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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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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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闻得“咔嚓”一声,那“五阳定镜”也受不住压力,片片碎裂,落了下来,她不再迟疑,往屏风之后一站,就躲了进去。山峦下落之时,似那蜉蝣撼树,这面屏风竟是纹丝不动,半点摇颤也无。
  人影一闪,山河童子却是转了出来,指着下方道:“老爷,此是玉霄派中‘南阳水烟屏’那老儿所化虚形。”
  张衍闻言眼前一亮,不恼反喜,笑道:“好,既是你先使了真器护持,那却也怪不得我,山河童子,你且去主位镇压。”
  山河童子应了一声,化光一道,冲去山河图上。
  张衍顿觉手中法旗一沉,往下坠了坠,他连忙拿住,持住旗柄,缓缓摇晃,引动阵中所有山川地脉精气汇聚起来,过得片刻,气息渐渐由虚转实,凝成一座万仞高峰,支天柱地,巍巍高耸,似是再长得几分,就能将大阵顶破。
  张衍自觉火候已足,大喝一声,把法旗朝法坛下就是一指。
  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翻了过来,崩山倒柱之声似在耳边响起,隆隆贯入耳膜之中,直欲胀裂一般。
  张衍神情不变,从容如常,过得少许时候,声息渐没,他一抖袖,把迷雾驱散去,俯身望去,见周轻筠倒卧阵中,唇角殷红,玉容上一片苍白,再看其顶上,罡云丝丝散开,几欲淡去,而那枚玉珠也是光泽尽去,似是失了灵性,张衍自袖中取出一柄法剑,提剑下了法坛,到了周轻筠面前,平静言道:“我曾答应崇举师兄,要覆灭尔族,今日你撞上门来,倒是不可放过。”
  周轻筠也知大限已至,恨声道:“张衍,你休要得意,我师尊定会替我报仇。”
  张衍淡然一笑,不再多言,起手一斩,剑光过处,已是将周轻筠头颅斩下……


第二百九十九章 借宝破阵
  一道明灭不定的遁光自浑成教峰头折返回来,谢恪明如轻羽般自云上飘下,落在玉霄派法坛之上。
  他抖了抖袍袖,信步来至周煌面前,打了个稽首道:“周师兄,小弟幸不辱命。”
  他此行也算轻松,浑成教卢穆秋显然不欲他与相争,上来与他交手几合,走了个过场,便就退去,是以顺利把符诏带了回来。
  周煌点了点首,颇是嘉许地言道:“师弟做得好,待轻筠回来,我玉霄派便有三符在手了。”
  谢恪明回首看向天际,道:“已过去了这么些时候,周师姐还未曾与那张衍分出胜负么?”
  周煌笑了一声,道:“轻筠已使‘云瀚一气天’之法把张衍困入了小界之中,纵有飞剑亦难以脱逃,此已是有了一半胜算,不过这人还算有几分道行,轻筠要拿下他,也不是一时半刻之事,师弟耐心静候就是了。”
  谢恪明仔细一想,也觉是这回事。
  张衍再如何也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非是那些散修旁门可比,周轻筠尽管神通道术俱是精湛,但要想将此人压倒,确然短时之内也难以做到。
  可虽是如此,他脸上还是不免挂了上几分忧色。
  周煌意味深长看他一眼,笑道:“你与轻筠之事,待斗剑回山之后,为兄可去族中,请长老出面说合。”
  周、谢二族,本是世代姻亲,族中弟子互结道侣的着实不少,谢恪明对周轻筠的心意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因此子在谢氏此辈弟子之中,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故而周煌颇是看好于他,有心玉成此事。
  谢恪明先是一怔,随后大喜,深深一揖,感激言道:“那便先谢过师兄了。”
  周煌微笑点头,伸手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亲近。
  而另一处,霍轩见二人斗法至今,却是迟迟不曾出来,面色不禁有些凝重。
  适才他见周轻筠上来便施展了一门大神通,便觉得这场斗法似是别有内情,不是只为争符那么简单。
  周轻筠能来得斗剑法会,可见其在族内地位颇高,而张衍更不必说,虽担着一个瑶阴太上长老之名,但实则是溟沧派十弟子之一,这两人之中,任何一人出了意外,都是棘手之事。
  此刻非但是他们几人在关注战局,十派六宗弟子及承源峡中万千修士皆是在等着二人分出结果。
  足有小半个时辰之后,只听青碧上闷雷滚滚,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忍不住盯着空中直看。
  少顷,天云中现出一线清白光亮,灵气波卷,道道耀目光亮朝着四面八方散开,随后便见张衍以青天为幕,自云中御风而下,衣袍飘飘,点尘不染。
  可令人惊异的是,明明是两人斗法,此刻却只他一人现身。
  周煌脸色猛地一变,神情惊疑不定。
  赢涯老道却是忍不住站起,眼中露出震惊之色,谢恪明左张右望,也不见周轻筠身影,心焦不已,他按捺不住,疾起一道遁光,追着张衍到了瑶阴派峰上,冲至近前,大声喝道:“张衍,我师姐何在?”
