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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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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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伸手一招,这三只水囊往桌案上一落,他取了一只起来,拔开塞盖略微一辨,的确是壬葵水精无误,心中不觉讶异。
  他原本并没有想到此水如此轻易的到手,还存了和那沈鸣孤做过一场的意思,对方此举,倒是令他有些看不懂了。
  只是他面上不动声色,将那瓶塞盖上,缓缓放了下来,笑了笑道:“沈道友如此之快就将此物送来,想必和徐道友在门中交情匪浅吧?”
  沈聪精神一振,把头抬了抬,看向张衍道:“徐,沈二姓虽说皆是亲眷,但我师兄和徐师兄却是来往不多。”
  张衍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此话等若是明着说徐错和沈鸣孤并没有多大交情,甚至还可能关系糟糕。
  沈聪咳嗽了一声,又从袖中取了一只人袋出来,将其解开,露出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出来。他稽首道:“前次因为误会,师兄将陶真人门下一位道友捉了,听闻张道友与陶真人门下交好。是以我家师兄特意命我将此位也一并送来,只求道友好好看顾我那徐师兄,不要让他有任何损伤才是。”
  嗯?
  张衍脸容多了几分微妙的表情出来。他是何等样人?哪里会听不出沈聪这句话中的意思。
  对方要是真想将徐错赎回去,何须再说什么要他“好好照顾”之类的言语?分明是暗示他将这徐错留在这里,不必急着放走。
  他虽然不清楚其中真正原委,不过也能想到,这必然和沈鸣孤不能来此有关,说不定是门中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对方不愿意那徐错此时返回山门。
  他暗自笑了笑,如此也好,这徐错杀了戴环,他本来也没有将其放走的打算,还存着与那沈鸣孤一斗的心思,如今既然自己要的东西拿到了手,那接下来就与自己无关了,将此人和那审严交给郭烈等人便可,也算还了他们一个人情。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将徐错接回,他就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对方。
  所以他故作不知,做出一副由衷感慨的模样,叹道:“沈师兄果然是信人,既如此,道友可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命下人去将徐道友接来,由你接回去便是。”
  “这……”
  沈聪脸色微微一变,难道这张衍听不懂他话中之意么?
  他心中一急,一抬头,对上的却是张衍别有深意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后心中恍然,暗骂了一句,向前走了两步,又从袖中取了一只玉瓶出来摆在案几上,随后退后了两步,也不说这是何物,只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张衍眼睛微微一眯,沉默了片刻,他才轻轻一笑,道:“沈道友,我忽然想起,这位徐道友似乎杀了陶真人的一位门人,他几位同门甚是悲愤,我若放了徐道友,必会遭他们阻拦,怕是不能随你折返了,不过我也不是不守信诺之人,这些物事我先收着,日后沈鸣孤道友何时有暇,可来我这里取回。”
  沈聪忍不住又暗骂了一句,心中却是长出一口气,面上作出一副遗憾模样,叹气道:“那真是天不遂人愿,此事谁也未曾事先料到,看来在下只有回禀过我那师兄,然后再作计较了。”


第五十三章 玄灵岛
  张衍行事谨慎,与沈聪说话时,便暗中命张盘去唤了卫丽华前来。待她辨认那人袋中的男子的确为审严之后,这才把笑语晏晏把满头大汗的沈聪送出海舟。
  回到房中后,他细细一点今次所获,发现差不多有四千滴壬葵水精在手,心中也是满意,暗自寻思道:“我占了崇越真观这般便宜,却没有把人还回去,纵然其中别有内情,但那徐错族中长辈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崇越真观的飞舟仙市倒是去不得了,不如早些去寻陶真人,先解了那两位道友封禁再做其他打算。”
  他正思索间,只听门外张盘喊道:“老爷,郭道长来了。”
  张衍正打算去寻郭烈,闻言精神一振,站起身来,道:“快请进来。”
  郭烈大步往里走来,边走边嚷道:“张道友,奇了奇了,你到底弄得什么玄虚,这沈鸣孤一向不肯吃亏,怎么你一封书信就叫他把人送回来了?若说同门情谊,那我老郭是决计不信的。”
  张衍笑了笑,却对此事却避而不谈,只是道:“道友来得正巧,如今我有意去拜谒陶真人,解开卢、荆那两位道友身上的封禁,只是摸不着门路,道友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郭烈适才听闻张衍将那审严要了回来,这说明他起先请张衍出面是做对了,让他在后辈面前好生长脸,心中正是高兴的时候,对张衍扯开话题也不在意,便说道:“我来正是为了此事,我那恩师所居之处名为玄灵岛,此地若是无有符诏指引,怕是道友一辈子也寻不到那里。”
  玄灵山乃是陶真宏用大法力聚土而成,此岛在海上飘游不定,除了有符诏在手的清羽门弟子外,外人不得其门而入。
  郭烈自袖中取了一道符诏出来,屈指一弹,便往张衍处飞来,并说道:“张老弟,你且将此物炼化了。”
  张衍抬手一接,将其捏在手心里,也不犹豫,立时输了一道灵气进去。须臾,其上便浮现出一道法诀出来。
  他细细一看,便知此正是那讲究如何捉摄气机,推演玄灵岛方位所在的关键法门。
  他见这法诀精巧,非等闲可比,显然是门中秘传,便笑道:“道友把此法赠于我,难道就不怕我将此诀泄露出去?”
