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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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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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宇听母亲这样说来,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他捧起书,刚要继续看下去,不料余光处却是瞅见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形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爹爹!”
瞧见袁崇武,袁宇顿时站起了身子,眉清目秀的小脸上喜形于色,也不等母亲开口,便是向着袁崇武飞奔了过去。
袁宇高兴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他与母亲居住在元帅府,不似袁杰那般身在军中,可以追随父亲左右,袁崇武平日里忙于战事,回府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细细算来,袁宇已是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父亲了。
见袁崇武与儿子一道走进屋子,安氏眼瞳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哀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袁崇武与儿子一道坐在主位。
望着桌上搁着的书卷,袁崇武拿起一本,对着儿子出声相问了几句,年幼的稚子对答如流,口齿清晰,条理亦是分明,不仅将师傅教的用心记牢了,更为难得的在其中掺杂了自己的见解,小小年纪,实在难得。
袁崇武微微颔首,眸中微露赞许之色,只拍了拍孩子的头顶。恰在此时,却听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响起,袁崇武抬眸,便见安氏正以手掩嘴,发出阵阵咳喘。
“怎么了?”袁崇武问道。
不待安氏开口,袁宇已是抢先一步,童声朗朗;“爹爹,母亲着了风寒,已经好一阵了。”
袁崇武闻言,遂是对着安氏道;“大夫怎么说?”
安氏摇了摇头,秀气的脸庞上满是温和,一面轻咳,一面道;“王爷不必担心,妾身吃上几味药,过几日便没事了。”
袁崇武收回眸光,只对着门口道了句;“来人。”
顿时有侍从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命人去军营,要孙军医速来帅府一趟。”
“是。”
待侍从领命而去后,袁崇武站起身子,对着安氏言道;“孙军医最擅伤寒,要他给你诊上一脉。”
安氏点了点头,缓缓道了句;“多谢王爷。”
袁崇武不再多言,刚起身欲走,孰料袁宇却是攥住了他的衣襟,对着他道;“爹爹,您明日就要去打仗了,孩儿舍不得您走。”
望着孩子纯稚清澈的目光,袁崇武拍了拍儿子的发顶,对着他道;“等父亲战事一了,便会回来看你。”
“父亲,孩儿这些日子一直想去军中看您,可母亲总是会拦住儿子,若等父亲回来,孩儿可以去军中找您吗?”
袁崇武点了点头,道;“可以。”
袁宇闻言,便是咧嘴一笑,袁崇武拍了拍孩子的小脸,对着他道;“听你母亲的话,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一句,袁崇武没有再多待下去,转身离开了元帅府。回到了军营后,袁崇武也不曾休息,而是连夜整顿三军,率着岭慕大军向着溪水进逼。
凌家军与大赫兵马死守溪水渡口,溪水,便是北方朝廷最为重要的一道屏障,若是能攻下溪水,距离大周京师,已然不远。
朝廷调动了多方兵马,双方拉开了持久战。
待大军驻扎后,袁崇武便是命人赶至渝州,将姚芸儿接了过来。
姚芸儿如今已是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胎象早已稳固,又加上袁崇武早已将烨阳城中最擅千金的名医送到了渝州,与自己手下的亲兵一道,一路虽是艰辛,但总算是将她按着男人的吩咐,毫发无损的送了过来。

☆、165章 芸儿,吾爱。

而袁崇武,早已是等候了多时。
两人这一别,足足二月有余,周嬷嬷刚掀开帘子,就是对着姚芸儿笑道;“夫人您瞧,王爷来接您了。”
姚芸儿听了这话,微微打起了精神,果真如周嬷嬷所说,就见那道高大魁伟的身影正在不远处候着,待看见自己的马车后,男人顿时下了马,向着自己大步而来。
周嬷嬷早已下了车,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一旁,随行的诸人看见袁崇武,亦是行下了大礼,唤了句;“王爷。”
袁崇武的眼睛落在姚芸儿身上,他唇角含笑,只对着马车伸出了胳膊,低声道了句;“把手给我。”
姚芸儿向前倾着身子,刚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整个人便已被袁崇武牢牢扣住了腰际,稳稳当当的将她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袁崇武黑眸雪亮,这样久的日子,对她的思念不分日夜,每当战事稍懈的空当,他心心念念的也全是一个姚芸儿,就连他自己也是觉得可笑,竟会不受控制的,这般思念一个女人。
直到此时将她真真切切的搂在了怀里,袁崇武眉头舒展,见她气色极好,虽是一路辛苦,可那张小脸竟比起自己离开渝州时要圆润了些,就连下颚也不似从前那般尖巧,让人看着可怜。
见他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自己,姚芸儿的神情中不由得浮起几丝腼腆,赧然的垂下眸子,小声呢喃道;“这么多人看着咱们呢……”
袁崇武淡淡笑起,瞧着她娇羞可人的样子,若不是有周边诸人在,倒真想俯下身子吻她。
他的大手揽着她的纤腰,眼眸落在她的小腹上,眸心便是一柔,温声道;“咱们的儿子怎么样,折腾你没有?”
