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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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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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利用《九数太始灵宝玄明真经》,将五行法诀一一分化推演出来。
  索性这门法诀本为门中五功三经之一,与五行遁法本是同根同源,一门所出,这一步倒是被他走对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容易之事,换了他人,用上个三、四十载也是等闲,就算明知道可以如此施为,恐怕才刚起个念头,就自放弃了,不会在上面虚耗精神。
  可张衍有残玉在手,便无需顾忌此点,自他成婴之后,非但将水遁之术从中推演出来,且修炼至今,也堪堪能使了。
  而他接下来要做得是,便是将土行遁法推演出来。
  待把整篇法诀重新过了一遍后,他轻轻吸了口气,把身坐定,探手握住残玉,把眼一闭,便将心神沉浸进去。
  自他成就元婴之后,残玉中一日,已等若外界八十余日,这番全神投入之中,浑然不觉身外光阴流逝。
  此番待他再度从定中醒来,看了看摆在石室中的“载舆盘”,发现已是过去了一载岁月。
  算算时日,此刻当是门中大比之时,不过掌门谕令,命他“门中诸事,不得与闻”,自不好去凑这个热闹。
  况且如今他为元婴真人,在十大弟子之中,实际已然排名第四,一剑斩了胡长老后,更是声威大震,就算不在大比之上露面,也无人敢质疑他之实力。
  他默思片刻,打了一道法诀入了小壶镜中,不一会儿,张境转了出来,俯首躬身,道:“老爷有何吩咐。”
  张衍道:“我闭关之时,山门内可有飞书到来?”
  镜灵言道:“倒是有一封,未曾具名,也不知是门中哪位送至,老爷是否要一观?”
  张衍猜测应是那戚长老送来的书信,可能是在避忌什么,是以才未曾写上名姓,便道:“拿来我看。”
  镜灵抚了抚袖子,手中便多了一封书信,上前一步,恭敬递上。
  张衍拿了过来,启开看了几眼,心中已是了然,不动声色的放下,他思虑了一会儿,道:“你写一封书信去往下院居处,告知采薇一声,她与佐成可回我山门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赫连卫
  溟沧派下院分为三观,善渊、德修两观皆是男子修道之所,唯有泰安观皆是女修,汪采薇这两年来便居住在此。
  自两位观主逝去后,下院实际已是马守相一家独大,张衍遣了她前来,名义上是照拂韩佐成,实际也令其代师坐镇的意思在内。
  汪采薇如今修为日益精深,虽还未超过其亲妹汪采婷,但有真器阴戮刀在手,便是强敌来犯,也是丝毫不惧。
  观中弟子不论是出自师徒还是世家,皆知她乃是张衍徒儿,又是正经的溟沧派真传弟子出身,对其很是敬畏,丝毫不敢有所冒犯。
  她因有师命在身,是以很是上心,每日除了督促韩佐成修习功法,便是指教其如何推演蚀文。
  韩佐成虽在修炼一道之上精进甚速,可偏偏在蚀文一道上毫无天赋,只一看到那似天书般的文字就感到头疼无比。
  汪采薇不管这许多,她只知要习得本门功法,就必须精习蚀文,每每弄得韩佐成苦不堪言。
  这一日,韩佐成又对着面前蚀文长吁短叹,一脸苦色,连头皮都要抓破了。
  汪采薇正色道:“小师弟,你休要以为可混赖了过去,我与采婷师姐当日入门后,师父他老人家并不先传法门于我等,而是先命我姐妹二人研习蚀文,不但我二人如此,就是大师姐亦是这般,是以你休要存什么侥幸之心,便是我不教你,你到了老师面前,也还是要过此关的。”
  韩佐成无奈,但心中有些不以为然,道:“师姐又来唬我,似下院那些师兄们,蚀文还未有我知道得多,也不见得就把功行拉下了,师姐又何必这般认真?”
