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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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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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烨阳发生军变,眼下我非去不可,你留在红梅村,等烨阳事情一了,我立马回来接你。”

男人声音低沉而隐忍,就着烛光,那一双乌黑的眸子依旧是深敛似海,蕴着疼惜。

姚芸儿一听这话,心头顿时不安起来,只攥着夫君的衣袖,道;“相公,你说过无论去哪,都会带着我的。”

袁崇武闻言,只得紧了紧她的身子,道;“如今情况紧急,你还怀着孩子,实在不能跟我走。你先在这里住着,我已经命长风留了下来,他与廖嫂子会一道照顾你。”

姚芸儿见袁崇武声音沙哑,又听屋外脚步匆匆,她虽然年纪小,对军政之事一窍不通,却也晓得定是发生了大事。

当下,她稳了稳心神,只抬起小脸望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相公,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等你来接我。”

袁崇武眸心一窒,扣紧了她的纤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姚芸儿心头酸涩,埋在他的怀里,又是颤着嗓子说了句;“只是……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袁崇武抚上她的发丝,只道了一个字来;“好。”

说完,他又是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姚芸儿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却是抽的死紧,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来,她伸出小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凄凉与无助,汹涌而来。

袁崇武走出院子,诸人已是整装待发,谢长风立在一旁,见到男人顿时俯下身子,抱拳唤了句;“大哥。”

袁崇武颔首,声音中却满是艰涩,只道出四个字;“照顾好她。”

“大哥放心。”谢长风深深作揖。

袁崇武不在说话,翻身上马后,一声浑厚有力的:“出发!”但见尘土翻滚,一行人转瞬不见了踪影。

姚芸儿守在窗前,直到男人的身影再也瞧不见时,晶莹的泪水方才滚落了下来。

烨阳。

孟余走进主帐时,就见袁崇武正凝神望着眼前的战略地图,一双眼睛已是熬得通红,眼底血丝交错,显是许久不曾睡个好觉。

数日前,待男人赶到烨阳时,正逢郭明哗变,投靠敌军,吴煜自立为王,而豫西等地又是冒出一支新的农民军,大有进逼烨阳之势。

袁崇武不眠不休,通宵达旦,于阵前力挽狂澜,单枪匹马,追至浔阳口,硬是将郭明与其手下的八千人马给拦了回来,诸人谈起此事,无不是纷纷咂嘴,只道袁崇武此举,深入虎穴,委实是胆识过人。

而后亲赴渝州,与吴煜同盟,将豫西的农民军拧成一股,皆是收入麾下,岭南军一夕间声势大壮。

短短几日,朝廷大军逼近,袁崇武亲自上阵,令岭南军士气大振,一鼓作气,不仅将烨阳守得固若金汤,更一举攻下三城,将溪州,洛城,安阳三座城池收入囊中,震慑天下。

一时间,民间有谚,“崇武爷,震天下,分田地,收四方。”此谚迅速流传在大江南北,无数孩童争相传唱,一时间,各地不堪朝廷沉重徭役与赋税者,纷纷赶至烨阳,加入岭南军,数日之内,岭南军实力大增。

“不知元帅召见属下,有何要事?”孟余立在一旁,拱手行礼。

袁崇武将眼眸从地图上收回,以手捏了捏眉心,指着一旁的位子道;“坐吧。”

孟余口中只称不敢,依旧是笔直的站在那里。

袁崇武见状,也不勉强,只道;“如今岭南军在短短时日内声势壮大,先生理应要记一大功。”

孟余心知袁崇武所指的乃是那十二字谚语,当下立时俯身道;“元帅言重了,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元帅如今最为要紧之事便是收揽民心,恰如那谚语所说,将官府里的田地分给庶民,民心所向,成就大业那天,定是指日可待。”

袁崇武淡淡颔首,黑眸深邃而凌厉,唯有面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端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

“元帅这几日不眠不休,又加上前线战事缠身,恕属下多嘴一句,元帅还是要多多保重身子,属下只怕要不了多久,凌肃便会领兵逼近烨阳,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孟余的话音,刚落,就见袁崇武眸心一沉,将那只茶碗搁下,道;“先生放心,袁某等了三年,等的便是这一日。”

孟余见袁崇武面色暗沉,一双眸子虽是精光闪闪,熬夜的疲倦却依旧萦绕在眉眼间,当下遂是劝道;“如今军中尚无要事,元帅不妨去歇息片刻,养一养神。”

袁崇武便是淡淡一笑,道;“就算歇下了,也睡不着,不如来想一想战事。”

孟余闻言,沉吟片刻,方才道;“恕属下多嘴一句,元帅,可是有心事?”

袁崇武先是一怔,继而唇角上扬,勾出一抹自嘲,道;“先生慧眼,眼下,的确有一件事,实在是让袁某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起自己的小娘子,男人英挺的眉目间便是一软,而后却又是浮上几许无奈,纵使面对敌情,也不见他有过如此神色。

孟余拱了拱手,道;“若属下猜的没错,元帅是为夫人的事烦忧?”