  张衍闻言停下脚步,回转身来,气定神闲地言道:“原来是谢真人,实不相瞒,令师姐已为我剑下亡魂。”
  谢恪明瞪大双目,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伸手指着张衍,颤声道:“你,你再说一遍……”
  张衍神情平静,却是不再言语。
  谢恪明神情都扭曲起来,吼道:“你敢杀我玉霄派弟子?”
  张衍神色自若,道:“既是你我两家各凭手段斗法争符,有所死伤也是在所难免,谢道友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没得失了身份。”
  “你说得好生轻巧!”
  谢恪明似是悲怒无比,连连捶了自己胸口几下,喘了几口气,再抬起头来时,双目已是变得通红,咬牙切齿地言道:“好,那我也来领教一番,看看你张真人有何本事!”
  言罢,他大喝一声,顶上罡云倏尔放出一团光华,一刻通润玉珠升起,悬在空中,放出百十道有如银镝金矢般的光华。
  张衍淡淡一笑,把袖一摆,转身回到法坛之上,坐定下来,道:“符诏已在本座之手,何须与你再斗。”
  谢恪明闻言一怔,稍稍冷静了一些,但目光仍是盯着张衍不放,自袖囊中把自己那枚符诏摸了出来,投掷在地,指着言道:“这处有一枚符诏,你可愿与我斗法?若是你胜了,尽管拿去,若是你输了,我要你与我师姐偿命!”
  他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恨意,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张衍轻笑摇头。
  谢恪明厉声道:“你莫非不敢么?”
  张衍目光转来,扬眉道:“非是我看不起周真人,此枚符诏去留,你可做得了主么?”
  谢恪明不由一滞,这符诏按道理而言,已是归属玉霄派,他门下一名弟子,自是无法擅自做主,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过是寻一个出战的借口罢了,把袖一甩,大声喊道:“你要符诏,符诏已是在此,你今日非要与我斗一场不可!”
  张衍并不理他,把眼闭起,章伯彦与徐道人二人一左一右,面无表情走了上来。
  谢恪明冷笑一声,他可不惧这二人,只是正要动手,却见一光华横掠天际,晃眼到来。
  周煌从光中现出身来,喝道:“谢师弟,还不给我住手!”
  谢恪明脚步一顿,抬头看去,悲声道:“师兄来得正好,师姐她……”
  周煌冲他一摆手,打断了他说话,目光下视,把袖一卷,先将脚下符诏摄了过来,随后看着张衍,阴沉着脸道:“我师妹尸身元灵可在?”
  张衍目光迎上来,给了他四个字:“形神俱灭。”
  周煌眉眼一跳,怒动颜色,眸光之中,陡得泛出无限杀机。
  就在此时,一团形似烈阳的光华忽然飞至,凌在峰头之上,继而光华一分,霍轩自里探出身来,对张衍笑道,“师弟,为兄有事找你。”
  他目光一撇,好似意外道:“原来周道友在此处,也是我来寻张师弟的么?”
  周煌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平静下来,一把抓着谢恪明肩膀,沉声道:“走。”
  尽管谢恪明很是不甘心,但也不敢违抗周煌之命,满是仇怨地盯了张衍几眼,随着遁光离去。
  到了云头上,谢恪明悲愤言道:“师兄,你为何要阻我?”
  周煌喝道:“你莫非昏头了不成?你拿什么借口与他相斗?方才轻筠去与张衍争符,明面上是依足了斗剑规矩而来,你此刻若是上前动手,非但半分道理也不占,只会让我玉霄派遭同道耻笑!”
  谢恪明悲愤言道:“师姐落得如此凄惨下场,难道就如此算了不成?”
  周煌目光阴冷,道:“张衍杀我周族弟子,岂能与他干休?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切不可轻举妄动。”
  张衍见二人远离,站了起来,对上方霍轩拱了拱手,笑言道:“霍师兄,不知何事寻我?”
  霍轩自高处落下身形,降到法坛上,道:“为兄此来,却是为了方才那名强抢符诏的妖孽,要劳烦师弟出手相助。”
  张衍诧异道:“以师兄三人之力,莫非还拿不下此人么?”
