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英豪伏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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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英豪伏蟒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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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华一听越发感动,忙说:“当然好,当然好!事关重大,俺得向领导请示,不过问题不大,估计领导很快就会见你,请教授放心!”    
    少华一手扶着通信员,一手握住毕乐通的手不放,详细地把两姊妹如何偶然得那‘空匣子’,又怎么从花逢春的手里弄到‘紫定水波双鱼洗’的过程向毕氏父子做了介绍。    
    少华又诚恳地说道:“教授,俺这里就有这件东西,想请教您和凌云大爷。俺们这次从武安过来,就是这个任务,正巧遇上您,真是太巧了。”    
    凌云听了直摇头,他指指老同学说:“俺哪里行,有毕老兄在就行,有毕老兄在就行啦!”    
    毕乐通听见说这东西就在此处,而且要让他鉴定,别提多高兴了。听了少华一番介绍,李凌云这才知道,前一段时间,竟然发生过那么许多惊人的事情,而且都有两个闺女参加,猛然间,他觉得闺女确实见了世面,也成熟了许多。    
    刚才,李琼在旁边一直不声不响,听到少华吩咐,便回到六婶子屋里,悄悄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那件东西,不一会儿就回到南院,把东西直接放在毕乐通的手里。    
    毕乐通神情自若地打开一看,反而一惊,这难道就是那举世无双、价值连城、号称天下第一珍宝的“紫定水波双鱼洗”?众人一看,这毕教授脸上有点变色,心都猛地提到嗓子眼上了。李云肩的两只手掌心里都是汗。李琼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李凌云更是紧张,他在保定念过书,知道这紫定的价值非同小可。普通定窑的东西,他确实见过一些,黑定也曾上手摸过,然而这“紫定”实在太稀罕啦。他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更别说鉴定。    
    毕乐通把那东西左看看右掂掂,觉得这东西折腰浅腹,器型很对。颜色纯正而且有泛铅现象,紫红中微微泛着银光。分量也适中。翻过来看看底足为小圈足,修整不齐,这也对。唇口边儿上露出了胎,这是由于采用了覆烧的方法所致,胎质洁白坚硬,而且有些发腻,一切看来都典型。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有好些地儿不够舒服。只见他一只手掌伸开,把那东西平放在掌中,然后用另一只手的中指轻轻叩之,便发出清脆如金属般的声音,可见胎也是对的。毕乐通先把那东西放在炕上,然后又把它重新放在李琼的手里。他松了一口气,十分自信地对大家说:“这个玩意儿我看不对!”众人不解,两个闺女更是急,急得头上也冒汗。    
    


第四章第30节:明白真相

    “‘紫定’是两宋北方瓷器的巅峰,明代尚有五件。项子京说其釉色‘烂紫晶澈,如熟葡萄,璀璨可爱’。什么意思?就是说光泽悦目,手感滑腻舒心,比美玉还要可爱,就像那熟透了的葡萄那么自然,那么赏心悦目、那么沁人心脾。在文人看来,‘紫定’之美是既神圣又神秘的,给人以万般遐想。所谓紫定,其实就是釉面在窑火烧制过程中的变化,形成紫色,特别是漂亮的紫色釉,这是非常难得的。现在世上尚存的一件,是北宋末年制瓷大家定州刘暮秋亲手所制。刘暮秋为了制造这件‘紫定水波双鱼洗’,耗费了三十年光阴,他烧掉柴火千担,砸碎的半成品上万件,最后终于成功。这件事轰动一时,朝野上下无人不想得到它,宋徽宗把这件东西收入宫中。后经南宋、元、明、清诸朝,一直被历代皇帝当做深宫秘藏。乾隆皇帝尤其喜爱这件奇珍,题诗一首:烂紫绝珍今古稀,晶澈难艿除夕日。秘存佳品归大统,赏心朗目登峰时。乾隆皇帝还把这首诗亲手精心刻在器底之下。道光年间,一个有名的飞贼叫‘螳螂翅’,深夜潜入宫中,把这件国珍盗了出来,流落民间,不知踪影。抗战初期,大汉奸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调动人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它弄到自己手上。”    
    “我们看到的这件东西是‘紫定’,但不是宋之‘紫定’,更不是传说中的国宝,因为它没有沧桑岁月赋予它的自然之美。刚才我用手敲它,虽有金属响声却没有悠悠不绝于耳的余音。器身上没有流淌如泪痕般的釉痕,竹丝刷的痕迹也显得生硬,双鱼水波也没有画出精神。这上面的铭文也绝不是乾隆时候刻的。我看,这东西是现代人用古窑址的原料,采用类似古人的工艺制作出来的高级仿真工艺品,很可能就是它的原产地——冀中曲阳县涧磁村的产物。那个地方有古代定窑工匠们的后代,他们很可能掌握了一些有代表性的传统工艺,简直可以假乱真。你们弄的这件东西没有多大价值,如果是真的“紫定水波双鱼洗”,那价值可就不得了啦!要知道,在明代一件‘紫定’可值万金,那么现在呢,何止十万金!如果上面再刻有美术图案,那就更不得了啦!更何况有乾隆皇帝的题铭,说不清什么价钱喽!”    
    现在,总算搞清楚了一些问题,当毕承光和李琼、李云肩见到端容道人的时候,其实那时候他的手里并没有“紫定”,云肩的确只拣到一个空盒子,有人在散布消息在诱导人们去追逐端容道人,而端容道人可能只是一只“替罪羊”。周欣和“德信义”的老板张斗光也没有“紫定”,他们依据传说编造了一段谎言,设了一个骗局,弄个假“紫定”换了五十条黄金,然后逃之夭夭,夏梦期却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花逢春也只是一只主动冒出来的“替罪羊”。他以为杀了夏梦期,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结果他也上了当。    
    如此看来,这端容的后面另有一个人物在操纵,有人在利用端容施放烟雾。就是这个人在引导各路强人在互相争夺、互相残杀。真的“紫定水波双鱼洗”可能就在他的手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这仍然是个谜。有一点,大家取得了共识,那就是,金氏兄弟跟这件东西有着直接的关系,找到他们就有可能找到“紫定”。    
    但是这幕后的人是不是金氏兄弟,还很难说。大家都觉得,这事还不能耽误,绝不能让国宝落到坏人手里,更不能落到外国人的手里,要为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找到这件真正的“紫定水波双鱼洗”。众人议论了一番,思路渐渐清晰。    
    李凌云见李琼一个劲儿地指着少华,便立刻想到屋里还有一位伤员,便说:“哎呀,俺都忘记啦,少华是个伤号哩!还得早些休息,早些休息!”说着就拉着毕乐通父子回到自家屋里。    
    毕乐通说,晚上他要请凌云观看京剧名角李和曾唱的“李陵碑”。于是,老八套起牲口,拉着牛车送他们到南宫城里的仁和剧院看戏。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父子俩住在凌云的家里,整整一个昼夜都点着灯,老同学多年没有见面,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聊着,一直聊到鸡叫的时候。    
    


