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誉了。”
凌仙摆手，之后，便有几分愕然。
只因，在场众人纷纷行动，欲在石碑上留名。
可惜，所有人都是自取其辱。
就算是通过了第一关的惊世妖孽，也无法让石碑放光，刻上名字。
“别试了，唯有通过第四关之人，才有资格在石碑上留名。”
水无生淡淡开口，让所有人都心生苦涩，尴尬不已。
“好歹我也通过了第一关，居然没资格留名，太残酷了吧。”
一男子苦笑，他也是惊世天骄，要不然，也无法挡住水无生三招。可与凌仙一比，无疑是黯然失色。
在场所有人也都是如此。
凌仙是唯一一个在石碑上留名的存在，不夸张的说，他就是永恒骄阳，遮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最起码在此地，谁也无法与他媲美！
“万古以来，不会只有我一人通过第四关吧？”凌仙剑眉微皱，这个世界的妖孽太多了，他可不认为自己能一枝独秀。
“自然不是，据我所知，万古以来，此地一共开启过三次，也有几人通过了第四关。”
“但，都陨落了，石碑自动除名。”
“所以，说你是万古唯一，倒也没错。”
水无生淡淡一笑，道：“这可是天大的殊荣，感觉不错吧。”
“我只感觉到了麻烦。”
看了一眼目露嫉妒的众人，凌仙苦笑，道：“前辈，你还不离开么？”
“哈哈，不遭人妒是庸才，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巅峰路上，注定少不了嫉妒。”
水无生放声大笑，看了一眼石碑，道：“此地困了我一千多年，该走了。”
说着，他眸光转为冰冷，杀意浩荡十方。
“新仇旧恨，该清算一下了。”
第1801章 两种声音
第一关内，水无生眸光冰冷，杀意凛然。
水袖亦是如此。
她目露怒意，道：“爷爷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那群老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转换阵营，亲近幽族。”
“这是逼我举起屠刀啊。”
水无生神情冷冽，道：“一手遮天也就罢了，竟敢转换阵营，不可饶恕！”
闻言，凌仙皱了下眉，有几分奇怪。
幽族是幽冥大陆的主宰，亲近此族，有什么不对么？
“觉得奇怪？”
水无生笑了一下，道：“知道宇宙么？”
闻言，凌仙心头一震，表明却不动声色：“自然知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对待宇宙，这方天地有两种声音。”
“一种是战，毁灭宇宙，屠灭万灵。”
“一种是和，化解干戈，和平共处。”
水无生淡淡一笑，道：“幽族是主战派，水族是主和派，有什么好奇怪的？”
闻听此言，凌仙顿时怔住。
他原以为对待宇宙，异域只有一种态度，不死不休，没想到，还有希望和平共处的一方。
这对宇宙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就算主和派无法压过主战派，也能减轻宇宙的压力。
“没想到，异域会有两种声音……”
凌仙暗道，颇为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面对异域，宇宙也有两种声音，一种是死战，一种是投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幽族是主战派，水族是主和派。”
水无生眸光一冷，道：“当然，曾经的水族是，此刻，八成已经沦为幽族的附庸了。”
“无敌者的态度是最重要的，若是水族神灵主战，你回去只是送死。”凌仙剑眉皱起。
“老祖快陨落了，毕竟，老祖只是伪成道者，最多也就能活三万年。”
“我又不在族中，那群老家伙的心思自然是活络了起来。”
“不过无妨，待我回归，老祖的神灵之源，必会传给我。”
水无生冷冷一笑，道：“届时，我的意志，便是整个水族的意志！”
“神灵之源是什么？”凌仙眉头一皱。
“说白了，就是成神捷径。”
“任何一位神灵坐化之后，都会留下神灵之源，若是由接近成道之人炼化，便能立地成神。”
“未接近成道之人服下，也能在短时间内成神。”
水无生简单说了一下。
“成神捷径……”
凌仙眸光闪烁，想到了登天之路的神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神灵之源。
“爷爷，你真的要继承老祖的神灵之源么？那样一来，你的路便断了。”水袖秀眉皱起。
“我何尝不知？一旦成神，便无法成道，空有无敌之力，却没有不灭寿元。”
水无生叹息，道：“但我若是不继承老祖的神灵之源，那群老家伙便会继承，到时，我便没了话语权。”
