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凌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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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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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友仁供述的这条信息非常关键,由此可以推断出所谓的暗神组织,应该已经有五六个堂口。只是不知道与“庚堂”同时在建的堂口还有几个,又在什么地方。

吴春和吴立伟,是不可能知道什么,就更不要说只是跑腿的吴立山了。

接下来,如何审理吴友仁等当年谋害吴峥,并害死吴峥奶奶的案子,因关系到吴峥本人,所以就只能交由钟离群处理了。

而吴峥则前往迎宾馆把得自吴友仁口中的相关信息,汇报给了八府巡按宁云举。

“这个所谓的‘暗神’组织已经存在很久了。”

“朝廷已经掌握了吗?”

“没有,这个组织非常神秘,至今无人知道总舵在哪,更无从得知幕后之人是谁。这次若不是适逢其会,中途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一旦庚堂堂口成立,堂口所有成员便会立即转入地下,再不会有人承认此事。”

“那岂不是说朝廷也没有掌握暗神组织其他堂口的资料?”

“恐怕不仅仅是朝廷,即便当今的武林盟主金翅大鹏萧鹏举也未必清楚。”

说到这里,宁云举有意无意地盯着吴峥多看了两眼。

吴峥只当没发现舅舅宁云举直愣愣的目光,话题一转问道:

“不知学生发往吏部,请求朝廷特开恩科,还临山府生员一个公道的奏章会不会得到朝廷恩准?”

宁云举沉吟片刻说道:

“问题应该不大。圣上既然已经下决心整顿吏治,就必然要收买人心。谁都知道,最难堵的无疑是天下读书人的悠悠之口。”

只用了半天功夫,钟离群发落完吴友仁四人,便急忙跑到迎宾馆向宁云举和吴峥作了汇报。

“宁大人,吴大人,请过目。”

宁云举干脆没接,所以钟离群直接把手里的判词递给了吴峥。

由于吴立鹏之死,吴友仁并非直接的参与者,不过小飞侠吴立英之死却脱不了干系。再者,吴峥被沉塘,奶奶被吴立山失手摔死,作为里正,兼一族之长的吴友仁虽不是主谋,却是直接参与者。所以,吴友仁被判发配五千里余生不得返乡也在情理之中。

吴春和吴立伟只是胁从者,故发配三千里服苦役二十年。

作为吴友仁等人跟班随从的吴立山罪减一等,虽是致吴张氏死亡的凶手,却是出于无意,又因积极悔过,愿意归还吴张氏老屋一处,并出资改建为吴张氏一族祠堂,故免充军发配之惩,罚其终生为吴张氏守墓。

当然,对吴立山的定罪,钟离群是秉承了吴峥的意见酌情处理的。(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七惊闻家暴

发落完吴友仁、吴立伟、吴春、吴立山四人,谢林章千恩万谢领着吴立山回去了。虽然没有派人前去监督吴立山,不过吴峥相信,经过这件事后,吴立山绝不敢不照办的。

而且,谢林章也当面向吴峥做下保证,三个月之后,必定让吴立山前来复命,如若不能按照府衙所判执行,甘愿送吴立山回来坐牢。

本就毫无心机的吴立山只有磕头赔罪的份,哪里敢生出一丝不忿之心。

罗旭东不是不想随同谢林章一道回去,却被吴峥极力挽留下来。在心里,吴峥已经打算为其养老送终了。当然不会对罗旭东讲,私下里却是透露给了吴刚,并叮嘱吴刚平时尽量多关照一下罗旭东。

而八府巡按宁云举吩咐钟离群挑拣十名干练属下留下,在朝廷派遣的继任官员未到之前,暂且协助吴峥管理临山府府衙事务之后,也启程前往下一站——江宁府而去。

毕竟以府尹司马岑吉与长史钱罗金为首的合府官吏,在临山府作威作福多年,所以积下民怨的同时,也留下了数不清的冤案。

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司马岑吉及其属下因罪被罢黜,并送往京城治罪的消息传开后,整个临山府地面上含冤的百姓纷纷前来府衙告状,以至于忙得吴峥这位代理府尹不得不整日留在府衙大堂审案断案,并安抚含冤上告的一干黎民百姓。

这天上午吴峥接连断了两个案子之后,眼看时间已近午时,正要退堂用饭,不料衙前又传来击鼓之声。

钟离群看看吴峥,刚要吩咐衙役暂时制止击鼓之人,待过了午时再升堂断案,不想吴峥先开口了。

“带击鼓之人上堂。”

衙役转身对着大堂之外拖长音高喊一声:

“老爷有令,带击鼓之人上堂。”

随即衙前执事衙役押着一位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走上堂来。

女人来到堂前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啜泣有声地说道:

“民妇叩见青天大老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见其手中并没有状纸,吴峥看着下面依然在不停磕头的女人问道:

