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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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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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余姑姑在听了夏莲芳某日“无意中”提及的:“耿婕妤倒是好怀像,见天的大鱼大肉甚么都吃得进去。我前儿好奇,亲自给她去送清蒸狮子头,瞧见这位婕妤娘娘,也没见不安,也没见烦躁,听曲儿裁衣裳,高兴得嘎嘎乐。”顿时勃然大怒。余姑姑问夏莲芳:“就没人管她?”
  夏莲芳迷茫了一会儿,道:“倒是听说她的上殿路修仪申饬了两句,说大明宫刚解了老将军的孝没三天,她这么闹有些过分。结果她就挺着肚子说:皇子要吃,想玩,谁拦得住?”
  余姑姑冷笑不已:“谁拦得住?有的是人拦得住!”
  夏莲芳猛地警醒一样,忙拉着余姑姑道:“我不过跟你说闲话儿,你可别当真的去为难她!好歹那是圣人的孩子,闹腾的不好,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余姑姑甩开夏莲芳,竖眉道:“你吃罪不起,我眼里可不揉沙子!这种性子,难道还能让她教养皇子不成?!”
  余姑姑霍然远去。
  夏莲芳神情黯然,低头长叹。
  四十
  裘太后召见耿婕妤,赐膳。
  耿婕妤瞧着余姑姑的一张冷脸,心中打鼓,吃喝得有些束手束脚。
  裘太后便沉了脸放下筷子:“耿婕妤,哀家赐你的膳食,敢是有毒?如何这样迟迟不肯吃?”
  耿婕妤心里咯噔一声,慌忙扶着肚子双膝跪倒:“婢妾绝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晨起饿得心慌,忍不住多吃了一些。所以现在就,就,有点吃不下……”
  余姑姑冷笑一声,慢条斯理:“耿婕妤说得倒是实情。我听说,耿婕妤今天早膳,吃了半条松鼠桂鱼、半碗红焖牛肉、一盏红枣桂圆煲乌鸡、一块桂花蜜糕、一碗酸酪,大冬天的,还逼着小厨房到尚食局要了两条青瓜醋了吃了——”
  裘太后的脸色更加不悦:“哀家细细想去,倒是一片红彤彤的好膳食,最后还点缀了些绿色。不错不错,荤素得当,酸甜咸辣,十分怡口。”
  顿一顿,裘太后忽然笑了一声,少见地将筷子在自己的碗沿上敲了敲,叮当作响:“我这长庆殿还戴着自家阿爷的孝,所以一应的东西,都是素的。耿婕妤十分难以下咽。也可以理解。”
  耿婕妤脸色一变。
  余姑姑对自己的早膳情形知道得这般详尽,已经令她警惕万分。而裘太后忽然又说出来自己的饮食红红绿绿,而长庆殿却在为裘老将军戴孝……
  耿婕妤悚然一惊:这是有人把前日路修仪让自己不要引着明宗玩乐的话捅到了裘太后这里!
  耿婕妤孕中,毕竟神思有些迟滞,便慌了,口不择言,急急辩解:“太后不要听小人搬弄!婢妾再怎么不懂事,也绝没有陷圣人于不孝的意思!婢妾只是前几日心烦意乱,所以御医让听些安神的曲子,恰好圣人走来,就一起听了会儿!究竟圣人那晚不曾宿在婢妾那里!路修仪不明所以,才申饬婢妾引着圣人孝期玩乐!婢妾解释过了,路修仪……”
  裘太后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了食案上,面沉似水:“你是说,你那日饮乐,竟然还是拉着圣人一起的?!”
  耿婕妤一下子掩住了口,惊慌失措。
  裘太后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跟前:“还有,你说谁是小人?”
  耿婕妤战战兢兢:“婢妾失言了……”
  裘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厌恶之情一闪,森然道:“我儿孝顺,所以让大明宫戴孝七天,并特许长庆殿和蓬莱殿着孝三个月。哀家听说耿婕妤那里花红柳绿、仙乐飘飘,所以想知道个究竟,才请你过来吃顿饭。谁知道,七天之孝刚刚过去,耿婕妤就已经对这一桌子的精致素食提不起兴致,更亲口说出在孝期内留圣人饮乐的实情。我儿原本的纯孝之心,顷刻之间,就被你这无知自大的蠢妇毁成了虚情假意!”
  裘太后抬起了眼,不再看耿婕妤,冷冰冰下令:“来人,传哀家旨意:大明宫繁乱,耿婕妤孕中须得静心,着即刻迁居掖庭,辟幽静之所好生保养待产。一切等生下皇子之后再说。”
  耿婕妤呆若木鸡。
  自己不是明宗的宠妃么?自己不是怀着明宗唯一的孩子么?怎么这一位太后娘娘这样冷酷无情?她就不怕自己的儿子绝后、不怕李唐的江山动摇么?
