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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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6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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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西三洲也是隐约可辨。
  他心意一动,起法眼观去,洲中诸物,小到草木虫蝇,大到江河山岳,无不清晰可辨。心下不由忖道:“补天阁始终漂游天地,看来不但能觉天地灵机变幻,其若有意,想亦能监察诸派异动,所幸随灵机变动,其等也立不住多久了。”


第一百零六章 虚空之中见真宫
  张衍站于在残柱之上观望九洲景物,许久之后,却忽见东华洲上空晕光如莲,光照七彩,不断闪出耀眼炫芒,不觉凝目细察,发现这竟是有人在破碎洞天小界。
  他稍作思索,判断这当是有人有意为之。
  那等上古传下的洞天小界,若是寻常洞天开辟,传得数千载,若无人寄住,早便崩塌了,不过若是大能之士所设,虽万载过去,却未必会亡。
  只是如此,其却会侵占去一部灵机,如能打散了,洲中灵穴又可稍许稳住一段时日,虽不长久,但也聊胜于无。
  不过这等小界,要是归属于诸派门下,当也舍不得如此,这回被打散的,应是派外无主小界。
  这等小界,虽藏匿无人之处,外人难知门径,但若有心找寻,也并非难事。
  譬如补天阁万年以来都在九洲上方逡巡,论对此方天地之了解,无人可比,特别其擅长炼器,寻出一二上古所遗,未被人觅得的小界倒也可能。
  他淡笑一下,下来此等事想会更多。
  脚步一挪,转头步去正殿,不久到了台阶之下,抬首一看,见匾额上空白一片,显还未曾定名,他稍一沉思,指划之间,就书下“天青殿”三字。
  方才书就,整个大殿好似有灵一般,忽然放出数磬响。
  他点了点头,跨步迈入殿内,见此间除无仆婢生人之外,摆设布置无一不全,径直去往玉榻之上坐定,稍作吐纳,却觉灵机稍显不足,那天地胎好似陷入沉眠之中。气息很是微弱。
  这也在情理之中,此物虽奇,毕竟还是依托九洲而存,等其收拾灵机,大约要数载时日,那时方可慢慢成得一方世外洲陆。当不会在三泊那等洞天福地之下。
  他伸手一指,自台下小池之中抬起一只石蛟首,蛟嘴之中含有一粒明珠,正是此间机枢所在,起手一按,法力转动,就把禁阵内外情形查得一清二楚。
  果如他先前所料,山外阵力在天外毒火烈风侵蚀之下缓缓消减,这般下去。用不了半月时日,就可磨穿阵禁,进而坏了此间山水。
  要想阻止外气侵蚀,就要在殿外再行布置一个大阵,所费功夫可是不小。
  要得换一个洞天真人在此,见得此景,怕是立刻扭头就走,其宁可丢弃此处。也不愿折损自家功行,休说此时大劫将至。更是要慎之又慎了。
  不过他却不同,不说至法成就,而今更是力转五重之身,哪怕功行损去些许,只要回去稍加修持,就又能补养回来。自是无有这等顾虑,当下纵身出外,作法掐诀,采摄天外罡砂。
  随他法力引动,九重天中罡砂汇如漫天沙海。滚滚倒卷而上,往他袖里灌入进去。
  每一重天之中,皆是存有罡砂,不过彼此俱是不同,越往上去,则越是酷烈,如是挨近虚空一处,砂砾几不亚天外毒火,小作祭炼一番,再与斗法时放了出去,就是一桩歹毒法宝,连洞天真人亦要小心防备。
  今次既是顺手,他也就放开法力,多收了一些上来。
  因罡砂并非聚一处,需得他周游九洲,方可集纳,而祭炼阵法所用又多,故足足用了三十多日,方才停下。
  罢手之后,回得残柱之上,又用一月,才重又在外凝筑出一处大,不过这只是粗粗炼就,还需过得一年半载,反复祭炼之后,才可稳妥,到得那时,灵机当也是充盈起来,待两者相契,便就再也无甚疏漏了。
  此事既毕,他便欲回去溟沧派,只是这里宫观不可无人打理,便拿了一个法诀。
  不多时,天中下来数头仙鹤,匍匐在地,口吐人言道:“拜见真人。”
  张衍抛下十余枚化形丹,道:“我走之后,你等便在此扫洒殿宇,平日用心看守,若见外敌,速摇醒钟,好令我知晓。”
  几头仙鹤慌忙应下。
  张衍一摆袖,往外出来,四下一望,觉得山间静谧,天上无声,略显沉闷,心下一思,却是此间生灵太过稀少之故。
  这残柱虽在祭炼初成时引来了百数灵禽,但这里边界广阔,只这些许远还不足,在地表上时倒无大碍,在这九天之外,却是生机不足了,需得再添些走兽飞禽才是。
  不过这等小事,却也无需他来做,自当有弟子代劳,而数位弟子之中,最合适此事之人,则非韩佐成莫属。
  这名徒儿近来也算用心,在一年之前终是修成元婴,不过想要再往前去,已无太大可能,正好召其来镇守这青天殿。
  思定之后,他正要起法力下去东华洲,恰在这时,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感应,转首往虚空之中望去,目光所及,却是见得那处漂有一座宫阙。
  门开六角,上下十重殿宇,屋瓦华丽,浓彩重色,看去似微似广,似扁似平,仿若一张飘旋画卷。
  此殿灵机极为微,若非他炼了念种在身,感应灵锐,怕是方才就忽略而过了,心下却是微讶,暗道:“这九重天外,哪里这般壮丽宫观?”
