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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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1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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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懂什么正传大道,但是知道不拜四位道尊之人,与自己绝然不是一路,若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再凑上前去,便就是对道尊不敬了,那极可能给部族带来灾祸。
  岑骁道:“客人到此,不知是为何事?”
  率公子斟酌了一语句,道了出来意,道:“今次来此,却为二事,一问长生,二问疾患。”
  岑骁暗暗点头,寻常人所求多半是这些,他对此倒也不意外,口中则道:“我这处确有长生之法,但并不轻授,公子若问疾患,错非命尽之人,倒也是有丹药可救。”
  率公子听他确认,精神大振,忙道:“率有一胞弟,生来聪慧,八岁时便被送到王京为质子,只是数年前,王京只中起得一阵怪风,不单是国公子不见,连我那胞弟,也是因此晕厥过去,十余日醒来后,不识亲友父母,不知自家名姓,至今药无可医。”
  说到最后,他也是叹气不已。
  岑骁心中微微一动,忖道:“不识亲友父母,不知自家名姓,莫非就是那失魂之人么?”可再是一转念,却是又想到一个可能,“听率公子之言,得此症之人,除了公子胞弟,似还有他人?”
  率公子想了一想,道:“部族子民之中有不少,率所知晓的族卿之中,也有两三人得此怪症,听闻其余诸部质子,也有类之事。”
  岑骁了然,看来这人未必是正主,但什么事都说不准,倒是不妨看上一看的,于是他道:“令弟到底是何情由,此刻尚难明断,唯有把令弟送到此地,待我看过之后,方能知晓。”
  率公子一听,激动站了起来,道:“仙长若能治好,率当倾家以报,但有所求,无有不从。”
  在得知胞弟有望治好后,他心不在焉地聊了几句后,就匆匆告辞下山,连夜奔回到王京,随后以重金相赂质所看守,将自家胞弟接了出来,再亲自送到山上来。
  此处距离穹山并不远,一来一去,通常情形下也不过是三天路程,再加他以快马相送,不过第二日午时,就把人送到,并抬入了大殿之中。
  岑骁看了一下,对方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看那模样,本来也是灵秀,可此刻却是斜靠在一个藤椅上,双目无神,口涎留下,四肢绵软无力,看着痴痴傻傻,倒像是伤了灵智了。
  他一观就知,这非是中了什么邪术,当是受了什么外气污秽,伸指一点,一缕烟气入内转了一转,心中已是有数,把手收了回来。
  率公子着紧问道:“仙长,如何了?”
  岑骁道:“令弟是被邪气淤塞灵窍,使得心识蒙蔽,待我炼得一枚丹丸,当可化开窍阻,恢复神智。”
  率公子大喜,道:“有劳仙长了。”
  岑骁转去洞府后室,取过一只小炉,拿了一些丹药碎末出来,洒在了其中,随后运化法力,以掌心之火锻炼。
  这却非是他糊弄对方,而是他手中丹药是给修士服用的,药力极大,并不能用在凡人身上,故需得重新练过,只半刻之后,他就转了出来,来至那少年欠身前,将一枚金色丹丸抓在掌心,再其眉心之上一按,便就没入进去。
  率公子在旁看得惊奇无比,很是不可思议,完全想不到这么大一枚丹药可以送渡人身之中。
  岑骁一探那少年气脉,道:“已是无碍了,率公子可带其在偏殿安歇,待一觉醒来之后,当可恢复清明。”
  率公子连连称谢,便命人将自家胞弟带了下来,随后坐了下来等候。
  两个时辰之后,一名侍从跑来耳语几声,他身躯一震,起得身来,弯腰重重一礼,激动言道:“我那胞弟已然恢复神智,率当在此拜谢。”
  岑骁道:“不过举手之劳。”
  率公子郑重言诺道:“此是大恩,回去之后,当有大礼呈上,今后仙长不管有何吩咐,只需言语一声,我契部之人将倾力而为。”他犹疑一下,问道:“仙长,我那胞弟尚不能离开王京,待他无事后,若有人问起,该当如何回答?”
  岑骁心念一转,那些遭受邪气侵染虽未必就是他所要等候的弟子,可若是这能解疑症的名声传了出去,却也是有好处的,不定可以将正主引了出来,于是道:“可如实以告。”
  而同一时刻,数百里外的枚山之上,一名中年道者却是一皱眉,他起指算了算,脸色一沉,冷笑道:“原本见你不受根本经教化,当是上道传承,不欲来惹你,不想竟然坏我大事,看来是留你不得了。”他一晃身,已然纵空至云上,化风往矮丘而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借来金链缚天禽
  中年道人寻气机而来,顷刻来至岑骁所居那处土丘之上,不过这里因被禁阵笼罩,望去迷雾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哼了一声,祭动法力,霎时气化实质,如高山倾倒,往下压了过来。
  他本以为自己出手,定然可以将这处地界一举荡平,为不波及人道疆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刻意收敛了几分。
  然而法力压在气雾之上,却只有层层涟漪泛起,如水纹波荡许久,又是恢复如初。
  他诧异望了几眼,道:“阵法?”