  郭烈哈哈大笑,道:“过了元月,我清羽门便要在海上开派,于玄门十大派之外另起一家,难道还怕山门之地被他人觊觎不成?若是如此,还不如早些散伙。”
  张衍点了点头,虽说郭烈口气颇大,但世事并无定数。万载以来,除了溟沧、少清、玉霄这三大玄门不曾变动外,另几家大派都是时有更替,谁知千百年之后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东华洲大劫将至,不定这清羽门便能趁势而起,雄踞一方。
  郭烈笑罢,又目注张衍,问道:“老哥我多问一句,解了那两位道友的封禁之后,张老弟又准备往何处去?”,张衍微微一笑,道:“我此番出得山门,便是为了寻那凝丹之药,如今四候水入手,待为道友炼出化丹水后,便要回转东华洲,另寻他药了。”
  郭烈却一摆手,道:“老弟啊,我那事也不急在一时半刻,我清羽派开派在即,你不妨留下观礼如何?”
  张衍看了郭烈一眼,便笑着点头道:“道友师门开派,乃是一大喜事,在下自当送上一份贺礼。”
  郭烈哈哈大笑,道:“张老弟你也别心疼,你听老哥我的,届时自有你的好处。”
  他还有伤在身,也不耐久谈,又说了几句之后,便回转了自己房中。
  待他走后,张衍心下思忖,这郭烈最后似乎另有所指,不过眼下多想无益,到了玄灵岛上,自然便见分晓。
  想到这里,他抛开心思,掐诀而起,按那符诏法门细心推演,寻定了玄灵岛方位,大喝了一声,把牌符催动,龙国大舟骤然发出一声轰响,三十六根攀龙桩一起转动,霎时搅动巨浪,排开大气,直往东南方向而去。
  陶真人所立玄灵岛的方位上俱都是滔天风浪,若是寻常海舟,要到此处确实不易,还需按那符诏所示,时时躲避雷云暴雨,免得一不小心被卷了进去。
  而龙国大舟体固身坚,全然无需理会这许多,便是一头扎进暴雨狂浪中也不会晃荡半分,因而一路上都是平平稳稳,疾驱飞驰。
  张衍此行将龙国大舟速度催发到了极致,不过十日时间,便见一黑礁浮在岛上,按符诏指引,此处正是那玄灵岛所在,只是一眼望去,除了这黑礁之外便再无他物,知道这四周一定是有禁制遮掩。
  这查看中,郭烈已驾一道遁光飞出海舟,到了空中,他伸手一指,一把金光耀眼的小锤往那礁上两敲三次,发出“咚咚”连响之声。
  待声音一落,只见一道白芒腾空,一名矮壮修士从礁石中飞出,大声说道:“是哪位同门回山?”
  郭烈大喊了一声,道:“你这小子,莫非不认识我了?还不速速开了禁制!”
  那矮壮修士一见,吓了一跳,忙拱手道:“原来是郭师伯回来了,且稍候片刻。”
  他不敢耽搁,忙取了一只符牌出来,对着对面岛礁一晃,只见眼前景物如水荡漾,随后乍然一分,把那幻境移开一角,露出一个出入门户来。
  郭烈按下云头,落在宝阁顶上,挥手道:“张老弟,往里去便是。”
  张衍点了点头,驱动大舟往里而入,待过了那层迷障,顿觉视线一敞,眼前已然换了一副天地。
  只见远处有一座百丈灵山,内有参天古木,清泉流瀑,崖上隐见宫观飞檐,老藤横涧,虬枝攀壁,有四座浮岛环山而列,各据一方,相互间自有拱形金桥搭架,时不时有灵猿攀渡,空山绝谷中隐隐有啸啼之声传来。
  张衍见了此景,也是心中称奇,此类景致他在门中倒也见过不少,不甚稀奇,可这位陶真人不过是元婴三重修士,却能以法力生生聚出如此福地,不知道有人相助,还是凭借了什么厉害法宝。
  卫丽华等人也是出了宝阁,随张衍站在甲板上,海舟还未到得岸边,正有一道遁光路过,似是望见了此处,便在空中一转,随后往下一落,现出一名黑瘦道人来,他左右望了一眼,道:“卫师侄你回来了?怎么不见我那侄儿?”
  卫丽华不想此人突然出现,不由退后了一步,与他身后两名同门对视了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戴师叔,戴师兄他……”
  中年道人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急道:“戴环他怎么了?莫非他出了什么事不成?”
