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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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5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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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游领命下去。
  大约半柱香过去,魏道姑入得殿中,打了一个稽首,道:“张道友有礼。”
  张衍回了一礼,便请她坐了下来。见其一条臂膀仍是空空荡荡,问道:“魏道友怎未续上手臂?长久下去,却有碍道途。”
  魏道姑却不怎么在意,道:“那日被妖虫吃了干净,早已找不到了,坏了道体,不过无法窥望飞升了道罢了,那等自有我那师兄,贫道修至元婴,也是尽头,从未奢念如何,失了便就失了吧。”
  张衍思忖片刻,道:“总是为我溟沧派出力一场,却不好见道友如此回去,我恩师处有几味灵药,可重生断肢,道友不妨再多住几日,贫道可为你去寻来。”
  魏道姑赶忙谢过,既然有法可重续断肢,她自然也不会推拒。
  张衍笑道:“方才回来时,闻得道友寻我,未知何事?”
  魏道姑言道:“那日来东华时,见蓬远道法似与我小仓境有几分相似,贫道思来想去,觉着或有渊源也是难说,既到此地,便想去拜访一番,只是我本为外洲客,冒失而去,或怀疑我别有居心,听闻道友有一弟子在此门中修道,不知可否代为引荐?”
  张衍沉吟少时,这事看去虽小,但涉及两家道统,一个不巧,极可能可牵扯出什么事来,需得谨慎对待,便道:“待贫道修书一封,道友携之去寻小徒即可。”
  稍稍斟酌语句,便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交至对方手中。魏道姑谢过之后,便告辞退下。
  张衍见再是无事,便回转内府之中,到得榻上坐定,就把掌门所赐玉简取出,法力入内一转,就有灵光闪动,道道文字自面前浮出。
  其上所述,多是修炼至法之前的种种忌讳和所需顾及之处,只是笔迹非是出自一人,他暗忖其中除掌门之外,当还有其他前人心得,不定就是那几位前代掌门。
  再看得几眼后,其中有一处却是引起了他注意。
  其意大意是指至法之道,若已有前人走过,即会占去此路,阻塞后进,你便是天资禀赋盖过古往今来任何一人,也不得再入。
  张衍洒然一笑,前人所走之路,自己又去哪里知晓?
  这等无从把握之事,若放在心上,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根本无需太过在意。
  待把玉简头从看过后,他心下暗忖道:“照这玉简上说,当年那数位大能之士所辟小界之后,还留有些许物事下来,留待有缘之人,那倒是要去寻上一寻,顺手也可把地阴精气采摄些回来,便是我自家不用,来日弟子也可用上。”
  此事宜早不宜迟,现下各派为应对三劫,都在全力栽培门下弟子,去得晚了,恐会被人取去。
  至于寻道之事,他目下尚无头绪,因而决意处置完此事后,先去将剩余几处凶物料理干净,看能否先借此把参神契功法再推上一层。思定之后,他言道:“唤雁依来我处。”
  身旁小壶镜镜光一闪,就有一道光华飞去。
  过不许久,刘雁依步入洞府,屈膝一礼,道:“弟子见过恩师。”
  张衍温言道:“过些时日,为师欲出外云游,探寻破境机缘,我不在时,洞府就由你打理。”
  刘雁依秀目看来,道:“恩师,弟子愿侍奉左右。”
  张衍笑道:“你为我门中大弟子,修为又是同辈最高,子宏虽也不差,尚还欠了些历练,你且安心修行,我此去若是方便,许也能为你等寻得些许机缘。”


第二百五十七章 地劫显兆,开界采气
  张衍在昭幽天池坐有半月,将魔穴之战后积下的俗务料理干净,自觉已无他事,便欲启程往小界一行。
  只是去往那处需用门中一桩法宝,此物现寄于九院之一的功德院中,因此前已与孟真人说定,是以不必亲去登门。
  他只寻来了一名弟子,命其拿了自己书信送去,而后便在洞府中静候回音。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心中却陡然生出异样感应,双目一睁,起袖在小壶镜上一拂,上方立刻有一阵亮芒闪过,其上朦胧烟气逝去,却是自里显现出山外景象来。
  而此刻天中有一点灵光闪动,似是自极远之处飞来,随其到得近处,霎时飏风卷云,数百里方圆内,所有罡云竟皆是动荡翻滚。
  张衍目光一凝,他立刻判断出来,能掀起如此声威,来者必是洞天真人,只看那景象并未任何敌意,多半前来拜山的,却不知是哪一派真人到此。
  这时云流之中塌下一个涡洞,自里现出一名顶盔戴甲,持节拿鞭的六臂神将,大有百丈,周身彩气喷涌,数十灵宝金器环绕,飘飘璎珞垂挂,座下有一物,通体如白玉,驼眼牛耳,似象非象,似豕非豕,满空好似有铃摇落珠之声。
  这神将到得龙渊大泽之前,并不再往前去,而是把身一抖,散作无穷清气,而后一转之下,尽皆收去,走出来一名容貌丰秀,须髯青青,天庭饱满的道人。
  他对溟沧派山门方向打了一个稽首,道:“溟沧诸位道友,平都伍威毅来访。”
  过不许久,却见孟真人亲自迎了出来,两人叙礼之后,在门外也不知说些什么,随后一礼。便又飞去天外。
  张衍心下暗忖,能劳动这等人物亲自到溟沧派来,想来不是什么小事,不过自有门中洞天真人操心,却无需他去过问,念头只转了转,便就静心凝神。入定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那道人与孟真人一同自紫光院迎客殿中步出,前者抬手一拱,道:“孟真人,魔劫未去,地劫又至。为消弭祸端,伍某只得向贵派求援,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孟真人道:“同为玄门同道,贵派有难处,我溟沧自也不会袖手,稍候孟某便会向掌门真人禀明此事。”
  那道人打个道揖。道:“如此代伍某代敝派上下谢过了,告辞。”
  孟真人也是起手一礼,道:“恕不远送。”
  那道人纵身一跃,身化霞气云风,飒飒飞去,须臾破开罡云,引得天穹震动,好一阵儿。余势再缓缓消去。
  孟真人目送其离去后,起步回转大殿,入到里间,见孙真人已是候在那处,后者言道:“师兄,伍威毅来此作甚?”