“下跪之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有何冤情,尽管详细道来。”

闻言,女人不再磕头,跪在哪里肩膀急速耸动片刻,显然是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才低着头条理清晰地讲了起来。

“民妇隋罗氏名依依,”

会是隋兴的妻子罗依依吗?吴峥仔细看了一下,由于下跪的女人一直低着头,披散的头发遮住了面部,所以吴峥无法看清其长相,又不想打断其叙述,便没有吱声。

“夫家祖居铜锣城向阳镇,”

看来是错不了了。吴峥打断罗依依的话,吩咐一声:

“可站起来回话。”

罗依依虽然没有想到,却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不过依然没敢抬头往上看,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边叙述,一边有成串的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去年二月间,夫婿隋兴参加府试侥幸进学,故而没有回转向阳镇祖居,而是携民妇及一双儿女,还有丫头翠柳前来临山城顶针胡同赁房而居。”

吴峥可是知道隋兴的二叔隋景泰就在临山城内开典当行,为什么隋兴不去二叔家住,反而要赁房居住呢?

“夫婿心性本有些偏执,加以当年受了书童的刺激,难免有些变本加厉。虽然夫婿在临山城开典当行的二叔就住在日照巷,却没有前去投奔。”

“等等,你刚才说夫婿受了书童的刺激是何意?”

钟离群却没忍住,不由插了一句。

“五年前的八月中旬,民妇准备陪夫婿到铜锣城为来年的府试做准备时,请了一名书童。不想第二年府试夫婿没中,书童却偷偷下场,考中了第四名。”

“有这等事?!”

吴峥看了一眼正望过来的钟离群,显然他是故意的。也就是说,吴峥当书童的那段经历,舅舅宁云燕也已经掌握了。而且,应该就是眼前的钟离群打听的。

“接着刚才的话说。”

“是。”

钟离群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没再继续问下去。

“勉强进学已是侥幸,本应回家苦读几年再来参加乡试,可刚刚中了秀才而喜不自胜的民妇夫婿以为时来运转,所以眼界登时高了不少。不去二叔府上居住,也于此有关。”

吴峥暗自点头,罗依依对隋兴的性格看得还是比较透彻的。

“所以当秋闱名落孙山之后,夫婿顿时性情大变。时常打骂折磨民妇尚可忍受,继而又对丫头翠柳怀有不轨之心。民妇并非悍妒之人,若夫婿性情如常,民妇自然愿意与翠柳共侍一夫。实是不忍翠柳再遭受夫婿的摧残,无奈之下,不得不偷偷把丫头翠柳草草许字他人。

谁知夫婿不仅不思悔改,近来竟然向一双年幼的儿女下手,且一次重过一次。如此以往,民妇母子三人必定会死于夫婿之手。民妇死而无怨,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一双年幼儿女何罪之有?

虽多次偷偷去信告知翁姑,祈求翁姑接走年幼的儿女,只要儿女有条活路,民妇宁愿舍命陪伴夫婿。谁料夫婿已经彻底丧心病狂,不仅不让翁姑接走亲生骨肉,反而变本加厉把儿女锁了起来。每当酒足饭饱之余,或者夜半三更无眠之时,便拿折磨民妇母子三人取乐。

青天大老爷,民妇也知此等家务事不应击鼓上堂。实在民妇不知该如何搭救一双无辜儿女逃离夫婿的荼毒。故冒死击鼓,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年幼的儿女做主,民妇死而无怨。”

早已泣不成声的罗依依,再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抽泣一边不停地磕头。

此时吴峥透过罗依依披散头发的空隙,已经留意到她那原本白皙的面部如今早已憔悴不堪,不仅如此,上面还满是缕缕青紫色伤痕。

转头看看钟离群,见其一脸古怪的表情也正看向自己,吴峥明白,这件事还要自己拿主意。

不过,律法中虽然有欺凌他人之罪,可是妻子儿女算是他人吗?

“衙役。”

“老爷。”

“带民妇隋罗氏到后堂,请一名稳重的稳婆前来验伤。还有,速去顶针胡同带隋罗氏一双儿女前来,并一同检验身上伤痕。”(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八又是吴淦

很快,罗依依与隋兴已经八岁的儿子隋旭,以及不到六岁的女儿梦儿,还有稳婆全部被带到了府衙后堂。

等待的过程中,吴峥与钟离群也在讨论刚才罗依依话中一些不是很明确的地方。

比如隋兴不去投奔二叔隋景泰,而定要赁房而居的理由,罗依依只是在说到隋兴中了秀才眼光变高时,加了一句“不去二叔府上居住,也与此有关”的话。显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那么隋兴究竟是因何不去投奔开典当行的二叔呢?