  转了转念,却是忆起一事来,忖道:“蓬远派有一物名为‘惊辰天宫’,听闻常年畅游于虚空之中,只从未见过,莫非就是此物不成?”
  他又看了几眼,发现这宫殿周遭并无任何禁制,偏偏又好似不怕毒火烈风,不禁来了兴趣,就纵起清光飞去。
  很快到得那大殿近处,他仔细一看,不觉大是赞叹。
  此处看来,这宫观果是一卷挂画,不止如此,其竟介于虚实之间,七成在画中,三半在画外,毒火烈风过来,就被渡入画中,化为那画上一景,就此静悬不动,而宫观自身却可免去一劫,如此纵无禁制守御,也伤不得殿体。
  他看那画上还有不少空余之处未曾被沙色侵染,照此情形推断,至少还可守得千载无虞,不过便是到了那时,想那造就此殿之人,也应有法对应。
  这等手段,他自忖还无法做得,恐怕唯有那等功至飞升之士方可为之。
  正观望之时,却见画中那殿宇中出来一名枯眉皓首的老道,身着灰袍,面容苍老,对他一招手,又侧身一让,作虚引状,分明是请他入内作客。
  张衍稍一思索,微微一笑,顶上清气溢出,化一分身,踏步入内,方一至里,就觉眼前景物一变,左右转身一望,发现自身果已是入到画中。
  那老道对他一笑,又作一手势,就往殿中走去,他笑了一笑,也随之跟上。
  只见两人在画中来去,穿廊过桥,最后至一怪石堆垒的庭院之内,在一株梨树之下停下,那老道回身过来,对他一个稽首,道:“张真人,老道有礼了。”
  张衍一挑眉,还了一礼,道:“不想尊驾认得贫道,却不知如何称呼?”
  那老道抚须笑言道:“老道荆仓是也。”
  太昊派,都广山。
  护山大阵“涵岫真挪大虚御阵”阵门深处,生有一株耸立入云的大蟠树,其上结有四叶,每一叶皆是指向一方,因叶面太过广阔,连远处山峦亦在荫庇之下。
  太昊掌门商恕霆站在树下,他仰望上方,捋须不言。
  史真人则是立在他身后,小声道:“掌门,当真要拿取一叶,去给了补天阁么?”
  商恕霆语气肯定道:“补天阁既为友盟,哪可能坐视不理,当要助他一助。”
  这棵大蟠树可是太昊门中三大神木之一,且是唯一一株经由开派祖师亲手栽下的。而放在此处,是用来镇压这方大阵。
  蟠木之上青叶枝连广大,若取了下来,不用祭炼,就可随风飞遁,托山承岳。
  前日补天阁掌门谭定仙来书告言,因其门中清气愈显不足,山门有坠亡之危,故望太昊派能看在盟交情分上,借得一叶出去,好在万一之时浮托山门。
  史真人脸上不觉露出痛惜之色。
  外人看来,此木不过定压阵眼,可他身为门中洞天,却是清楚这神木实则另有妙用,其一旦真正长成,就可连接地根,天下灵机尽可为太昊所用,当真与此世气运结为一体,那时再无门派可以压倒,但这其中,却需得看护好了,万万不可损得一叶一枝,不然就再无这等可能。
  商恕霆道:“师弟之念,我亦知之,不过此只妄想而已,此木要待长成,却要历经九万载,我太昊派就是当真能传至那等时候,诸派也不会坐等此事发生。”
  史真人也知此理,可仍觉有些不甘心,毕竟这等木灵之物,若在自家人手中,远比送与别家来得用处更大,于是道:“掌门,可否将此事婉拒了?”
  商恕霆摇了摇头,道:“这回乃是玉霄出面相请,我等方缔约,回头便就推脱,却是不妥,况且补天阁也并非平白取去,其愿拿一地德阵图及一真器来换,我所拿者不过一枚幼叶,比较起来,我等亦不吃亏。”
  史真人道:“听闻黄道友言,补天阁也是求到其门上,小弟以为,怕是目的不是那么简单。”
  商恕霆神情一片淡然,道:“便是有,也不必细究,我等未来对手,乃是溟沧这等大派,盟友若强,对我亦不无好处。


第一百零七章 分神寄宝留执念
  张衍一见那老道之面,便知对方不过是一缕分神而已,但听他自报家门,也是微讶,问道:“可是小仓境之主,荆仓祖师么?”