  卫丽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戴师兄已被人害了!”
  “什么?”
  中年道人胸前胡须无风自动,凌厉的眼神往他们身后的张衍扫来,喝道:“究竟何人敢害我侄儿?是否是此人?”
  他声音隆隆,震得山谷一片回响之声。
  郭烈皱起眉头,冲他一瞪眼,道:“你这戴老道,说得哪般话来,若不是我这张老弟,杀你那侄儿之人也未必能捉得住。”
  张衍也知道这人怕是死了侄儿,心中乱了分寸,倒也不是有心针对自己,是以也不在意。不过他看此人,分明也有小金丹的修为,暗道:“看此人姓氏形貌,也不是陶真人门下弟子,不知是何来历。”
  卫丽华不敢多说,忙将腰间香囊拍开,取了那人袋出来,解开扎口,往下一倒,便滚出一个人来。
  徐错被塞在人袋中原本昏沉不醒,但他毕竟底子深厚,被烈阳一照,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却见一个中年道人一脸杀气地望着自己。
  卫丽华指着他道:“此人正是杀害戴师兄的凶手。”
  徐错见那道人目光森冷地看过来,顿时觉得不妙,忙叫道:“诸位,我父乃是徐公远,你们若要杀我,可要想清楚了。”
  “徐公远?”
  这中年道人顿时吃了一惊,想下手却又有些犹豫,却见郭烈满脸讥嘲地看着自己,他一咬牙,双指掐起法诀,“呛啷”一声,背后一把法剑出鞘飞起,直斩而下。
  徐错大惊失色,想要躲避,怎奈身上被符箓禁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飞剑落下,只是那飞剑到了鼻尖之上,却是悬停不动,始终没能落得下去,却把他唬得冷汗直流。
  中年道人手指颤抖,脸上现出挣扎之色,最后一跺脚,大喊了一声,又将那飞剑收入剑鞘之中,红着眼睛对着卫丽华等人吼道:“为何死得不是尔等,却是我这侄儿死了!”
  说完,他也不打招呼,便化作一道烟气腾起,往岛上一座翠峰投去。
  郭烈满脸鄙夷道:“自己无胆报仇,却怪死得不是别人,当真是长见识了。”
  张衍也是看得摇头,道:“此人莫非不是道友同门?”
  郭烈“呸”了一声,不屑道:“此人不过是一名不入流的散修罢了,不是我那四师弟,我早已将他打出去了。”
  他似乎觉得说多了,咳了一声,又对张衍说道:“张老弟,我这就去见恩师,你那事包在我身上,尽管宽心就是。”
  张衍一拱手,道:“那就多谢道友了。”
  郭烈又对卫丽华道:“卫师侄,你带我这张老弟去选一处上好洞府住下。”
  卫丽华忙道:“师伯放心,师侄定会安排妥当。”
  郭烈一点头,纵光飞身而去。
  卫丽华回转臻首,对张衍嫣然一笑,道:“道友请随我来,舟上多蒙照顾,如今也让小女子一尽地主之谊。”


第五十四章 仙宫符诏
  卫丽华先是关照她那两个师弟将昏迷不醒的符御卿抬往恩师处,随后皓腕一抬,取了一只玉哨出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声。
  峰顶上遥遥传来一声清亮鹤唳,便有两只丹顶墨尾的白鹤飞落了下来,见了卫丽华状极欢悦,展翅跨足,引颈点颅,绕着她翩翩起舞。
  卫丽华见状莞尔一笑,道:“这两个家伙又来逗趣。”
  张衍看了几眼,也是笑道:“此是道友豢养的灵禽?”
  卫丽华轻轻点头,道:“祖师原是南华派弟子,我玄灵山弟子在功法与其乃是一脉相承,都是喜爱豢养灵禽异兽。如今我清羽门开派在即,虽未立规,却也有许多避讳,这些灵鹤久居山门之中,知道哪里去得哪里去不得,是以唤来供道友代步之用。”
  说罢,她选定其中一只灵鹤骑乘上去,招手道:“道友可随我来。”
  张衍点头道:“道友稍待。”
  他起手掐了个法诀,传一道音符入了海舟之内,这才跨上鹤背,只觉羽毛柔顺,如坐软垫。身下那灵鹤用清脆女声说道:“这位道兄,可要坐稳啦。”
  见此鹤尚未化形便能开口说话,张衍微觉讶然,他微微一笑,道:“道友尽可施展本领。”
  灵鹤一声清唳,向前几步,双翅一振,便腾空而起,几个扑扇,便到了云头之上。
  卫丽华亦是驾鹤上来,与张衍并驾齐驱,她拍了拍身下灵鹤,道:“道友可是疑惑它们为何能开口说话?”
  张衍一笑,道:“这想必道友门中秘传法诀,只是我却奇怪,既然贵门有这般法门,且郭道友身侧那只鹏鸟也是颇为神骏,为何不见它口吐人言?”
  他身下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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