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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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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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杰心乱如麻,未过多久,遂是道;“那两味食材都是极其寻常之物,当真有此奇效,同食后会让孕妇血崩而亡?”
“此法在大赫由来已久,同样的食物,旁人吃了都没事,唯有孕妇会失了性命,纵使侥幸生下了孩子,即便孩子没事,可大人的命,定是决计保不住的。”
袁杰听了这话,顿时道;“我要的是那孩子的命,姚芸儿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既然此法尚能保住孩子,又有何用?”
温珍珍看了他一眼,心头却是冷笑,一字字道;“不知皇长子想过没有,谁才是你真正的威胁,即便你这一次将姚妃肚子里的孩子除去,难道就能保证她不会再次有孕,不会再诞下皇子了吗?”
袁杰大震,一双黑眸笔直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脸色却是渐渐变了。
温珍珍转过身子,一字字道;“只有将姚妃除去,才能一劳永逸,断了祸根,孰轻孰重,皇长子仔细想想吧。”
说完,女子对着袁杰微微行了一礼,便是径自去了后堂,早已有侍女等在那里,看见她,便是俯下了身子。
温珍珍眸心浮起一抹寒意,对着侍女道;“东西都备齐了吗?”
“回小姐的话,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三日后皇上与二妃一道前来即可。”
温珍珍眼眸一扫,淡淡吩咐;“此事绝不得有半点把柄,一定不能留蛛丝马迹。”
“小姐放心,奴婢省的。”

☆、200章 那七万人里,也有朕

玉茗宫。
安氏听到儿子的脚步声,刚回过头,就见一脸阴郁的袁杰站在那里。
她似是早已料到儿子会来,神情亦是温和的,只屏退了宫人,轻声唤儿子来自己身旁坐下。
袁杰并未理会,开门见山便道;“母亲答应孩儿的事,不知究竟算不算数?”
安氏面色如常,只言了一句;“母亲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为你做到,你何苦如此心急?”
袁杰眉头紧皱,对着母亲喝道;“姚妃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下个月便要生产,孩儿真不明白,母亲为何不趁着父皇出宫时,和她做个了断!”
安氏心底是无尽的悲凉,只轻声道;“你父皇离京前,早已将姚妃保护的密不透风,母亲就算想下手,也寻不到机会。”
袁杰闻言,心下更是烦闷,不由得想起温珍珍的话,遂是道;“若宫中寻不到机会,不妨等三日后,孩儿大婚时,父皇携姚妃前往孩儿府邸……”
不等袁杰说完,安氏便是摇了摇头,她的眼瞳中是深切的无奈,只言道;“你父皇绝不会让她出宫,即便她出宫去了你的府邸,若在你的婚宴上出了事,你又岂能逃脱的了干系。”
袁杰不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生下那个孽种?”
安氏静静上前,凝视着眼前的儿子,她的神色依旧慈祥而悲悯,只无声抚上儿子的容颜,对着袁杰轻声道;“孩子,一切罪孽,便全交给娘,你什么也不要做,母亲答应过你,要为你除去所有的威胁,而你最大的威胁,不是姚妃腹中的孩儿,却是姚妃本人,你懂吗?”
袁杰心头一凛,似是不曾想到母亲竟是会与温珍珍不谋而合,将矛头直抵姚芸儿。
他沉默不响,隔了片刻,终是道;“母亲打算怎么做?”
安氏唇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淡淡道;“这些你不用管,你只需答应母亲,成亲后,万不可在意气用事,凡事记得三思。”
安氏说到此处,便是顿了顿,继而道;“还有……照顾好你弟弟。”
袁杰听着这些话,心头却是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刚要开口,就见安氏对着自己怜爱一笑,温声道;“好孩子,快回去吧,安心做你的新郎官,母亲,不会让你失望。”
袁杰心头一舒,得到母亲的保证,原本烦躁不已的心,遂是慢慢踏实了下来,他对着安氏微微行了一礼,便大步走出了玉茗宫。
安氏凝视着儿子的背影,久久都不曾动弹过身子。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转身之际,终有一大颗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
诚如安氏所说,三日后皇长子的大婚庆典,姚芸儿并未出席,只留在玉芙宫静养。袁崇武则与安氏相携前来,帝妃二人同去了袁杰位于西郊的府邸。
袁杰乃是当今圣上长子,迎娶的又是首辅大臣之女,这一门亲事,自是冠盖京华,人尽皆知,皇家仪仗莫不是让人叹为观止,百姓们熙熙攘攘,俱是跪在道路两旁引颈相望着,待迎亲的队伍走近时,俱是匍匐在地,齐声行礼。
温珍珍一身华服,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她微微勾起窗帘一角,向外望去,看着道路旁跪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心头莫名涌来一股厌烦,自今日后,她便是袁杰的妻子,一想到要与他共度此生,温珍珍眸心浮起一层寒意,只将窗帘搁下,胸中气苦难言。
她已是从袁杰口中得知,大婚当日,姚芸儿并不会出宫,精心筹谋的一切,便如同竹篮打水,落了一场空,温珍珍银牙紧咬,一双葱段般的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却怎么也想不通,袁崇武何故会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疼爱有加,却正眼都不愿看她一眼!
