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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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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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明宗皇帝一眼看上认准的邹田田本来的样子。
  裘太后听着那一把平静的声音,看着那朵绽开的牡丹,心中意外,却不肯将自己的满意表现出来,仅是淡淡地叫邹皇后起来说话,甚至没有让余姑姑赐座。
  邹皇后敏锐地察觉到裘太后的奇异态度,便明白过来太后已经知晓了事情经过,不禁暗暗敬佩太后的耳聪目明,于是愈加恭谨起来。
  余姑姑见状,便示意殿内的其他宫人退下,仅自己和花期、丹桂留了下来。
  裘太后看殿门徐徐关起,方淡淡地道:“说吧。”
  邹皇后面不改色,立在一边,从妃嫔问安开始,一直说到采菲已经去了尚食局,言简意赅,不偏不倚,却在最后加了一句:“儿臣想起花期的确是太后殿下亲口封的四品清宁宫掌事女官,所以特来讨您的示下,看花期要如何发落,才能让贤妃出了这口气。”
  裘太后皱了皱眉,斥道:“荒唐!不就是怀个孩子,还把她纵到天上去不成?打了你的脸不算,还想把我的脸也送上去给她打!折死她没什么,折了她肚里我孙孙的福,算谁的?”说着,抬手一指余姑姑:“你去,把这话说给皇帝听!贤妃敢拿着我孙孙闹,就问她九族!”
  花期闻听,又惊又喜,扑通跪倒:“谢太后开恩!谢太后开恩!”
  裘太后冷冷哼道:“别得意!哀家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哀家自己!你这婢子也够使了,敢当着主子的面儿打人!扣你一年月钱,给你提个醒儿,就不必张扬了。以后好好服侍皇后,旁的不用瞻前顾后,有事儿常来兴庆宫走走,有哀家呢。”
  邹皇后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由得感慨万千,原来只要自己正道而行,也不是所有人都厌弃自己的。
  裘太后看邹皇后感激是感激,却不肯在此刻答言,便又满意了三分,身子往后一靠,似乎漫不经心道:“皇帝身边本来可心的人就少,如今贤妃又有了身孕,可怎么好呢?”眼神却似尖刀一般,唰地刺向邹皇后!

  ☆、8。第8章 称病

  这一言便如惊雷一般,邹皇后心下大震!
  前世,虽然自己入宫后便上表请采选好女入宫,但却是不情不愿的。所幸明宗言明欲守心孝三年,如今国不可一日无母,热孝成亲立后,已是从权,怎可再广选后宫?所以一拖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后来听闻立了新后,立即便又选了不少美人,看来明宗自己是非常愿意选新人入宫的。
  其实那时自己就想明白了。皇帝的爱不可能只给正妻,天下都是他的,天下女子自然也任他选,既然有那么多的好女子都愿意爱他,他凭什么只爱自己呢?
  其实皇帝根本就不爱女人,他只爱自己,女人不过是,是,是什么呢?
  邹皇后不愿意往下想了,也不敢往下想了,自然,也来不及往下想了。
  家破人亡,性命交关。
  情情爱爱,算什么呢?!
  邹皇后露出了微笑,轻快地接话:“所以儿臣今日也是来和母亲商量,这些年宫里这几位都不大生养,如今圣人除了孝,是不是该采选了?”
  裘太后终于扬起了嘴角,很好,学得果然不慢!便看了余姑姑一眼。
  余姑姑会意,笑道:“采选不采选的,您是皇后,您拿主意,跟太后和圣人打声招呼,走个过场就得。不过,皇后娘娘年纪尚轻,不要一味地指望别人,自己也要调理好身体才是。须知嫡子一个,顶庶子百千。”
  邹皇后面上一红,微微低头,轻声道:“谢姑姑提点。家母送来的药,我一直没断过的。”
  裘太后却一挥手:“光那个不行。丹桂不是在你那里么?她懂药,尚药局的人也熟,以后就让她跟了你罢,找个懂行的好好看看!”
  邹皇后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太后这是在回击花期一事!
  花期自然是自己保下来的,太后不过是被借了势;但自己带了丹桂来,就是想开口讨人,不想太后却先行一步,直接赏了恩典,压根不让自己在丹桂面前发话。
  这是什么?
  这是小心眼睚眦必报任性不服输到极点啊!
  ……
  邹皇后感觉有些怪异。
  余姑姑看着悠闲地品着茶的裘太后,有些怒其不争:“您都是太后了……”
  裘太后看看邹皇后走后又都回来当差的满殿低着头憋笑的小宫女,咕哝:“太后怎么了?我当了淑妃还亲自赏人耳光呢……”
  这话说的是当年先帝风寒病重,过贵妃拦在先帝寝殿死活不让裘淑妃探望,裘淑妃二话不说一巴掌便把堂堂贵妃扇到一边凉快去了,自己去服侍先帝,半个月衣不解带,先帝才渐渐痊愈。后来没过俩月,又有了身孕,立马被册立成了皇后……
  余姑姑想起这段来就脸红,口不择言:“那您也不能这时候就让邹田田看出来您的本性吧?!”