  他本是昆始洲陆上土著妖物得道,此前曾听传法之人说过,人身修士擅长运持禁制阵法,可从未见识过,今朝才算是真正碰上了。
  据他所知,禁阵通常借用的都是地脉灵机,要想正面强攻,除非能一击破阵,否则只能设法将周围灵机耗尽或者尽量削弱,方才能够破去。于是作法推算了一下,觉得要想拔除此阵,难免要花费一些手脚,不过既然来了,不达目的,他就不会就这么轻易归去。
  冷笑一声,摆袖到了天云之上,随后口中开始念诵经文。
  他本来禽类入道,故是此刻这一开口,从天中经过的灵禽都是受经文所侵,顿时神智迷乱,一头头被吸引过来,而后无比疯狂地往阵禁上撞去,霎时血肉粉碎,满空飞羽。
  岑骁这刻正与率公子说话,后者听得外间隆隆作响,好似雷鸣之声就在耳畔,不觉一惊,道:“外间是何动静?”
  岑骁倒是镇定,言道:“这是有人在以法力攻打我这处洞府。”
  “什么?”率公子大惊,霍然立起,道:“何人敢如何做?莫非是荒原之上异类凶妖?”
  岑骁安抚他道:“率公子不必慌张,我这处有禁阵护持,不得我允准,任凭此人如何攻打,一时半刻也是进不来的。”
  他带来的玉桩可是溟沧派地火天炉之内祭炼而成的,本就是用来防备山海大妖的,就算对方象相层次的法力,也一样可以挡住,除非修为到得凡蜕这一层中,不过对方真要有这般法力,他现在也不会安然坐在这里了。
  率公子不知什么是禁阵,但见他神情自若,也是慢慢心安下来。
  岑骁道:“有外敌到此,骁要前去应付,一时恐无法招呼率公子了。”
  率公子闻言知意,他知道这等斗阵,乃是神仙打架,绝不是自己可以掺和的,连忙道:“无碍,无碍。”随即一礼,便告退出来。
  行至偏殿后,见自家胞弟果已是清醒过来,问了几句,也是口齿清楚,一如常人,不觉高兴,可同时也是担忧万一岑骁挡不住来人,到时己方这些人恐也要没了性命,可此刻也无力做得什么,只能忐忑不安地等着。
  岑骁虽此世修道才得百多年,可他却是有前身识忆在的,当年执掌涵渊门时,他一力撑起一座山门,当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凶危之事,所以现在就算遇事,也是一点都不慌张,不慌不忙转至内室之中。
  在蒲团之上坐下后,两手虎口一对,便有一道水镜显现,只是一晃,就将外间景象照了出来,一见那来人形貌,登时认,没此便是那日所见念诵经法的中年道人。
  他自忖与其之间当无有恩怨,不过其人已然打上门来,那定必是有缘由,现下主要是先把此事应付过去。
  看对方驭使无数禽鸟撞击大阵,一望而知是想耗绝阵中灵机,不过这座禁阵可是当中山门大阵来布置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他又岂敢在此立足?
  可这里不无隐忧,眼下是可以应付,但对方若见寻常手段无法攻破,难保不会用出其他手段来,他不能不先考虑到最坏情况。
  他寻思了一下,因为功行相差太远,万一大阵被破,那就只有使出自家师长所赠法符躲避了。
  可他授师命来此,是为等到那有缘之人,用此法符,固然可以脱身,可也不能再留在此处了,可如此一来,师长交代恐也无法做到了。
  也就是说,若不想无功而返,此刻万不可退走。
  他心里明白,自家老师此回派遣自己下界,应是为找寻一件东西,同时为了洗脱未来可能牵扯到身上的因果。
  既是如此,此回或许就是自己所要经历的劫数了。
  一念及此,他神情慢慢严肃起来,自袖中取了一只石球出来,摆在阵枢之上,外来之力,借得此物,至少能多化去三成,这般就能支持更久。
  此时天穹之上,两尊神祇现身出来。
  居左那金甲神将言道:“于蝉星官,这修道人似是从玄渊天而来,说不定与玄元道尊有些渊源,是否要帮上一帮?”
  于蝉星官冷漠道:“此事人不在人道疆域之中,不归我等管辖,只能看其运数了。”
  金甲神将道:“我观这禁阵很是坚牢,那妖道当无以奈何,待他气力尽时,想来自会退去。”
  于蝉星官道:“禁阵虽坚,可也是死物,只要无有反制之法,那也只能任由敌手施为,这妖道既能召唤来这些凶禽,那也可能找来其余帮手,若是这修道人聪明,就该寻机避入昭原之中,那么或还可逃得性命。”
  金甲神将一怔,摇头道:“这却难了,两边修为相差太大,立边便跑得出来,又如何去往穹山之内?”
