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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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行-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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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凌仙哪里肯放过,虽然是她将容易收拾的经叛道让给白庸,可眼见白庸都要收拾掉对手,自己却还迟迟没能拿下,高傲如她哪里能容忍,一提气,绝招上手。
    “凌云水龙吟!”
    磅礴水汽凝聚掌间,化作龙形,云雾缭绕,虽是液状却厚重如山,一腾尾,长虹龙吟震苍穹,水龙呼啸而去。
    经国才见状,不愿就此停下,双手捏印施展荒漠术法,沙地轰然一响,一尊百丈高的沙人拔地而起,双手交叉格挡胸前,试图阻止水龙前行。
    然而水龙之威远超估算,虽然以它灵活性完全能避开,却是不屑为之,直接一头撞上,轻易将沙人崩解,霎时漫天沙尘飞扬,遮蔽天日。
    见阻挡之招轻易被破,试探到水龙之威,经国才虽是心下震惊,却已来不及再出招,只得双手凝气,强接水龙。交手刹那,沉重无匹的力道涌过来,他感觉自己所接的不是一条水龙,而是一座大山。
    咔嚓一声,肉身并不强大的经国才双手立时骨折,水龙上的极寒元功钻入体内,冰裂静脉,封冻窍穴,只觉仿佛元神也一并被寒气冻住。
    经国才全力护住元神,保住灵台清明,他被一击重创,但也顺势借助水龙的冲力,以更快的速度向着经叛道冲去,同时凝聚真元打向白庸,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有我在此,不准你害我兄长。”经国才扶住经叛道,不顾自身伤势输入真元疗伤。
    “好一对有情有义的兄弟,可惜,奈何做贼!”
    白庸虽为对方的兄弟之情感动,却也知道此二人罪大恶极,有情有义却也是私情私义,他们的情义只对自己讲,对于无辜者生命向来贱视。他虽仁慈,但并非同情心泛滥,该杀不该杀,心中只有一杆公平秤。
    当下白庸汇聚真元,运转烈火流云掌,并将火能全数注入墨阳剑,顿时黝黑的剑身熊熊燃烧,连剑气都带有一股灼热之感。
    就在此招将出之际,突闻一声怪异的尖鸣,一股强烈的妖气从远方传来。转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遮天蔽日而来。
    “是颙!是上古凶兽颙!”
    马贼们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逃跑,便见那只大鸟如雄鹰般忽然掠下,抓住一名马贼扔入口中,也不咀嚼直接吞入腹中。
第十五章 难中见心
    大旱之象征,上古凶兽颙突入战场,带着浓厚的腥气,抓住一个个逃跑的马贼往嘴里送,这意外的变数令在场众人的动作为之一停。
    “趁此机会,走!”经国才见机不可失,运用沙遁之法,带着经叛道就要钻入沙漠中逃走。
    “卑鄙偷袭的鼠辈!负伤了便要像鼠类一样逃走吗?”