  荆苍道人笑言道:“正是老道,不过那小仓境原非我开,只昔年未得飞升之前,曾在那处寄住过一段时日,一时意起,也是留下过一二传人。”
  张衍目光微闪,道:“如贫道猜测未错,这处当是惊辰天宫了?”
  荆仓老祖颌首道:“然也。”
  张衍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这蓬远、小仓两派之祖当是一人了。”
  蓬远派对自家祖师是何名讳,向来语焉不详,不过当年魏道姑来得东华洲后,因见两家功法相近,曾在他这里讨了个人情,前去走访过一番,但后来并无结果,而今在这处却是得了答案,两家果是同出一源。
  荆仓老祖呵呵笑了一声,道:“老道平生性喜游游历,又爱管些闲事,每到一处,若见当地少年男女资质尚可,或那正气盈身之人,总忍不住指点其修行之道,所传功法不知凡几,而能传至如今的,却也只有这两家宗门了。”
  张衍点了点头,问道:“然道友又何以知我?”
  荆仓老祖笑道:“蓬远派中,每回有人欲借用天宫罡煞克敌,必以神意沟通于我,几回之后,我便能知其平常所为,及那心中些许之思,道友弟子姜峥,曾修辰火六御之法,由此才知晓道友。”
  张衍目注他道:“道友今日邀我前来,想来不会无由。”
  荆仓老祖打一个稽首,诚心实意道:“请得道友来此,确是有事相商。”
  顿了顿,他沉声道:“老道我这原身,本是南崖洲炼气士,后师门遭难,被一家宗门逐出此洲,至此之后,只好四处漂泊,找寻合适修道之地,只是山门既毁,一介散修求道何其艰难,本以为此身已难求道,但天不绝我,无意之中却得了一宝,可助我寻得前人小界,这才使我原身后来有那飞升之资。”
  张衍在旁听着,并未打断,不过听得对方原来是南崖洲修士,又为人驱逐,心下不觉微微一动。
  荆仓老祖接下去道:“我原身虽已脱得凡尘,去往他界,但在此之前,却偏偏留下一道分念神意在此宫中。初衷只为驾驭这方宝器,未想也正是如此,才得以成全于我,奈何也正是因此,我生死皆系人手,从此不得自主。”
  在他详细分说之下,张衍才知,这位荆仓真人一次游历虚空之时,撞见这方天宫,猜测是上古时某位修士在平妖降魔之时身陨,故把此宫遗落在了天外。
  这宝物已是失了真灵,不过是一死物,本来他无甚兴趣,可一时却心血来潮,决定以自身一道分神入驻,代替真灵驾驭此宝。
  因在九天之外,当时此宝经数千载侵蚀,已被毒火烈风磨去小半,故他拿出自家从小界中得来得诸多宝材,将之重又祭炼了一番,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此后又在东华洲上传下一门道法,可使门下弟子可借此天宫罡煞对敌。
  只是未曾想到,这事做下后未久,他忽然察觉到缘法已至,便匆匆将之抛下凡尘诸事,破界飞升而去了。
  他虽走得,但这缕分神却是留了下来,因并非此宫原来真灵,本来过个数百载,就会消逝而去,但经蓬远弟子神意呼应之后,竟是反哺其身,使得他能久存世间。但是同样,要是此派弟子败亡,后果也是不言而喻。
  荆仓老祖末了道:“如今大劫将近,其等万一遭难,我亦不存矣,平日拘束此间,难见外客,自觉难逃一劫,今见道友,却是幸事,便就厚颜相邀了。”
  张衍心下转念,蓬远门中有他弟子姜峥,便是对方不说,自家也不会坐观其败亡,对方既知此事,那其所求,应非那等庇护宗门之事,当是另有玄机。
  想过之后,他道:“道友也是我玄门一脉,能在这天外撞见,也是缘法,有何事可以明言,如不是太过为难,贫道可以相助一二。”
  荆仓老祖打个稽首,道:“那老道我便直言了,东华诸派于丕矢宫中一会,其结局老道已有所耳闻,而今我亦欲与贵派结盟,不知张真人之意如何?”
  张衍不禁看他两眼,心道这位荆仓老祖倒是好算计。
  对方算得上是蓬远祖师,两家若是结盟,那么溟沧派身为盟友一方,自需照拂盟友,如此便就轻易解决了身后之忧。
  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对方能提出这等条件,显然是认为在别处地方能帮得上溟沧派,便道:“蓬远不过小门,以元婴掌宗,而我溟沧派传系万载,十三洞天,两者相比,好若天壤之别,道友却欲同席论交,不知有何倚仗?”
  荆仓老祖道:“我虽一缕分神,但原身所晓一切,我亦知之,便拿脱界他去之法,也一清二楚,真人若有意,可全数奉出。”
  张衍挑了挑眉,对方言语中不提溟沧派,只提他自身,显这条件只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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