  裘太后眯起眼睛来看向她:“你造反啊你?!”
  余姑姑:“……”
  半天,拧着眉头的裘太后才又开腔:“我什么时候亲口特封过花期做四品女官了?”
  余姑姑长出一口气,阿弥陀佛,这么快就忘了前头的茬儿了:“那是邹皇后刚进宫,带着四个侍女来看您,您瞅着花期顺眼,说这孩子稳重,能镇得住清宁宫,然后顺口说看来以后能有我这个段数。结果没过两年,邹皇后就悄悄地把花期的品阶比照我来了。”
  裘太后眉毛作势一立:“看看!果然的吧!臭丫头必须要教训!哼哼,虽然我没闹明白前因后果,但一猜就是她背后捣了鬼!如何?我那一城当时就扳回来了!”说着说着,便眉飞色舞起来。
  余姑姑以手附额,心中暗暗苦笑:有什么样的太后就有什么样的皇后,皇帝陛下,您自求多福吧……
  清宁宫。
  邹皇后在歇晌。
  其实,她只是心乱如麻。
  采菲已经去了尚食局。
  明宗什么也没说,抬腿直奔承欢殿,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奇怪的消息传回来,不知道有什么样奇怪的旨意宣出来,还不知道——贤妃会有什么样奇怪的招数使出来。
  太后今日的表现和前世的记忆完全不同,率真得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要采选,邹府必要再送人进来,这个人要如何相处。
  自己竟然对采选一事完全没有抵触,这说明——自己已经不爱皇帝了么?
  事情如自己所愿越来越多,也的确能越来越看清人心,可是真得都看清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清宁宫内静悄悄的。大家都知道邹皇后心情不好,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触怒了主子,惹来采菲那样的发落。
  偏就在此时,横翠和花期拿了采葛传递到宫外的一封书信进来。
  “娘娘,采葛果然……”
  邹皇后皱了皱眉,十分打不起精神,愣了半晌方道:“花期,你去宫正司传我口谕:采葛无故惊扰我午休,致我旧病加重,着立即发配掖庭为奴,遇赦不赦。”
  花期应下。
  横翠却意外一样,问道:“娘娘,您不问她是传给谁的?”
  邹皇后摇了摇头:“你必查不出是给谁的,或者说,我现在不相信你查出来的是真的。大朝会后采葛就成了弃子,我只是不希望她再留在我身边,那样只会让她变成死士。”
  横翠被“死士”这个用词吓了一跳,忙低头不再问了。
  花期看了横翠一眼,有些突兀地加了一句,若有所指:“横翠,如今清宁宫少了个采菲,多了个丹桂,看起来似乎更加稳当了。但其实我们依旧是聋子瞎子,你得多多留心了。”
  横翠愣了,看向邹皇后。
  邹皇后已经再次走了神,没有向横翠解释花期的话。
  横翠是个聪明人,现在只是还没有意识到事关生死,等意识到了,就好了。
  采葛已经送走,清宁宫骤然去了一个二等女官一个三等女官,便有些人心惶惶。邹皇后却立即宣布了丹桂接替采菲的位置,而采葛和丹桂的空缺,则不再递补。由是,清宁宫便有一个一等掌事女官,三个二等女官,六个三等女官及若干宫女。
  “不加人也不抬等?为什么?”采萝还糊涂着。
  邹皇后苦笑:“要称病的人了,还折腾什么?”
  众人都大惊:“称病?!”
  邹皇后微微失神,喃喃似的:“出长庆殿时,余姑姑在我耳边说了三个字:然后呢?”

  ☆、9。第9章 孩子

  翌日清晨,邹皇后一封奏折分送两处,太后一处,明宗一处。不到半日,这封奏折便传得满宫皆知。传说,贤妃听了那奏折砸了一个九龙白玉杯,德妃杖毙了两个偷窥的内侍,贵妃则自听闻后一直在佛龛前跪着念经,到现在还没起来。
  长庆殿。
  裘太后与明宗对面而坐,旁边除了余姑姑别无他人。
  明宗欲言又止。
  他的意思自然是万事大不过贤妃。
  裘太后却觉得明宗搞错了:“应该是万事大不过子嗣。如果短视些,自然是贤妃的肚子;看远些,就是后宫的安宁。无论如何,贤妃这个人,不是最重要的。”
  明宗有些头疼:“阿娘,贤妃的肚子和贤妃有区别吗?”
  裘太后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白地写在了脸上,就差指着明宗的脑门明说了。真是的!都是当年自己觉得这孩子没有皇帝的命,所以太宽纵了,搞得现在也单纯得能掐出水儿来!
