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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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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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局、尚寝局的人呼啦啦也便乱哄哄地拱手躬身,一起离开了。
  待他们一走,贤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香腮,便恢复了正常脸色,冷笑一声,神闲气定地招手叫自己的贴身侍女如意过来:“来,把那倒霉孩子送宫正司,顺便让咱们小厨房给我弄个冰碗来。”
  如意规规矩矩行礼应诺,抬起头,一双眼忽闪忽闪:“娘娘吃什么味儿的?薄荷还是香草?”
  贤妃嫣然一笑,如百花盛开:“柿子味儿的!”
  室内虽然温暖如春,但在骤然得知采选消息之时,在贤妃孕期未满三月之际,这一番若无其事的对答,映衬着两张笑意盈盈的脸,却显得格外诡异。
  清宁宫也接到了圣旨。
  采萝还在纠结,邹皇后则在听说了采菲已经升为八品掌酝时就释然了,接过圣旨,看也不看,随手交给花期收起,微笑着看采萝嘟起的嘴,调侃道:“我瞧着丹桂没说错,瞅瞅采萝这一脸的晦气,可知我清宁宫里怨妇不少呢!”
  丹桂在一边抿抿嘴,皱眉道:“娘娘莫不是要把这话挂在嘴边一辈子?”
  采萝冲着丹桂做个鬼脸:“丹桂姐姐,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该算什么宫的人?”
  丹桂头也不抬:“地宫。”
  邹皇后登时笑倒在床。
  花期收好东西回来,顺手掩了殿门,正色看向邹皇后:“娘娘,府里带话进来了。”

  ☆、12。第12章 凤印

  丹桂闻得是邹府的话,便要避嫌,叉手施礼要出去。
  邹皇后微笑着正式留她:“丹桂,一家人,站着吧。”
  丹桂看一眼神色坦然的花期,和笑嘻嘻看着自己的采萝,也便就抿嘴一笑,应道:“诺。”
  花期再看一眼门户,压低了声音道:“二郎君说神策军左将军欠了他人情,着咱们去讨。老太爷说陛下必不肯大肆采选得罪朝臣,此次入宫的必将群魔乱舞,让娘娘不必心软。另外,太夫人说,大夫人的娘家和前将军沈家是世交,请娘娘看觑些。”
  丹桂听了便忍不住心惊。果然邹寂二十多年的太子太傅不是白做的,就连邹国丈这军器监都能和宫里搭上话。看来这三年邹家根本没有发力,如今也是看自家小娘长进了,才肯全力相助。
  邹皇后心底何尝不是掀起滔天波澜!
  前世,自己初入宫闱,便觉顺风顺水,还以为自己是正宫皇后,理当如此,现在看来,都是家里给自己暗暗铺好了路。而后来,渐渐因为自己刚愎任性、幼稚短浅,家里撤掉了自己的助力,转而保存家族,却因为之前暴露太多,被对头揪住了触角,打压致死……都是自己害的……
  现在,自己刚刚展露出来一个皇后应有的姿态,家里便将手里的资源完全交来,分明是要全力保护自己的架势。这就是家啊!
  邹皇后但觉鼻子发酸,忙眨了眨眼,将浓重的泪意憋回去,开口问道:“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大伯他们身子可还好?”
  花期脸上便露出温暖的笑意,小娘果然长大了:“娘娘放心,家里人都好,没病没灾。和亲朋故交的走动也正常,不多不少。”
  邹皇后平静了心绪,慢慢思考,便对着丹桂道:“神策军和沈家这两条线我都暂时不想动,你看如何?”
  丹桂心思急转。神策军一向由内侍省护军中尉监勾当,如今这一职虽已渐次由内常侍兼任,但神策军握在内侍省手里是不会变的。既然是神策军左将军这样的职位,那么对方所求和所能付出的都必然极大,如果贸然去见,反而落了下乘,让对方看轻。不若等对方先伸手,也好讨价还价。便道:“大朝那天不是有个小内侍抬辇崴了脚么?后来听说被险些被内仆局打死,还是采萝妹妹看不过眼递了两句话,才留了一条性命,是不是?”
  邹皇后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便也以目光询问似的看向采萝。
  采萝便有点窘迫,扭手扭脚的,声音如蚊子般哼道:“太可怜了……娘娘都没怪罪,内仆局凭什么那么打他……”
  邹皇后心里一转便明白了丹桂的用意,便笑了。
  花期也明白过来,便笑道:“如此,我让横翠再去打个转。”
  丹桂摇头笑道:“那便着痕迹了。采萝妹妹再去问一声就行。别的不必说,看他们怎么办。”
  邹皇后点头称善,接着又问丹桂:“祖父让我不必心软,是什么意思?”
  丹桂扫了一眼门窗,低声道:“婢子想来,老太爷想必是在说,此次采选完后,后宫不讲规矩的人必是更多了,娘娘怕是必要见一两次血,才能有消停日子过……”
  话音未落,外头横翠的声气便响起:“回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求见。”
  邹皇后一愣:“她来干嘛?”
  采萝便低低嗤笑一声:“示好呗!”