  孟真人把手虚虚一按,示意他坐下。自己也是到了殿上主位上坐定,道:“还是为了前次之事,要我等同意开得小界,放其入内采摄地阴精气。”
  孙真人冷笑一声。道:“平都教好厚的脸皮,那处小界本为我三派共有之地,为何要平白给了他们?况且我门中法宝早为那人夺去,虽经重炼,却只能入得一人,他若占去,谁知何时出来?到时我门下弟子又该如何?”
  孟真人沉声道:“此回有些不同,玉霄派已是松口了,据闻已有骊山弟子借宝入得小界之内,伍威毅此来,只是怕私下行事,惹怒我溟沧,是以来打个招呼。”
  孙真人一怔,拧眉道:“玉霄派这是何意?此例一开,岂不是白白便宜他人?况且地阴精气也是有数,便是全数拿了出来,灾劫该来还是会来,一样拦阻不住。”
  孟真人捋须道:“先前灵崖上人遣弟子送了一封书信至掌门恩师处,其中有一言颇有道理。”
  “未知这老道如何说?”
  孟真人道:“诸派之中还有不少洞天真人,眼下地劫初发,其等尚能设法延阻势,可要是当真到了那无有退路的地步,难保其不会打上九洲地根的主意,纵然眼下一时不显端倪,但来日必是酿成大患。”
  孙真人却是一笑,不以为然道:“九洲地根乃是天地灵机源流之所在,若不是身具大法力者,休想动其分毫,凭尔等法力,又能如何?”
  孟真人正容道:“师弟切莫大意,这世间还有不少秘宝奇物,足以自地根之内窃取灵机,一旦引发什么不测之祸,那可非是人力所能挽回,极可能重蹈西洲覆辙。”
  孙真人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孟真人又言道:“恩师早已说过,三劫一发,人人身在劫中,便是我辈,也休想独善其身。”
  孙真人高声道:“那也不能任由彼辈取去,张衍方才不是来书欲往小界去么,让他快些动身,这精气能取多少就取多少。”
  孟真人沉思片刻,对身旁童子道:“去把张衍唤来。”
  童子把身一躬,领命出去。
  过有半刻之后,殿外有一道剑光闪过,落在阶前,那童子入内禀告道:“张殿主已是到了。”
  孟真人颌首道:“请他进来。”
  童子立刻传话下去,不一会儿,张衍到得殿中,他对座上二人打个稽首,道:“两位真人,张衍有礼。”
  孟真人指了指身前一处蒲团,道:“坐下说话吧。”
  张衍谢过之后,上来坐下。
  孙真人道:“方才你在洞府中,可是见得天中异象?”
  张衍点首道:“却不知是哪一派真人到此?”
  孙真人冷嘲道:“那是平都教伍老道,此来是想请我溟沧放开小界,采摄地阴精气,回去滋养灵脉,好稳住灵穴。”
  张衍听得此言,心下连连转过几个念头,随后抬眼一望,道:“此位真人如此做,可是因那三重劫之中的地劫已至?”