姚芸儿便是笑了,嗔了句;“哪有你这样的人,孩子还没出生,你就口口声声的唤儿子。”
袁崇武抚上她的肚子,顿觉掌心一片柔软,竟让他舍不得用力,唯恐会吓到孩子一般。
姚芸儿见他眉宇间满是温和,目光中透着满满的慈爱,心里又软又暖,快化了似得。
“走吧,咱们先回营。”隔了好一会,袁崇武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姚芸儿温声开口。
姚芸儿由着他揽着自己,却是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相公,你这次为什么要把我从渝州接来?”
袁崇武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低声道;“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想你了。”
姚芸儿心里一甜,她又何尝不想他,此时听男人这般说来,便也不再说话了。她自是不知道,溪水战事紧张,两军眼下呈拉锯战,袁崇武亦是抽不开身回渝州看她,而这一场战争遥遥无期,就连袁崇武自己都不知道这仗会打到什么时候,甚至就连姚芸儿分娩,他也无法赶回。如此,便索性将她接了过来,免得整天整夜的挂念,放心不下。
回到岭慕大军军营,袁崇武将姚芸儿送回自己居住的主帐,帐内一应俱全,什么都有,待侍从退下后,袁崇武揽过姚芸儿的身子,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顾忌着她的身子,这一吻不过是浅尝即止,即使如此,在松开她时,袁崇武的气息已是变得粗重了。
他深吸了口气,对着姚芸儿道;“你先歇着,待会还有个战局要商讨,等商讨完,我便回来。”
姚芸儿知他辛苦,便是轻轻嗯了一声,道;“你安心去忙你的,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袁崇武瞧着她唇角那一对梨涡,心头便是一软,又是将她揽在了怀里,在她的鬓角上落上一吻。
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把她和孩子带在身边,他才能安心打仗。
袁崇武离开营帐后,便是大步向着主帐走去,刚踏进主帐,就见慕七与一众岭慕大军的将领已是等在了那里,见到他走进,除了慕七,所有人俱是俯身行礼,齐声唤道;“末将参见王爷。”
袁崇武面色沉着,黑眸冷峻,早已不复方才的温情脉脉,他越过诸人,向着主位走去,口中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免礼。”
案桌上的军报又已是堆积成山,一直到了午夜,方才将战局重新部署,诸将纷纷告辞,主帐中便只剩下袁崇武与慕七二人。
袁崇武随意拿过一份军报,刚打开便见里面已是被人批阅,印上了自己的帅印。
男人的脸色一沉,无声的向着一旁的慕七看去。
慕七迎上他的眸光,静静道;“你不用这样看我,这些军报明日便要传回诸州,我不过是在替你分忧。”
袁崇武“啪”的一声,将军报合上,字字低沉有力;“我与你说过,无事不要碰我的东西。”
慕七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良久,轻声一嗤道;“袁崇武,你不要忘了,如今你不仅是岭南军的统帅,更是岭慕大军的主帅,你的军报,我如何看不得?”
慕七说完,只将眼睛微微移开,又是道了一句话来;“你将你的侧妃接到军营,我无话可说,但你若是为了她耽误了军务,我自是不会放手不管。”
袁崇武打开另一份军报,见上面亦是被人批阅后盖上了自己的帅印,那白字黑字清清楚楚,语句犀利果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七小姐这些话,不妨等袁某当真贻误军机后,再说不迟。”袁崇武将军报搁下,深邃的黑眸笔直的向着慕七看去。
慕七沉默片刻,终是道;“你将她接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眉头便是微微皱起,不轻不重的说了句;“这是袁某的私事。”
慕七呵的一笑,逐字逐句道;“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名义上的王妃。”
袁崇武目光幽暗,在她脸上凝视片刻,而后淡淡道了句;“你自己心中清楚,我们只是盟友。”
说完,袁崇武站起身子,头也未回的走出了主帐。
慕七仍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紧握,微微颤抖。
回到营帐时,姚芸儿正趴在案桌上,看那样子,似是在等着自己回来,谁知却没撑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袁崇武瞧着,便是摇了摇头,眉宇间浮起一丝笑意。
他上前将姚芸儿抱在了怀里,刚将她放在榻上,就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柔柔的唤了他一声相公。
袁崇武答应着,为她将外间的衣衫退下,勾住她的腰肢,将她靠近了自己。
姚芸儿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子,几根碎发蹭在袁崇武的口鼻之间,让他忍俊不禁。
