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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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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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振鹭听了,一笑而过。
  少清派一向言明,自家功法有意观者,可来山门中一会,只需将那守山弟子斗败即可。
  不过,自少清坐得玄门第一大派之位后,有胆量上山门斗剑之人少之又少。
  千年之前不提,这千年来,南华派飞驹真人算一个,溟沧派洛其琛算一个,不过都没有当真入得其山门之中,只是在山外以剑术切磋了一番后,拿了个平局,便自回转了。
  康师兄这时一指前方,对着方振鹭言道:“方师兄,你看那一件法宝倒是不差,何不取来一观?”
  方振鹭转目望去,见是一只槌状法宝,不觉一皱眉,他知道对方这是在与自己暗中比试较劲。
  他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论门内身份,还在康童之上,倒也不愿在其面前落了溟沧派的名头,潇洒一笑,道:“好,康师兄稍等片刻,看小弟取来。”
  方振鹭站到那处禁制前,心中暗道:“适才康童显了那般手段,我却也不能弱于他。”
  他也是灵巧机变之人,只稍稍想了想,就有了一个主意。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铜劵山水开地宫
  方振鹭所学虽是《玄泽真妙上洞功》,但自凝聚了法力真印后,他对敌之道乃是以变化为主,出手之际,并没有少清弟子来得这般犀利霸道,无坚不摧。
  他眼下要想一口气毁了禁制,还要如那康师兄一般再破开那法宝,却是没有那般轻松。
  不过,此刻两人并非是战阵之上对敌斗阵,生死相搏,是以他可以做一点小文章,只要在场面上过得去,那便也可以了。
  他拿定主意后,就起大袖,在那禁制上轻轻一拂,也未见其如何,一阵清风过后,那一层罩在龛台上的符箓金光须臾散去无踪,露出内中一柄石杵状的法宝。
  在场众人都是眼力高明,仔细看去之时,见那石杵模样的法宝已经裂纹隐现,宝气尽散,显然已是被毁去了,有几人不免也是心中惊讶,分别不出方振鹭与那康童究竟谁更高明些。
  康师兄面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方师兄高明。”
  方振鹭却是笑着摇头,拱手道:“倒叫康师兄见笑了。”
  方振鹭这一袖过去,乃是先起了丹煞破了那禁制,再使力震毁得其中法宝,看似是一拂,其实是出了两次手。比之方康童一剑之功却是少了几分火候,但他胜在动作从容潇洒,不带半点烟火气,是以表面上也分不出什么胜负。
  这时有一名弟子见场中气氛微妙,先是咳了一声,随后出言道:“诸位,此楼想必是瑶阴派藏器之地,看这里诸物皆是摆放得井井有条,可见并未遭受什么外敌,却不知他们当年为何要弃了此地啊?”
  方振鹭身后站着一名陈氏长老,他呵呵一笑,道:“此事老夫倒是听闻一二,据传易九阳当年是为了看守一物,方才奉泰衡老祖之命建得此派,门内弟子也只有百人不到,按老夫猜想,许是那看守物什有了什么变化,亦或是泰衡老祖另有他命,是以弃了此处。”
  方振鹭点头言道:“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好的解释了。”
  他又转首对康童说道:“我等已是到了这第十五层,不知那最上层是何物,不妨再上去一观,康师兄以为如何?
  康童练得是少清三脉之一,凶性最重的杀剑之法,要纯粹心境,一生一世,手中只有一剑,任何法宝都不放他眼中,哪怕是真器在前,也不会动心。
  他来此界中本意是寻那魔宗弟子磨剑,去哪里并无定数,对这方振鹭提议自是可有可无,就说道:“既然方师兄有意,我也不会扫兴,那便一起上去看看。”
  方振鹭一笑,与康童再客气了一番,最终由他当先而行,便往顶楼上而去,后面那七八个修士低语了几声,也是一齐跟了上去。
  张衍同样也是往上而来,他此刻虽是貌不惊人,但一身化丹修为做不得假,因此也无人来冒失问话,甚至一名靠得近些的年轻修士还极为友善地点头致意。
  这一行人不多时便踏足到第十六层上,张衍环目而望,见这里布置倒也与第十五层相差不大,总共摆放着二十余件灵器,宝光闪动,彩光灿灿。
  张衍本也未有怎么把这些法宝放在心中,可是无意之间,却撇到了一物,眼前顿时一亮。
  这是一张高半尺,长有两尺余的拱形铜劵,其上刻有一排排蚀文,但内容并不繁奥,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张衍便将其解读出来,心中不禁一喜。
  他左右一望,见无人注意自己,就不动声色走了几步,到了那处龛台前,手一拂,运起丹煞,化气成刃,只一斩之下就将那禁制破了,随后将铜劵书拿入了袖中。
  突然空出一个龛台,众人方才醒觉有一件法宝被人拿去了。不过此地之物皆是无主,谁有本事自可拿去,因此他们也不以为意,反而也似是得了提醒,各自选了一件宝物,不紧不慢开始炼化那禁制。
  这些人俱是玄门十大派出身的弟子,先前顾念身份,不愿伸手去拿,此刻见这里既已是最后一层,自也不愿意空手而归,总没有人嫌弃自己法宝太多。
  得了此物后,张衍也不愿再留在此地,施施然往塔下行去。
  方振鹭却忽有所觉,看了看他背影,问身旁那名陈姓老者问道:“师兄,适才那人你可看出是何出身?”
