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英豪伏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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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英豪伏蟒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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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华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对王彬卿说:“不瞒彬卿叔,真的出事了!”    
    王彬卿并不感到突然,语气平稳地说:“说吧,俺听听!”    
    少华详细地把钱离出事的经过给王彬卿说了一遍,最后又恳切地说:“俺们就是普通生意人,不过在市场上了解一下行情,犯什么法,就这样生把人抓走啦?彬卿叔,俺在兰州也没别的熟人了,您在这里地位很高,能不能托托关系,把钱先生保出来,小辈在这里先说声谢谢您了!”李琼和云肩跟着也异口同声地说:“彬卿叔,您赶快想法子救救钱先生吧!”    
    王彬卿嘴里叼着支大雪茄烟,仔细听了听,也没把这件事情看得有多重,于是笑吟吟地说道:“没那么复杂,不过就是错抓一个商人吗?俺去找他娘的保安司令,商会会长就是管这些事儿的,他能不给个面子?”    
    秦玲娟在一旁说:“保安司令叫宣震东,这人可不是好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太简单啦!”    
    王彬卿把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他宣震东算啥玩意儿?俺当参谋处长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营长!俺求他,算给他面子!”说着就把管家叫来说:“管家,你现在就拿本人的片子,去保安司令部找宣震东,就说俺请他在牡丹楼吃饭!”    
    管家按照东家的吩咐,匆匆忙忙上保安司令部办事去了。少华见王彬卿办事风风火火,真是一派军人作风,从内心里感谢这位本家叔叔。    
    秦玲娟对丈夫说:“看看这两个姑娘,出这么多汗!”她站起来,取来一块雪白的毛巾,边替李琼和云肩抹去额角的汗,边说:“这是姊妹俩吧?少华也不介绍一下!”    
    少华这才想起,刚才忘记了做介绍,忙说:“是,是,是姊妹俩!”    
    秦玲娟叠好白手巾,把它塞到云肩的手里,和颜悦色地说:“我说啥,长得都是这么秀气!”云肩和二姐一样,觉得这个婶子也长得很可爱,脾气也好,特别是那双能够看透人心事的眸子,是那么迷人。    
    王彬卿东拉西扯,说起了孙连仲、杨虎城、马步芳和马步青,又大骂了一回宣震东,他说宣震东是八家的孙子,天下最笨的军人就是他,骂他一连娶了九个姨太太,还嚷嚷没钱花。一会儿又说起小时候的事,他说村里好像有棵大石榴树,一到深秋,满树枝结满了果实,孩子们不等石榴红透,就纷纷爬到树上把它摘下来,送给爷爷奶奶。少华他们听着,也不打断他。    
    王彬卿那支大雪茄烟还没抽下去一半,管家就满头大汗地回来。这是个很精明强干的人,此时却失去了常态,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东家,事没办好,见不到人!”王彬卿一听没见到人,把烟往茶几上一扔,瞪着眼珠子问:“咋回事?说!”    
    管家见东家生气了,就哆哆嗦嗦地说:“东家,我说了,您别急。我到了保安司令部的门口,人家不让进,我只好把您的片子递给一个中尉长官,请他转呈宣司令,他拿片子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说司令不见!还挺不客气的,我求他通融,他说管不着,还叫当兵的拍了我一枪托子。我,我这就回来了。”    
    王彬卿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让管家退了下去,许久,气得说不出话来。    
    少华觉着事情虽然没办成,也不能责怪管家,就说:“彬卿叔,您也别急,不行就算啦,这些国民党不好商量哩!一切顺其自然吧!”    
    “啪”王彬卿猛一拍茶几,那铜茶几“哗啦”一声散了架,梨子散落一地,茶壶、茶杯摔得粉碎。“啥不好商量?俺就非要去跟他商量商量!”    
    说着,王彬卿就要出门,亲自拜访保安司令宣震东,秦玲娟见他来了倔脾气,就连忙拉住他,说:“你这样急,可不行!”少华也劝他说:“彬卿叔,别急,咱们慢慢想法子。”    
    秦玲娟把丈夫拉住,重新又坐回大沙发里,然后心平气和地说:“要不这样,咱们不找宣震东了,也不必与这种人生气,谁同他一般见识呀!我看让徐厚学来一趟算了,跟他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好办法,这样行不行?”    
    她说的这个徐厚学是王彬卿的一个小老乡,也是生意上的一个业余帮手,现任保安司令部上尉执法队长。听秦玲娟这么一说,王彬卿才想起来,对呀!这徐厚学不正是现管吗?俗语说,县官不如现管,有这小子在,还找宣震东干嘛!    
    


第八章第74节:那不是冀南老乡么?