  傍晚时分,韩佐成垂头丧气地出了泰安观后,往自己洞府回返。想到明日又要学那无用的蚀文,他更是心烦,转了几个心思,道:“我自上山来,勤修苦练,从未去过那山下州城,不如去转上一转。”
  苍梧山下数十里外,亦有一处大镇,近年来因往来贵胄较多,又无恶人匪盗,是以更显热闹繁华,不亚人见州城。
  他一起了此意,就心痒难耐,怕汪采薇寻到他,也不回府,就那么下了山,心中道:“我且去玩上几日,师姐奉老师之命照拂于我,如是寻不到,必是急切,倒时我再回来,吃这一吓,她必定不会再逼我读那鬼画符了。”
  汪采薇将韩佐成送走,便在观内打坐修持,到了天明时分,见有一封飞书入了殿中,伸手轻捉,拿了过来,拆开一看,见是昭幽天池送来的飞书,命她带着韩佐成回转山门。
  得知可以回洞府,她心中也是高兴,在下院两载,毕竟不及在昭幽天池那等灵气充裕之地,进境远不如前,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修为势头一缓,便将先前所习巩固了一番,长远来看,却是利大于弊。
  她看了一眼天色,见天际已是露出鱼肚白,便理了理衣裳,出得泰安观,亲自来寻韩佐成。
  因嫌飞遁太过碍眼,于是她一路安步当车,迤逦而行,不一会儿到得善渊观中,然而一打听,观中弟子却都言今日并未见得韩佐成,不觉愕然,当下也顾不得其他,驾光而起,将下院瞬息游遍,却还是未曾找到,心下微微有些不安,再找了几名弟子来打听,猜测其恐是下山游玩去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乘动玄光,飞虹一道往山下寻来。
  此刻山下那镇子之中,浑成教弟子赫连卫坐于一座两层酒楼之内,饶有兴趣地看着街面上人来人往。
  坐在他对面的,乃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此人身子往前凑了凑,轻声道:“师叔祖,徒孙已然打听到了,这回溟沧派大比之上,那张衍并未出现,霍、钟、洛三人前往斗剑法会已成定局。”
  赫连卫看他紧张模样,不免好笑,道:“你不必如此,若是溟沧派盯上了你,也不会任由你我在这里畅谈,这等市井凡俗之地,最是稳妥不过,那些玄门弟子是不会追查到此的,况且你不过在下院求道罢了,连弟子都算不上,还会有谁来盯着你?”
  那名弟子讪讪笑了笑,道:“师叔祖说得是。”
  赫连卫看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不过你也做得不差,十六派大比之后,你就可回门修行了。”
  那名弟子大喜,他尽管奉命投身在溟沧派中,但浑成教并未用什么手段控制他,是以他也不是没有就此与魔门撇清关系的想法。
  可后来他很快发现,若不是资质过人,出类拔萃的弟子,根本不会有人来多看你一眼,亦不会传下什么高深法门,入得溟沧派上院那更是奢望,是以只能老老实实待着,指望能为宗门中立下些功劳,将来若能学得一二手道术,再去人间富贵之地闯荡,也不枉此生。
  他正端着酒想着美事,忽然撇见一个身影,不禁咦了一声,扒着桌案探头看了一眼,暗忖道:“韩佐成?他怎来了这里,我却不要被他撞见了才好。”
  赫连卫并不回头,双瞳之中泛出一阵异芒,来者形貌便自脑中之浮现出来,问道:“此子似也是修道人,是你同门么?”
  那名弟子想了想,嘿然道:“我可没有这般好福气,听闻此人拜在了那张衍门下,不日就要去得上院了。”
  赫连卫目光一闪,沉声道:“你是说他是张衍弟子?可是确实?”
  那名弟子忙道:“弟子不敢胡言,此人乃是张衍一年前亲来下院收得徒儿,下院俱都传遍了。”
  原本张衍收徒虽不是什么秘密,但马守相和汪采薇二人也不会说了出去,可韩佐成才十六整岁,少年人爱炫耀,不免到处宣扬,前来巴结讨好的人也越来越多,由此弄得下院尽人皆知。
  赫连卫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道:“你稍候与他打个招呼,然而设法将他引到镇外山中,随后你便回山去好了。”
  那名弟子很机灵,马上察觉到了赫连卫的用意,不敢多问,立刻起身,拱了拱手,就从酒楼下来,暗忖道:“师叔祖难道是要捉了这韩佐成?可此人还未曾开脉,似这等人,溟沧派中可要多少有多少,张衍少了这一个弟子,也未必会心疼,拿去了又有何用?”
  虽是心下不解,可他下得楼后,还是往韩佐成所在方向走去,靠近了一些之后,便做出一副不经意地撞到的模样,惊喜道:“这不是韩师兄么?”
  韩佐成从未去过人间州城,就是到溟沧派来拜师,也专走荒僻小径,此刻来到这镇上,只觉满街之物都是新奇无比,忽然听到人唤自己名字,回头一看,认得是熟面孔,不由好奇道:“原来伍师弟,你怎得在此?”
  伍师弟挠挠头,道:“不瞒师兄,前些日子内子来信,要我带些香盒脂粉回去。”
  韩佐成吃惊道:“伍师弟你已成亲了?”
  伍师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让师兄见笑了,小弟原本乃乡野山民,那是家中早已定下的亲事。”
  韩佐成不解道:“那你怎又上山来修道?”