  那老者立刻警惕了起来,道:“师弟,怎么,莫非那人有什么不妥么?”
  方振鹭对着那龛台之上的禁制一弹指,震得那金符一阵阵晃动,但却并未破开,他沉声道:“这符箓便是我来破解,也无有这般轻描淡写,此人竟是无声无息就取了宝去,当不是无名之辈。”
  那老者眼中闪出一道厉芒,道:“师弟可是怀疑此人是魔宗弟子?”
  方振鹭不置可否,道:“只是有此想法罢了。”
  老者言道:“是否要将此人抓来一问?”
  方振鹭想了想,最后摆手道:“算了,既在此处,那定然还有碰面的机会,不必去特意去寻。”
  老者沉声道:“只是他方才取走了一宝,便就离去,也不知那是否是什么重要之物。”
  方振鹭看了看那处空空如也的龛台,不在意道:“左右不过一件灵器罢了。”
  张衍出得塔阁之后,就驾起一阵云烟,飞身而去。
  他寻了一个僻静地界,落下站定,随后把那铜劵自袖中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其上蚀文法书,登时对其上所言了然于心。
  他微微一笑,就朝上发了一灵气上去,霎时之间,现铜劵一颤,就自上面化出一座座山水庭院,及那险峰观阁的虚影来,与这脚下此山诸物一一印证,竟是丝毫不差!此物不仅是一张山形地貌图,而且还囊括了此间所有宫观分布位置。
  张衍也是暗自庆幸,这铜劵虽并非什么宝物,但有了此物,自己却可有的放矢,不必再毫无目的的到处乱闯了。
  细细看了几回之后,他目光一凝,落在了一处偏殿上,那虚影玉匾之上着“混气观”三个字,距离此处峰头不过数里之远。
  他抬头望了望,就抖开袍袖,纵身而去,几乎须臾之间就到了那处,落在一座偏殿之前。
  此地门前杂草丛生,大门早已坍塌,似是被人破坏过一般,因是先前来此的修士所为,显然已是被人进去探看过了。
  不过张衍并不着急,神情平静,笃定往里而来。
  此处宫观布置奇异,这处殿宇只是地上楼阁,地下还有一座规模庞大的地宫,藏在山腹之中,若不是他有那铜劵指路,根本不会想到来此处探看。
  既然知道目标何在,那便好找了许多。
  他目注下方,在大殿之内来回走了几遍,待转了第三圈子下来后,脚下不由一顿,他目光一闪,提脚一踏,“咔嚓”一声,就把脚下玉砖踩裂,随后一拂袍袖,那些砖石纷纷卷去,露出下方真容来。
  这下方有了一块长宽约有三丈的万载沉江木,方方正正,似是盖住了什么入口。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得外间有说话之声,不觉眉毛一扬。
  人影一闪,就有两人走入里间,皆是玄光修士,他们正在说笑,抬头一看,却见得张衍在此,不由一怔,迟疑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上来见礼,赔笑道:“不知前辈在此,是我师兄冒失了,这就走,这就走。”
  张衍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这二人也是识趣,对这殿内诸物根本不敢多看一眼,低着头就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张衍略一思忖,自袖中取了一面阵旗出来,抖手一掷,便插在殿门之前,此物不过是件法器,但若有人进来,他必能知晓。
  回到那万载沉江木前,他一掐法诀,轰然一声,玄黄大手飞出顶门,往下就一抓,一把就其这轻易掀在了一边,只是瞬时之间,就有一股煞气喷涌上来。
  张衍并不罢手,驭使了那玄黄大手再往下一落,只闻隆隆几声,就将下方禁制抓破。
  随后他把玄黄大手一收,便纵身往里跃入。
  到得下方,见有一排玉阶通往更深处,更不迟疑,足尖一点,倏尔飘起,沿着玉阶那向下而去,未几,他便到得那最下方。
  举目一望,发现这里似是将山腹挖空了一般,不知其有几许广大,有无数土石堆成一座座土丘,有用那黑白两色泥垒砌出来的一条条垄道自丘上爬过,七歪八绕,高低起伏,似是盘龙扭虫,毫无章法可寻。
  就在那垄道之间,距离张衍最近之处,有一条红如赤火的地煞,似熔浆滚流,奔火炽炭,通红灼热,其长足有千丈。
  又有一条垄道与其紧挨,其中地煞晶亮似星,放出蓝荧荧光晕,静静俯卧,也是一般深长。
  张衍虽不懂其中的道理,但也能猜出,这应是那养煞法中的阴阳互炼之法。
  这两条地煞本是各走极端,但靠在一处,却能以特殊秘法勾通相连,反而能相辅相成,使之气脉更盛。
  他放眼望去,似这般的模样的地煞,过得数里方才又见得一条。