“可……”水袖还想再说，不过却被水无生打断了。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困在此地的一千年里，我已经意识到了成道有多难，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够做到。”
“与其争那一丝渺茫机会，不如继承老祖的神灵之源，守护家族，为平息干戈做一份贡献。”
水无生长长叹了口气，已经做出了决定。
见状，水袖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前辈高义。”
凌仙深深看了水无生一眼，没想到为了改变水族此刻的立场，此人竟然舍弃了成道之机。
“我只是不想让家族走向深渊，改变不了大方向。”
水无生叹了口气，道：“好了，我该离开了，有事的话，尽管来水族找我。”
“对了，前辈可知道此物是什么？”
凌仙忽然想起第四关的奖励，将那块黑不溜秋的铁片取了出来。
“我也不知，只知道第四关以后的奖励都是此物，若是集齐六块，便能得到一件惊天动地的神物。”
水无生看了一眼铁片，道：“有可能是法宝，也有可能是神通，总之，极其不俗。”
“惊天动地的神物……”
凌仙星眸亮了几分，打通九关的念头越发强烈。
之后，他朝着水无生拱拱手，笑道：“祝前辈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
水无生淡淡一笑，捏碎破界玉。
顿时，神异伟力破开此地规则，带着他与水袖消失不见。
这让众人大喜过望，水无生是第一关的镇守者，他走了，意味着可以随意通关。
当下，众人纷纷迈过了第一关。
见状，凌仙摇了摇头，就算无人守关又如何？以这些人的能为，根本过不了第二关。
“走吧，回千山丛林。”
凌仙暗道，而后展动身形，朝着无疆大陆的方向飞去。
他打算先以至阴宝珠，让晴晚成为半个冷月阴体，之后再去圣落山，见一见神秘眼眸。
……
无疆大陆，千山丛林。
此地栖息着上百个部落，曾经的霸主是凶刹部落，号令千山丛林，莫敢不从。
不过自从上一次生死战后，凶刹部落的霸主地位，便被乌擎部落取代了。
这几年来，乌擎部落发展迅猛，虽然没有诞生出第五境修士，但第四境修士却层出不穷。
更可怕的是，乌擎部落有第六境强者坐镇。
这对于只是弹丸之地的千山丛林来说，无疑是不可抗衡的存在。
故而，乌擎部落成了新的霸主，谁也不敢与其为敌。
此刻，乌擎部落门口来了一个年轻人。
他黑发如瀑，白衣如雪，如谪落天仙，飘逸出尘，返璞归真。
正是凌仙。
他望着如古城般雄伟的乌擎部落，淡淡笑道：“不错，果然壮大不少了。”
“公子？”
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脸大汉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是我。”
凌仙含笑点头，白衣轻舞，超凡入圣。
比之当年，他并无变化，只是气质越发内敛，越发出尘。
“真的是公子！”
得到凌仙的确认后，黑脸大汉顿时激动了，而后扯开嗓子大叫。
“公子回来了，快点出来迎接！”
话音落下，乌擎部落顿时沸腾了。
所有人都以极速赶到大门口，看向凌仙的目光中除了激动，便是尊敬。
没办法，乌擎部落能有今天，完全是凌仙的功劳，怎能不让他们感恩戴德？
“公子，真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你一面。”
乌擎部落的族长走上前来，难掩喜悦。
“我答应过晴晚，自然是要回来一趟。”
凌仙淡淡一笑，开门见山：“晴晚呢？”
第1802章 功成
乌擎部落门口，众人激动地望着凌仙，就像是看到了一尊神祇，兴奋而又尊敬。
凌仙嘴角含笑，与老族长闲聊了两句，之后便走向乌擎部落后山。
晴晚，正在那里闭关。
一入后山，凌仙便感应到了晴晚的所在地。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修炼，没有发现凌仙的到来。
倒不是她的灵觉不够敏锐，而是凌仙的修为太高了，哪怕没有敛息，晴晚也难以察觉。
“不错，已经到了第六境初期。”
凌仙淡淡一笑，让晴晚霍然睁眼，惊喜交加。
“大力！”
闻言，凌仙一脸黑线，抬手敲了一下晴晚的头，道：“没大没小，叫师尊！”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晴晚尴尬一笑，没有丝毫知错的意思。
“你这丫头。”
凌仙无奈，道：“看在你达到第六境的份上，我便不和你计较了，不过，只此一次。”
“知道了师尊。”晴晚明媚一笑，越发美艳。
“为师此番回来，是要送你一件礼物。”
凌仙淡淡一笑，打算以至阴神珠，让晴晚成为半个冷月阴体。
虽说晴晚是异域之人，但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就算不站在他这一边，也不会与他兵戎相向。
