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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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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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皇后知道在见面礼这件事上自己输了一筹,再懒得与邹充仪互相试探,淡淡地说了一句:“邹充仪有心了。竹心,收起来。”
  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直入主题:“前几日,圣人来此饮乐几乎达旦,后来宿醉,连早朝也未曾上,可是属实?”
  因戴皇后没有叫起,邹充仪便跪着,干脆利落地答:“是。”
  戴皇后的怒气更盛,却不愿在邹充仪面前失态,便压下火气,冷哼一声,问:“圣人为何来此?可是你私下邀约?”
  邹充仪也不抬头,只是恭敬道:“圣人因程充容之死颇为伤心,在宫内乱走,恰好路过幽隐而已。事先嫔妾并未有任何消息。”
  戴皇后冷笑一声:“没有消息?那怎么还有歌舞助兴?”
  邹充仪答:“并非歌舞。而是沈昭容在,与圣人舞剑。嫔妾抚琴助兴尔。”
  一听沈昭容一开始就在,戴皇后双肩无形中一松。
  菊影此时却刻板开口:“你说谎,有歌的。”
  邹充仪抬起头,看向菊影,似笑非笑:“小宫女唱个山歌,也算歌。这位姑姑说得是,嫔妾疏忽了。”
  戴皇后脸上一红,知道菊影这样口吻的诘问有些吹毛求疵,便干咳了一声,腮上也似笑非笑起来:“这么大老远,圣人竟然也能带着孙公公一个人不惊动任何人走了过来,而且并没有你的事先邀约。邹充仪,圣眷不浅啊!”说着,自己抬了抬下巴,看向院外,口中的语调越发飘忽起来:“只是,如此盛宠,怎么能呆在这样破败的冷宫呢?不知,”戴皇后再次看向邹充仪,笑意盈盈,眸中却是一片冰寒:“邹充仪打算何时回大明宫啊?”
  邹充仪心中一沉,明白了戴皇后的来意,她是要把自己一辈子关在冷宫才甘心!
  “皇后娘娘玩笑话,嫔妾当不起。程充容在圣人失子之时熨帖安慰,如今一旦青春花殇,圣人心伤美人,更忆起失子之痛,是以不愿在大明宫内留驻,才会错脚走到幽隐。而沈昭容一向英武,与圣人说话饮酒颇为投契,此番偶遇,二人才借嫔妾之地,共谋一醉。嫔妾实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令宾客尽欢而已。说到盛宠,那自是皇后娘娘的,谁不知自皇后娘娘入宫,圣人连宿清宁宫七日,不是遇着新年,怕是要一直住下去了。”说着,竟还有空抬头冲着戴皇后亲昵一笑。
  接下去,邹充仪忽又将仪容肃然起来:“至于嫔妾,一则嫔妾奉旨独处,静心思过,若无他诏,当老死幽隐;二则前事未了,如不能还嫔妾清白,嫔妾是宁死不出幽隐半步的。皇后娘娘笑语,是待嫔妾亲热之意,嫔妾本应迎奉,但事渉重大,嫔妾不敢听回宫这样字眼。望皇后娘娘明察!”

  ☆、110。第110章 也来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既有旨意之名,尽显自己规矩礼制,又有傲骨之意,隐约点出自己不是媚上奸佞之徒。再一顶高帽送上,戴皇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既然邹充仪已经说出了自己宁死不出幽隐之言,那么自己的心事也就可以放下了。
  戴皇后觉得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菊影觉出了戴皇后的犹疑,立即回身施礼:“娘娘,您约了贵妃娘娘辰时说话。”
  戴皇后趁势站起,淡淡地说一句:“只望邹充仪心口一致才好。”
  袅袅婷婷离开。
  邹充仪恭敬转一个跪的方向:“送皇后娘娘!”
  直到戴皇后的大队人马离开小院,横翠才眼里泪花打着转儿去扶邹充仪:“娘娘,快起来!”
  邹充仪苦笑着摇头,再也顾不得形象,一歪身坐在蒲团上,两只手去扶已经微微打颤的双腿:“起不来了,容我歇一歇。”
  是的,戴皇后自从进了幽隐,就一直没有叫邹充仪站起来,甚至在院门口迎接仪仗的时候,都是邹充仪自己站起来追到正房的。
  桑九忙跪下伸手去给邹充仪舒活血络,一边恨恨地道:“这就是她的规矩礼仪?这样明目张胆地折辱废后,于她有什么好处?”
  花期在旁边目光一闪,也蹲下,跟横翠一边一个,用力地将邹充仪扶起来,搀到内室胡床上坐下,方轻笑道:“好处?好处多了!至少,以后再面对充仪时,不会怯场了!”
  邹充仪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菊影倒不是扯谎,戴皇后还真的约了赵贵妃说话,打得自然是请教六宫事务的幌子,实则要旁敲侧击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明宗和邹充仪的事情。
  可赵贵妃是什么人?虽然大事上糊里糊涂,小场面却应付得颇为妥帖,待发觉了戴皇后的不对劲,还拐着弯地问出了她刚从幽隐回来!
