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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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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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他神意一动,把金丹一震,将丹煞放出一团来,只见这道烟气在空中一晃,便化作一面流转不停的水色光幕,霎时间潮声涌动,哗哗大响,这水光比起他未曾习练这法诀之前,足足涨开了一倍有余。
  随着他不停将丹煞运转,这水幕也是逐渐飞扬而起,如涨潮一般愈拔愈高,几乎将这半边洞府都占据了过去,或许因为这太玄真光之威,这整座主府竟也是有些吃不住劲,轻轻摇晃了起来。
  那小壶镜中镜灵顿时感应,黑衣书生一脚从镜中步出,手指一点,登时就将洞府定住,不再有半分晃动。
  张衍也不去理会外界如何,只是集中心意体会其中变化,到了那水光涨无可涨之时,他默默一察,却是用去了差不多四成丹煞。
  这已是他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如是修炼下去,随着功行积累逐渐加深,倒也能再提升上去几分威力,但他明白,这不是急切之间能做到的,非要日积月累之功不可。
  且他心中还有所怀疑,若这功法五行之数不全,怕是还无法臻至绝顶。
  不过这却也足够了!需知他乃是丹成一品,其丹煞积累之深厚不是他人所能想象的,就是四成,也足以与敌手相抗衡。
  然而这个时候,张衍却陷入了沉思。
  距离门中大比之日,还有一年零五个月,他接下来有两个选择,一是巩固那玄水真光法诀,试着能否再提升一分威能来,还有一个,便是强行推演那土行真光法门,争取在大比之前再练出一门功法来。
  按照先前推演水行真光所耗费的时日来看,他若是要推演那土行真光法门,时日其实有些紧迫了,或许到了大比之时还不一定能完成。
  但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他却觉得,若是自己暂且抛开一切,全力推演功法的话,倒也不见得做不到。
  因为这将近两年的修行中,他丹煞壮大了不少,也意味着能一次用于推演九数真经的时间更久。
  再则,之前洞府中有不少琐事是他不得亲历其为,甚至每日吸纳真砂精气,也是牵扯去了不少精力,但若全心全意,把剩下来的时日只用于在玉推演,有很大可能将这推演出这门功法。
  他认真思索了许久之后,最后决定选择后一种方式,将那运使土行真光法门也一齐推演出来!
  这并非是他任意胡来,以他目前实力来说,便是一年之内不吸纳真砂精气,也不至于功行倒退,只是无法增长丹煞罢了,可他原本就是丹煞雄浑,减去少许也并不影响大局,不过是突破窍关的时日稍缓一年而已,他还承受的起。
  但若一旦修行出土行真光,意义却是大不一样,需知多一门功法,便多一门手段对敌,有两道真光在身,实力足可倍增,抢夺那十大弟子之位的胜算也大上几分。
  既已决定,那便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他干脆闭了洞府之门,隔绝内外,慢慢吸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如此几番之后,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随后拿起残玉,便往里沉浸进去。
  ……


第四十九章 三上真宫,琳琅相召
  黄复州来到玄水真宫之前,在耐心等候了半个时候之后,就有一个道人出来将他引至偏殿,奉上香茗,稽首道:“黄师叔,你来得不巧,门中大比在即,恩师正在闭关潜修,怕是无暇见你。”
  黄复州暗叹了一声,这已是他出关半年后,第三次来到此处了,然而次次都是得到如此回答。
  齐云天身为十大弟子之首,元婴真人,自登上十大弟子之位后,从未有人向其搦战过,如今功行更是愈加深邃难测,还需为此闭什么关?
  此分明是推脱之语,就是不想见他。
  然而黄复州却无法发作,明知无用,却还是强打精神问道:“齐师兄何时出关?”
  这道人连连摇头,道:“或许半载,或许一年,至于具体时日,小道实在不知。”
  黄复州闻言,心中更是空落,闭关四十五载,原先还志得意满,想有所振作,却不想竟遭如此冷遇,不过他也是心性坚定之人,认准了的事绝不会轻易放弃,否则当初也不会闭关四十余载不出世。
  但十大弟子之位不仅是门中弟子之间的争夺,也是玄门世家和师徒一脉背后势力的博弈,他若是得不到齐云天的承诺,便是能击败萧傥又能如何?
  他一直坐到了日入时分,方才站起身,辞了那道人,出了玄水真宫。
  他抬首望着天边瑰丽晚霞,心中拿定主意,此后他每日都要来此,直到齐师兄肯见自己为止。
  他正要驾云里去,却有一个脸型圆胖的道人从宫中踱出,见了他的背影,高声招呼道:“前面可是黄师兄?”
  黄复州回首一看,神色一动,露出几分笑意,稽首道:“原来是范师弟!久未见到师弟,一向可好?”