大婚的礼仪繁琐而沓长,温珍珍如同一个提线木偶,随着礼部的规矩,任由喜娘搀扶自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到袁杰手里。
当两人像帝妃深深叩首时,透过盖头的下摆,温珍珍瞧见了男人玄黄色的朝靴,眼眶竟是不由自主的变得通红,她恨不得可以掀开盖头,去问他一句,为何要将自己许配给他的儿子,自己又到底是哪一点比不得那个女人……
她终究没有这般做,只死死的忍耐了下去,待被送入洞房后,就听“咣当”一声,宫人将门合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连同那扇门一道被人堵死,这一辈子都是没了盼头。
待喜宴开始后,袁崇武并未待得多久,便是起驾回宫,袁杰一路将父母送至府门口,他原本有心要母亲多留一会儿,岂料母亲竟执意与袁崇武回宫,袁杰只得将心头的话压下,恭送父母上了鸾车。
原本,以安氏的位份不得与皇帝同坐龙撵,只不过今日乃是长子的大喜之日,帝妃二人破例共乘一撵,以示浩荡皇恩。
御驾中,安氏坐于下首,袁崇武晚间吃了几杯酒,此时已是闭目养神。安氏轻轻抬眸,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男人身形魁梧,一如当年英挺矫健,岁月的风霜并未在他面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让他看起来更是透出盛年男子独有的沉稳,五官深隽,犹如斧削,剑眉朗目,不怒自威。
她十六岁嫁给他,到了如今,已是二十年的岁月从指缝间流过,安氏收回眸光,在仍旧魁梧坚毅的男人面前,她早已老了。
他们虽然同岁,但瞧起来,她却比他要大了好几岁一般,安氏心头苦涩,比起花一般娇嫩的姚芸儿,但凡是个男人,也是会喜欢她,而不愿多瞧自己一眼罢。
两人一路无语,直到龙辇驶进了皇城,眼见着快入宫了,安氏知道自己再不开口,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机会亲口将心底的话说出来,问一问他。
“皇上。”她终是轻语出声。
袁崇武闻言,遂是睁开了眼睛,向着她看了过去。
安氏迎上他的眸光,将喉间的颤抖压下,竭尽全力,要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臣妾心头一直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直说无妨。”男人声音沉稳,不带丝毫起伏。
安氏微微垂下面容,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来;“若是当年,是姚妃娘娘为了孩子,吐露了行军路线,致岭南军七万男儿惨死,皇上,会原谅她吗?”
安氏声音艰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好一会,才将这句话说完。
龙辇里有短暂的沉默,男人神色平静,声音亦是不高不低,不喜不怒,只言道;“她不会为了孩子,出卖七万岭南军。”
“为什么?”安氏抬起头,三个字脱口而出。
袁崇武看着她的眼睛,一双黑眸宛如月下深潭,深沉而内敛,面对安氏的质问,他的声音亦是冷静的,低沉而有力;“因为那七万人里,也有朕。”
男人的话音刚落,安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连唇瓣上的血色亦是一道退了个干净。
安氏何尝不知,当年的那一仗,岭南军惨败渝州,就连袁崇武自己也是被凌肃砍至马下,险些丧命。她扪心自问,当自己像凌肃吐露出行军路线时,的确不曾想过袁崇武,她的心里,想的只有她的儿子。
她终是懂了,全都……懂了。
玉芙宫,姚芸儿正坐在桌前,秉烛为袁崇武缝制了寝衣,明黄色的衣料,仿若小儿的肌肤,流水般的淌在她的手中。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姚芸儿将针线活搁下,刚抬眸就见袁崇武正像自己大步而来,她唇角噙起笑涡,笨重的站起身子,不等她迈开步子,男人已是三两步扶过她的身子,温声道了句;“当心。”
姚芸儿见他周身透出一股淡淡的酒气,遂是道;“你喝酒了?”
袁崇武便是笑了,捏了捏她的脸,点了点头;“是喝了几杯,瞒不了你的小鼻子。”
姚芸儿抿唇一笑,将身子埋在他的怀里,男人大手揽过她的腰肢,眼眸则是落在案桌上,看见那做了一半的衣衫,无奈且心疼;“怎么又给我做衣裳?”
姚芸儿脸上飞起一抹嫣红,只将那衣衫拿起,将领口处对着男人,轻声道了句;“你自己瞧。”
袁崇武瞧着她娇羞的小脸,心底便是一软,低眸看去,就见那领口上绣着一朵云,惟妙惟肖,用的是银色的丝线,娇娇小小的,说不清的趣致可人。
当下,男人的唇角便是浮起一抹微笑,姚芸儿瞅着他的脸色,见他是喜欢的,便是放下心来,小声道;“你若喜欢,以后你每一件衣衫,我都给你绣一朵云在上面,好不哈?”
