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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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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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芸儿闻言,只将小脸贴近男人的胸口,想起日后,遂是一片迷茫惊惧,倒是显得眼下的相守更是弥足珍贵起来。她不舍的伸出小手,环住袁崇武的颈,刚低下脑袋,泪珠又是“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相公,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吗?”
“会。”
“可是我爹,还有我娘……”
姚芸儿说着,只觉得心头纠结到了极点,不等她说完,男人却已是吻住了她的唇瓣,将她余下的声音,尽数吞了下去。
天亮了。
袁崇武走出营帐时,就见李壮与孟余已是率众候在那里多时,待见到他出来,诸人皆是躬身行礼,口唤元帅。
“何事?”袁崇武开口。
“元帅,方才收到消息,凌家军大军已经驻扎在玉蚌口,与我岭慕大军对峙。”
袁崇武闻言,遂是微微颔首,蓦然,却听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远而来。
“听闻岭南军掳来了凌肃之女,慕成天特来恭贺,不知袁将军,可否将思柔公主借我慕家军一用?”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矫健的身影健步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银袍小将,正是慕七。
两军如今携手御敌,慕家军军营与岭南军军营毗邻,昨晚穆文斌哗变,此事早已传到慕家军的耳里,而至于为何哗变,慕家诸人也是一清二楚。
“慕将军此言差矣,岭南军中并无思柔公主,将军不知是从何听闻此事,纯属空穴来风,一派胡言。”
孟余拱了拱手,对着慕成天言道。
慕成天淡淡一笑,也不看他,只径自走到袁崇武面前,洪亮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是听得真切;“袁将军得了凌肃的女儿,这等天大的好事,又何苦要瞒着掖着,如今岭慕大军联手,一道驻守池州,对抗朝廷,将军既得了思柔公主,自是该将其交出来,只要咱们将此女缚于玉蚌口,凌肃自是不战而降。有了此女在手,远胜于千军万马,难道袁将军是要独占公主,不与慕家军知晓吗?”
“慕将军……”孟余眉头紧锁,刚要开口,却被袁崇武以手势制住。
男人面色沉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则是回过头去,就见姚芸儿已是梳妆妥当,仍是昨日的荆钗布裙,长发绾在脑后,脚下一双青绿色的绣花鞋,犹如一弯新月,又如一捧新雪,全身上下虽无任何钗环,但她刚从营帐里出来,便映着天色都仿佛是明亮了几分,诸人刚一瞧见她,心头皆是一震,就连袁崇武麾下的一些精兵,此时也莫不是感慨,难怪元帅舍不得斩杀了此女,这般的美人儿,怕是无论换成谁,也都是舍不得罢。
慕七一向自负美貌,但此时见到了姚芸儿,心头也是自叹弗如,只道这女子的确是貌美如仙,乃自己生平仅见。不由自主,慕七的眼眸又是向着袁崇武望去,这一看,慕七的眸心便是浮起一抹嘲弄,只道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又是凌肃的掌上明珠,怎的竟是跟了这般一个蛮汉。
姚芸儿骤然见到这样多人,心里便是慌张起来,经过昨晚的惊吓,而后又是与袁崇武久别重逢,缠绵半宿,此时的她看起来更是不胜娇羞,孱弱中,更显娇柔。
袁崇武向着她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低语道;“咱们走。”


☆、145章 全部偿还给你

见袁崇武旁若无人般的揽着怀中的女子向前走去,慕成天脸色顿时一变,只对着袁崇武道;“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袁崇武这才像他看了一眼,深沉的声音不喜不怒,平静到了极点;“袁某做事,无需像穆将军解释。”
“袁崇武,你不要忘了,你们岭南军可是要靠着我们慕家,你今天若不把思柔公主交出来,莫怪我们慕家翻脸无情!”
慕成天话音刚落,岭南军诸人皆是变了脸色,唯有袁崇武面容沉稳如故,道了句;“慕将军也不要忘了,朝廷的使者眼下还在池州,慕将军若不欲与袁某结盟,袁某也不勉强。”
听了这话,慕成天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铁青,冷笑道;“袁崇武,本将倒是不信,你会归顺朝廷?”
袁崇武也没说话,只淡淡一笑,揽着姚芸儿越过诸人,早已有侍从等在那里,男人翻身上马,而后大手一勾,将姚芸儿抱在怀里,也不再看众人一眼,但听马蹄声起,一行人已是向着营帐外奔去。
慕成天面色涨的通红,孟余立在一旁,只做不知,对着一旁的李壮道;“元帅昨日吩咐过,要将陈大人和刘大人请到军营,商讨招安之事,你速速命人去驿馆,将两位大人请来。”
李壮虽是粗人,但脑子一转,心头已是了然,只对孟余拱了拱手,道了句;“是,属下这便去。”
路过慕家军时,李壮也不忘道了句;“若元帅这次能和两位大人谈拢,倒也是咱们岭南军的造化,只不过到时候,慕公子的日子,怕是有点…嘿嘿,不太好过了。”
慕成天刚欲开口,胳膊却被慕七微微扯住,他回眸一看,就见妹妹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多说。当下慕成天敛住心性,只与慕七领着诸人一道拂袖而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李壮赶忙奔至孟余身边,低声道;“先生,难不成大哥真要带着咱们归顺朝廷?”