  戴皇后刚从幽隐回来!
  邹充仪在程芳死后能支使沈戎陪皇帝一起喝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贵妃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一丝不显,云淡风起地跟戴皇后打了半上午的太极,临到午膳时分才拎起长裙款款而去。
  然,一进了清晖阁,赵贵妃的脸色立刻急切起来,立命香雪去查明宗宿醉是怎么回事。六局中赵贵妃毕竟有不少人,不过半天时间,宫里华灯初上,赵贵妃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赵贵妃暗暗咬牙:“我失宠,她反倒复宠!”
  香雪也跟着气:“这邹氏就是个狐媚子,明明都赶去了掖庭,竟然还不让人省心!娘娘,早知道这样,当年我们就该落井下石,让她一进掖庭就暴毙才对!”
  清溪在旁边沉吟片刻,斟酌一下用词,方道:“邹氏树大根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当年之事,她差点命丧黄泉,说到底,圣人还是不相信她会害人的。而且,她现在大明宫外,反倒与宫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最不可能有牵扯,所以,圣人眼里,恐怕她是最干净的,才会事事都找她,想要跟她说。”
  清溪说到这里,看了赵贵妃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明显的反感,便续道:“今日皇后过去,再怎么样雍容慈蔼,恐怕也是带了七分折辱的心;此刻的邹氏,正需要有人示好——娘娘伺候圣人多年,圣人必不会因娘娘与皇后拌了几句嘴就真的疏远娘娘。咱们如今摸不透的,就是圣人为何要疏远娘娘一件事而已。娘娘不如忍一忍,和气些,去问问邹氏?也许圣人会悄悄说给她呢?”
  赵贵妃想一想,忍一忍,咬牙道:“连皇后都纡尊降贵去刺探虚实,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求教真相?”
  赵贵妃果真去了幽隐。
  邹充仪倒是不肯将福王妃和福宁公主的事情挪在她头上,而是很意外来的是赵贵妃,她本来以为,会是贤妃上阵欺负自己。没想到竟是赵贵妃微笑而来。
  邹充仪忙命宫女内侍们周到侍候,不仅亲自拿了好茶招待赵贵妃,还嘘寒问暖,甚至宽慰她:“听郭奴说,那日后孙公公很是替您委屈。圣人只是心情不好,却没人给他骂;贵妃不怕,所以肯让圣人出这口气。圣人心里,想来其实也是感念的。贵妃娘娘切莫放在心上。”
  赵家把持户部多年,皇帝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么赵贵妃,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必须要结好的一个人。
  就算当年,她小人得志……
  赵贵妃自己也想起了当年清宁封宫的事情,看着如今邹充仪和暖的笑容,倒是先有了三分过意不去:“妹妹休怪我当年鲁莽,如今姐姐也后悔的很。我其实是不信你会刻意害贤妃的,你一直都那样善良……”
  邹充仪立即做出了一副感动的样子,眸中甚至闪了泪花出来:“多谢姐姐懂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过去的都不提就是了。姐姐如今有什么事需要我,请尽管说来,能帮上的,妹妹绝不推辞!”
  赵贵妃便犹豫起来,低下头前瞥了一眼清溪。
  清溪一直在观察邹充仪,此刻便笑一笑,从容地替自家主子愁眉道:“充仪娘娘也知道的,我们娘娘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却是御医诊不出来的,弱症加心伤,是必会不适的。然皇后非要说我们娘娘当时是吃紫兰殿甚或是她本人的醋,才那样装病。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原本,皇后娘娘的话我们也不打算理会,清者自清么!可分明圣人也深知这根由的,却不知怎么,从那以后,竟一日比一日疏远起我们娘娘来!娘娘心急如焚,却又无从解释。所以,想求教娘娘,这可怎办才好?”
  邹充仪终于弄清了赵贵妃的来意,面上便真心带了三分笑影:“原来是这事。要我说啊,贵妃姐姐别恼。这第一桩,圣人绝不是真心要疏远姐姐——我敢打包票,圣人只是不愿意姐姐现在卷入这乱局里去,所以不妨先将姐姐冷藏起来,待宫里局面稍稳,圣人少不得再去清晖阁跟姐姐赔不是。至于第二桩,还得贵妃姐姐你自己体贴圣人的无奈之处,毕竟太后都病了……”说着,伸出如削葱般玉指,轻轻往福王府的方向点了点,又轻声提示:“福……”
  赵贵妃恍然大悟:“充仪妹妹是说,因福王妃而起的那一串子事情?”
