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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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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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地看看我,说:“一条八卦新闻也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刚要回答,孟迪突然说了句:“你们不要说话,我都听不到女主播的声音了!” 
我和景天对视一眼,安静下来。 





15 
离开景天那里,我开车回家,路上陈安打来电话。 
“你还在公司?”他问。 
“没有,在开车。” 
“我一会儿去你那儿。” 
还没等我开口拒绝,他又说道:“那就这样。”随即收线。 
我一把扯掉耳线,下意识地加快了车速。 
回到家里,我穿着半长的风衣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用手臂盖住眼睛,默默地吸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声响。 
“怎么不开灯?”陈安走进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抽烟吃了一惊,随手按开了手边的立式灯柱。 
我没有动,转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目光毫不放松,他也坦然回视。 
突然我冲上去抱住他,他后退了几步终于顶不住冲力跟我一起倒在地板上。 
“干吗?”陈安有些好笑地看着我,眼神中居然有几分纵容宠溺的意味。 
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第一时间回应了我的吻,张开嘴让我的舌长驱直入,并与之激烈交缠。这时我却移开了嘴唇,沿着他的下巴向下移动,一举咬住了他的喉结,辗转吮吸。他的喉咙上下不断滑动,发出了含糊的声音:“你这样主动真让我惊喜……唔——” 
我有些急躁,很快就不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索取,粗鲁地扯开他的衬衫胡乱地抚摸着,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向他的下身探去。陈安一直积极地响应着我,但很快他就发现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同。 
“嘿,你烫到我了!”他突然怪叫了一声。 
我在地板上按熄指间几乎已经燃尽的烟头,然后再次投入这场火爆的战场。 
是的,这是战场。上次的Zuo爱纵然也是激烈无比,但我始终内心有些抗拒,毕竟我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毕竟有些东西我还没有搞清楚……但这一次我下定决心打一场反击战。一直以来,与陈安关系上的被动地位(包括相处和性方面)都让我觉得倍受压抑,内心持续有一种隐忍的暴躁。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友善到任人来搅乱我的生活和心情的人,习惯性的强势让我根本不能忍受这种局面。 
我带着高涨的欲火和无比激越的征服欲把陈安压在身下,此刻我想要主宰这个男人,让他体会磨人的情欲所带来的快感和疼痛,而这一切都是我给予的。我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深究这种想法下隐现的其他更深层的情绪。 
在我卖力的服务下,陈安迅速兴奋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愈发粗重,随着我手上动作的忽轻忽重时而身体轻颤一下。这时他闭上了眼睛,双手抱住我的肩膀在我背上来回抚摸,情Se意味十足。看着他完全沉醉于情欲之中的放松表情,我下身的膨胀感更加强烈。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每种表情都有着异常美妙的特殊滋味。 
我的手指缓慢地探入他的后面,他倏地睁开眼睛,苦笑着将身体向后缩,想要退出我的试探范围,可是被我坚决地扣住了腰部。我用眼神示意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相信我的眼神绝称不上温柔,不像是在安抚不安的情人,反而如同恐吓作乱的敌人。他没有再后退,可是依然用双手推拒着我的胸口。我的右手丝毫没有放松地在他身下固执地持续开拓着,我俯身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陈安,你可别想一直上我!” 
闻言,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继而唇角扬起了无奈的浅笑,明显地放弃了抵抗,有点夸张地摆出了“随便你怎么样”的姿态。我当然不会客气,立刻抬起他的腿,用力挺腰顶入了他的体内。 
“呃——”他哼了一声,是明显被压抑了的痛呼。他的呼吸顿时紊乱,额角有冷汗滑下来,他的身体的确很紧张,我在他里面几乎一动不能动。过了一会儿,状况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陈安很勉强地笑了一下,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哑着嗓子说:“阿业,你得吻我,否则我真的不行了。”此时难得流露出的忍让与顺从让他异常动人,我的心不正常地跃动了一下,俯下身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而轻柔的吻。 
终于他轻拍了下我的臀示意可以了,我试着动了动,感觉他已经进入状况,我不再忍耐,开始缓慢而有力的抽动,并且继续抚摸他的前方。我全身心投入到这场醉人的律动中,陈安也放开不适努力地配合我的动作,两个人的默契越来越好,让彼此的情绪不断高涨。 
终于在几次快速的抽插之后,高潮铺天盖地袭来,完全把我淹没。我颤抖着把一股股体液射入陈安体内,而他也低吼着射了出来。 
好像在天堂地狱各走了一圈,我的身体放松下来伏在他的身上。朦胧中感到陈安温柔地吻了我的侧脸,但那也许是高潮中的错觉。 
体力恢复之后我们转移到楼上的卧室又做了一次。跟他的感觉非常好,我再一次确认。 
全情投入的Xing爱之后,我们都有些疲惫,但没有睡意。陈安在床上半坐起来,想找烟却只摸到一只空烟盒。他把烟盒用手握扁扔在地上,开玩笑说:“怎么连根烟都欠奉?” 