  范长青拍了拍大腹,笑着言道:“师弟我心宽体胖,自是好的很啊。”
  他又诧异道:“怎么,黄师兄也是来见大师兄的么?”
  黄复州叹道:“然也,此已是为兄出关之后,第三次来拜谒齐师兄了,怎奈还是未曾得见尊颜。”
  “大师兄也正闭关,师弟我欲见也是不易……”
  范长青眯了眯眼,忽然说道:“师弟那徒儿最近孝敬了不少仙茶,听闻本还是周掌院秘藏,师弟我记得不错的话,黄师兄也是此道之中人,不妨前去品评一番,如何啊?”
  黄复州心头略动,范长青虽是孟真人记名弟子,但说起来他与齐云天毕竟是同出一门,且每当这位大师兄提携后辈之时,总是由他出面,此刻出言邀请自己,是不是得了齐云天的安排?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但他毕竟修养功夫了得,面上叫人看不出半点内心想法来,极是自然地言道:“既是师弟所请,为兄岂会拒之?”
  范长青大笑道:“好好,师兄请随小弟我来。”
  两人一路往南而去,不出一刻,到了一处山色秀丽,暖意融融的蜗岛之上。
  黄复州一眼望去,只见松柏之下,青草依依,碧藤紫萝,红花黄卉,满眼俱是彩妆,山涧旁幼鹿蹦跳,禽鸟欢鸣,他不禁诧异道:“此风光旖旎艳丽之所,是师兄徒儿所居?”
  范长青指了指下方,笑道:“师兄闭关四十余年,怕是不知,师弟我新近又收了一个好徒儿,乃是一个女孩儿,就在此碧萝岛上修行,师兄还未曾见过。”
  “原来如此。”
  黄复州点头,也不怪他先前奇怪,范长青收徒向来严谨慎重,先前那个弟子他也认识,是个木讷之人,绝不会把修行之地布置成这番模样,想来应是近些年才收入门中的佳徒,不然也当不得说一个“好”字。
  他们二人才到得岛外,就有一个娇容云鬓,眼眸清澈的女修踩着两色玄光迎了上来,先是对着两人万福一礼,随后便上前拉着范长青的袖子,左右摇晃,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师傅,怎么今日想到来看你这可怜的徒儿了?”
  范长青略觉尴尬,道:“涵月,休得胡闹,为师有同门在此,岂可无状?”
  秋涵月吐了吐小舌头,她虽则爱玩闹,但总要给自家师傅几分面子的,因此放开了袖子,嘻嘻笑着站到一边。
  范长青指了指黄复州,道:“此是你黄师伯,入门比为师还早上几年,你要叫一声师伯。”
  秋涵月立刻俏脸一肃,对着黄复州恭敬行了一礼,亲热叫了一声:“师伯。”
  随后她抬起螓首,眨了眨眼,俏皮一笑,道:“师伯可有见面礼给我这师侄儿呀?”
  黄复州抚须一笑,拿了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金蟾出来,便交到秋涵月手中,道:“师伯此来仓促,也未曾备得什么好物,这小东西名为‘落地宝’,只需对其轻语几声,便能寻泥壤之中珍宝,百试百灵,便赠给师侄儿玩耍了。”
  他虽是半途受了范长青之邀而来,但本是欲去拜访齐云天,是以身上也是带了一些赠礼,本是为了打点玄水真宫徒众所用,怎奈其门下弟子却是不敢收下,是以到了最后也并未用得上。
  这金蟾其实也一桩异宝,他倒不怕给了出去,范长青愿意收才好,不定还能为自己在齐云天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范长青撇了一眼,也大略看出此物也颇为稀罕,他沉吟了一会儿,容色稍正,道:“师兄请过来说话。”
  两人到了一处凉亭之中坐下,立刻有岛上婢女奉上香茶,不过黄复州也无心多品,略略沾唇便就放下,嘴上则顺着范长青之话随意夸赞了几句。
  他面上虽还是言谈自如,但范长青却知他心不在此,闲聊了几句之后,他拿起茶盏吹了吹,出言道:“黄师兄此次开关出来,可有什么打算啊?”
  见终于谈到正事之上,黄复州身形略略坐直,谨慎言道:“四十六年前,我与萧傥未能一战,深为憾之,此回出来,便是欲与其再战一番!”
  说完之后,他目注范长青面上,等其开口。
  范长青放下茶杯来,似是思索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出声道:“师兄可知道宁冲玄宁师弟?”