  裘太后好心诏见耿婕妤、却被耿婕妤当面顶撞、引得太后一怒之下打入冷宫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过半下午,就飞遍了大明宫的每一个角落。
  明宗大吃一惊,拔脚就来找裘太后,却被裘太后冷冷一句:“听说,那七天里,你还忍不住去跟姓耿的听曲儿去了?”就堵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急忙跪倒请罪。
  倒是高韵听说之后,皱着眉头,叩开了蓬莱殿的大门,劈头就问:“你知不知道耿婕妤被你姑母打入了冷宫?”
  裘钏愣住:“怎么可能?她还怀着表哥的孩子,打入冷宫孩子怎么办?就算平安生产……”
  裘钏生生顿住。

  ☆、455。第455章 番外:敬思皇后传(十四)

  四十一
  平安生产。
  打入冷宫之后,能平安生产么?!
  就算保护严密到了十分,孩子果然生了下来,孩子的母亲还能有命在么?
  太后的意思是不是原本就想去母留子?
  姑母是不是担心耿婕妤夺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提前下手,甚至还打算让自己把这个孩子认在名下?
  裘钏越想越多。
  高韵见她神情变幻,就知道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先松了口气,然后摇摇头,低声劝道:“这件事做不得!你的名声一向好,就算是跋扈些,也是自幼骄纵出来的性子,谁都能理解。但你从来都是个堂堂正正的人,这种阴私手段,绝不能让旁人安在你的身上——贵妃,人言可畏!裘家正在风口浪尖,你和太后几乎是被全天下的目光盯着。若是这个时候耿婕妤有个好歹,孩子即便生下来,圣人也绝不会让他养到你名下!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给他人做嫁衣裳了!”
  裘钏下意识地点头,猛地醒过来,又摇摇头,道:“你不了解我姑母,这肯定不是她的本意。我姑母一辈子光明正大,魑魅魍魉的鬼蜮手段她向来最为不屑。这次必定是耿婕妤有甚么地方惹到了她的逆鳞,所以姑母才生了大气。如果不是耿婕妤怀着表哥的孩子,我敢打包票,姑母敢当场就亲手打死她——你想想看,我姑母在大明宫四十年,跟无数的嫔妃们过过招,何时送人去过冷宫?能忍的都轻轻放过了,不能忍的都一棍子打死了啊!”
  高韵一下子想起来被烧死的废后邹氏:她不就是被打入了冷宫么?
  裘钏闭眼摇头,再冷静一下,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马上去长庆殿。谢谢你。”
  高韵点点头,站了起来:“不论她做了什么,路修仪之前说过的那话很重要:不要让别人有机会搬弄你的是非。”
  裘钏点头,转身令更衣。
  贤妃听说此事,大喜过望,急命传话下去:“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即动手!不惜一切代价,弄掉耿雯的那个孩子!”
  吉祥笑得嘿嘿的:“只要耿雯的孩子一死,裘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贤妃瞟了她一眼,唇角上扬:“你错了,这个孩子,不能安在裘家身上!”
  吉祥一愣:“裘太后令余姑姑亲自送进的冷宫,多么顺水推舟的事情啊,不安在她们身上安在哪?”
  贤妃懒洋洋地在美人榻上伸懒腰:“那就会逼着咱们的太后娘娘使出雷霆手段来彻查,那可就不好玩咯!所以,这一胎,得拿来对付崔氏!”
  皇宫里什么都不缺,尤其是不缺聪明人。
  崔漓把这件事在心里转了几圈儿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不对劲!裘太后把人打入冷宫,却必定是为了去母留子!可若是这个时候孩子出了问题,我敢打包票,就算跟我丝毫关系都没有,也会有人做出来证据害我!”
  急着跑来问计的邵微微却红了眼圈儿,低声啜泣起来:“这真是祸从天降。到底是谁这么坏,害了耿姐姐不够,还要把崔姐姐和贵妃也拉下去!?”
  崔漓心中一动,笑眯眯地看向邵微微:“你这不是都说出来是谁了么?”
  大明宫里现在是四人角力:裘贵妃、阮贤妃、崔昭仪、耿婕妤。
  耿婕妤被打入冷宫,动手的是裘太后,那么裘贵妃就免不了一个陷害有孕嫔妃的罪名,若是耿婕妤在冷宫之内一尸两命,崔昭仪就算能够洗清自己与此无关,却因正主理六宫事务,所以跑不了一个失职之罪——
  得了便宜的,就只剩了贤妃一个人!
  四十二
  贤妃也明白这一点,不过,她不在乎。
  明宗来了承欢殿,看着她,满眼疑虑:“怎么就你坐得这样踏实?”
  贤妃打呵欠:“因为我没有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
  明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把贤妃摁倒在自己怀里:“牙尖齿利!”