  丹桂一边手脚麻利地整理邹皇后的衣衫,一边低声笑道:“讨印。”
  花期听了,开殿门的手便一顿,咬牙低声道:“我借她个胆子!”
  邹皇后便苦笑,她为何不敢?不是自己拱手相让的么?她总要来看个究竟啊!
  不然,谁愿意为人作嫁?!
  贵妃进来的时候,邹皇后素面,散发,家常短袄、襦裙,拥被在床,笑着让她:“让贵妃见笑了,快赐座。”
  贵妃微微点头,算是谢过,便堂而皇之地落座,殷勤笑着问候:“嫔妾光听说娘娘病了,却没想到病得这样重,清晖阁还有些人参燕窝,也都是圣人赏的,回头送来给娘娘补补身子。”
  邹皇后便笑着应下,又道:“刚接了圣人的旨意,这次的采选要偏劳妹妹了!”
  贵妃眼角一动,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得意,忙又堆下笑来:“娘娘爱重,嫔妾怎么敢称辛苦?只是大章程还要娘娘定,所以嫔妾特特来打扰娘娘一趟,一是讨娘娘的示下该怎么选,二是,”说着,顿一顿,面上笑容深了些,眼神也微微一利,“嫔妾斗胆,欲借娘娘凤印一用!”
  邹皇后笑意一淡,抬头去看丹桂。
  丹桂便抿嘴笑着看采萝。
  采萝撅起嘴,撒娇一样,向着贵妃嗔道:“贵妃娘娘,您害婢子输了十两银子呢!”
  贵妃便怔住了!
  怎么邹田田不应该各种不情愿各种威严么?怎么这侍女说出这样话来?
  花期见贵妃一脸怔忡,便笑着解释道:“贵妃娘娘别见怪,这妮子被宠坏了,这是看您一向宽和,跟您逗趣呢!”
  贵妃醒过神来,忙笑道:“怎么会见怪?只是本宫没明白,采萝这是在说什么?”
  花期便似笑非笑地慢慢说道:“您进来之前,咱们几个刚打了个赌,赌您这一趟来,有没有胆子跟皇后娘娘抢印,采萝说您必不敢有这个僭越之心;丹桂姑娘却说,您素来持礼而行,这次皇后娘娘亲自推荐,圣人亲笔下旨,您不借着这次机会拿走凤印,下回可就没这么义正词严了,不抢等甚?”
  贵妃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便沉下了面色,一言不发。
  丹桂见状,看一眼邹皇后,见她想要开口,忙轻轻摇头,自己却笑道:“贵妃娘娘别听花期姐姐瞎说。婢子在太后跟前伺候了三四年,可说不出这样诛心的话来!想来贵妃娘娘借印不过是怕有人阴奉阳违,又怕凡事不能名正言顺,可是的?”
  丹桂是太后借给皇后的,这事儿虽然明面上没人提,但是几个妃嫔都心知肚明,自然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何况丹桂给了台阶,贵妃便勉强笑道:“丹桂姑娘所言不差。”
  丹桂便轻轻笑了,呵呵半天,方转向邹皇后,躬身道:“娘娘,您看婢子没说错吧?”
  邹皇后这才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贵妃,本宫可以给你懿旨一道,采选期间,正宫凤印暂停,凡事以你清晖阁贵妃宝印为准,你看如何?”
  贵妃愕然,旋即喜上眉梢。
  然,翌日花期亲自送到清晖阁的皇后懿旨,却不是“凡事”,而是清楚写着“凡采选事宜”,贵妃不由得大怒:“这是消遣我呢?”
  花期忙陪笑道:“贵妃息怒!原是太后遣人过来替德妃娘娘借凤印,说是虽然是协理,但也要有个凭证。皇后娘娘也是无法——总不能违逆太后殿下吧?所以只得同时发了两道懿旨,采选事宜以您的话为准,其他事情,比如承欢殿等地的干系,就偏劳德妃娘娘担着了。皇后娘娘嘱我一定跟贵妃娘娘解释清楚,请娘娘万勿误会!”
  待听到“承欢殿的干系”,贵妃身子一震,心思转一转,便又笑了:“果然皇后娘娘想得周全,本宫主理采选已经是千头万绪,怕三头六臂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德妃安稳周到,必能将该照顾的人和事照顾得妥妥当当,不让大家担心。”高高兴兴地收了懿旨。
  听到花期将此言回禀邹皇后时,采萝便冷笑:“娘娘说的果然不错!清宁宫一旦收手,其他地方又有了争斗的由头,便各种心思都冒出来了!”
  丹桂一边帮邹皇后梳理长发,一边抿嘴笑道:“采萝妹妹其实聪明,只是平日里不肯动心思罢了!”
  邹皇后看着采萝明显得意起来的脸,扑哧一笑,伸手拧她腰间:“傻妮子,奚落你千日蠢一日精呢,这都听不出来!”
  采萝便扑上来和丹桂闹做一团。
  正是又笑又闹着,外头横翠肃然的声气陡然响起:“圣人驾到!”

  ☆、13。第13章 病中

  他怎么来了?