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沉默了一会儿,陈安低头看着我,目光闪闪发亮,缓慢地说:“梁纪业,你不必有那些奇怪的想法。如果你想要,我不会不给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想要给你。”最后一句他说得尤其的慢,似乎是在寻找恰当的方式来表达。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我重重地闭上了眼睛,把他灼热的目光隔绝在外。 



16 
早上睁开眼睛,陈安已经醒来,枕着手臂躺在床上抽烟,看样子已经冲过了澡。 
我在床上窝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浴室。出来时看看时间,又躺回到床上。 
陈安很奇怪地看了看我,从床上起来走了出去,一会儿抱着昨天被胡乱脱掉扔在楼下的衣服回来。他把外套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皱着眉头勉强一件件穿起来。他那个样子很逗趣,但我笑不出来。 
“陈安,把钥匙还给我。”我淡淡地开口,视线平静地迎上转身看过来的陈安。 
“你什么意思?”他还算冷静地问。 
“我并没有改变我的主意。” 
“那你昨天晚跟我上床什么意思?嗯?因为我上过你,所以你只是要还回来?”陈安丢下手中的衣物,声音中带着一触即发的隐怒。 
我偏开头,微微嘲讽:“想不到你陈安也会把性这么当回事?” 
“哈!”他做出“你很好笑”的表情,说:“梁纪业你这是在埋怨我?埋怨我的滥交?” 
“那是你的事,从来都与我无关,以后也没有。” 
“……你当我什么?” 
有些诧异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沉默了片刻我还是说出来:“你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 
陈安震惊地看了我半天,终于爆发:“你想说什么?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此结束、我不要再纠缠你,这就是你想要的?” 
“看来你很清楚,那么我也不必再说。” 
“梁纪业,我发现你绝对是欠打,我真想好好打你一顿让你清醒清醒!”他站在原地,脚步烦躁地挪动了几下。 
“我也正有此意。”说着我一把掀开被单,站了起来。身体里涌动着暴戾的因子找不到出口,我现在正需要发泄。 
陈安阴郁地盯着我看了一秒钟,然后突然挥拳过来,我并没有去躲开,被击中了肩膀。我注意到他这拳原本是向着我面部挥来的,临时才调转了方向,不过我没有他那么好心,结结实实的一脚踹过去。他捂住腹部退了两步,眯起眼睛发狠似的一记勾拳猛地打在我的腰侧…… 
纠缠在一起的拳脚已经凌乱,丝毫不躲避对方袭来的攻击,也不留情面地痛殴彼此,我们就这样一来二去地粗暴发泄着。 
突然我在陈安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如同困兽一样狰狞的脸,握紧的拳头缓了下来,打在他的下巴上全然没有了力道,几乎是同时陈安也住了手。 
两个人各自靠着两边的墙壁上气喘吁吁。此时的我几乎筋疲力尽,如同每一次与这个人交锋之后的感觉。 
“看来你仍然需要冷静,你的情绪很有问题。”陈安冷冷地看着我,平静地开口。 
“的确如此,最好冷静到大家都发现这只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梁纪业,我自认没有逼你什么,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的性格别扭到了极点,我始终不想让彼此都太难看,但你这样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真的让我很不耐烦,承认什么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他向前走了几步,急躁地说道。 
“你不耐烦?我还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就被人颠覆了生活呢!”原来刚刚那场架只是消耗了我的体力,并没有让我的火气也跟着消退。这个时时带着迫人的压力出现的家伙居然在我之前高嚷着他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莫名其妙?你有没有心平气和地好好想想和我的关系?你为什么一对上我就冷言冷语?”陈安一连串的问题丢出来,我却一个也无法回答。 
见我不作声,他换了口气继续说:“梁纪业,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跟你打架,我认为我们应该有更好的沟通方式,而我却一直无法找到,因为你从来没有试图配合过我。” 
“别说了,陈安,什么都不必再说。”这时我突然冷静下来,“我们都很清楚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没必要为谁做出改变,到这里就好,再下去只能更加难堪。” 
“你——”陈安皱着眉头恼火地瞪着我,然而随即泄气,长长地说了句“你好——” 
他俯身拾起地上的西装,恶狠狠地对我说:“梁纪业我告诉你,那串钥匙就算我扔进海里都不会还给你!”然后踩着重重的脚步走了。 





17 
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昨天为了一个重要的case开了夜车,凌晨的时候才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断断续续地睡了两个小时。 
目光扫到桌子一旁的手机上,停留了很久。 
那天彻底摊牌之后,手机的屏幕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每次都让我烦恼的号码,已经快两个礼拜了。其实本该如此,不再联络,从此形同陌路。很好,陈安,这很好。 
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向会议室走去。 
关于出口日本的项目今天是第二次谈判,进展依然缓慢,和日本人做生意就是令人厌烦,他们太过贪婪。 
回到办公室,把文件随手扔在桌子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觉出神,直到景天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 
“谢谢,不过我想我还是来杯茶比较好。” 
“什么?”景天露出很夸张的惊讶表情,伸手在座机上按下通话键让利华送杯红茶进来,“很累?” 