    越凌仙冷哼一声,双手各出一掌,左掌击地,冰封百里狂沙,阻止经国才的沙遁,右掌杀敌,激起百丈波澜,寒冰气劲浩浩荡荡袭敌而去。
    经国才见沙遁失效,心知若是抵挡攻招则来不及逃跑,若是解除冰封又无法抵挡攻招,陷入两难之境,他心下一横,先用术法解开冰封,然后元神出体,竟是舍弃肉身,驱使肉身撞向寒流波澜,挡下杀招后随即带着经叛道快速逃遁。
    “好一个壁虎断尾,是个杀伐决断之人。”
    白庸赞叹一声,看了一眼在捕食马贼的颙,虽也有一丝恻隐之心,但并非来自对马贼的同情,而是同为人类的戚戚感。他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马贼的下场也不过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何况此时功力耗损巨大,自保也是勉强。
    他叫住韩林和徐豪,劝告及早动身离开,否则被颙缠上,那就十分的麻烦。这种上古凶兽并非现在的他们能够击杀,即便有心除害,也要细心谋划一番才能成功。
    忽听一声尖鸣,原来凶兽颙见作为猎物的马贼如鸟兽散,它来不及捕猎,于是舞动双翅,扬起狂烈旋风,将向四方逃窜的马贼全部卷回来,然后仗着自身飞禽的优势,于狂风中大快朵颐。
    这阵旋风异常强烈,不逊于刚刚经国才的阵法,于是白庸等四人也受到影响,连忙加紧催动功力离开。这时一名马贼被卷上半空,四肢乱舞,大声哭嚎着,偏偏给卷到徐豪的旁边,连忙张开双手死死抱住徐豪腰间。
    在这种时候多加一人累赘,不仅仅等于多承受一人重量,更困难的是被吸引的旋风之力要强上一倍,徐豪本就是四人中修为最低的一个,一瞬间真气运行窒碍,逃离的身形一晃,就被吸入旋风之中。
    “徐师兄!”见到此景,韩林心中大惊,想要转身救人,可亲身尝试过旋风的威力,担心只怕靠近后连自己也难以脱身,下意识的一犹豫。
    就在他犹豫的瞬息间,一道身影急速飞回,顺风而行,速度快如闪电,用力拉住徐豪,并一剑斩掉那名拖累人的马贼的双手。
    此人正是白庸,就在他看见徐豪遇险之时,毫不停顿返身救人,一手使剑,一手从腰间抽出烛蛟龙脉缠住徐豪,全力运气飞行。
    韩林没想到白庸动作会如此之快,明明跟徐豪毫无关系,竟能不顾自身安危救人,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愧色。但就在此时,他觑见不远处的师姐越凌仙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白庸,似乎在相互作比较,最后嘴角扬起一丝赞赏的笑容。
    顿时,一股无名妒火从胸中腾腾烧起,刚刚升起的惭愧被妒火一冲,立马消失殆尽,只觉白庸此人可恶至极,为讨好师姐故意装作仁义无私的模样,令他出丑。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修仙者向来自私,又岂会为了一个毫无相关的人陷自己于险地,就算心存善念,也不该反应这么敏捷,就好像一直在等待救人机会一样。
    胸中固然满是妒意,韩林倒也没有就这么表露出来,否则只会越加令人看不起,他一运法诀,驱使三柄宝剑冲去旋风中,目标正是上古凶兽颙,却是打着围魏救赵的主意。
    白庸看见后却是脸露惊慌,大声道:“不可!”
    一声喝阻来之不及,三柄宝剑冲向上古凶兽颙,凭借两两相成的威力,破开颙的护体罡气,打出一个血洞。
    凶兽颙立时被这一剑激怒,大吼一声,放下捕食马贼,转头攻击四人。本来这头凶兽虽然没有开启智蒙,却也知道欺弱避强,只将捕猎的目标放在没有反抗的马贼身上,反正都是一口肉,并非修为越高口感就越好。可它一旦被激怒,那可怜的智慧就会被本能冲散,只想着报复伤害者,在它的认知中,倒是清楚的将四人归为一组。
    白庸见状,心知要糟,趁着风力减弱连忙运一股真元将徐豪送出,转头便见凶兽颙来势汹汹,目标正是距离最近的自己,知晓无法正面抵挡,于是气沉丹田,运转土行拳术不动山王罩,此时身处荒漠,土行之气占据绝对巅峰,运用起来事半功倍,立时整个人重若千钧,快速向下坠落,堪堪避开颙的袭击。
    颙一击不成,也懒得转身攻击,直接将目标转向最大的仇恨对象韩林,这时却觉一股寒流奔驰而来,乃是越凌仙出手相救。
    “大胆畜生,该死!”