  邹皇后便这样面带着一丝丝惊诧给明宗施了福礼。
  其实明宗心里的惊诧一点都不亚于她。
  十七岁的邹田田正是含苞待放的时节。
  已近就寝,邹皇后青丝如瀑,直直披在肩后,身上是桃红色短袄襦裙,除了胸口绣了半枝绿梅,别无修饰。又素面朝天,纯净自然,反而衬出唇红齿白、桃腮杏眼、翠眉乌发,直让人心里暗赞一声:佳人如玉!
  明宗几乎要忘了自己来的目的,眼睛差点便移不开,半天才发现邹皇后正疑惑地眨着眼睛——咳咳!我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听说你今天给德妃和贵妃各一道旨意,给她们分了分工?”明宗很不自在,但还是想起了邹皇后的奏折和贤妃阴阳怪气的话:皇后看来还是嫌宫里姐妹们斗得不够凶,不然也不会做这么明显的挑拨了!
  完全放弃情爱的邹皇后现在对明宗的心思简直算得上是洞若观火。
  邹皇后在心底苦笑,前世,自己什么都没做,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揣摩明宗心思上,可惜,一开始走错了路,便落入了执障。而现在,对情爱能够袖手旁观的自己,再次对上心思完全放在前朝的明宗,大约,可以从容得多了吧?
  邹皇后脸上便也带出苦笑,双手一摊,反问明宗:“圣人您说,怎么办?两个人都找我要凤印,我给谁都不是,只好都不给。可人家要做事,总得有个凭恃,终不成让她们俩去找您或太后吧?反正我病着,说我居心叵测的人也没那个机会对面数落我,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我就没再请旨,自行做主给她们分了工。您要是有更好的办法,我这就改。”
  明宗一听二人都向皇后伸手要凤印,不由得心底怒起,脸色便阴下来。
  邹皇后看他心情不好了,便和软了声音,缓缓道:“那些都是小事。倒是您昨天的旨意上说,仅着在京七品以上三品以下官员之女应选,可是有什么讲头?贵妃可明白您的用心?她倒是说要跟我讨大章程,我哪里知道,只好推说她主理我便完全撒手了。您若有特别的意思,不妨亲自走一趟,也望慰一下贵妃,她这回肯定得大辛苦了。”
  明宗心里便烦上来,一挥手,脱口而出:“她有什么辛苦的?名单肯定是从她老子手里出,她不过是装装样子,我便有什么深意,她是听我的还是听她老子的谁心里不明白呢?”
  邹皇后从未听过明宗在自己面前发任何妃嫔的牢骚,这是两世加起来头一回,不由得便呆住了。
  而众人早在明宗来时便识趣地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就只有帝后二人而已。邹皇后这一发呆,便冷了场。
  明宗看邹皇后呆呆的样子,愈发焦躁,霍地立起:“你睡吧,我走了。”
  邹皇后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拉住了明宗的袖子,明宗以为邹皇后又要哭哭啼啼地留自己过宿,不由得凤目一瞪,就要发火。
  邹皇后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又惹着他了,忙陪笑道:“圣人,您现在心火不稳,夜了,不能这样忙忙冲出去,会受寒的!”说着,扬声向外:“孙公公跟着吗?把圣人的手炉和大氅拿进来!”然后作势拽拽明宗的衣领,仰起脸来,柔声笑问:“穿好再走,行不行?”
  看着这样明净的一张笑脸,明宗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散了五分,忍不住便伸手抓了邹皇后的头发撮弄,深呼吸,也缓下了声音,道:“我懒得去看贵妃那张端庄持礼的脸,就跟我欠她老子钱似的!你明儿让人给她传个话,就说即便漂亮,也得有脑子的,不然宫里鸡飞狗跳,我饶不了她。”
  邹皇后被明宗低沉的声音撩得恍惚了一下,但还是听懂了皇帝的意思,便笑着应了。明宗见她果真不似往日黏人,心头又松一口气,声音里便带上了三分笑意:“明儿去母亲宫里坐坐吧,就说身子好些,便先去问太后的安。你这几日用她老人家的名头上了瘾,便得亲自送上门去让她出出气,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她老人家便伸脚绊你一跤!”
  嗯?这是在教她怎么和太后相处么?今朝是什么日子?还是吃酒了?
  邹皇后感觉格外怪异,便抬起头来打量明宗。孙德福早已进来,见两人对立,便轻轻上前给皇后递上了大氅。
  明宗看她仍旧一片迷惑,心上便是一懒,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怎么?难道我以前没教过你?讶异什么?想想怎么谢我才是真的!”
  邹皇后正伸手接了大氅,踮脚伸臂绕过明宗的肩膀往他背后披,这句调笑的话一出口,惊得邹皇后手一抖,大氅便往下滑。黑貂皮的大氅有些分量,邹皇后急忙伸手握紧皮领,便依在了明宗怀里。待二人身子一触,明宗便趁机伸手一捞,把佳人抱了个满怀。邹皇后脑子里轰的一响,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要往下倒!
  明宗忙紧紧箍住她,调笑道:“皇后,你还是这样没出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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