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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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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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刘员外,小山就要去战场当兵,其实到了后来,我是愿意的,我愿意去给刘员外做妾。”
姚芸儿说到这里,望着眼前魁梧挺拔的男子,眼眶便是红了,可唇角却是噙出一抹浅浅的梨涡,道;“可是后来,相公娶了我,让我不用给刘员外做妾,我很感激相公,我想好好对相公,和相公好好的过日子,一辈子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会给相公生很多孩子……”
姚芸儿想起自己之前失去的那个孩子,泪水终是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落了来,她也不理会,只继续往下说;“等来了军营,我才知道相公以前有过妻儿,现在想来,是我太不懂事,相公已经年过三十,就算曾经有过妻儿,也是最寻常不过的,我一直问自己,我都能愿意给刘员外做妾,我为什么就不愿意给相公做妾呢?”
“芸儿…”袁崇武心如刀绞,只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不要再说。
姚芸儿望着男人英武的容颜,一张脸蛋犹如雨后梨花,泪珠晶莹透亮,衬着那双眼睛宛如星波,美到了极点。
“相公,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的唇角噙着笑,望着袁崇武的目光中,却是无尽的爱恋。
“为什么?”袁崇武已是隐隐猜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几分轻颤。
“因为我喜欢相公,”姚芸儿伸出小手,轻轻的抚上男人的面颊,袁崇武这些日子黑瘦了许多,扎着姚芸儿的眼睛,她的手势间是说不出的怜惜与温柔,泪珠却是一滴滴的往下掉,“就连爹,娘,我都没有那样喜欢过,我是太喜欢相公,所以才会觉得,相公就是我一个人的,娘曾经要把二姐嫁给你,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着求我,我都没有答应,金梅是我姐姐,无论她要什么,哪怕她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她,可就是相公,我不能给他,因为相公在我心里,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姚芸儿说到这里,袁崇武只觉得再也听不下去,只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的力气那样大,几乎要将姚芸儿揉碎在自己怀里,他俯下身子,声音暗哑而低沉;“别再说了……”
姚芸儿合上眼睛,她不再说话,只将脸蛋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泪水却是越来越紧。
不知何时,袁崇武将她抱到了榻上,两人已是许久不曾同眠,此时却如同以前在清河村时,无数个夜晚一般,姚芸儿将脑袋蜷缩在他的怀里,袁崇武则是揽着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他白日里受了重伤,因着失血过多,全身都是十分乏力,又兼得这些日子忙得分身乏术,早已是累的很了,此时又将姚芸儿揽在怀中,身心便是松懈了下来,这一松懈,无穷无尽的倦意袭来,让他抑制不住的,只想沉沉睡去。
“相公…”姚芸儿望着男人的脸色,心头密密麻麻的锐痛,只要她疼的透不过气,她喃喃的低语,道了句;“我不想离开你。”
袁崇武虽是合着眸子,她这一句话他却还是听见了,当下只紧了紧她的身子,低声道;“哪也不要去,我在哪,你就在哪。”
姚芸儿身子轻轻的颤着,见袁崇武呼吸均匀,深隽的面容已是陷入沉睡,她凝视了他好一会,终是开口道;“相公,你还记得咱们的家吗?”
袁崇武沉沉睡着,对她的话已是充耳不闻。
姚芸儿轻轻的从他的怀里坐起身子,将被子为他掖好,望着男人熟睡的面容,只觉得心如刀绞,泪珠又是忍不住的从眼眶里落下。
“无论你会不会回家,我都会在家里等你,一直等你,等你打完了仗,你回家看看我,好吗?”
姚芸儿的小手轻轻抚着男人熟睡的面容,泪珠一颗颗的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是毫无知觉,姚芸儿哭成了泪人,俯下身子,在夫君的脸颊上落上一吻。
她起身穿好衣裳,将早已收拾好的小包袱取了出来,再也不敢去看袁崇武一眼,只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营帐。
因着袁崇武今夜留宿的缘故,为了避嫌,帐口的士兵都是早已撤了,姚芸儿走出帐外,就见四下里静悄悄的,让她趁着夜色,向着前营走去。
未走多远,便遇上了巡夜的士兵,姚芸儿心头一慌,只缩在帐篷的阴影里,不敢动弹,等巡夜的士兵走后,方才迈开步子,向着营口奔去。
巡夜的士兵众多,就听一声;“站住!”姚芸儿双腿一软,却也不敢回头,仍旧是拼命的往前跑。
身后的士兵迅速追了上来,听到这边的动静,驻扎在前营的官兵也是闻风而来,姚芸儿慌了,蓦然,却是有人一个用力,将她一把拉进了营帐,不待她惊呼出声,嘴巴便被人死死捂住。
是谢长风。
“启禀将军,属下方才见将军营帐周围有人鬼鬼祟祟,不知是否惊扰了将军?”士兵的话音响起,谢长风闻言,只道;“本将并未见到鬼鬼祟祟之人,全都给本将退下。”
“是,属下告退。”
未见,就听一阵脚步声远去,待帐外安静了下来,谢长风松开了自己的手,打量了姚芸儿一眼,道;“夫人这是?”