“礼物？”
晴晚美眸亮了起来，闪烁着期待之色。
她知道凌仙有多么不凡，哪怕只是随手拿出来的东西，也是不俗之宝，自然是期待不已。
“知道冷月阴体么？”凌仙淡淡一笑。
“没听说过。”晴晚怔了一下。
“冷月阴体，是世间超凡体质之一，拥有傲视同阶之能。”
凌仙嘴角含笑，取出了至阴宝珠。
顿时，此地冰冷了下来，极阴之气弥漫，让晴晚俏脸发白，娇躯颤抖。
至阴珠太寒冷了，哪怕是第七境修士，都难以承受，她只有第六境的修为，自然是挡不住。
“此物名为至阴珠，是天底下阴气最盛之物，可让你成为半个冷月阴体。”
凌仙笑容渐敛，道：“不过，存在着一定风险，若是没有坚定之念，很难成功。”
“我不怕。”
晴晚美眸释放出璀璨光芒，眨也不眨的盯着至阴珠。
冷月阴体太诱人了，别的不说，单说“傲视同阶”四个字，便是难以抵御的诱惑。
“有勇气便好。”
凌仙淡淡一笑，道：“为师会替你护法，抹去至阴珠锻体的风险，但痛楚，我无法抹去，你只能硬挺。”
“无妨，只要能成为冷月阴体，什么我都可以承受。”晴晚俏脸肃然，话语铿锵有力。
“准确的说，是半个冷月阴体，不过，也能让你弥补先天不足，成为同阶中的佼佼者。”
凌仙淡淡一笑，道：“你的大师姐拥有骄人天资，二师兄乃神石成灵，所以，你也要努力了。”
“师尊放心，我一定会成为冷月阴体，不给你丢脸！”晴晚玉手紧握成拳。
“很好，记得，若是坚持不下去，你便放弃。”
“性命是最重要的，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凌仙敛去笑容，而后催动法力，引爆至阴珠。
顿时，极阴之气涌现，在他的控制下，缓缓涌入了晴晚体内。
下一瞬，她娇躯颤抖，整个人都凝结出了一层冰霜。
至阴珠实在是太寒冷了，照这个形势来看，不消片刻时间，晴晚便会被冻成冰雕。
“静心炼化至阴之气，其他的，交给我。”
凌仙预料到了这一幕，因此，他第一时间催动焚邪真火，替晴晚抵挡寒气。
不过痛楚，他便无能为力了。
故而，晴晚疼的面色惨白，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过，她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让凌仙颇感欣慰，心知晴晚的天资虽然不出色，但悟性与毅力，绝对称得上是惊人。
“我可以的，一定可以！”
晴晚咬紧牙关，即便是撕心裂肺，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不知道至阴珠有多么珍贵，但她清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当下，她全力运转三清天功，炼化至阴之气，改造肉身。
渐渐地，她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至阴之气似乎与晴晚融为一体，每一根经脉，每一滴血液，都充满了可怕的阴气。
随着时间流逝，她体内的阴气越来越盛，仿佛她就是一颗人形至阴珠，蕴有天底下最盛的阴气。
这意味着，晴晚已经接近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成为半个冷月阴体。
“不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凌仙欣慰一笑，心知只要意外不生，晴晚定能成为半个冷月阴体。
而就在此时，意外陡生。
晴晚体内的阴气突然暴走，只一瞬间，便冰封了她的五脏经脉，冻结了她的生机。
这让凌仙动容，眉头紧紧皱起。
太突然了，他没想到至阴之气会突然暴走，将原本大好的局面，逆转成了死局。
“只能驱散阴气了，但这样一来，晴晚便会失败。”
凌仙轻轻叹息，只差一步，晴晚便能蜕变成半个极阴月体，偏偏在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等等，我似乎有一株白骨红颜花。”
想起得自幽冥宗的白骨红颜花，凌仙星眸亮了起来。
此药极阴，对于冷月阴体来说，可以说是大补之物，完全可以让晴晚冲击最后一步。
“幸好，我早年得到了一株白骨红颜花，不然，至阴珠便浪费了。”
凌仙淡淡一笑，全力催动焚邪真火，驱散晴晚体内的阴气。
他如今已是超凡境修士，驱散阴气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难，因此只用了片刻时间，便将剩下的阴气驱散的一干二净。
冰霜消退，生机再现，晴晚大口喘息，难掩落寞之色。
“无妨，我说你能成为半个冷月阴体，你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