袁崇武点了点头,“倒是让先生看笑话了。”

“元帅说的哪里话,此事只怨造化弄人,与元帅并无干系,元帅不妨将实情告知夫人,属下想必夫人,也自会体谅。”

袁崇武摇了摇头,以手扶额,闭目养神道;“她年纪小,又还怀着孩子,若要告诉她实情,我只怕她会受不了。”

孟余闻言,心头不禁是苦笑连连,摇了摇头道;“元帅这便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就连在战场上杀敌,属下也不曾见您眨过眼,怎地如今面对夫人,元帅倒是……”

孟余斟酌着用词,却终是不好再开口,只噤了声,不再说话了。

袁崇武睁开眼睛,深隽的面容上满是浓浓的自嘲,隔了良久,就见他沉缓道;“不错,袁某自问不论何事,都可果决处置,可就偏偏拿她没法子,一看见她哭,我心就乱了,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孟余见男人坐在主位,黑发高挽,剑眉朗目,身配铠甲,魁梧的身形笔挺如剑,顾盼之际,不怒自威,唯有那眉头紧皱,话音刚落,便是合上了眸子,神情间极是烦闷。

“元帅,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属寻常,更遑论元帅身份在此,莫说是发妻,既是姬妾无数,也无不可。”

袁崇武闻言,只摇了摇头。

“再说,元帅的发妻乃是当年在岭南时,遵父母之命所娶,多年来勤勤恳恳,相夫教子,如今若能与元帅团聚,也是苦尽甘来。恕属下多嘴,夫人虽也是元帅明媒正娶,可比起发妻,终究还是隔了一层。”

孟余说完,就见袁崇武依旧是坐在那里,因着逆着光,孟余瞧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却也能察觉的出来,男人的面色,定是好看不到哪去。

主帐里一片静默。

孟余许久不听袁崇武开口,遂是清了清喉咙,开口道;“依属下愚见,元帅不妨将两位夫人一道接至烨阳,若元帅不舍夫人做妾,那便以平妻身份伴在元帅左右,也未尝不是件美事。”

“不行。”袁崇武终是开了口,话语虽短,却毫无转圜之势。

孟余心中一个咯噔,脱口而出道;“莫非,元帅是要休了发妻,身旁只留夫人一人?”

袁崇武眼皮一跳,隔了半晌,方才叹道;“不,她跟随我多年,吃了无数的苦,当年是我没有护住她们母子周全,已是对不住她,如今她既然还在人世,我又怎能休了她。”

孟余听他这般说来,方才舒了一口气,思索片刻,也是叹道;“元帅对发妻有义,对夫人有情,自古情义两难,元帅如今的处境,倒也真让属下一筹莫展。”

袁崇武脸上阴晴不定,良久,终是闭了闭眼眸,对着孟余道;“明日,你去红梅村一趟,将夫人接来。”

孟余一怔,道;“元帅三思,如今烨阳情形不明,凌家军随时会来,若将夫人接来……”

孟余话未说完,就见一道凌厉的视线看向自己,只得令他将余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只得道了句;“属下遵命。”

“切记,路上一定要小心,我要你毫发未损的将她带到我面前。”