第四章第31节:名副其实的三枪将

    李琼、李云肩姊妹和二愣子一起给少华换药。少华看李家姊妹沉默不语,似有大失所望之意。便说:“教授的话言之凿凿呀!不由得不服。”    
    “服啥服!闹了半天,全是假的,真的谁见过?”小妹还一肚子委屈。    
    少华又安慰说:“虽然说没找到真的宝贝,但是俺们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要做的事还多着哩!再说,俺们成功护送武部长到了路东,任务完成了,你俩的功劳不小哩。”    
    李云肩的脑子里盛不住事,有什么委屈,一阵风就刮没了。她嘴里还不服气,嘟囔着说:“别提啥功劳啦,为了这啥定,俺姐一条腿,你这又一条腿,值不值呀!”    
    少华不以为然地说道:“俺就觉得值,这以后如果真的找到了宝贝献给国家,别说一条腿,就是两条腿也值。你说是不?”少华对着李琼说。然而,李琼却不热衷谈论这些。    
    姑娘煎好了药,然后端上来说:“别动弹,你就躺着。俺喂你,快喝药,喝了就好了。”这语气甜甜的,软软的,充满着体贴。姑娘又从头发上取下一根卡子,轻轻地挑亮了炕桌上的小油灯。    
    豆油灯光下,少华悄悄地看着李琼。姑娘低着头,鬓角上那蒙蒙黑发有些散开,像薄薄的晨雾,脖颈长着绒绒细毛,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眼里闪着如星星般的亮光,似乎有说不出的情愫。    
    少华喝了药,李琼把碗放在炕桌上,然后又掏出一个红绸子小手帕替他擦嘴。此时,少华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自主地把头稍稍一歪。无意之中,他的嘴唇轻轻碰着了姑娘的手。顿时,少华心里感到一阵发慌。他觉得那手富有弹性、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他还觉得那手似乎有着无形的吸力把他的心牢牢吸住。忽然间,他发现姑娘在大胆地看着自己,美丽的眼睛里湿湿的,动人极了。少华忙乱地避开姑娘热辣辣的目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妹和通信员二愣子已经不在屋里了。豆油灯下,两个人默默地呆着,一句话也没有。    
    乡下的黑夜,是那样的静谧。夜晚的空气,又是那样的诱人。又将是一个春天,大地将萌发新的生机,生机带给人们的会是未来和幸福。    
    又过了些天,武振宇部长来了。他骑了一匹日本大洋马,后头跟着两个背盒子枪的警卫员。他说他已经调到晋冀鲁豫中央局担任社会部副部长,目前暂时留在冀南地区,指导当地巩固解放区,为边区扩军、减租减息、反奸除霸、忆苦思甜和土地改革等活动的深入开展做工作。    
    他代表组织接受了毕乐通捐献的字画,并表彰了他的爱国行为。他听了毕乐通有关搜寻失踪文物的想法以后,表示非常支持,还决定让少华在养伤期间,可以尽可能给予协助。两个姊妹可以具体参与。以后还要成立专门机构办理这件事。毕乐通则表示,愿意在威县呆一段时间,配合政府找国宝。    
    这样一来,少华和两姊妹就继续承担起来找寻国宝的重要任务。    
    武部长还专门看望了李凌云,希望他在这件事情上帮帮忙。李凌云也不推辞,说这于国于民都有利,匹夫有责,责无旁贷。武部长还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充分重视文物保护工作,有情况要及时向地方政府汇报,必要时可以直接找他联系。    
    临走的时候,武部长还取出一对小巧玲珑的银质手枪,要给李琼和云肩用来防身。李云肩觉得那手枪挺好玩,很想要。但是李琼一再说那玩意儿没用,于是武部长只好又把手枪收了起来,云肩也就没吱声。少华说,子弹不够了,武部长很慷慨,叫警卫员把富余的子弹全都拿出来,还顺手把自己佩带的勃朗宁手枪摘下来,连同身上的三十发子弹都送给了少华。这样,连同原有的两支驳壳枪,少华总共有了三支短枪,成为名副其实的三枪将了。    
    