    正琢磨着,管家进来通报:“东家,徐先生到!”秦玲娟一听说徐厚学到了,就“咯咯”笑起来:“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么?真有意思!”王彬卿也露出了笑容,忙说:“请他进来!”    
    没等管家转身出去,一位大块头军官就跨进门来。这军官二十五六岁,长得肥头大耳,粗眉瞪眼的样子,人高马大,一身美式军装,脚上还穿了一双牛皮靴,显得威风十足,这就是甘肃省保安司令部上尉执法队长徐厚学。“啪”两脚一碰,徐厚学刚进门,就给王彬卿行了一个军礼:“大哥,大嫂,徐某报到!”王彬卿连动都没动,只是笑呵呵地指着旁边一张空沙发,对他说:“小徐,坐、坐。”    
    徐厚学见有几位客人,茶几也散开了架,一个女用人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他知道刚才家里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就满脸尴尬地对王彬卿说:“看来,俺来得不是时候!”    
    王彬卿和秦玲娟一起哈哈大笑,说:“正是时候,正是时候!”徐厚学仍然不知就里,只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秦玲娟拿了一个新茶杯,给他倒上满满一杯白水,然后指指少华等三人说:“没事儿!这位王少华,是彬卿的侄子,这是侄媳,这是小姨子,自家人啥,这位是徐厚学队长。”    
    给大家做了介绍,秦玲娟又说:“刚才正念叨你,你恰好就来啦,彬卿有事要求你呢!”    
    徐厚学心里想,能有啥好事求咱呢?会不会是有哪个人犯事了吧?    
    王彬卿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说道:“你说你帮不帮忙吧!”    
    徐厚学心想,这不是将咱一军吗?就说:“这啥话嘛!大哥的事就是俺的事,有事尽管吩咐,小徐岂有不办之理!”    
    王彬卿说:“给俺放一个人。”    
    徐厚学一听这话,果真如此,要知道保安司令部抓的人,一般是放不了的,要是送了军法处,十个里头也要杀九个。他脸上冷冷的说:“这其中的事,您也清楚,要看啥人,犯了啥事,在啥程序上?要是在俺这里,那还有希望。”    
    王彬卿对少华说:“你说说!”    
    少华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徐厚学说了一遍。徐厚学瞧少华和两个年轻女人的表情都是很正经的样子,便假模假式地问道:“你那账房先生叫啥名?”    
    少华赶紧说:“钱离。”    
    徐厚学一听这个名字,一拍脑门:“哦,俺知道,钱离,那不是冀南老乡么?”    
    王彬卿问:“咋回事?”    
    徐厚学知道这件事还不至于很严重,就放下心来,痛痛快快地对众人说:“昨天抓的,对不?那是有人报告,说七里河一带有人贩卖烟土,俺队上去人抓的,弄回来一审,那人只说名字叫钱离,别的啥话都没有。俺亲自一问,听口音,敢情还是老乡,俺就没有为难他!”    
    王彬卿一听有戏,就说:“这么说这人在你队上?”    
    徐厚学得意地说:“没错!关在东岗拘留所。”    
    秦玲娟也放下心来,说:“哪里是贩烟土的呀!原本就是一个生意人嘛!你们这不是冤死人啥!”    
    王彬卿一拍沙发扶手,大声说:“怎么样,小徐?给俺一个面子,放人吧!”    
    徐厚学毕恭毕敬地说:“别说这话,该俺办的,俺一准办,只您一句话!”    
    王彬卿笑着骂道:“你小子一撅屁股,俺就知道你要拉啥屎,不就是手头那个啦?好说!”      
     秦玲娟会意地走进卧室,一会儿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有五根金条。秦玲娟把包递给了徐厚学,徐厚学接过去用手掂,觉得分量挺沉,于是面露笑容,嘻嘻哈哈地说:“明天一早,准保放人,你们去东岗拘留所接他吧!哦,对,还得找个铺保,这不用大哥大嫂出面,俺替他找个人充数算啦!”说完,给王彬卿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到书房里去了。    
    秦玲娟陪着客人聊天,她指着书房门小声说:“这小徐是个财迷,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做,别听他一口一个老乡,没钱他可六亲不认,要不怎么能当执法队长啥!”    
    少华见王彬卿取出这么多金子送给徐厚学,他过去对这位族叔也不太了解,现在看他为了解救老乡,竟如此仗义,心里十分感动,连忙对秦玲娟说:“这回让婶子破费了,俺不知咋样谢谢你和彬卿叔!”    
    李琼赶紧也跟着说:“婶子可是一个好人,俺一眼就看出来了!”    
    云肩笑盈盈地说:“婶子,您说要俺做什么吧!只要俺能办到的!”    
    秦玲娟听两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一口一个婶子,叫得很甜,心里舒舒服服的,便又“咯咯”笑起来,她对少华说:“这两个孩子,真会说话,好吧,以后常来这里玩就是,我说啦,自家人不用客气啥!”     
    


