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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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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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次十六派比剑,因溟沧派门正值争夺掌门之位激烈之时,师徒一脉许多弟子不是枉死,就是自行兵解。
  而那凶人临走之时,因暗恨世家插手其中,导致他争位失败,因此是一怒之下,竟出手屠戮了不少五大世家的弟子,结果累得偌大一个溟沧派,到大比之时,竟无有几名能拿得出手的弟子了,最后只有齐云天一人孤身前往。
  好在齐云天不负众望,斗剑法会之上,凭借溟沧派第一神通龙盘大雷印,力敌十余人后,仍与少清派清辰子斗了个旗鼓相当,最后以平手告负。
  自那一战之后,齐云天名传天下,虽明知溟沧派内斗之后,已是实力大损,却也无人敢于小视。
  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吴函承再怎么自傲,也兴不起一丝一毫与之作对的念头。
  听得此次大比无有此人后,自觉胜算多了不少,暗道:“今次大比,想那清辰子也是不会来了,如此便少了两个劲敌,我平都教不指望能挣个头名,但入得玄门前五,却还有望。”
  他放下酒杯,又问道:“小弟久在山中修道,还要请教黄师兄,不知除了钟师兄之外,此次前往法会者,还有哪几位?”
  黄复州自觉事情已经定下,也没什么不可说得,而且平都教算得上是溟沧派盟好,透漏些许出去应是无妨,便道:“此次斗剑,霍师兄定是会去的。”
  吴函承点头道:“霍真人玄功了得,又是贵门十大弟子之首,听闻乃是少有身兼两门功法所长的大修士,到时定要向其讨教。”
  越龙珊这时出声道:“还有一人,就是那洛清羽洛师兄了。”
  吴函承对洛清羽并不熟悉,试探了两句,想要套出其功法来历,然而黄复州却是语焉不详,也不知是真不知晓还是故意推脱。
  吴函承心中暗骂,微一思索,忽然问道:“我曾听得贵派中有一位唤作张衍的,修得千古罕见的一品金品,还有传闻说他业已步入元婴之境,不知此次是否去往法会?”
  张衍丹成一品,平都教这一辈弟子听闻之后,胸中既是惊震,又满是不服,许多弟子都是在想,要是在能大比之上挫败此人,定能为自家赢来不少声望。
  吴函承隐约听闻,这张衍似是极其厉害,但也不知什么原故,传言有真有假,亦有一些似是而非,听起来极为夸张,合在一处后,变得更是真假难辨,弄得他也是半信半疑。
  越龙珊前次欲讨秦真人欢心,擒捉刘雁依不成,反还被落了面子,最后遭了秦真人一顿斥罚,对张衍也连带恨了起来,嗤笑一声,道:“张衍入道不过百载,说他修至元婴之境,师兄可是信得?”
  吴函承认真想了一想,忽然一笑,摇头道:“这世上倒不乏天纵之才,但若这位张师弟只修道百余载,那便不可信了。”
  玄门羽士修道,神通与道行一向很难两全,好似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便如周崇举,他不过长了齐云天数十岁,但已是早一步修至元婴三重,那不仅是因为他自身资质绝高,还有他自知长生无望,并不修习任何神通道术的缘故在内。
  可齐云天那时虽是道行不及,但他一人兼修三门神通,若是真个斗起法来,周崇举多半不是他的对手。
  溟沧派五功三经,只有习练与之对应的神通,方能事半功倍。
  但若只是为在同辈之中逞一时之快,去修行那些不自家不匹配的道术法门,那不知要耽误多少功夫。
  要是一名修士,神通强横,道行精深,偏又在修道之途上快于他人,吴函承是万万不信的。
  那些只需水磨功夫的地方还好说,可遇上例如烧穴,壳关等关隘之时,熬上个数十百多年,也只是等闲事。
  越龙珊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了,那些无稽之言,或许是一些宵小之辈为自抬身价,才编造出来的,师兄乃有道玄修,又何必去信这些谣传?”
  吴函承暗忖道:“听越龙珊的语气,似是此去大比,无有此人席位?怪事了,莫非这张衍当真是言过其实?”
  他心中虽还是有些不信,但难免对张衍看轻了几分。
  黄复州听得越龙珊贬低张衍,不觉大皱眉头。
  他曾败在张衍手下,照如此说,岂非显得自己更为不堪?
  而且张衍再怎么样也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便是门中再怎么不合,哪有在外人面前埋汰自己同门的道理?
