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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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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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交情,说起来也不是外人。”
  王欢眼前一亮,他虽不是管事,但也知道自家祖父健在时,往来的都是几家名门正派的弟子,只是自祖父逝去后,这些交情才渐渐淡薄,心中不禁暗道:“如此说来,这岳道人倒也来历不凡。”
  这么一想,他神色间更显热络几分,对着张衍连连拱手道:“甚好,甚好,届时还请道兄多多相助。”
  只是此时他的身后,却有一个无眉修士冷声出言道:“且慢!”
  王欢不觉一怔,这无眉修士站到了他前面,毫不客气地说道:“王道兄,需知采药乃是大事,这位岳道友修为如何我等尚不可知,小弟以为还是要小心慎重为上。”
  管事脸色一沉,露出了几分不悦。
  “这……”王欢迟疑道:“岳道长既是家兄请来,想必一身修为也定是高明的。”
  无眉道人冷声道:“非是我沈某人计较,只是这枭鸟也是上古异种,寻之不易,若是到时有人拖了后腿却是不妙,我与王兄几人彼此皆是知根知底,此去自是无碍,若是不知这位岳道兄的本领,互相间哪里谈得上信任,诸位说是也不是?”
  这人口才倒是不错,说得话也算都在理上,但这些疑问,总可私底下商议,这般大声说出来,却是明显不给王管事面子。
  但王欢显然是个耳根子软的,这么一说,他也点头同意,道:“那就不妨请岳道友把玄光现出一观。”
  王管事犹豫了一下,却也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张衍倒也不介怀,若是大派弟子,只观他人气息灵机,自能辨出这人大致修为,如这等散修,修为不够,若对方不现玄光,便无从判断具体修为深浅。
  他微微一笑,便把那逍遥篇上的玄光放出一抹。
  众人只觉眼前青光一闪,一股绿意升腾而起,生机盎然,清香一片,似乎体内气机运也是被舒畅了几分,不觉都是面上动容。


第一百一十六章 横刀劫夺
  当日,张衍就在王管事安排之下在一处飞阁住下,入了静室之后,他也不出来,终日闭门打坐。
  约莫过了一个多月之后,直至到了正式采药之日,他才便被侍女请到大堂。
  等他到得外间时,这里早已站了二十余人,各自呼朋唤友,一片热闹,似是并不是前去采药,而是出门访友一般。
  张衍看了几眼,发现这些人多是明气境界,只有王欢等寥寥五六人是玄光修士。
  见了张衍步入堂中,王欢极为热情地迎上来,拱手道:“哎呀呀,岳道长,这些时日可是怠慢了,道长修为深湛,在下此行若要得竟全功,非你相助不可啊!”
  王欢这个人虽然自身没什么主意,极易为周围人所左右,但性格却是八面玲珑,满嘴出来的都是好话,还说极为熨帖,不由自主能让人生出好感。
  那日张衍所展现的玄光纯正非常,显然是玄门正宗,王欢又和自家兄长打听了一番,他暗中猜测,觉得这位岳道人来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即便不是出身大派弟子,也和那些大门大派有些渊源,不是他们这等旁门散修可比,是以他觉得,似此等人,便是指望不上,也不能轻易得罪了。
  张衍淡淡一笑,还礼道:“王道友何必如此客气,说起来,岳某这点修为实在不值一提。”
  王欢笑道:“道长过谦了,过谦了。”
  那无眉道人目光有些闪烁不定,他咳嗽一声,道:“王道兄,若无他事,依我看,也不要耽搁了,那妖枭生性多疑,若是错过了时辰,恐被他人发现了踪迹,那便不妙了。”
  王欢深以为然,与张衍告罪了一声,便向堂内众人招呼道:“各位同道,今日我王欢出门采药,却要多多依仗诸位了,小弟若能凝丹功成,他日必不负诸位。”
  堂中诸人都是大声回应,纷纷言道理应相助。
  张衍扫了一眼,他也能理解这些旁门左道的散修苦处,这些人一无上好功法,二无丹药法器,便是师门也不能太过指望,修道极为不易。
  在此等情形下,单人匹马修行定是举步维艰,散修之间唯有互相提携,抱团援手,方能前行。
  若是其中有人得了机缘成道,先前纠缠下的人情因果也必然要还,身边好友自也是一起得了好处,是以眼前这行人倒也是真心实意的相助王欢。
  这时,王管事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来到张衍身侧,低声道:“岳道长,请来这边说话。”