  霍轩摇头道:“这名妖孽现已被我与两位师弟困住,只是他却用我溟沧派四象天梭布下了一处玄阵,想要破除,非借师弟手中‘五灵白鲤梭’一用不可。”
  张衍欣然言道:“此也是份所应当,事不宜迟,我这便随师兄走一趟。”
  霍轩在山门中对他并没有丝毫敌视,反而几次出手帮衬,尽管此次斗剑并没有与他站在一处,但张衍也是明白,霍轩如今坐在此位之上,所考虑之事着实太多,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主,对此他早有预料,因而倒也未曾见怪。
  两人在峰上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驾起遁光,下了峰头。
  由始至终,霍轩都是绝口不提周轻筠之事,仿佛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人沿着江水行至峡谷口,就见前方有约有亩许大小的一团云光堵在那处,似茧子一般,其内共有青白红黑四色四道光华闪耀穿梭,交织映射。
  钟穆清与洛清羽正守在那处,见二人过来,都是拱了拱手。
  此处除他们之外,另还站着一名手持拂尘清癯老道,却是站在那里不言不动。
  张衍认得此人乃是陈族长老,当日送霍轩等人出行时,也曾远远见过一面。
  待脚下遁光在江水之上顿住,霍轩言道:“张师弟,要破此阵,需有四人看住四方阵角,我与陈长老、钟师弟、洛师弟各镇一处方位,稍候合力齐攻,待那四枚天梭被我等牵制住后,请师弟祭出五灵白鲤梭,专往气机弱处下手,当能见功。”
  张衍看了几眼,见这处阵法并不如何玄异,纯是靠了那四枚天梭之能,霍轩此法,乃是以力相克,虽是略嫌蛮横,却可在最短时间内把阵势打破,也算对症下药,因而点头道:“如此甚好。”
  霍轩又交待几句,便纵身而起,往南位站去。
  钟、洛二人分别占了北、东两位,而那名陈族长老拂尘一摆,轻移脚步,却是立在了西位之上。


第三百章 灵梭啄阵,金矛克妖
  罗沧海见四人站在外间,各自守了一处方位,就猜出霍轩等人能有了破阵之法。
  他也不愿坐以待毙,伸手入怀,拿出一只瓷瓶,倒了几粒丹药出来,仰头吞服下去,稍候坐在白蟒躯上运转法力,过了半晌,就便将药力完全化开。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双目中精芒一闪,向天一指,将身躯之中法力全数催动而起。
  阵中那四道光华仿佛得了猛药增补,发出嗡嗡鸣响,飞腾舞动,加倍迅疾,穿梭来去之时,密如织雨,几乎不辨踪影。
  霍轩等人虽看不见他动作,但那阵法声势猛长,也能猜出是其做了什么应对。
  不过在场这五人却并不怎么在乎,他们本来就是以力破阵,不拘其如何变化,都不会改变结局。
  霍轩环顾一圈,见四人都是立住了方位,便大声道:“诸位,动手吧!”
  随他话音一落,此间之人,除张衍之外,皆是齐声一喝,俱是抛出一枚牌符来,驭使其往阵前投去,再以法力一催,轰隆一声,立时化作一座十丈高下的石碑,顷刻便将东南西北四方流来地气压服下来。
  四象结阵,本是引动四方之气而来,周流往返,使之不绝,这四碑往四角镇压上去,虽一时未能彻底斩断源流,却已是掘动了此阵根基,除非主阵之人运使阵力将其毁去,否则此阵必是不可遏制的衰弱下去,直至彻底无用。
  不过此一过程,非经十天半月不可,是以罗沧海见此情形,也只是发出几声冷笑,并没有什么动作。
  但他仔细一想,并不觉得霍轩等人就只这些手段,因而不曾大意疏忽,仍是催动四象天梭,先把阵势守御稳了,目光则随时留意着外间,以防有变。
  霍轩转首过来,对着张衍说道:“张师弟,我这等便引力相攻,你若看准了弱处,就可自行动手,不必理会我等。若是一次不成,也不用急躁,慢慢寻着破绽,总能将其破了去。”
  张衍缓缓点头,出手时机很是重要,若是能寻着气机薄弱之处切入,那就可一击而中,便能把这禁制一把敲开,但要是错了,恐还要多来得几次。
  所幸他是粗通阵理之人,并非那等懵懂无知之辈,这玄阵乃是罗沧海匆忙中布下,甚是粗陋简单,完全是依仗了那四枚天梭才得以起势,是以他只是瞧了几眼,就已是胸有成竹,知晓稍候该从何处着手。
  霍轩掐诀而起,顶上罡云登时一长,扩至百丈大小,把自己所站之地一起笼住了,因他玄功之故,整个人都浴在一片金光之中,再有一会儿,似是炼金熔铁,其上泛出金火之光,只闻轰隆隆作响,上百道罡雷轰然落下。
  看他起了动作,钟、洛二人及那陈长老也未曾落在后面,俱是一同鼓起罡云,祭动雷法,往四象天梭阵上一齐轰击而去,霎时爆响之声密如骤雨,在峡谷群峰之中回荡不绝。
  因出手之人道行皆是不弱,是以此番攻袭迅如裂雷烈火,连绵不断,未有半点间隙。
  罗沧海尽管有阵势守御,此刻却也并不好过,每回落雷劈来,身躯都是不断跟着颤动,唯有拼命发出法力,维系大阵,他咬牙道:“我看你们能撑到几时!”
  似这般不计法力损耗出手,虽是威力宏大,可他不认为霍轩等人能维持多久,只要有一个人支持不住,一角之上无有牵制,他就可得喘息之机。
  四人出手足有一刻,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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