  他本想要出言,可又转念一想,暗道:“我又何必多管这些闲事?且由得他们去,到时遇上张师弟,有的他们苦果吃。”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外机缘不容失
  昭幽天池主殿之上,张衍高坐玉榻,善渊观观主马守相坐于下首,神态恭谨。
  张衍虽为下院掌院,可离山寻道之后,下院之事就全数丢给了马守相等三个老道了。
  只是一晃眼间,自张衍得继三观之主,过去已是七十载岁月,这几名观主只得明气一重境,并非他这般寿元悠长之辈,其中泰安观执掌甄守中,与那德修观执掌贺守玄已是先后辞世故去,唯有马守相一人还守在下院。
  不得张衍之命,马守相也不敢随意换了人来,此次听得张衍回山,便急忙来相见。
  马守相颤巍巍打了一个道揖,道:“掌院,老朽年岁已大,近来气力越衰减,恐难以再为掌院分忧,还需另择贤明才是。”
  张衍看他相貌,已是满脸皱纹,双目浑浊黯淡,齿落发秃,露在袍服外的颈项与手背也是松弛干枯,苍老不堪,哪里还有当日精神矍铄,似那神仙中人的风采?这番话并非胡言。
  不过看其眼神之中,稍带一丝紧张,念头转了转,便知这老道并不是真心想去位走人,而是怕自己嫌他年老,另换他人,是以先一步提了出来,也算是以退为进。
  张衍不觉一笑,温言和语说道:“马观主,这数十载来你尽心竭力打理下院,据我所知,诸事无不妥帖,我又何必再去托付他人?此事不要提了,这下院之事么,还要劳动你多多烦心。”
  马守相初时还很是紧张,因仗着张衍之势,便是后者不在山门这段时日内,下院之中还是无人敢于违逆于他。
  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世家弟子,不得不在他手中服低拿小,这等滋味委实美妙。
  张衍回山之后,他最怕其一句话就让他去九城中等死,现下听了此言,顿觉几分轻松,精神也是旺盛了几分,起身一礼,大声言道:“既是掌院关照,老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下院诸事,必不致有误!”
  张衍颌首微笑,马守相似是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几本小册,恭恭敬敬送到案前,道:“下院弟子名册,皆在此处,当年掌院所定规矩,并未坏得半分。”
  张衍早在预料之中,虽是这些年他不在下院中,但当年所定条规乃是秉承师徒一脉之意,自然无人敢冒头违犯。
  他拿起随意翻看一遍,就放在手边了,这时见马守相小心看了自己一眼,不觉一笑,道:“马观主还有何事,不妨明言。”
  马守相连忙拱手,道:“其实只是一桩小事,可因事涉掌院,不得不禀。”
  竟与自己有关?张衍来了好奇之心,道:“你且说来。”
  马守相道:“约是半年前,有一名少年郎上山求道,并似他这等人,下院之中足有数百,可其修行之速委实不可思议,不过数月间,就练得凝元一重,老朽因他资质不凡,本有提携此人之心,只是唤来查验之时,却发现此人身上有股淡淡妖气,细问之下,才知此人生父,乃是一名妖修。”
  他重重一叹,道:“我溟沧派开派以来,门中虽也有过妖修,但多是寄于各岛各府门下,却从未有过妖魔之辈成为真传弟子的,老朽本想驱赶了就是,可谁曾想,他突然说出掌院之名,言称他家先祖与掌院有旧,因那时掌院不曾回山,我等不敢擅自做主,只是留其在下院,并未曾录入谱牒之中。”
  其实他本可将这弟子送来昭幽天池,只是如今魔宗弟子遍布天下,多有混入玄门中的行径,他唯恐有有失,因此并不贸然而动,等到张衍回来方来禀告。
  张衍想了一想,问道:“这人叫做什么?”
  马守相道:“此人自称韩佐成。”
  “姓韩?”
  张衍心中一动,倒是记起来了。
  当年他的确曾答应一门韩氏小族,以两甲子为期,收其一名弟子入门,后来还特意请卢媚娘走了一回。
  此人能说出自己之名,当是韩氏后人无疑,只是为何会落个半人半妖?而且为何不是卢媚娘引入府中?反而去了下院?
  这事透着几分蹊跷。
  张衍细思了一会儿,手拿起磬槌,从左手过来自四块碧玉磬上轻轻一敲,不一会儿,汪采薇就到了殿上,跪拜在地,道:“徒儿见过恩师。”
  张衍一指马守相,道:“你随马观主前去,看住了一人,设法弄清其来历,也不要让其有失,可明白了么?”
  汪采薇正容道:“徒儿知晓了。”
  就在这时,却忽闻一声清吟,张衍抬眼看去,一柄金光闪烁的啸泽金剑飞入殿中。
  他一招手,就拿了过来,立刻认出此物是自丹鼎院而来,思忖道:“原来是周师兄相召,算来也许久未去拜会,也该去行走一回了。”
  周崇举若是无事,不会主动来寻他,因此他也不耽搁,几句言语屏退二人之后,便摆袖而动,转开阵门,自洞府之中飞了出来,乘起一阵清风,往丹鼎院而去。
  过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已是到了院中湖泊上方。
  周崇举早早在鱼船之外等候,眉宇隐现凝重之色。
  张衍一挑眉,缓缓按下云头,落在舟上,稽首道:“小弟迟来,有劳师兄久候。”
  周崇举原是在沉思着什么,忽见张衍到来,正要开口说话,可抬头一瞧,却是突然顿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以他之修为,自是能看出张衍今时今日的修为,过了一会儿,他神情略显激动,一把抓住张衍手腕,惊喜道:“师弟,你可是已练就元婴了么?”