  他起身飞纵,找了一圈之后,共是探得十六条地煞,心中也是欣喜,暗道:“今回却是建了个大便宜,这瑶阴派家底也算丰厚,这六处地煞道道是在那万年之上,便是溟沧派中有这般年岁的地煞,怕也多不了几条。”
  他正思忖间,忽然听闻一声大响,似是山摇地动一般,整个洞府都是一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泊心顶上设阵剑
  陡然听到这声震响,张衍神色微动,稍一寻思,便猜出这应该是有人在强攻那最后一峰山道上的禁制了。
  因有掌门书信指点,是以他心中有数,知道那其上禁制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就算有厉害法宝相助,数位元婴真人一齐施为,也不是旦夕之间可成。
  这么一盘算后,他决意不去理会,此间地煞万万不能错过,决意全力先行收摄才言其他。
  是以他对外间之事一概不问,往那一处土丘上盘膝一坐,就把丹煞放出,化一道白烟盘旋环绕,拿了一法诀,将那地煞之气罩住,全神收摄起来。
  这地煞是由地下灵脉孕养而出,是拿动以之时,不但要取了那煞气上来,关键之处,还要把一点地脉灵息一起取得,如此搬挪至他处洞府之中,再接驳地脉,方不至泄了气去,得以保存完全。
  这并非是一蹴而就之事,而需一丝一缕用心收摄。
  他专心致志,一连忙了七日七夜,方将那十六条地煞尽数吸入了十六只丹瓶之中。
  不过这些地煞若不得上好洞府种下,不用半月,便会煞脉断绝,数千年前积累下来的煞气也会散个干干净净。
  因此他此刻所需做得事情,便是尽管完成掌门所托,随后赶回昭幽天池。
  然而就在这时,他耳畔又是听是一阵隆隆大响,脚下亦是传来震颤之感。
  不过他却是面色平静,并不觉得诧异。这数日来,他已是听过不下十余次这声响了,而且间隔越来越短,显见得距离那最后一处上殿已是不远了。
  此时他也不愿耽搁,奋起全力,纵身一跃,冲出此间之后,化一道漫上长空的飞烟,往那最高峰急驱而去。
  他却不知,就在那大响发出的同时,从整座大山地下升起六根漆黑如墨的石柱,再猛一旋动,那青桐山外本来闪烁不定的阵门轰然闭合,隐去不见,竟是绝了那出入门户!
  此刻瑶阴山那最高峰上,几乎是所有来此界的修士都汇聚一处,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站在最前的,却是两名元婴真人。
  左侧是一名模样瘦小年老的道人,胡须稀疏,前额满是皱纹,此人乃是南华派元婴真人应成霖。
  他自出神看着山外,跺脚叹道:“岳师弟,贫道早就说过这禁制不能妄动,你看,你看,果是如此,如今破开了这山道禁制,倒是可以去得那最后一处大殿了,但却使得门外阵法闭绝,若再这般下去,还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来!”
  他所埋怨的对象,正是那还真观来得一对师兄弟,为首之人便是此间另一名元婴真人岳御极,他听了此言,当即有些不快,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愠色。
  七天之前,他们二人就在为是否要打开那殿中禁制商量过,当时应成霖虽也是同意了的,而此刻见阵门关了,却反而来责怪自己,这是何道理?
  他们虽同样也是元婴境界,但年岁却是差了三百来岁,应成霖虽是早已迈入元婴境界,但却因各种缘由,久久不得突破至那二重境,如今寿数将尽,是以有些暮气深沉,来到此间也不过是来看看有无突破机缘,若是不成,那便回去兵解转生。
  而这山道之上禁制众多,而这面前最后一座大殿,乃是瑶阴派根本重地所在,不可能严加防备,他怕是触动什么大阵,因此早就心有退意,但在岳御极相请之下,碍于情面,才不得不答应了,本打算一见情势不对,转身就走,可此刻见绝了出路,自然觉得被拖下水了。
  而岳御极则不然,他成就元婴不过十数载,如今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自觉问道长生路上,必有自己的名字,因此对应成霖的做派颇有些不以为然。
  他并不知对方心中真实之念,不免以己度人,暗自盘算道:“应成霖无非是因为此处青桐山距我还真观极近,是以怕开了禁制之后,让我还真观得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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