男人眼瞳黑亮,里面漾着的却是深深的柔情与宠溺,他揽着姚芸儿的腰肢,俯身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只低声道出了一个字来;“好。”
姚芸儿心口一甜,忍不住伸出胳膊,搂住了男人的颈,袁崇武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道不尽的缱绻情深。
这一日,风和日丽,姚芸儿临近产期,每日里只是越发懒怠,午睡刚起,就听宫人匆匆来报,说是玉茗宫娘娘求见。
姚芸儿一听安氏要见自己,心头便是一慌,只不知道她此番为何而来。

☆、201章 你为何要对我下毒?

“快请。”姚芸儿心头惴惴,出声吩咐了宫人,自己亦是扶着后腰,缓步走到了前殿。
安氏一袭绛红色宫装,这种颜色十分衬她的肤色,又很是适合她如今的年岁,一头长发在脑后梳成了垂月髻,整个人干干净净的,相比姚芸儿的娇嫩,倒也是透出几分雍容,极是端庄。
姚芸儿心头狂跳着,敛衽对着安氏行了一个平礼,安氏亦是微微欠身,还了一礼。
“今日不请自来,是想和娘娘商议一下宇儿与秀秀的婚事,还望姚妃娘娘不要介意。”安氏唇角含笑,容色平和,姚芸儿看在眼里,狂跳不已的心却是慢慢的平静了下去。
自袁杰大婚后不久,安氏便像袁崇武请旨,想将姚芸儿的外甥女许给袁宇,袁崇武见那大妞虽然出身微贱,却生性淳朴,敦厚良善,与袁宇极为相配,姚芸儿对这门亲事自然也是答应的,遂是下旨定下了这门亲事。
姚芸儿闻言,只道;“娘娘请坐,咱们慢慢说。”
安氏微笑着颔首,与姚芸儿一道在案桌旁坐下。姚芸儿大腹便便,走动间极为不便,待她坐下时,安氏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了她一把,温声道;“怕是这几日,便要生了吧?”
姚芸儿抚上自己的肚子,只轻轻应了一句,心头极是不自在,纵使身旁站满了宫人内侍,可仍是又慌又怕,只将眼睛垂着,似是不敢去瞧安氏。
安氏见她这般模样,唇角便是浮起一丝笑意,声音亦是轻柔的;“怎么不见徐姑姑?”
听她问起永娘,姚芸儿微微抬眸,道;“姑姑这几日染了风寒,刚吃过药,歇下了。”
安氏点了点头,也不再废话,只谈起了袁宇与秀秀的事来,她的声音柔和,所说的话亦是入情入理,未几便将姚芸儿的心神全部吸引了过去。
直到宫人捧了一盏芙蓉茶壶,与几样点心呈上来时,安氏止住了声,待宫人将茶水与点心一一摆好,方才道;“瞧我说了这样久的话,倒是耽误娘娘用点心了。”
姚芸儿赶忙摇了摇头,轻声言了句;“安娘娘既然来了,不妨与芸儿一道用一点吧。”
安氏眼眸落在那几样精巧的点心上,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点了点头;“那便叨扰娘娘了。”
一旁的宫人刚要上前,为两位主子斟茶,却见安氏伸出手,将茶壶的盖儿打开,指甲不经意的划过壶口,道了声;“好香的茶,倒不知叫什么名字?”
姚芸儿眉宇间浮起一丝赧然,小声道;“我也不知是什么茶,是太医署的人送来的,说是对孩子好,我已是喝了许久了。”
安氏便是抿唇一笑,不再说话了,只将茶壶的盖子盖好,由着一旁的宫人将两人的茶杯斟满。
安氏举起茶盏,见那茶汤晶莹,散发着幽香,便是轻抿了一口,赞了句;“的确是好茶。”
姚芸儿见她毫不介怀自己宫中的茶水,心里不由得浮起几许惭愧,当下亦是微微一笑,她方才午睡过,正是口渴的紧,便是一口饮下了半盏。
安氏眼睁睁的瞧着她将那茶水饮下,心头只说不清是何滋味,她收回眸子,不声不响的将手中的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两人这般细细说着,未过多久,姚芸儿见安氏神色有异,心下微觉奇怪,“安娘娘,你怎么了?”
她这一句话音刚落,就见安氏竟是面色惨白,一手死死捂住肚子,令一手则是指向了她,嘶声道;“姚芸儿,你为何要对我下毒?”
姚芸儿慌了,摆手道;“我没有!”
随着安氏一块儿前来的宫人见自家主子如此,俱是赶忙上前将她扶住,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安氏嘴中涌出鲜血,翠玲吓得尖叫起来,“快来人啊,安妃娘娘不好了,快来人!”
那毒性来的又快又猛,安氏已是说不出话来,她的指甲微微颤抖着,深深的掐在肉里,尽数坳断,玉芙宫人忙成一团,压根没有人留意这些,姚芸儿则是站在一旁,眼见着安氏的口鼻,眼睛,耳朵,不断有鲜血涌出,她骇的小脸雪白,似是懵住了,愣住了,身子只不住的颤抖,被宫人死死扶住。
蓦然,姚芸儿只觉腹中传来一股剧痛,那股痛深入骨髓,疼的她冷汗淋淋,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两个宫人都是扶不住她,一时间玉芙宫中此起彼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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