  孟真人叹道:“正是如此,魔劫发起几近三百年,本以为尚要过上百余载,方动地劫,不想眼下已是现得初兆。”
  天行有常,一洲灵机,好似潮涨起落,浊气剧盛,则清气必衰,纵然魔穴打散两个,可也无法阻断这一大势。
  此劫之中,便是魔宗坐而不动,也可坐看玄门衰败。
  而三大派灵穴乃是以外洲之气点化,自可超然于外,但其余七派俱是依仗了东华洲自身灵机,这一番变动自是颇受影响。
  元阳、太昊、南华等派或还能在初时支撑局面,但平都教派小力弱,再加魔门在旁虎视眈眈,一个不妥,恐有翻覆之危。
  许再过个数千上万载,天机运转之下,此等情形又可颠倒过来,但败亡下去的宗门,却是难有机会再度兴盛了。
  张衍心下暗忖,“这也难怪平都教洞天真人亲自登门相求,这等涉及到门派存亡续继之事,区区脸面也就无需放在心上了。不过诸派面对地劫,原先必定也有应对之策,似这般匆匆忙忙找上门来,倒似才知此事。”
  想到此处,他心下起疑,便问道:“这小界内情,莫非诸派皆是有闻?”
  孟真人摇头道:“小界之事,万载下来,已是知者甚少,我三派自也不会主动去言,但冥泉宗亦是万载传承,却也可能知晓一二,许是其故意泄出消息,好使我玄门不和。”
  孙真人道:“少清自千年前便把自家那份精气采摄干净,已是不来过问此界之事,原本若我与玉霄能口径合一,便是泄了消息也不惧,至少可暂且压后这场风波,待门下弟子取去小界中精粹纯气,再放开门户也是不迟,只是玉霄却先自应下了此事,这便需你入内走一回了,免得为他人做嫁衣。”
  张衍朗声言道:“弟子愿意一行。”
  孟真人自袖内取出一副画卷,再一挥动,其便在空中缓缓展开,占去半个大殿后,方才停下,可看见里间云雾缭绕,山峦连绵,分明又是一方天地。
  他嘱咐道:“张衍,因入界真宝曾被那人夺去,此物乃是之后重炼,但终究不及原先那物,眼下只能送你一人去往此处,此界广大,外绕汪洋,内盘山陆,乃是天圆地方之势,内中亦有不少妖魔凶物,以你修为自是无惧,但我忧心,此番动静会引得那人弟子前来,你切记不可大意。”
  张衍微微一笑,道:“弟子记下了。”
  孙真人抖手抛出一只玉瓶,提醒道:“此为彦注瓶,可收敛精气,你也不必客气,尽可放手去采,你本是一品金丹,若当真以借气之法成就洞天,所用精气必定倍于同辈,就是如此施为,也无人能说你什么。”
  张衍把玉瓶接过收好,稽首一礼,道:“弟子这便去了。”
  语毕,他朝那画卷内一步踏入,而后身形一轻,发现自家已是站在碧空之中。
  下方山势起伏,云气飘渺,远处恰有数头仙鹤翔空而过,他稍稍一辨,此间灵气浓郁,不比龙渊大泽差得多少。
  当年数位大能之士虽自九洲挪来近百灵山秀水,但此界甚广,几不亚一洲之地,且地阴精气内敛深藏,要想在短时内找到,并不容易。
  不过他却不急,趁此找寻机会,也可打磨功行,顺便寻找坡境机缘,看准一个方向,便一纵身,化一道惊天长虹掠空而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虽为同根生,却是陌路客
  就在张衍入得小界之后,万里之外,也正有两名女修在云中乘花筏而行。
  这二人皆是骊山派弟子,此回是借了玉霄派法宝,入得小界内寻找地阴精气。
  站在前方的乃是一名花信年纪的女子,玉颜淑姿,仪态端雅,另一女身着绿衣,面孔清稚,头梳双螺髻,看去只十八九岁。
  此刻那年岁稍大的女子望着下方山岳,言道:“不想小界之中如此大,这般寻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得灵气。”
  那绿衣女子道:“楚师姐,玉霄派给了我半年时日,还怕寻不到么?”
  楚师姐摇头道:“那地阴精气却是深藏于地腹之中,以我等法力只能探得及近地表之气,再往里去,却是力有未逮了,到时便只能再改一处地界。”
  绿衣女子撇嘴道:“那就多寻几处好了,此事又非我等不尽力,恩师想也不会责怪。”
  楚师姐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先前来此时,门中师长曾叮嘱她切要多加小心,玉霄派这般轻易放开门户,指不定是有什么内情在其中,因而她感觉此行并不会一帆风顺。
  又转了一天之后,两人还是无有什么收获。
  楚师姐道:“这般找下去不妥,不如找此地土著问上一问,看看能否问出什么来。”
  先前她们俱在荒山野岭之中兜转,一路过来时,虽是见过几处土寨庙观,但多已废弃了,并未见得什么人踪。
  绿衣女子起指算了算,道:“东南方向人烟稠密,可往那去一试。”
  两人议定之后,便往东南飞遁。
  行有两三千里,已是出了山界,前方地势逐渐平缓。可望见河川纵横,偶有几处村落。
  再有前去数百里,见下方有一条大道,道旁遍植榆柳,能闻虫鸣蝉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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