孟余摇了摇头,却是捋须笑道;“如今的岭南军,倒是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元帅成就大业的那天,怕真是指日可待了。”
“先生说的啥意思?我咋听不懂?”李壮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孟余不再多言,只微微一笑,眸子中却是胸有成竹的光芒。
姚芸儿倚在袁崇武怀里,前方不远处,便是凌家军驻扎的玉蚌口。
袁崇武勒住飞驰的骏马,让马停了下来,而位于玉蚌口的凌家军,已是看见了岭南军的身影,顿时进入备战,弓弩手与盾手皆是竖起一道人墙,未过多久,便有副将见到了姚芸儿,连忙令弓弩手与盾手退下,并命侍从速速去通传元帅与少将。
姚芸儿想起即将的离别,只觉得心头跟刀割似得,她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男人,眼睛里已是闪烁着水光,对着男人道;“相公,你放我下来吧,我回去了。”
袁崇武的大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际,他看了她良久,黑眸中渐渐浮起一抹锐痛,英挺的面容上更是无尽的苦涩,他转开眸光,拳头却是在姚芸儿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紧握。
“芸儿,我袁崇武欠你的,有朝一日,定是会全部偿还于你。”男人的声音低沉,说完这一句,他翻身下马,而后将姚芸儿从马背上抱下,为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好,敛下汪洋般的黑眸,道了句;“去吧。”
姚芸儿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目光中满满的全是不舍,她昂着脑袋望着眼前的夫君,轻声道;“相公,你照顾好自己,我会等着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
袁崇武侧过身子,魁伟的身躯笔挺似剑,却又一语不发。
姚芸儿踮起脚尖,轻轻的在夫君的脸庞上印上一吻,她的泪珠便也随着这一吻落进了袁崇武的嘴巴里,那一颗泪水滚烫,苦到了极点,涩到了极点。
姚芸儿擦去泪水,终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凌家军走去,她一步步走的极慢,直到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响起,知晓袁崇武已是带着众人回营后,泪水方才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扑簌的往下滚。
“少将军!”见到薛湛,守在前头的士兵皆是躬身行礼,薛湛一袭戎装,颀长的身形一如既往,俊朗在容颜在看见姚芸儿后,有一瞬间的失神,继而向着她大步走去。
姚芸儿偷偷出宫的消息薛湛已是知晓,他也猜出她定是去了袁崇武那里,此时见到她踽踽独行,纤弱的身影恍如一弯水中月,镜中花。
“薛大哥……”姚芸儿见到他,心里莫名的涌来一股愧疚,太后已是将两人的婚事昭告天下,她知道如今在世人的眼里,她都已是薛湛未过门的妻子,可是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只属于另一个男人……
薛湛见她面色苍白,许是冷,身子都是轻轻发抖的,他瞧在眼里,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为她披在身上。
凌家军主帐。
待薛湛领着姚芸儿走进时,凌肃正坐在主位,看见女儿后,只让他又气又痛,倏然站起身子,向着女儿走来。
姚芸儿自觉无颜面对父亲,只“扑通”一声,跪在了凌肃面前。
凌肃望着眼前的爱女,心窝子一阵阵的疼,在她偷偷出宫后,徐靖当日便病倒了,就连他自己在得知女儿不见的消息时,也是眼前一黑,急痛攻心。这是他们好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他与徐靖都是再也承受不了任何的失去,想起她千方百计的出宫,不惜让父母承受蚀骨般的痛,却只为了那个反贼时,凌肃心口便是涌来一股怒意,几乎不可抑止,抬手便要向着姚芸儿脸上掌掴下去。
薛湛眼皮一跳,亦是跪在姚芸儿面前,拉住了凌肃的胳膊,“义父,芸儿这一路吃尽了苦头,您有话好好说!”
凌肃闻言,方才从那一片怒火中稍稍回过神来,眼见着女儿恰如薛湛所说,小脸苍白而憔悴,脸蛋上满是泪痕,让他看着,心头顿时软了,那抬起的手终是无望而缓慢了垂了下去。
见义父消气,薛湛将姚芸儿从地上扶起,见她脸色雪白,遂是对着凌肃道;“义父,孩儿先送芸儿去歇息。”
凌肃看了女儿一眼,见孩子正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那心头的仅存的火气也是烟消云散了般,只唤来了军医,命其好好为女儿诊治,而后又是将姚芸儿亲自安顿在自己居住的主帐,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直到女儿睡着,凌肃为孩子掖好被角,方才与薛湛一道走了出来。
“湛儿,明日由你亲自护送芸儿回京,等到了京城,你也不必再回池州,义父已与太后商议过,下个月初十,便是千载难逢的良辰吉日,你便与芸儿在京城完婚,如何?”