他低下头去,就见姚芸儿双眸紧闭,那一根根的睫毛又黑又长,仿若小小的扇子,覆在那一双秋泓般的眼睛上,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此时他怀中抱着的,是她最爱的女人,和他盼了许久的孩子,这种滋味无以言说,只让他觉得这一世,都不会有什么会比这一刻还要美好,纵使他坐拥江山,成就霸业,也不会。
袁崇武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瞧着她在自己怀里睡的如同一个孩子,那是全然的信任与依恋。
他动了动嘴唇,终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芸儿……”
姚芸儿睡得正香,压根没有听见,男人勾了勾唇,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来:“。”
翌日,待姚芸儿醒来后,就见自己身上的被子掖的严严实实,而袁崇武却早已是不见了踪影。
军中事务众多,袁崇武不是率兵在前线打仗,便是与诸将商讨战事,此外还要筹备粮草,视察伤员,等等的琐事数不胜数。姚芸儿时常都是睡了一觉醒来,才见男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赶回来。
两人虽然相守的时候不多,但比起姚芸儿身在渝州,数月不见一面来说,已是一天一地了。
姚芸儿不愿让男人为难,如同当初在烨阳一般,整日只待在营帐里哪里也不曾去过,实在憋闷的慌,也只是在营帐门口坐上一会儿,透透气。
这一次,袁杰并未跟随袁崇武一道赶至溪水,而是被父亲下令留守烨阳,有了上次的教训,袁杰也是不敢在莽撞的私自前来。姚芸儿知晓袁杰不在军中后,倒是暗地里舒了口气。就连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对安氏母子,她就是觉得自卑与恐惧,巴不得远远逃开。
日子虽然苦闷,但她的肚子却是一天天的长大了,圆滚滚的挺在那里,好似衣裳里塞了一只西瓜,让她瞧着就想笑。
算算日子,她也是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了,周嬷嬷也留在军中,照料她的饮食起居,偶尔主仆两聊起家常,周嬷嬷每回瞧着姚芸儿圆圆的肚子,都是暗地里偷偷的咂嘴,有一回终是忍不住,对着姚芸儿小声道,说看她这肚子的形状,怕是怀的是个闺女。
姚芸儿听着这话,心里也是有些慌乱,便将这话和袁崇武说了,岂料男人淡淡一笑,只俯身亲了亲她高高隆起的小腹,道出一句话来;“别听旁人瞎说,这个孩子一定是儿子。”
每当他这般说来,姚芸儿都忍不住嗔上一句,只道他是想儿子想疯了。
直到这一日,一位不速之客却是向着营帐走来,守营的士兵看见她,皆是俯身行礼,毕恭毕敬的唤了句;“王妃。”
来人正是慕七。

☆、166章 芸儿,委屈你了

姚芸儿正待在营帐,给袁崇武缝着一枚平安符,听到士兵的声音,眸心便是一颤,赶忙将手中的活计搁下,吃力的站起身子,向着帐外走去。
见到慕七,姚芸儿心头微觉酸涩,只扶着肚子弯下了腰,对着慕七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王妃。”
慕七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了句;“你有身孕,不用多礼。”
姚芸儿支起身子,一双清纯的瞳仁忍不住向着慕七望去,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女子此番而来的用意。
慕七走进了营帐,见帐中诸物一应俱全,说成应有尽有也不为过,甚至连那案桌都是搁满了一些拨浪鼓,布老虎,泥娃娃之类的小玩意,显是为孩子准备的了。
慕七唇角勾出一抹嘲讽,伸出手指,从那案桌上拿起一只木刻的骏马。这只马她见过,那日她未让人通传,刚踏进主帐,就见男人坐于主位,神情专注的雕刻着这一只马。
想起他竟亲自为姚芸儿腹中的孩儿做这种东西,慕七不由得嗤之以鼻,眸心讥讽之色俞浓,只将那木马重新放了下去。
姚芸儿静立在一旁,一双美眸带着些许不安,见慕七倏然转过身子,看向自己,那一张清丽的瓜子的小脸便是浮起一丝慌乱,她的身子仍是纤瘦的,唯有肚子却是圆滚滚的挺在那里,衬着身子要经不住那肚子一般,更是让人怜惜。
慕七打量了她片刻,只看得姚芸儿不知所措,小手不由自主的攥住椅背,轻声唤了句;“王妃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慕七闻言,遂是一记浅笑,言了句;“明日便是我与王爷出征的日子,听说你这阵子胎动频繁,便顺路来看一看你。”
姚芸儿垂下眸子,道了句;“多谢王妃惦记。
慕七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听她说话亦是轻声细气的,甚至让人听不清楚。
慕七心下微觉诧异,她自小长于军营,父亲与兄长皆是铁骨铮铮的将领,就连慕夫人亦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更不用说慕家军的男儿个个都是勇士,慕七打小这般的光景下长大,性格自幼便是十分坚韧,是以此时见到姚芸儿这般孱弱的样子,怀个孕都好似要受不住似得,只让她打心眼里的不解,竟不知这世上还会有如此柔弱的女子。
而袁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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