    作为干旱之灵的颙天生厌恶与水相关之物,急速挥动翅膀,一张嘴,苍色火焰喷射而出,轻易吞没寒流。
    越凌仙挥掌抵挡,却感苍色火焰十分棘手,除了炎热之外还带有一股灾祸的气息,这是专门带给人类绝望的天灾气息,干枯,灭绝生机。一接触,就察觉到体内生机快速流失,伴随着大量的水分,竟是功体受到压制!
    仅仅一击,战至现在没有受伤的越凌仙呕红,倒退飞出,脸色难掩心中震惊,这头凶兽的火焰居然不但能克制溟水幻真诀,就连自己的天水元神也一并受损。
    韩林也没想到越师姐会这么轻易落败,急忙再度运转道气,飞景、流采、华铤三柄魏天子所铸宝剑,散发浓烈王霸之气,以螺旋形态冲向凶兽颙。
    “三光冲道威!”
    这三柄灵剑皆是上品宝器,并且全部被炼化,韩林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两两配合迸射锋利剑气,三剑合一,由一化二、二化三、三化万千。
    虚虚实实的剑气贯射而来,一时间连颙也觉得分外忌惮,喷吐苍色火焰无法消融,用利爪攻击反而被削伤。若不是韩林的修为太差,无法发挥真正威力,只怕早已受伤。
    被弱小的猎物戏弄,凶兽颙再度生怒,四只眼睛同时睁大,惨白血色,可怖异常,浓厚的妖气猛然凝聚,化为羽毛迸射而出,如万箭齐发,一下子湮灭所有剑气,韩林猝不及防,身上中了好几发,鲜血飞溅。
    然而一切还未结束,射出去的羽毛竟是主动回旋起来,形成更加巨大,更加剧烈的风暴漩涡,将四人笼罩其中。
第十六章 妖有善恶
    上古凶兽颙怒然发威,灾祸气息四散,羽刃组成的风暴席卷当场,扎根地下深处的胡杨树被连根拔起,腾升半空,剩余的马贼本以为侥幸保住了小命,能够祸水东引,不料原来只是死亡时间的延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下子也被一并卷入其中,颙的羽毛坚硬如利箭,在高速回旋中将马贼们统统绞为肉泥。
    白庸运转乾坤拂袖功,挥动拂尘护住周身上下,守得密不透风,但也被限制住行动,难以寸移。韩林狼狈的驱使三柄灵剑,化为护身剑光,却是勉强守住要害,时不时被切入漏洞的羽刃割伤,幸好只是伤及皮毛,以他的肉身强大并不要紧。
    越凌仙修为最高,仍有余力保护徐豪,寒流凝冰,化作守护罩,羽刃打在上面如雨打砖瓦,动静虽响,却无实际伤害。可惜她也仅能自保有余,以凶兽颙的实力,不拿出全力难以撼动。
    四人皆被限制住,无力反抗,颙却仍可行动,它的四只眼睛骨碌骨碌一转,如斗鸡眼般向中心一定,视线集中在韩林身上,韩林顿觉手脚冰冷,恐惧难挡,心知下一波攻击是万万抵挡不住,唯有自求多福。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沙地钻出,无视锋利的羽刃,直挺挺窜上半空,速度如风驰电掣,一拳打在颙的喉咙软骨上。
    颙痛嚎一声,挥爪弹开此人,仿佛已交手多次,知道此人难缠,忌惮得拉高距离,飞上高空。
    怪人也不再纠缠,返身去救韩林等人,羽刃打在他身上发出叮叮的响声,仿佛打在重甲上,难入分寸,不留任何痕迹。他并不是直接用手拉人,而是释放真元,当做绳子一样卷住人,然后牵引着遁入地底离开。
    白庸也被此人拉入地底,只见在他带领下穿梭如燕,视沙地如空气一般,毫无阻碍,心中赞叹此人的沙遁之术好生厉害,居然能在携带人的情况下流畅无阻,要知道携带一人逃遁比独自一人施展遁术要难上百倍。
    最后众人被带到一处地下宫殿,怪人才停止逃遁,散开真气,这时才看清他的穿着,上身为鳞甲战袍,下身为胡黄战裙,颜色陈旧,磨损得非常厉害。这身打扮也算相当古怪了,不过天下怪人众多,倒也不算什么。