  伍师弟叹道:“如今乃是乱世,学些道术傍身,回去也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说完,他深深一礼,道:“还望师兄不要说出去,若是被同门知晓了,免不得要笑话我,小弟也不能在山上久待了。”
  韩佐成拍着胸脯道:“师弟尽管放心,师兄我岂是乱说之人,此事保管除你我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伍师弟暗自笑了起来,暗道:“你这嘴我若信得过才是傻子。”
  他善于揣摩人心,知道如果一个人将自己的隐秘之事说给他人听,那人便会在心中觉得高你一等,以为已是将你看透,防范之心也就去了不少。
  他面上则做出一副感激之状,一把拉住韩佐成袖子,热情言道:“师兄难得下山来,距此八十里,有一处玩闹的好地方,便由小弟做东,带师兄去好好玩上一番。”
  韩佐成听得要出镇,登时犹豫起来,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就道:“八十里?我如今尚不会飞遁,一来一去,恐要明日才能回返,便不去了吧,还是在此处逛逛就好。”
  伍师弟“哎”了一声,很是诚恳地言道:“师兄不似小弟,你是见过大世面的,又是张真人的高徒,这镇中到处都是俗物,怎入得师兄法眼,师兄放心,那处保管叫你满意!”
  韩佐成被他这么一捧,倒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见识,便迟疑着答应下来。
  赫连卫虽在酒楼之上,但他乃魔宗修士,隔着一条街,却仍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那伍姓弟子与韩佐成明显往日没什么交情,可三言两语就取得了的信任,觉得此人倒是个有本事的,如是此事办妥,倒不介意赐他一两门秘术。
  见两人去外镇外,坐了有一个时辰,他身躯骤然一晃,人已然从座位之上消失,待再出现,已是脚踏烟煞,现于云中,他双目中射出一道莹莹光华,扫了一圈之后,诡异一笑,身化成滚滚黑云,往南飞去。
  他走后未久,一道清清玄光自苍梧山飞来,并不落下,而是在小镇上方转了一圈,亦是朝着正南方位追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五灵侵心,浑成神通
  伍师弟怕韩佐成怀疑自己另有目的,不敢走林荫小径,故而只是沿着大道通途而走。
  韩佐成原本有些心神不定,可看他那悠闲模样,又见一路之上,车马往来络绎不绝,心中暗嘲是自家想多了。
  “我乃是玄门修道之士,妖魔鬼怪尚且不惧,去往数十里外又能有什么事?”
  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出去了二十余里地,伍师弟不觉嘀咕,“怎么师叔祖还不动手?”
  没奈何,他只得再演下去。
  此刻汪采薇正驾踏玄光,飞速沿着两人所走方向循迹追来。
  方才她在镇上感觉到一股莫名气息,并不似玄门弟子那等浩然方正,而是幽深阴暗,晦涩无比。
  虽是未曾接触过魔门弟子,可是也察觉到不妥,心中更是焦急万分,要是小师弟有了什么意外,自己又如何向老师交代?
  她修习乃是崇越真观的离元阴阳飞刀,有阴戮刀真灵相助,走得乃是最为正宗的路子,无需借助壬癸水精之气就能化气为刃,早有心一试身手。
  且她还有真器在握,自是满怀信心,认为自己就算遇上魔宗修士,也能设法将其斩杀。
  行不出多远,她忽然望见有二人并肩行在道上,其中一人正是小师弟韩佐成,见他无事,顿时放下心来,追至前方,把遁光一落,拦在二人之前,埋怨道:“小师弟,你怎不言语一声就来了此处,害师姐我寻了许久,方才老师有飞书前来,我等前去相见,快些随我回去吧。”
  韩佐成见汪采薇忽然找到自己,不免有些心虚,听得是张衍找自己,哪里敢不从,对他伍师弟歉然道:“师弟,恩师相召,我需立刻赶去,就此别过了。”
  那名伍姓也知师命难违的道理,就算自己是韩佐成亲爹也留他不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兄去吧,下回有暇,你我再煮酒论道。”
  汪采薇也不看那伍师弟,只道:“小师弟,我用玄光载你,你可要站稳当了。”
  韩佐成先前曾经求了汪采薇几次,想试一试那等飞天遁地的感觉,可却屡次遭拒,此刻听得师姐愿意载他,顿时激动,忙不迭地点头。
  汪采薇轻叱一声,自顶门之上垂下一道清清若水的光华,如小溪一般,流淌到了二人身前。
  韩佐成两眼放光,往上一跳,便立了上去,只觉脚下如踩在柔水之中,有一股浮力将堪堪将自己托住,小腿虽说深陷下去半截,却也不见下沉,离地还有三尺有余,不觉大为兴奋。
  汪采薇略一犹豫,拿了一根丝绦出来,一端拿在手中,把另一端扔在韩佐成手中,嘱咐道:“小师弟,天上风大,你可要抓紧了,要掉了下去,师姐可救不了你。”
  韩佐成连声答应。
  汪采薇把法诀一拿,玄光如霞升起,霎时飞身在空,载着二人回往山门而去。
  赫连卫其实一直隐匿云中,先前他早已察觉到汪采薇自后遁来,因不知其意图如何,深思之后,觉得先不急着动手,先看看再说。
  可是两人一番对话,他立刻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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