☆、096章 红梅村惨变

红梅村。
李氏切了盘酸笋,配着梗米粥,一道给姚芸儿送了过来。
刚进屋,就见姚芸儿正立在窗前,望着前方的村路,李氏将饭菜搁下,便是微微一叹,道;“芸儿,快别等了,先过来吃饭吧。”
这些日子都是李氏在照料姚芸儿的起居,因着李氏年长,姚芸儿一直都是唤她嫂子,而相处了几日下来,李氏瞧姚芸儿性子好,嘴又甜,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喜爱,时间一长,便由着姚芸儿的性子,也不唤她夫人,只唤她芸儿了。
姚芸儿听到李氏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那一张脸便是微微一红,又是向着窗外看了一眼,方才走到桌旁坐下,端起碗,就着酸笋抿了一口粥。
“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要多吃点才行,若是将你喂瘦了,你让嫂子咋去和元帅交代。”
见姚芸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李氏微微着急起来,只拿起一个馒头,不由分说的塞到姚芸儿手里,要她多吃些。
姚芸儿握着馒头,刚咬了一口,却是觉得如鲠在喉一般,怎么都咽不下去。
“嫂子,你说我相公,他会不会遇上官府的人,会不会有危险?”姚芸儿将馒头搁下,一颗心却都系在自己的夫君身上,这些日子总是吃不好,睡不香的,想的百窍千丝,藕断丝连。
“元帅是啥人,哪里有人能抓的了他,你听嫂子一句话,你啥也甭想,每日里只管吃好睡好,把身子养的白白胖胖,这才是正经事。”
“可是……相公已经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回来接我…”姚芸儿心头酸楚,只将眸子垂下,露出纤柔的下颚来。
李氏望着她娇美清纯的小脸,心头便也是软了,只温声安慰道;“嫂子虽是个妇道人家,没读过书,可也知道男人家事多,哪能一天到晚的陪着媳妇?再说元帅是要做大事的人,铁定是更忙了,听嫂子的,甭多想,哪怕为了这孩子,你也要多吃点才行,瞧你瘦的,哪有点当娘的样儿。”
姚芸儿听李氏这样一说,便是抚上自己的微隆的小腹,那心里顿时变得很软,只将馒头就粥,强捱着自己吃了下去。
吃完早饭,谢长风便是去了山里砍柴,他虽是被男人留下来照顾姚芸儿,可毕竟是个男子,平日里只是留在院外,从不踏进屋子里一步,就连那饭食也是由李氏给他送去,不曾与姚芸儿同桌同食。
李氏见今儿天好,便是挎着篮子,打算去菜地里摘一些菜回来,临出门特意嘱咐了姚芸儿,要她好好在家歇着,这才匆匆像菜地里走去。
姚芸儿闲来无事,只拿了针线篮子,坐在院子里打算给腹中的孩儿做几件小衣裳,先前姚母为孩子做的衣裳鞋袜,连同那一只红色的布老虎,全都是落在了家里,没有带出来,此时只得重新做了。
姚芸儿想起母亲,便是牵挂起来,也不知自己与夫君这么一走,家里怎么样了,尤其是娘亲,还不知道会着急成啥样子,爹爹和大姐已经不在了,先前有袁武,家里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可以帮衬着,可如今家里若再出个什么事,那可真是孤儿寡母,连帮衬的人都没了。
姚芸儿想起娘家,那手中的活便再也做不下去了,秀气的眉头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蹙了起来,心头只盼着袁武能快些来接自己,等事情平息了,他们也就可以回家了。
二八少妇心思单纯,压根不懂“崇武爷”这三个字的含义,也不懂这三个字对于朝廷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他们在清河村的那个小家,是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就在她出神间,却蓦然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接着便是女人与孩子们的哭声响起,其中伴着哒哒的马蹄声,与男人们的淫笑。
姚芸儿吓了一跳,赶忙将针线活儿搁下,见廖家的院门没有关好,脑子里头一个念头便是要上前去将那院门关上。可刚等她走到门口,还未将门合上,便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闯了进来,甫一看见姚芸儿时,那男子便是眼眸一亮,犹如发现了珍宝一般,对着院外的人唤道;“老四,老六,你们快过来瞧瞧,这山窝窝里倒有个天仙儿般的娘们哩!”
话音刚落,那男子便是狞笑着上前,一把将姚芸儿抱在了怀里。
姚芸儿吓傻了,吓懵了,直到被那男人抱在怀里,方才发生一声惊叫,拼命挣扎着,她那点儿力气,又哪里抵得过身强力壮的歹人,那男子双臂似铁,紧紧的将她箍在怀里,俯下身子就要往她的脸上亲去。
许是被他方才的话音所引,那被唤作老四,老六的人也是赶忙跑了过来,刚进院子,就瞧见自家兄弟怀里抱着一个小娘子,粗粗一瞥,就见那小娘子肤白胜雪,眉目若画,似乎是吓得厉害,整个身子都是微微颤抖着,一双眼睛满是泪光,领口处的衣衫已是被撕扯了开来,露出一小块白腻的肌肤,白花花的晃着人眼,令人恨不得上前,将她身上的衣衫全给扯去了才好。
“这娘们长得可真俊,咋这家没有个男人?”其中一男子将腰刀插了回去,也是凑了过来,伸出手就在姚芸儿的脸蛋上摸了一把,顿觉触手柔润,滑腻腻的十分勾人。
姚芸儿望着眼前这三个男人,几乎骇的要晕过去,她紧紧护住肚子,唇瓣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没男人岂不更好,这小美人,先让咱兄弟给消受了再说,瞧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八成还是个雏儿。”另一男子淫笑着,眼眸滴溜溜的在姚芸儿的身上打量着,待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却是言道;“哟,这小娘们肚子里倒是有块肉,这种货色,大爷我倒没有尝过。”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那两人方才留意到姚芸儿的肚子,姚芸儿趁着机会,便从那男子的禁锢里挣脱了开来,抬腿便要往外跑。
还不等她跑出院子,便有男人抓住她的长发,将她一把扯在地上,姚芸儿摔了这一跤,只觉得眼前一黑,肚子里更是绞的疼,只对着那一步步逼近自己的三个男子哀求道;“求求你们,别过来,我还怀着孩子,求求你们……”
“小美人儿,你别怕,若你肚子里那块肉没了,哥哥我再和你生一个。”其中一男子一面说,一面搓着手狞笑,说完后,三人对视了一眼,眼见着便要向着地上的姚芸儿扑去。
恰在此时,上山砍柴的谢长风赶了回来,刚下山,便见有一支马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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