当稳婆在衙役的带领下一起回到大堂时,吴峥已经顾不上去想这些事情了。

“回禀老爷,婆子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简直禽兽不如。”

“老人家慢慢说。”

“尽管罗氏女遍体鳞伤,让人惨不忍睹,作为人妻受夫婿凌1辱也还算不上多么稀奇之事。可小孩子是无辜的。八岁的小男孩情况稍好。而不足六岁的小女孩竟然也是伤痕满身,尤其,尤其是小女孩的私?处竟然也被弄伤。”

听到这里,吴峥猛然一拍惊堂木,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禽兽不如,来人。”

“老爷。”

“速速捉拿隋兴,如若让其走失,拿尔等顶罪。”

捕头带人离开后,余怒未消的吴峥,又吩咐一名衙役道:

“速去请城中有名的外伤大夫为罗氏三人治疗伤势,银两暂从库房支取。”

衙役领着稳婆离开大堂后,钟离群看着余怒未消的吴峥说道:

“吴大人,事情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钟离将军何意?”

“末将也只是猜测。一个人,特别是饱读诗书能够考中秀才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因为秋闱落榜而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呢?”

吴峥仔细琢磨,也觉得事情很是蹊跷。

怎么说也曾经陪在隋兴身边达半年之久,隋兴的确有些心胸狭窄,按理应该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想到这里,吴峥觉得罗依依亦有可能心中有所顾忌,所以并没有把来到临山城的所有事情都讲出来。

“钟离将军,现在午时已过,我们还是先用饭吧。”

至于心中的疑惑,只能等罗依依母女三人处理好身上的伤势,并审问过隋兴后,方能解开。

由于府学的事情都已暂时交给邹荣管理,所以午饭后,吴峥又命人把邹荣传来。吩咐他以自己府学学政的名义发文铜锣县,询问生员隋兴的相关情况,并要求铜锣县马上回复。

没有立即与罗依依相认,吴峥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搅乱了罗依依心中已经做好的打算。想要弄清楚隋兴究竟是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也许会更容易一些。

饭后升堂,隋兴早已被捕快押到堂上。

看上去,隋兴与五年前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脸上的起色看起来更好了点。

“下跪何人?!”

吴峥这次可不会再客气了。惊堂木用力一拍,声音也变得威严了起来。

“铜锣县向阳镇生员隋兴叩见府尹大人。”

“身为饱读诗书的学子,何以会对妻子儿女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吴峥一句都不想与隋兴废话。

“府尹大人容禀。”

“讲!”

“学生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着,隋兴竟然痛哭流涕起来。

“一派胡言。难道有人强迫你不成?!”

“府尹大人,事情还要从学生去年春天侥幸进学后开始讲起。”

原来隋兴去年考中秀才之后,因一时高兴,难免在铜锣城大会同窗。每日饮宴高歌,由此而结识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尤其这些酸秀才,酒酣耳热之际难免会因牵挂各自前程而打卦占卜。

“三月底的一天傍晚,学生随同几位同窗在县城郊外踏青时,意外遇到一位游方先生,因见其手持算命招牌,一时好奇便围了上去。三四位同窗都有意问问自己的前程,学生一时按耐不住也算了一卦。”

隋兴当时摇得一卦,卦名为艮。艮者,止也。不问可知,隋兴所问秋闱之事定然不会如意。隋兴当时就有些沮丧,同时心内也有些不服气。

本就走南闯北,善于察言观色的算命先生岂能看不出隋兴内心所想。

“先生不必灰心。虽说富贵在天,不是还有句话叫事在人为吗?”

“以先生之意,是不是学生秋闱下场尚有可为之处?”

“艮者止也,卦者方位也,爻者气息也。天地气息本周流不止,何以艮卦偏偏为止呢?无外乎方位也。艮方东北,离此方向自然所止者破矣。”

本来《易经》也在四书五经之列,也是科举考试必读之书,所以隋兴对于艮卦的卦意并不陌生。

经算命先生提醒,隋兴立刻领会其意。自己的老家向阳镇正是位于铜锣城东北,而秋闱则是在铜锣城西偏南的临山府举行。因隋兴早就有直接前往临山府投奔开典当行的二叔隋景泰,以便备考乡试的打算。如此说来,此卦岂非正合乎心意?

“还请先生祥加指点。”

算命先生本就为财,见隋兴渐已上钩,岂能错过如此机会。两人可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几句话之后,隋兴便把算命先生请到了在铜锣城租赁的住处。

听隋兴越说越远,吴峥可不想听这么多废话,当即拍了一下惊堂木,喝止道:

“休要多说废话。”

“是。学生请算命先生到家,花费二十两银子做了禳解之后,先生临走,送给学生一个锦囊。……。”

“与你禽兽不如的行为有何干系?!”

吴峥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隋兴也听出来,马上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双手捧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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