  于蝉星官道:“那便只能怪他运数不好了,此与我等无关。”
  中年道人在外催动万千禽鸟撞击大阵,一连数个时辰之后,他却发现禁阵并没有被削弱半分,灵机被耗多少,就又填补上多少,好似永无匮乏。
  见这办法似无用处,他皱眉一想,就掐诀凝化出一封符书,随后一弹指,其便化一道金光飞去。
  他有一个同道就在数十万里外修持,一人无法拿下这大阵,他却不信两个人也是无法攻破。
  在其到来前,只要不令此人跑出去就好了。
  岑骁通过水镜,一直在留意此人动作,看那金光飞去,他立刻警惕起来,猜测其可能要找到帮手到此相助。
  此时关键于他无有反制之法,对方感受不到威胁,可以一直这么攻打下去,甚至还可能再找的更多帮手过来。
  只是这么看来,似乎这已是一个死局了,除了展符逃遁,再无其他办法。
  他没有慌乱,仍是在那里冷静寻思对策,半晌,他眼前一亮,起得身来,自内室之中走了出来,来至偏殿之中。
  率公子一见他到来,上来施礼,道:“仙长。”
  岑骁道:“骁恐需劳烦率公子做得一事了。”
  率公子神情一肃,道:“我契部之人首重言诺,仙长救我胞弟,无论何事,哪怕去填海搬山,只要吩咐下来,我亦可去为,便是丢却性命,也无怨言。”
  岑骁道:“却也无需如此,骁先要问过一句,这穹山之外为何不是人道疆域?”
  率公子一怔,随即一叹,道:“穹山之上有隘口屏阻,而外间乃是荒原一片,无有地利形胜,更无天险以凭,难以与妖魔异类相斗,这才舍弃了。”
  岑骁点点头道,“那如何方算是人疆域?以何为凭么?”
  率公子毫不犹豫道:“驻卒,纳贡、设祭,此三者得二,再立碑定界,那便是我人道疆土了。”
  岑骁点点头,道:“如今我欲将脚下这山丘并入人道疆土,率公子可能为之?”
  率公子怔道:“仙长……这是为何?”
  岑骁道:“此稍后再做解释,公子可能做成否?”
  率公子沉吟道:“我乃下任族主,而此行带来了百多兵卒,可以算是驻卒,我等在此,纳贡却是做不成了,那只能是设祭了……”
  岑骁道:“这却容易。”他把一挥袖,烟气一卷,就有一座法坛自平地升起,并问:“如此可成?”
  率公子一见,连声道:“成了,成了,可祭祀天地及四位道尊,只有法坛不成,还需祭杀牲告誓,这处却是无有。”
  岑骁一笑,一转法力,摆开水镜之术,道:“这刻可是够了么?”
  率公子目光一落,见那水镜中有无数灵禽如雨而落,不觉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道:“此些虽非牲畜,可域外凶禽,反是更好,率这便开坛祭拜。”
  外间那两名神祇此刻仍在观战,倒是不着紧岑骁,而是这妖魔法力高强,要防备其动手时波及至穹山之内。
  只是这时,那金甲神人咦了一声,露出惊奇之色,随即赞了一声,道:“好手段,居然还能用得此法?”他一转首,道:“于蝉星官,你看眼下如何处置?”
  于蝉星官冷声道:“此处既已是我人道疆土,有大妖进犯,我自不能袖手旁观。”言罢,其一抖手,随着锁链声响,就有一道金光自天穹之中传出,往下方落去。
  中年道人本在攻打大阵,却忽然察觉不妥,望天中看去,一时神情大变,再顾不得这里,当即变化为一只三首金鹰,往远空遁走。
  只是未得多远,忽然天日之上一道金火洒下,浑身羽毛顿时轰轰焚烧起来,身形却是不由自主一顿,那两金光眨眼追了上来,在铿锵声响中将之捆缚中,随后一个拖拽,就带其天中去了。
  岑骁把这一幕都是看在眼里,此时此刻,他只觉心神之间一松,好似身上脱去了一层厚重湿衣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明悟,今朝不曾退去,并施计拿下此妖,自己已是成功避过了这一劫,此后行事,当暂无性命之忧了。


第一百三十章 各落棋子缘法现
  岑骁化解了危机之后,便与率公子言说一声,告知其已是可以下山了。
  率公子原本还欲讨教长生之术,但经历了这一场变故,一时却无有心思提及了,再度拜谢过后,就带着侍从及胞弟离去。
  而未得几日,契部质子得了仙人施法,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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