姚芸儿知晓袁崇武身边的人都不喜自己,之前在红梅村时,谢长风待她虽说恭敬有加,却也极是冷淡,此时见到他,更是让她心头微乱,说不出话来。
“夫人是要走?”谢长风见她不说话,又是开口言道。
姚芸儿点了点头,知道凭着自己是走不出这戒备森严的军营的,终是鼓起勇气,迎上谢长风的眸子,道了句:“还望将军成全。”
谢长风眉心一凛,暗自沉吟片刻,便是道;“夫人请随我来。”
冷月高悬,晨曦已近。
袁崇武虽是身受重伤,可毕竟是行伍出身,天色刚亮,他便是醒了过来,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要将怀中的女子揽的更紧,可不料怀中早已是空空如也。
他倏然睁开眼睛,见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可姚芸儿却是不见了踪影。
“芸儿!”他心下一空,立时掀开被子,刚下床,便是扯到了腹中的伤口,只疼的他眉心一皱,却什么也顾不得,向着帐外冲了出去。

☆、109章 离别

夜深了,岭南军大帐里的烛火彻夜不息,距姚芸儿走失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夏志生与孟余俱是熬得两眼通红,听着属下的回报。
烨阳城周边就差没被岭南军翻了个底朝天,军营周围更是被掘地三尺,却依旧不见姚芸儿的身影。
袁崇武不顾身上的重伤,亲自领兵前去寻找,他那个样子,几乎已近疯魔,一干人干眼瞧着,竟是连劝都不敢劝上一句。
正值两军交战之际,见岭南军一夕间发生巨变,凌家军立时戒备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这军营戒备森严,夫人一介女流之辈,又哪里能跑的出去?”夏志生眉头紧锁,对着孟余道。
孟余想起袁崇武如今的样子,便是不寒而栗,只咬牙道;“无论夫人去了哪,咱们也都要把她给找回来,你瞧元帅为了她急成了什么样子,若寻不回她,元帅还怎么打仗?”
夏志生越发焦灼,沉吟片刻,方才道;“依我瞧,夫人这事说来蹊跷,怕是军中有人相助,若非如此,她孤身一人决计跑不出去。”
孟余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帐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道高大魁伟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几欲疯魔的袁崇武。
他腹部的伤口早已崩裂,鲜血已是涌了出来,将那衣襟染得血红,夏志生刚一瞧见,便是眉心一跳,刚欲上前劝个几句,却被男人一手攥住了衣领,脚步几乎悬空,被男人拎在了面前。
“说,是不是你?”袁崇武双目血红,周身都是透出一抹森寒之气,那字字暗哑,带着浓浓的戾气。
“元帅……不干老夫的事,老夫……也不知道夫人去了哪……”夏志生的领口被男人紧紧攥着,只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容易吞吞吐吐的将一句话说出,那张老脸已是憋得青紫。
“元帅,有话好好说,夫人总会找到的!”孟余瞧着袁崇武的样子,只觉得心头骇然,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袁崇武的胳膊。
袁崇武松了手,夏志生一连退后的好几步,不住的咳嗽,隔了好一会,那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见袁崇武看向了自己,孟余心头一寒,赶忙道;“元帅,此事与属下无关,就算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将夫人给藏起来啊!”
“是,你不敢……”袁崇武隔了许久,方才默默念叨了一句,他转过身子,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那眸心亦是乱的,抖得,空空空荡荡的,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撕扯着,疼的他几乎要站立不稳,身子微微一晃,一手扶住了桌子,就那样倚在了那里。
孟余与夏志生两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担心,见他的伤口仍是流着血,夏志生走出帐子,刚要命人将自己的药箱拿来,却见谢长风正站在帐外,刚看见他,那神情便是一变。
夏志生瞧着,心头却是微微一凛,只走到谢长风身旁,压低了嗓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长风心绪复杂,却是不答反问道;“元帅如何了?”
“元帅都快急疯了,找不到夫人,怕是整个岭南军都别想顺当。”夏志生眉头紧锁,想起袁崇武如今的样子,倒也是焦心的很。
谢长风微微思索,只道;“属下倒是觉得,夫人离开了军营,对元帅,对岭南军,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夏志生听了这话,却是叹道;“原本老夫也是如将军这般想,可如今见元帅为了她焦急成这样,才知这位夫人是元帅心尖上的人物,万不可有个三长两短。”
谢长风沉默下去,夏志生双目似电,又是对他看了一眼,道;“将军若是知道什么,还是赶紧告诉元帅,不然,元帅这般下去,岭南军非出大事不可。”
谢长风半晌无言,隔了良久,方才一咬牙,向着主帐走了进去。
后营。
听着前营的动静,安氏心头发紧,面色却依旧是平静的,只默默将袁宇揽在怀里,看着他习字。
“娘!”袁杰自帐外匆匆而来,那张年少的面容却是一脸不忿,就连眉心亦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有姚氏的下落了吗?”安氏抬了抬眼皮,向着长子望去。
袁杰摇了摇头,不耐道;“儿子巴不得找不到才好,为了个女人,父亲也值得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您是没瞧见,父亲为了她都快疯了,孩儿从他身边经过,他甚至都没瞧见孩儿,听高叔叔说,父亲找了姚氏一天一夜,就连伤口崩裂了也不下马!”