    “这里是……厉瞳的老巢。”
    白庸仔细观察四周的物品以及摆设,从痕迹上判断出这是一伙盗匪的根基地,而在无尽沙漠中的盗匪,就只有厉瞳马贼团。不过至此以后恐怕就是无主之地了,他想了想,或许可以寻找下马贼们的财宝,要知道厉瞳马贼团纵横荒漠,截杀了不知多少商队,积蓄的财富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也能抵得上一座大城。虽然财宝对他无用,可行游天下也能散发给灾民,多行善德。
    寻宝的念头在白庸脑海一闪而过,知道非是当务之急,于是暂且按下,他对那名救自己的怪人拱手道:“多谢阁下相救之恩,不知能够告知名号。”
    那人缓缓转过身,当看清他的长相,众人不由得气息一滞,此人脸色青黄,瘦骨如柴,头发干枯如草,一双眼睛深深凹陷进去,看不见任何神光。
    若仅仅是长相怪异,白庸跟越凌仙也不会惊讶,只是两人见多识广,已是认出眼前并非人类,而是——旱魃!
    与凶兽颙相同,旱魃也是大旱的象征,甚至某种程度上比颙更可怕,因为旱魃在带来干旱的同时,还会伴随瘟疫。古语云:“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旱魃是僵尸修炼的极致,力量恐怖至极,而且与一般的妖物不同,僵尸的本体是人,同样有窍穴在身,无需经受天劫就可修炼武学。中古时期曾有一头修炼至破碎虚空的旱魃,上能屠龙撼天,下能引渡瘟神,甚至引来旱天瘟疫,连修仙者都抵挡不了,在当时不知有多少元神高手丧命在旱天瘟疫中。
    越凌仙柳眉一挑,杀意乍起,似乎就要出手,白庸连忙阻止。
    “道友还请住手,无论对方是何身份,毕竟救了我们,不可恩将仇报。”
    “旱魃乃天下祸胎,人所尽知,他救我们未必安了好心。再者,就算他刚刚不出手,我也有手段能降服颙,他的出手不过多此一举。”
    一听眼前之人是旱魃,徐豪吓得连退数步,却是不敢离得太近,实在是旱魃凶名太盛,铁骨铜皮,刀枪不入,论实力至少是五重窍穴的金丹高手。
    白庸见连最厚实的徐豪也心生警惕,知道众人心有成见,可他观察眼前的旱魃,并没有相杀的意向,于是道:“旱魃虽然是凶物,可其由来却是正道。据传当年黄帝大战蚩尤,蚩尤请来风伯雨师,使狂风暴雨大作,黄帝则请来女魃,使风消雨止,打败蚩尤。后来女魃没法再回到天上,就在地上住下来。她所居之处,常年无雨,而这女魃就是旱魃。连上古圣皇都愿意借助旱魃之力,可见旱魃并非天生凶残,就如同人一样,有仁德君子,也有卑鄙小人。”
    越凌仙皱眉道:“你怎么能将妖物和人相提并论?如果不是确有其事,旱魃凶名又从何而来?就算旱魃有好有坏,你又怎么确定眼前的就是好妖怪?”
    “他若真要杀我们,刚刚土遁之时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大家可曾记得我在出发前提过的情报,被当地人称为恒沙守护神的怪人,专门跟颙作对,经常救助在沙漠中遇难的行人。”
    “你是说,那怪人就是他?”韩林狐疑地看了一眼旱魃,“世上会有无私救人的妖怪?我不信。这世上,无私奉献的好人都很少,好妖就更别提了。僵尸,本就是被老天抛弃的怪异存在,非人非妖,若不是吸食许多人的精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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