第八章第75节:钱离获救

    少华见今天办事很顺利,早就提到嗓子眼儿上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就对秦玲娟说:“她俩一手好绣活哩!有时间过来帮婶子缝件布衫,缝个荷包啥的。”    
    秦玲娟一听,就愈加高兴,对李琼说:“真的!简直太好了!怎么个绣法?”    
    李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几分羞涩说:“打籽儿绣!”这打籽儿绣,再掺上金丝,那是绣活里高级的工艺,秦玲娟家里有几件苏绣、湘绣,可她老早就想穿件北方气息的绣花儿衣裳了,听李琼说会打籽儿绣,心里就乐开了花,说:“这样吧!明天早上你们去拘留所门口接人,后天叫她们姊妹俩过来,行么?”    
    李琼含着笑,看看少华,少华心想,这不又快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这次人家有客人,也不便再次打扰,于是站起来说:“那有啥不行?叫她俩都来,小妹的手艺还强些哩!”秦玲娟更高兴了,紧握着姊妹两人的手,舍不得松开。    
    可是李琼和云肩两个人见少华站了起来,知道到了该告辞的时候,就也站起身来。秦玲娟不愿意她们离开,还想和这两个年轻女人说说知心话,就说:“怎么?这就走啊!要不叫她俩人留在这儿吧!”    
    李琼和云肩一个劲儿地推辞说:“后天准到,后天准到!”    
    秦玲娟知道人家的事情未了,就不再挽留,有点惋惜地说:“是啊!你们还有事,就早些回去吧!”    
    少华问:“是不是向彬卿叔打声招呼?”    
    秦玲娟说:“没事的,他们有事商量,别去理他了。”    
    这样,秦玲娟一直把他们三个人送到大门口。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姊妹俩人留在旅店里等着,少华雇了一辆人力车,到东岗拘留所门外等着钱离出来。拘留所在马路边上,路人很少。他孤零零等到中午,心都急碎了。好不容易,那扇铁门“哐当当”开了,只见钱离摇摇晃晃地从里边走出来,少华仔细一看,差一点没认出来,才两三天的工夫,怎么变成那种样子,四方脸塌了下去,胡子拉碴的,人瘦下去一大层,脸上红肿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都很勉强。还说没亏待老乡哩!这徐厚学真能编瞎话!少华心里暗暗骂着。    
    少华三步两步跑上去,关切地叫了声:“老钱!”    
    钱离看是少华来接他,便苦笑着问道:“大家都好么?”    
    少华安慰地说:“都好,都好,你放心!”说着就扶住钱离的胳膊,半扶半拖地把他弄上了人力车,也没再多说话,一直回到了西固的新住处。从兰州的东头到西头,足足跑了两个多钟头。    
    两姊妹见钱离平安回来,欣喜万分,围着他问这问那。李琼打来一盆热水,让钱离洗脸,低头一看,发觉他衣服领子上有许多白点,再仔细一看,头发上也有不少。李琼吃惊地叫道:“哎呀,虱子!”云肩拽开他的衣服领子一看,也惊讶地喊起来:“那么多!”    
    少华也看见那白花花的一片,想了想说:“这样,你们先出去,俺有法子!”    
    云肩做个鬼脸,拉着二姐走出门外。    
    少华就帮钱离把衣服全部脱光,连外衣带内裤,都扔到门外头,并大声喊道:“你俩听着,找个地方把衣服全烧掉,听清没有?”    
    “知道啦!”两姊妹在屋外答应。    
    少华就在屋里给钱离洗了一个热水澡,拿肥皂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搓洗,几乎搓掉一层皮,直到洗干净了,然后把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在洗身子的过程中,没发现有啥伤痕,少华就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那些王八蛋咋对待你啦?”    
    钱离气愤地说:“能咋样?进去也不问话,先打耳光子,一个人打累了,就换一个人打,真他娘的歹毒!”    
    少华想起徐厚学来,就问:“有没有一个大个子军官叫徐厚学的冀南人?”    
    钱离听少华提起这个人,就更加生气,他说:“咋没有,一进去就是他审讯俺,见俺不吱声,就让当兵的打耳光,还说朝死里打!”少华心里有了谱,不再问下去,心里边暗暗想,这钱离还真是一位有骨气的硬汉子!    
    李琼和云肩把衣服烧了,就又转回来,云肩先在门外喊了声:“能进来么?”听见少华说:“没事了,进来!”就一块儿进屋,见钱离穿着整齐,又恢复了以前的精神。    
    


第八章第76节:兰州的人怎么这样?

    钱离见人都凑齐了,就认真地说:“有新情况,俺要说一下。”    
    少华觉得有必要叫大家都知道,于是就说:“说吧!”    
    钱离把那天在七里河街上打听到的情况,说给少华等三人听:“那天,你们走以后,俺就再到街上挨家挨户转,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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