  张衍微微一笑,心意一动,顶上就有一团罡云飞腾而起,顿感这处鱼楼也是微微摇晃。
  这是脚下负舟大鱼感受了罡气宣泄,才微有异动。索性它与周崇举相处久了,倒也不怎么惊慌,只片刻就安稳下来。
  周崇举欢喜盈胸,忽然大笑道:“师弟,吾自入门之后,无不日思夜想,如何报却大仇,今日得睹师弟百尺之竿,更近一步,想来离为兄除却心中执念,已是为时不晚了。”
  他本以为以自己寿数,未必能撑到张衍覆灭周族的那一日,可眼下却是看到了几分希望。
  张衍摇头道:“师兄,小弟如今方才步入元婴境中,顶上才得一团罡云,要说对付周家,恐是时日还长。”
  周崇举却很是乐观,抚须笑道:“师弟何必过谦,你修道不过百载,已有眼下成就,不说溟沧派中也是少有人及,就是为兄当年在周族之中,自问资质无人可比,也用了一百三十余载方能成就元婴,却是还不及师弟你啊。”
  张衍甚少听周崇举说起其先前之事,这时闻得这位周师兄跨入元婴境界,竟只用一百三十余年,不觉大为惊佩。
  随即他又颇觉可惜,如不是周崇举被人设计坏了根基,这三百余年过去,怕也有望成就洞天了。
  其对周族如此痛恨,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周崇举神情振奋,引张衍往里间来坐,两人坐定之后,他才慢慢平复心神,出言问道:“师弟,听闻你也收到那浣江夜宴的请柬了?”
  张衍点了点头,道:“不错,师兄可有什么建言?”
  周崇举哼了一声,道:“宴无好宴,不外是彰威显势罢了,师弟若是只化丹境界,那还是不去为好,可如今么……”冷冷笑了一声,“只要不让某些人太过下不来台就是了。”
  他知张衍习得太玄真光,自是对其满怀信心。
  张衍一笑,道:“师兄急着召小弟来见,便是为此事么?”
  周崇举摇了摇头,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此次十六派斗剑,实是凶险万分,尤其那一物事,需自极天之上拿取,原先为兄是想奉劝你不去是为上策,不过师弟你既是已踏入元婴境中,那为兄反而还盼你去得,如是师弟有什么想要为兄相助,尽管说来。”
  张衍暗暗点头,原是如此,周崇举也是一片好心,是怕他不自量力,误了性命,他想了一想,忽然问道:“师兄可知,那物事究竟为何?”
  周崇举原是周族嫡系弟子,对一些秘闻也是知晓的。
  他踌躇了一会儿,似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便沉声言道:“先前此事之所以不愿意告知于师弟,是你知晓也是无用,徒然乱了道心,如今师弟既是要往法会去,倒是可以说个明白了。”
  他嘴唇翕动,以传音之法轻声将那物来历说了一遍,最后又提醒道:“此物一至,但凡前去斗剑之人,哪怕道行不济,不能去得极天之上,只要道心澄澈,或也能得几分好处,是以届时斗剑之人,恐远不止我东华洲十六派,海外他洲修士不定也会携弟子前来,你需得留神几分。”
  张衍听得那物来头时,目光不断闪动,胸中也似翻江倒海一般,许多才平息下来。
  他立定思索有时,沉声道:“此物果然关乎我玄门今后气运,实是诸派欲得之物,若是此次不往,怕是千数年后,也等不来这般机会了,这斗剑法会,绝然不能错过!”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两气神光符
  两月之后,浣江水洲。
  陈夫人领着十数名侍女,脚下踩云,行走一道彩光隐隐的虹桥之上,正支使下人挂灯铺花,精心布置一月之后的夜宴。
  这宴会原本是为了宴请平都教的三位长老,只是陈夫人却想借此为自家夫婿霍轩造势。
  她仰首眺眼望去,只见迷蒙夜色之下,百丈高空处,有一座被云雾环围,若隐若现的凌空飞阁,一轮皎洁明月剪在檐角,如冰盘挂下,其景美轮美奂,仿佛人间仙境。
  她看了一会儿,美目之中略带一丝迷离,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关照身旁婢女道:“记着了,将水洲内外禽鸟都驱赶了去,下月十五那日,若有一只飞渡云上,碍了景致,我便唯你等是问。”
  所有侍女连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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