第五章第32节:今夜这里不安宁

    乐驿店村和七级镇都归威县管辖。一个在南部一个在北部,民风就大有不同。七级镇的人们为人温和,言语谨慎,文化普及的程度也较高。乐驿店村的人们就显得粗犷,说话好吹牛,识字的人也少些。    
    金香蕙、金学蕙从北平逃回家乡以后,一直躲在地窨子里,白天不出来,只有在晚上才敢出来透透气。武瑞、金悦和柳堤这三个痞子隔三差五地上他们家里捣乱,把家里的大件家具都砸坏了,就是没有发现这兄弟俩的影子。时间长了,金香蕙担惊受怕,患病不治,呜乎哀哉,只剩下金学蕙,在恐怖里度日如年。    
    少华的伤势又有反复,已经长好的肉又裂开,脓血不停地淌,下半身都肿了,弄得王不留手足无措,只好送到冀南银行设在曹王营的医院里治疗,二愣子也跟了去。    
    过晌午,李琼姊妹俩先走进乐驿店村,她们打扮成两个串亲戚的村姑,脸上还涂抹上了两把锅灰,脏兮兮的,叫别人认不出来。毕承光也是一身农村小伙儿穿着,挑着锔锅锔碗的担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     
    村公所的老曲早就在村子东头等着,见他们来了,也不打招呼,独自倒背着手,罗锅儿着腰,慢条斯理地迈着八字步,走向村里,手上还拿个旱烟袋,摇摇晃晃的。两姊妹一声不响地跟着老曲,进了他家的门。毕承光找了个背静地方,支起摊子,在外头守着。    
    老曲的年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家里有八个孩子,大的十五岁,小的才三岁。媳妇患了瘫痪病,整天躺在炕上。屋里只有一个土炕,连张桌子都没有。墙壁上黑黑的剥了皮。窗户纸也都没有了,风把沙子都吹了进来。屋里到处都是土,厚厚的。人一动弹,尘土就扬了起来。姊妹俩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腥臭气味。    
    老曲媳妇见家里来了客人很高兴,挣扎着欠起身跟她们打招呼。姊妹俩把几包挂面放在炕上,齐声说:“歇着吧婶子,歇着,别动了!”    
    老曲连骂带吆喝,把一群孩子轰了出去,然后对她们说:“金家是早先从关外迁来的。他爷爷是一贯道坛主,不是个正经东西,那年不知得罪了啥人,被人用刀子捅死啦。他爹是皇协军的大队长,一九四四年叫咱八路军给毙啦。”    
    老曲媳妇躺着,转过头来说:“那两个小子更不是东西,听说不是汉奸就是特务。”    
    李云肩知道她是指金香蕙和金学蕙两个人,就直接问道:“大叔,姓金的在家不在家?”    
    老曲媳妇不吭声。老曲斜着眼瞧了瞧她,说:“啊!金香蕙死啦,连出殡也没有闹,草草埋在村西头。金学蕙胆可小哩!多少人盯着他,他一出头露面,俺村里准翻天啦!他不敢出家门!”    
    “金学蕙在家不?”云肩又追问道。    
    李琼拦住小妹,和气地对老曲说:“不怕,天黑以后,俺们再去他家里看看。要是在,就弄起他来!”    
    老曲不信服地说:“这东西不好惹哩!”    
    云肩握了握拳头,有点傲慢地朝二姐笑笑。    
    老曲嘴里自言自语地说:“两闺女,不准行哩!”    
    云肩感到老曲有点瞧不起自己,一边不停地挥动拳头,一边想表示些什么。李琼只是微微笑着,一句话也不说,看见地上有一堆木头,便拿起靠在墙角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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