  张衍点了点头,跟着王管事出了正堂,来到一处偏厅。王管事自袖中将那只金盘拿出,双手一托,交到张衍手中,道:“今夜道友随鄙人二弟出外采药,此物理应交予道友了。”
  张衍也不客气,很是爽快地接下,笑道:“王管事尽管放心,若无意外情形,此行贫道自会护得你这二弟周全。”
  王管事对着他深深一鞠,道:“全都仰赖道长了。”
  这时,听得厅堂中王欢一声高呼,却是他当先飞了出去,到了外间之后,在空中一折,便往南而行,众人亦是纷纷驾起法器玄光,冲出悬楼,随他而去。
  见众人皆已出发,张衍便与王管事拜别,将那一道清清玄光出,把身躯一托,倏忽间出了珍玉楼,看着前方那一道道流光遁影,他把玄光轻轻一催,便赶了上去。
  此时正值入夏时节,天幕之上皎月当空,银河璀璨,仙市上早已是挂起明珠彩灯,处处流光溢彩,光影朦胧,往来修士颇多。
  王欢这一行人纵然修为都不怎么高明,但胜在声势可观,飞遁之时两旁修士也是纷纷避让,偶尔还惹来几声唾骂之声,却引得不少人哈哈大笑。
  此间无一人与张衍熟识,是以也没人上来与他搭话,他也是乐得清静,不慌不忙吊在众人身后。
  出得仙舟之后,王欢却把方向一改,往北而去。
  月夜之下,神渡峰孤峰插天,独占月色华光,莽莽群山低卧云海,座座如黝黑兽脊,望之森然可怖。
  行了半个时辰,到了人定时分,王欢才在这一处山坳中落下,身后一行人也是收敛了遁光法器,跟着落下。
  王欢看了看四周,满意道:“诸位,便是此处了。”
  他从袖囊中取了一只荆笼出来,众人皆是眼力高明,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蹦跳的数只白须老鼠。
  当即有人惊呼道:“果真是白须鼠!”
  王欢哈哈一笑,道:“自是如此,诸位道兄莫非还以为我王欢吹嘘不成?”
  张衍恍然,他初时还疑惑,这妖枭性情勇健凶猛,残忍狡诈,最是多疑不过,王欢究竟用什么办法捉拿此鸟,还不怕被他人得知了去?原来是靠这一笼白须鼠。
  他微微点了点头,当年他在苍梧山上之时,也是读过不少游记仙传,知道这白须鼠乃是妖枭最爱捕食的猎物之一,还能助长其修为,难怪有王欢有这般信心。
  需知妖枭虽被称为妖,但未曾化形前,终还是不曾脱禽兽本性,有这一笼美味在前,终究能引得其上钩,只需落到这片山坳中,凭借在场这些人,十有八九能将此鸟擒获。
  这戏法拆穿了,倒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不过这白须鼠极是难寻,擅长钻地藏匿,抓到这一笼也不知道这王欢花费了多少心血。
  有人出言问道:“王道兄,你是从何得来这一笼白须鼠的?”
  王欢大声道:“好叫诸位知道,这一笼白须鼠却也不小弟寻来,而是当日有位散修到玉珍楼中借用了许多法器,为得是前去一处洞府撞机缘,只是他所携灵贝不够,是以用此物相抵,只是此后他却未曾归来,这才落入了小弟之手,后来小弟才从他留下的手书得知,此人擅长豢养这白须鼠。”
  立在他身边的无眉道人听了,忍不住凑上来问道:“敢问王道兄,这养鼠之法……”
  王欢哈哈一笑,道:“不瞒道友,小弟这二十年来用心苦研,已是学得了手法,待小弟凝丹之后,日后必也能相助于诸位。”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大喜,纷纷出言夸赞,王欢也是洋洋得意。
  然而就在此时,那笼中白须鼠突然慌乱起来,发出吱吱乱叫,他面上一喜,收了话头,急道:“诸位快快散开,那妖鸟来了。”
  众人醒觉,晓得是那妖枭到了,都是闭口不言,照着先前安排,各自寻了一处妥帖之地藏身进去,并把口鼻及全身毛窍闭了,不漏出一丝气息。
  张衍也自到了一株苍松之下,将逍遥篇中法门运起,便匿去了身形。
  过不了多久,便见一只三尺大小的灰黑身影正如冥府幽魂一般飞来。
  张衍睁眼看去,见此鸟尖喙利爪,猫眼猴面,一簇耳羽飞立,满身软绒褐斑,尾后一蓬如签钢翎,浑身黑气缠绕,凶睛如电,飞腾间却是无声无息。
  这妖鸟是被一笼白须鼠吸引而来,只是到了此处,却在空中兜圈子,迟迟不见下落。
  王欢倒是神色笃定的很,不见丝毫急躁,这妖枭只擅夜行,白日无力,就算不中这圈套,只要引得其滞留不去,也一样能将其捉住。
  耐心等了两个时辰之后,眼看天将破晓,这妖枭终究忍耐不住,突然一个俯冲,如钢钩一般的利爪将荆笼轻易抓开,双爪各抓了一只白须鼠便欲飞走。
  王欢嘿嘿一笑,他把法诀一掐,那荆笼忽然一分,化作几根藤条,往那妖枭身上一绕,登时就将其捆缚住,将其拖回了地面,此鸟不由发出了一声凄厉尖啸。
  王欢不由大喜,兴奋中跃出身来,可就在此时,却见一道白烟飞来,其上立有一名玄袍道人,只一招手,那妖枭连同那荆笼便被一起拿入手中。
  王欢不由大急,喊道:“什么人……”
  只是他话未说话,一迎上对方那森冷的目光时,却是浑身一个哆嗦,看了看那浑身上下的飞烟,颤声道:“化,化丹修士?”