  黄复州点点头,道:“也曾听起众师弟说起过,想不到我师徒一脉中还有如此人物。”
  范长青道:“宁师弟乃是孙师叔之徒,此番正要夺那十大弟子之位,此事孟师和其余两位师叔也是知晓的。”
  黄复州忽然觉得嘴中有些苦涩,出关之后,他也隐约得知了宁冲玄之事,他自认其人修为境界之上还比不上自己,但捱不住是那孙真人的得意弟子,便是自己老师尚在人间,也根本不可能与其去争。
  但他本想,齐云天当初可不止支持了自己一人,自己总还有机会,可听范长青这话,似是此次只会推那宁冲玄一人。
  范长青见他不语,便道:“黄师兄,你若当真是想试上一试,倒也并无不可,但若要求得稳妥,不妨缓上一缓,机会却是更大。”
  黄复州听了这话,细细一琢磨,已是辨出其中深意。
  自己如是此次想去争夺十大弟子之位,倒也没人会来拦阻,但是却也无人支持于他,但如果放弃此次大比,由得那宁冲玄成为那十大弟子之一,那么下次门中大比,就可以腾出手来,力挺他上位了。
  按常理讲,范长青所言,的确是个稳妥法子。
  但黄复州却并不这么想,他努力修行了四十余年,结果却是换来他人出头,若再苦等二十四年,谁人保证没有杰出弟子再踩在他的头上?
  不说他人,就是那张衍,似是也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
  而且他便是等得起,养悦岛上那些师弟们又如何等得起?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出头了,临了却又说不可,自己又给怎么他们交代?
  他沉沉点头,随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目光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站起拱手道:“多谢师弟已实情告知,今日天色已晚,师兄我便不久留了,告辞。”
  范长青忙也起身道:“黄师兄,小弟我送你一程。”
  黄复州抬手止住他,沉声道:“师弟留步!”
  他再拱手一礼之后,便化一道烟气去了天际,融入晚云之中。
  这时,秋涵月却来到范长青身边,好奇问道:“师傅,听你适才所言,那张师叔岂不是也不能去夺那十大弟子之位了么?”
  范长青摇头失笑,道:“谁说不能了?徒儿啊,有些时候胜负并非你我看到那般简单,张师弟的本事自是不差的,但却无宁师弟这般背后有孙真人站着,便是赢了一场又如何?总也是立不住脚的。”
  秋涵月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后妙目一转,心中却动起了小心思,想着怎么把今日之事告知雁依师姐去。
  黄复州出了碧萝岛之后,便化烟气飞遁,往那养悦岛回返,只是飞至途中,却有一道紫红烟气拦在前方,现出一个容色娟丽,手持拂尘的女道姑来,对他一稽首,道:“可是黄复州黄师兄?”
  黄复州忙将身形一顿,稽首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师姐何来?”
  这女道姑拂尘一摆,正容言道:“贫道乃是琳琅洞天座下弟子,真人有法旨,着黄师兄前去一见。”
  黄复州心中一跳,饶是他性格深沉内敛,也是不由失声道:“秦真人?”


第五十章 冲玄借宝真光镇水
  龙渊大泽,焦牧岛。
  岛主龚沛面色狠戾,然而眼神之间却充满了惶惑不安。
  他抓住手中微微变形的金杯,疯狂往嘴里灌着酒,便是酒水顺着两腮滴落到了衣襟之上,也无心去擦拭,只是红着眼言道:“宁冲玄,龚某奉陪到底,奉陪到底!”
  而此刻在岛外天际之中,宁冲玄一身白衣,背剑而立,脚下青云绕旋,素烟飏飞,他俯瞰岛上那闪耀不定的禁阵符箓,目光冷峻深邃。
  他欲要一夺那十大弟子之位,便要先得到真传弟子的身份,那就唯有择选一名世家之中的真传弟子与之绝争,通过这生死之战方将其人名分夺取过来。
  他所以选了这龚沛,并非无由。一来是此人与他一般俱是化丹境界,二来此人道侣身份特殊,乃是大大弟子之一苏闻天之徒,此次他在大比之上欲要一战的目标,却是正合适他出手。
  然而他却不知,龚沛那道侣如今是已是弃了其人而去。
  自前年始,宁冲玄便向焦牧岛发去了绝争斗书,因焦沛自知不是宁冲玄对手,心中畏怯,是以又将斗书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宁冲玄并不觉得意外,到了第二年,他再发斗贴,此人却仍是拒而不签。
  而就在半月之前,他第三次发出斗贴,这时龚沛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若是再不应战,按门规论,则真传弟子身份当被削去,转而为宁冲玄所有。
  龚沛此前曾四处求援,却也没人愿意助他,他自知无望,因此写了封讨饶书信出去,言及愿意认输,并退出焦牧岛,将岛上诸物拱手让出,只求放他一条生路。
  怎奈宁冲玄却是看也不看便将那书信撕了,摆明了一副要斩尽杀绝的模样。
  到了这一步上,龚沛也是被逼上了悬崖,绝望之下,便将门下众徒尽皆遣散,岛上禁阵大开,只是一味龟缩不出。
  溟沧派中绝争之斗,因涉及弟子身家性命,因此可凭双方各出手段,只要不请他人出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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