。
张岩脸挂着罕见的微笑,啜了口微烫的茶水,终究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我三日后要离开寒楼城,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说重点,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干嘛要离开啊,真是的……”韩彬叫嚷道。
“小彬,你给我闭嘴,听张大哥说呢,还是听你聒噪?”齐景春很不仗义地指责韩彬。
“大春,这可是俺们张家的会议,让你一外人参加就够给你面子了,你还出声拆兄弟的台,你让我很失望。”韩彬狠狠盯着齐景春,一脸不满。
“小彬,你再说声外人,我可跟你急啊,他妈的,白带着你小子逛那么多好地方了……”齐景春更是恼怒,朝韩彬怒目而视。
“闭嘴!”拓风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阴冷,森然的目光漫不经心在两人身上各自扫了一下,唬得两人脖子一缩,噤若寒蝉,再不敢开口。
张岩见状,微微一笑,平淡道,“我离开,或者说,我不得不提前离开,原因有很多,我不能告诉你们。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必定会回来的。”
“岩儿,你要去哪里?”张永泰开口问道,心下大致明白,自家这个侄儿恐怕去意已决。
“去中土更深处吧,我要游历一番,磨练和提升自己的修为。”张岩实话实说,他的确还没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岩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次是刘芸芝开口了,脸上满是掩盖不了的怅然之色。
“很快,也许十年,也许要几十年,放心吧二婶,岩儿不会在外逗留很长时间的。”张岩目睹刘芸芝紧锁的峨眉,心下有一丝的不忍。
“几十年,不算很长的时间吗……”刘芸芝呢喃,陷入了黯然的沉默中。
张永泰叹了口气,展颜笑道,“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年轻人呆在家里,总是嫌闷的。岩儿,你这次出行,随行之人安排好了吗?”
张岩摇摇头,“我决定一人前往,谁也不带。”
众人一怔,包括一直面无表情的拓风,眸中也有了一丝疑惑。
“你连我也不带?”韩彬忍不住开口了,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嚷嚷。
“不带。”
“他呢?”韩彬指了指石洛城。
“不带。”
“那……那……。他呢?”韩彬犹犹豫豫,颤颤抖抖地指了一下拓风,便赶忙收了回来,生怕这个动作会得罪了这个只会说杀是不杀的煞神。
“谁也不带!”张岩彻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吁了口气,说道,“我离开后,韩师兄你替我照看一下店铺,石师兄和拓风就充当护卫的角色,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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