  邹充仪便低头,赧颜道:“说起来,还是妹妹气盛,闹得大家都不得安生……真是惭愧……”
  赵贵妃早就知道那日详情,知道是福王妃和福宁上门挑衅,邹充仪无妄之灾,忙诚心诚意地伸手拉了邹充仪的手,道:“你惭愧个什么?又不是你把她们请了来的!幽隐就在这里,她们不是自己作死,又如何会鬼迷心窍跑来闹事?活该!别理她们!”顿一顿,松开了邹充仪的手,自己长出了口气,面上带了些温和笑容:“如果圣人只是迁怒,我倒无所谓了……”
  花期在一边,忽然插嘴:“自然无所谓。反正您在大明宫,就算解释,也很容易。”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了怪异的表情去看她。
  两个主子显然越说越投契,这难道不是奴仆乐见的么?
  邹充仪有些发愣,花期,你这是——
  花期却硬起脸色,道:“贵妃娘娘,就在上次,我们娘娘受了棍伤,福宁公主亲手打的,还没完全好,稍有劳累便会气喘不止。娘娘也来了这半日了,也该到了用膳的时候了。我们幽隐这里地方逼仄,实在伺候不了娘娘的饮食。还请娘娘下次再来罢!”竟是替邹充仪赶贵妃走!
  赵贵妃被说得脸上羞得红涨起来。
  香雪在一边早就气坏了:“花期姑姑既然这样说,娘娘,咱们先回吧!不然,万一这里谁有个好歹,皇后娘娘那句莫须有,说不好就落我们身上了!”
  赵贵妃闻言站起,勉强笑道:“如此,邹充仪保重,本宫先走了。”
  邹充仪连忙站起,笑着往外送,甚至一直送到了院门口:“倒是让贵妃姐姐见笑了。您一直都知道的,我这身子竟是纸糊的,吹吹就坏。倒不单单是那日的伤。侍女们小心过头了,贵妃姐姐可万万莫在意。若有暇,还请贵妃姐姐过来指点我。我这里扫花专等呢!”
  赵贵妃连说几句“不敢,不必”,匆匆而去。
  待回到内室,邹充仪一脸疲态,坐到床上,挥手令众人都下去,自己面冲里躺着去了。
  桑九与横翠却歇不住,拉了花期就进了耳房,将门紧紧闭起,两个人一左一右拉着她质问:“你刚才是怎么了?娘娘好容易跟贵妃才能这样亲近,你怎么反而要赶贵妃走?”
  花期脸上十分不自然,口中却恨恨地硬气:“跟这种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有什么可亲近的?改日被她卖了,只怕还替她数钱呢!”顿一顿,又道:“再说,连圣人都疏远她,咱们为什么要跟她亲近?被皇后盯得还不够紧么?”
  横翠微微闭眼,摇头,睁眼道:“姐姐,什么时候轮到咱们替娘娘做主了?你今天闯祸了知道么?”
  花期咬住嘴唇,半天,低下头,额前留海一晃,挡住了脸上的大部分表情:“小娘不会怪我的。我知道。”

  ☆、111。第111章 热闹

  今夜是横翠值夜。
  邹充仪沉默了一整天。直到临睡,才愣愣地问横翠:“我待花期不好么?”
  横翠抿紧了嘴,低下头,也不说话。
  邹充仪又想起采萝,忍不住泪盈于睫:“横翠,我不急着出幽隐,不急着给采萝报仇,是不是你也怨恨我?”
  横翠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怨恨?娘娘,你在说什么啊?奴婢就算是个瞎子傻子,也知道现在宫里四处都是乱子,就算能出冷宫,也不该这个时候回去给人家当靶子。即便这样,圣人太后皇后还轮着班的来,现下连贵妃都坐不住跑了来,可见咱们已经够树大招风的了!就因为必须给采萝报仇,才不能急啊,急就会出错,到时候不仅仇报不了,再把谁搭进去,才叫得不偿失!”
  邹充仪低下眼帘,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不是横翠!那就只能是——花期?!
  横翠见邹充仪低着头垂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坐在旁边相陪,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娘娘,你是主子,没有那个道理,让你反倒去受自家奴婢的气……”
  邹充仪反手抱住她,呜咽起来:“横翠,谢谢你!”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不会再伤这种无谓的心了!
  ……
  赵贵妃探访幽隐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明宗因赵贵妃回来之后的谦卑安静,若干场合下肯稍稍温言相向,令众人心生好奇。
  女人的好奇心往往都是一旦冒头就无法遏制。
  终于有一日,从皇后殿例见后出来,三妃先走,裘昭仪和沈昭容也携手去了。几个嫔御凑在了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犹豫的是文琦文婕妤。
  “有什么好看的?左不过是仗着曾经当过皇后,所以知道的隐秘事多一些,拿着去吓唬那些在意的人罢了!怎么不见贤妃娘娘去?”嫉恨的是魏让魏充媛。
  “就是看看她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也好啊!我听说她现在比那时候谦和了很多呢!”想去的是已经“病愈”了的邵美人。
  “……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持重的高美人自是忍不住劝阻众人。
  耿美人却拉了拉魏充媛:“贵妃眼看着复宠,姐姐不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
  魏充媛心中一动,稍一思忖,竟点了点头:“那就去看看!咱们这就过去,打她个措手不及!我倒要瞧瞧,她在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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