安氏听着,容色仍是安安静静的,唯有心头却是涌来一股酸涩,喉间亦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见母亲如此,袁杰顿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母亲,只得道;“娘,您别难受,那个姚氏不过仗着年轻貌美,去拴住了父亲的心。可只有您才是父亲的结发妻子,您还有我和小弟,而且夏爷爷曾说过,姚氏身子垮了,往后怕是都生不出孩子。父亲越是为她发疯,父亲的属下便越是厌恶于她,咱们母子实在无需计较。”
安氏看了袁杰一眼,眉宇间却是浮上一抹愠色,道;“杰儿,母亲与你说过多次,纵使姚氏是你父亲的姬妾,也等同是你的庶母,无论人前还是人后,你都不可这般罔顾伦常。更何况你身为人子,万不可在背后说父亲的不是,你又忘了。”
听母亲教诲,袁杰遂是收敛的面色,认错道;“母亲教诲的极是,孩儿知错了。”
安氏摇了摇头,念着孩子年纪尚小,只握住他的手,声音则是缓和了下来;“这些日子,咱们母子哪也不要去,无论外间闹成了什么样,咱们都不能去管,知道吗?”
袁杰点了点头,“孩儿记住了。”说完,袁杰又是道;“可是母亲,父亲为了她,的确是焦急万分,就连孩儿当日被凌家军掳去,父亲也是一人单枪匹马,从敌军手里把孩儿抢了回来,就连凌家军箭雨齐飞,父亲也是不见惧色,沉稳的紧。可如今,只不过是为了个女人,父亲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安氏抚上孩子的头顶,眼瞳微微一黯,她没有说话,只淡淡苦笑。
原本她只以为他对自己母子三人都已经够好了,可是和姚芸儿一比,安氏才知道,她们母子在袁崇武眼里,甚至连姚芸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主帐。
待谢长风跪在那里,口中的话音刚落,袁崇武便是豁然起身,再次领兵冲出了军营。
夜色黑的噬人,袁崇武一马当先,腹部的伤口本以被夏志生重新包扎过,可哪里经得住如此的奔波劳碌,策马狂奔不久,那伤口又是崩裂开来,鲜红的血又是从麻布里冒了出来。
男人脸色惨白,大手紧紧捂住腹部,那伤口处疼的剐心,他却恍然不觉,只因那身上还有一处,更是撕心裂肺的疼着,一下下的划拉着他的心扉,那疼痛竟是刀割一般,令他不得不将手从腹部拿起,死死抵住自己的心口。
曾经的回忆,与杏下盟约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他焦灼万分,悔恨交织,待到真的也许永远失去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隐忍和煎熬是多么可笑和荒唐。
外面兵慌马乱,两军交战之际。她孤身一人,又能去哪?她或许会回清河村,可她连路都识不得,又要如何回去?
袁崇武眉头紧锁,望着这四周黑漆漆的深夜,更是五内俱焚。
他曾许诺,这一生永不负她,可他,却还是将她弄丢了。
黎明时分,天刚破晓。
姚芸儿挤在难民中,当日谢长风将她送出军营后,她并未走出多远,便碰上了这一支逃荒的难民,她从未出过门,压根不敢一个人上路,只得抱紧了包袱,随着这些难民一道走着,却也不知究竟要去哪。
她辨别不出方向,也说不出清河村大致的方位,这些难民也是因岭南军与凌家军交战,而无家可归的老百姓,年纪轻轻的壮年男子大多去参了军,剩下的无非是些年老体弱者,姚芸儿打听了许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清河村在哪,大多数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她没法子,只得跟着难民走,见她生的美貌,难民中有位心好的婆婆,担心她会招来祸事,遂是用泥巴将她那张白皙如玉的小脸全给遮住,放眼望去,姚芸儿混迹在脏兮兮的难民中,倒是一点儿也不显眼,甚至连岭南军的人也全给瞒了过去。
她身子孱弱,脚力极慢,赶了一日的路后,便觉得头晕眼花,累到了极点。
蓦然,却见前面的难民喧哗起来,纷纷跪在地上,举着手中的碗,祈求着军爷给些粮食。
姚芸儿缩在人群里,远远望去,就见那黑压压的士兵中,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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