  这玄袍道人随意扫了他一眼之后,淡淡说道:“这只枭鸟已为我汲章潭氏看中,诺,这是赏给你们的。”
  他随手丢下一只也不知死去多少时候的鹭鸟,便不再理睬众人,一转身,就纵云而去。
  王欢面色难看,但大族欺压散修乃是常事,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已是不错,他又能如何?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这神渡峰如此之大,这潭氏修士,怎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此地?
  若是稍有历练之人在此,定能知晓是这行人中事先走漏了消息,然而王欢虽是一名玄光三重修士,但却是以珍玉楼百数年之积蓄培养而出的,一路而来,皆是顺风顺水,从未经历过什么风浪,不明人心诡谲,对平日结交的同道也是提防不深,王管事几次劝诫,他当时诺诺,转头却又忘了。
  这时躲在周围中的诸人也是一个个作声不得,无眉道人目光闪了闪,上来拍着王欢肩膀,叹道:“王道兄,万勿灰心,此次不成,还有下次嘛。”
  王欢精神略振,抬首道:“不错,小弟只要有这养鼠之法在手,总能卷土重来,此才是立身之本。”
  张衍摇头不已,他人今日能来抢你,难道明日便不能来抢你?
  他望了一眼这行人,便一语不发化光纵身而去。
  他眼望虚空,大道之途,唯有修为方是根本,什么养鼠之法,那是舍本逐末!
  王家的珍玉楼能打造上好金盘,但却留下家训非至交好友不得出手,那是因为他们害怕一旦宣扬出去,此法非但保不住,还会祸及家门。
  可若是他们族中有大能修士坐镇,此事便是说出来,又何惧他人上门抢夺?
  又如石公懂得寻芝之法,就算化形药芝亦能寻得,可结局如何?
  费了数十年苦功去学那技艺,自己却垂垂老朽,不得大道,终是身死道消,末了还得求他人将族中弟子引荐入玄门之中。
  修士纵然一步踏入玄门,但却也是寿数有限,数百年匆匆而过,岂能分心他顾?
  不重修为,不得长生,一切辛苦努力皆是空中楼阁,梦幻泡影!
  张衍抬首看向高高在上的天穹,要想不再受那束缚,那便唯有心无旁骛,奋勇前行,所有拦阻在大道前一切,都要毫不留情地推倒,碾碎!直至把这天都冲破!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三十六窍俱贯通,神渡取药意从容
  金盘入手之后,张衍便寻了一处僻静之地,一心一意炼化窍穴。
  这一闭关,便整整用去了两载时光,待他收功歇气,已是将那第三十五处窍穴炼了开来。
  这时他只觉得浑身燥热,胸中真火如鬣,满溢气海,只轻轻一摇晃,似乎就要从窍穴喷涌而出。
  他忙将气息压住,徐徐收敛,须臾便将这煌煌真火收摄一处,内视而去时,只见这一枚金光火种浑厚如膏,至精至纯。
  到了如今,横亘在的面前,便只余那最后一处窍穴了。
  而这最后一穴能否贯通,聚出完满真火,乃是他日后凝丹关键,半丝差错也不可出得。
  周崇举当日虽是周氏嫡传,却也不过开了三十二窍,这已是极为难能可贵了。
  而张衍开得三十五处窍穴,不说前无古人,但古往今来却也是少之又少。
  而这第三十六窍,更是从未听说有人曾炼开过,是以打开这窍穴有何变化,他也是全然不知。
  修士修道,若不是修为到了极高境界者,无不是按部就班,循前人之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哪怕一步,否则功法不成是小,坏了道基那便全然无望了。
  便是大族大家,也无不是用了百数年时间,方才一步步摸索出另行拓窍的法门。
  实则到了张衍这一步,三十五处窍穴炼开,就算是剩余这最后一处窍穴不去贯通,也已远远胜过同辈修士。
  然而他乃一意追寻大道之人,如今尚未竟得全功,又岂会因为这困阻而止步不前?
  当下微微一笑,把手伸入袖中,他人或许难以为继,可自己在残玉在手,大可放手一试。
  他伸手握住残玉,持定心神,便往里沉浸进去。
  这一回,他却是用足耐心,费了三月时日推演功法。
  待他从残玉中退出时,脸上却是一片奕奕神采,此时他已是知道,横亘在凝丹之前的最大关隘,已经无法阻挡自己了。
  在脑海里把残玉中的情形仔细回想了一遍,他自信一笑,这才慢慢运转起功法来。
  这一行功,他神意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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