  余姑姑瞥见裘太后头疼的样子,便轻轻开口,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圣人觉得贤妃如果生下的是皇长子,是否有可能继承皇位?您是否乐观其成?”
  明宗顿时愣住。余姑姑和太后已经想到那么远了么?
  裘太后责备得瞪了余姑姑一眼,骂道:“你想吓死他啊?”
  明宗哭笑不得:“阿娘,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能吓死我了?只是,”明宗顿一顿,稍稍踌躇,“现在谈论这个,是否为时过早?”
  裘太后叹口气,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圣人,贤妃是谁的人您弄清楚了没有?”余姑姑清冷冷一句问话,又兜头给明宗浇了一瓢冰水。
  明宗眸中寒光一闪,神色不动:“姑姑究竟想说什么?”
  余姑姑看明宗还是不为所动,不由得长叹一声,转身朝裘太后福一福身,径自离去,将裘太后和明宗母子两个单独留在了殿中。
  裘太后看着明宗错愕的脸,笑了,伸手拉了他坐在自己身边,捏捏他的脸颊,亲昵地问:“最近吃喝休息都还好么?小余老想去偷偷看你,又怕打扰了你的正事儿。”
  明宗自幼由裘太后亲自教养,可以说几乎是被余姑姑在手里从小抱大的,情分格外不同。
  然明宗将近而立的年纪,还被母亲这样揽在怀里揉搓,不由得百般不自在:“阿娘,我好得很,您别老当我是小孩子。”
  裘太后便点头:“是。娘的雷儿都二十八了,一朝天子,君临天下,自然是长大了的,肯定能照顾好自己。娘和你余姑姑都是瞎操心。”
  明宗一听要糟,忙陪笑道:“儿子就是到了八十八,也得阿娘多提点!”
  裘太后叹口气,一副“你怎么半个字都听不进去”的无奈表情。
  “雷儿,后宫安宁比什么都重要。安宁才安全,生了儿子才能养大,养大的孩子才能成材。你看你大哥,生他的时候你爹的后宫乱七八糟,我光顾着提防外头,就忽略了他的教养,如今这个纨绔样儿,就算是长子,我和你爹也从没想过要让他继承大统。我知道贤妃一直在你心坎儿上,可现在的后宫,能容得下她平安生产么?就算你事事以她为先,平安生下了儿子;可她那性子,真能教出得用的皇长子么?还是你打算给以后的太子也留一个宝王或福王一样的哥哥?”
  明宗一脸迷茫。
  裘太后便又叹口气,掰开来解释道:“倘若你对这个孩子有期待,确认了这一胎将来的意义,那么贤妃本人就十分重要;倘若你对这个孩子没期待,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贤妃能怀上、能生下来、而且生下来是个健康的男孩这件事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裘太后和余姑姑的意思已经摊在了桌面上。
  也就是说,如果明宗认为贤妃生的孩子有资格竞争储位,那么贤妃作为孩子的亲娘,以后要负责孩子的养育、教导,她的留存、安危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明宗所谓的万事以贤妃为先,就可以遵行。但这个也有一个前提,就是明宗已经完全地掌握了贤妃的底细。这就是余姑姑后一个问题的由来。
  可如果明宗并没有想让贤妃生的孩子上位的意思,那么现在,只要贤妃能把孩子平安健康地生下来,就已经足够了!意即:用贤妃的肚子,证明皇帝能生娃,才是最重要的!
  明宗下意识地一低头,掩饰了一下自己已经愤怒的眼神。
  可裘太后是谁?那是将他一手带大的亲娘,看他眉梢一动就知道他已经勃然大怒。裘太后便叹了口气,拍拍他已经僵硬的手,和声道:“你余姑姑刚才失望地走了,就是觉得你压根没想到贤妃这一胎最应该的意义是什么。雷儿,当皇帝很累,很难受,当个好皇帝就更累,更难受。当年娘没有让你接受你太子哥哥一样的训育过程,就是太心疼你,希望你不用这么累……”
  可谁想到,敏敬太子惊马薨逝,已经过惯了闲云野鹤日子的自己突然便要接手天下,手忙脚乱,心神俱疲。如今,连妃嫔有孕,都要想东想西的扯到朝堂政争上,其实,只不过是自己要头一回当爹了!这么高兴的事儿啊,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明宗神色晦暗了下来,低头不言。
  裘太后看他这样低落,便换了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邹田田的奏折你看了?打算怎么办?”
  明宗忙强打起精神,勉强笑道:“儿子一开始还怕贤妃心里不自在,想驳了,现在看来,准了也好。宫里的老人儿们互相试探已然足够,又有了贤妃孕事这个引子,再有举动,必是出刀见红。不如进些新人,也让大家都收敛些。”
  裘太后听这话便道:“这个话娘听着舒坦!果然我儿长大了。后宫的事情,只要不牵涉前朝,不必你操心,让她们闹去,都有娘替你看着呢。邹田田如今也长进些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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