凌肃声音沙哑而寂寥,一语言毕,则是向着义子看去。
“义父,孩儿只怕操之过急,会让芸儿接受不了。”薛湛迎上凌肃的目光,清俊的容颜上,轮廓分明。
凌肃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微微一暖,只含笑拍了拍薛湛的肩头,道;“你与芸儿的婚事,一直是为父心头的一块心病,只有亲眼瞧着你与芸儿成婚,义父才能放下心来,去和袁崇武与慕家决一死战。”
薛湛心头一凛,想起如今日益危殆的战局,年轻的容颜丝毫不见退缩之意,拱手道;“孩儿只愿留在池州,助义父一臂之力。”
凌肃却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傻孩子,你若能将芸儿照顾好,让她这一辈子无忧无虑,就已是为义父尽了最大的力。”
听了这一句话,薛湛不知为何,心头却是涌来一股不祥之感,他刚欲开口,就见凌肃对着他摆了摆手,道;“此事便这样说定了,下个月初十,义父自是会赶回京城,亲自为你主婚。”
薛湛闻言,心头却说不清是何滋味,只恭声称是。
晚间,凌肃回到了营帐,姚芸儿还是沉沉睡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攥住被子的一角,仿若一个无知无觉的婴孩,让他看着,眉宇间便是满满的慈爱。
他在女儿床前悄悄的坐下,小心翼翼的将女儿的小手搁进了被子,他看了姚芸儿好一会,终是轻轻一叹,自言自语般的道了句;“孩子,若有一天,爹爹杀了袁崇武,你千万不要怪爹爹。”
凌肃说到这里,再去看女儿时,目光中已是有着深邃的痛意;“不要怪爹爹狠心,有你母亲在,袁崇武非死不可,若等他得了这天下,你要你母亲该如何自处?”
凌肃念及此,唇角便是浮起几许苦涩,若有朝一日,袁崇武得了这天下,留给徐靖与周景泰的,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便是死。
父亲粗粝的大手轻轻抚过女儿的小脸,他看了女儿良久,却是微微一哂,低语道;“你与你母亲,长得真像。”
说完这句话,凌肃未曾多留,只将被子为女儿掖好,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146章 翁婿大战

回到京师,已是数日之后了。
姚芸儿刚入宫,就见徐靖领着永娘,在荷香殿等候多时。
瞧见母亲,姚芸儿又愧又痛,刚要对着母亲跪下,却被徐靖一把扶了起来。
“娘,对不起……”姚芸儿愧疚难当,这一语言毕,便是垂下了眼睛,只觉得无颜面对母亲。
徐靖牵住女儿的手,心头百感交集,瞧着女儿风尘仆仆的一张小脸,她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将孩子揽在怀里,隔了许久,才缓缓道了句;“回来了就好。”
姚芸儿的泪水这才滚落了下来。
“公主,恕奴婢多嘴,您这次一声不响的跑出了宫,您可知太后有多担心,你这刚走,太后就病倒了,又不敢对外宣扬,只得暗地里让人四下寻你,就差没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出来,您明知袁崇武一心与侯爷过不去,又怎能再去寻他?您这样做,是要将太后与侯爷置于何地?您这简直是在剐父母的心啊!”
永娘见徐靖一心都在姚芸儿身上,竟是连一句斥责的话也没有,当下那一腔憋闷便是再也忍耐不住,也顾不得其他,只将肚子里的话全给说了出去。
姚芸儿闻言,赶忙从徐靖怀里抽出身子,美眸中满是担忧,失声道;“娘,您病了?”
徐靖摇了摇头,只道;“娘没事,芸儿,娘要你答应我,往后切记不可再私自出宫,也不要再去见那个反贼,你能做到吗?”
姚芸儿泪水涟涟,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她没有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徐靖见女儿如此固执,那一颗心便也是灰了,冷了,因着这一场病,令她看起来十分憔悴,再怎样仔细保养,说到底也终究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如今瞧去,那眼角边的细纹亦是十分明显,只让姚芸儿看的难受,可若要她往后再也不见袁崇武,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除非她死。
“这一个月,你便好端端的给娘待在荷香殿里,下个月初十,就是你与薛湛的婚期,到时候,你父亲会亲自回京为你主办婚事,至于袁崇武……”徐靖说到这里,看着女儿惊慌失措的一张小脸,心头便是涌来一阵不忍,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听娘的话,忘了吧。”
说完,徐靖也不再理会姚芸儿的祈求,只领着永娘走出了荷香殿,姚芸儿刚要追出去,却被殿外的宫女拦住了身子,徐靖听着女儿的苦求,一颗心犹如在酸水里泡着,终究还是没有回头,直到走出了荷香殿,徐靖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宫人,平静的声调淡淡响起;“你们给本宫听着,这一个月在荷香殿里好好儿的服侍公主,若再让她跑了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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