“有点。”我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今天早点下班回家休息吧。” 
我点点头。 
这时景天很诡异地笑笑,说:“偶尔看到总是胜券在握的你遇到小小的挫败,也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成胜一员吧?” 
“让你受到打击的可不只是小日本那点事。”景天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什么?”我心不在焉地随口问道。 
“我哪里知道是什么,要问你自己。”他立刻说,“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还真不习惯。” 
魂不守舍?我看向他,我现在看起来是这种状态吗? 
敲门声响起来,景天应道:“请进!” 
利华奉上红茶,然后说道:“梁总,今晚田夫人的酒会,我想需要提醒你参加。” 
“……好,我知道了。”我这才记起这回事。 
“看来今晚的补眠计划泡汤了!”景天笑着说。 
“哪个酒会都可以,就是这个绝对不能去,田夫人的聚会摆明了就是相亲大会。”我摇摇头。 
他大声笑出来,说:“梁纪业,你也有今天!” 
这时秘书内线接进来:“梁总,有你的电话,是梁夫人。” 
“接进来。”这梁夫人自然是我的母亲。 
“纪业,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今晚田夫人的酒会你去不去?” 
我不由苦笑,母亲居然为了这件事亲自打电话来,我只好说:“我正打算出发。” 
“那就好,可不要失约啊!”她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 
“妈我不会的。” 
“那就这样了,有时间常回大屋。” 
“好,我知道了,妈再见!” 
放下电话,景天冲我眨了眨眼睛,说:“老妈下了旨,你还敢说不去?” 
我无奈地说:“真没想到田夫人居然找到我妈那里。” 
“我看你妈找到她那里才对吧!”他哼了哼,“纪业,你知道你妈她不是着急让你结婚,而只是想让你安定下来。” 
“找个固定的女朋友就算安定?”我颇为不屑。 
他自得地点点头,说:“没错,你看我,每次去干妈都不停赞我,就因为我早早地成家立业了。”景天认我母亲做了干妈,他去看望她的次数甚至要远远多过我。 
我没有时间跟他多说,直接进办公室的里间冲淋,换了一套款式简单的米色礼服,看了看又脱掉换成黑色,然后下楼取车,赶往田夫人指定的俱乐部。 
在这个行业内,最喜欢聚会的恰恰不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而是那些成熟睿智的中年成功者,他们更需要舞会酒宴这样的社交场合来让凸显其身份与地位,并且让自己看起来在紧张的商业战之余仍然还能够享受人生。 
不过,像田夫人这个年纪还在俱乐部搞聚会的人已经不多,但她从来都是个特别的那一个。丈夫曹任杰七年前过世,两个儿子都很出息,网络公司办得蒸蒸日上,她也得以安享生活。从未再婚,却热衷于开party和做媒人。大概五年前,我母亲和她相识,立刻彼此引为知己,我有些想不通像我母亲那样一个安静淡薄的人怎么会与田夫人这种八面玲珑的人交好。 




18 
等我到达目的地,时间还是稍微有点晚了, 
递上邀请卡,走进被包场了的高级俱乐部,扑面而来的是众人低声说笑所构成的欢快的气氛以及各式女人的香气。放眼望去处处都是一道胜景,香港的浮华盛世在此完美展现。 
刚刚站定,酒会的主人田夫人便迎上来:“纪业,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五十多岁的年纪依然风韵犹在。 
“怎么会!田伯母,我是公司临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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