  贤妃嘻嘻地笑,伸手去挠明宗的腋下:“不过,都是圣人心坎儿上的佳人,怎么也不见圣人着急?”
  明宗捉住她两只手,把脸埋到她的颈项之间,细细地闻:“她们都那样聪明,哪里用得着我着急?”
  贤妃边痒得笑,边思索道:“也对哦,贵妃有太后,崔昭仪有她老子,耿婕妤么,肚里又有孩子,谁敢动她啊……”
  明宗一愣:“崔昭仪有她老子?”
  贤妃掩着嘴吃吃地笑:“是啊,那样审时度势、见缝插针的老子,还教不出个有功劳她领、有风险她病的闺女来么?”
  明宗的眉梢高高扬起:“崔昭仪病了?!”
  贤妃眼神戏谑,青葱玉指点到了明宗的眉心:“啧啧,我的傻四郎,你的消息怎的还没有我灵通?昨儿耿婕妤进了掖庭,今儿一大早崔昭仪就传御医,然后宣布累病了,紫兰殿不见外客,闭门休息!”
  明宗眉头一皱,心头一紧:“那现在六宫的事情谁看着呢?”
  贤妃撇了撇嘴,隐约一丝悻悻:“太后娘娘懿旨,贵妃又接回去了。”
  明宗顿时心下一宽,低头继续忙活:“你这件肚兜是新做的,我没见过……”
  贤妃只觉得顿时浑身发软,下意识地推他:“急的你……”
  明宗埋首下去,声音已经模糊不清:“我才不急,按规矩来,我就应该是现在这个程序……”
  贤妃的脑子再怎么样也暂时锈住了。
  四十三
  明宗神清气爽地赶往蓬莱殿。
  孙德福看着他刚刚沐浴过、还没有干透的发髻,小心提醒:“贵妃娘娘估计正满肚子的火儿没地儿发,您要不要晾干了头发再去……”
  明宗脚步一顿,挠挠头,道:“也对。不然,咱们先去看看高韵?”
  孙德福眉心一跳:“高婕妤正在蓬莱殿帮着贵妃娘娘理簿子,恐怕……”
  明宗心下又一松,笑道:“高韵是个最冷静理智有分寸的人,咱们现在去,钏儿当着她,应该会给我留三分面子。”
  孙德福低下头,嘴角微动:傻!!当时发布出来的火儿,难道不能攒着么?真当贵妃娘娘不会吃醋啊?!
  明宗兴冲冲地进了蓬莱殿,却看见裘钏和高韵正对坐着垂泪,当即一慌:“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裘钏和高韵站了起来,低头赶紧先把泪擦干。
  高韵行了个礼,交代了一句:“婢妾先去六局看看。”低着头快步退出。
  明宗便去看裘钏,忙的上前一把抱在了怀里,低声急问:“怎么了?怎么两个人对着哭?”
  裘钏倚在明宗胸口,抬眼看向窗子,有一丝茫然:“高婕妤的母亲过身了……我想起了祖父……”
  明宗略略放松了一些:“何时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裘钏叹了口气:“昨天半夜没的,早晨刚接到家里的信儿。她恐怕要封宫守孝了。”
  明宗纠结了起来:“六宫冗杂,我本来以为她能帮你一些的,这可真是巧了。”
  裘钏低声道:“她答应了我先把六局理出个头绪来,三两天就给我信儿。然后安顿好了耿婕妤,她才去正式守孝。四郎,你替我谢谢她。”
  明宗沉默地点点头,低声慨叹:“真是世事无常。外祖已经九十往上,也算喜丧。高婕妤的母亲只怕不过四十出头,怎么也……”
  裘钏摇了摇头,低声道:“说是病逝。但似乎太快了些。听得说她父亲高主事昨夜悲伤过度,喷了一地的血,当即就晕过去了。如今家里是她大兄在支应。”
  明宗揽着裘钏坐在胡床上,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呆呆相依许久,外头孙德福轻轻叩门:“圣人,长庆殿请贵妃娘娘过去一趟,说是耿婕妤的事情要亲自嘱咐一声。”
  裘钏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低声嘀咕:“这个耿婕妤,真是会找事。姑母一辈子最大的逆鳞,一是祖父二是表哥你,倒好,她同着表哥在祖父头七没完就听曲儿,还那样大张旗鼓地红红绿绿地吃,不是成心招姑母发脾气么?”
  明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辩解:“只是她也没说错,是御医让她听听清心凝神的曲子。我去的巧,正赶上她听得直瞌睡,所以就没吵她,坐在一边静静地跟着听了会儿。后来曲子一停,众人行礼,她才醒了——我去看她,她又有孕,赶上孩子在肚里大闹天宫,可不是两个人说笑了两句么?结果路修仪小题大做,等我走了训斥她,她顶了两句嘴。不知怎么的,这话就传到余姑姑耳朵里去了。你还不知道姑姑的?外祖父跟疼阿娘一样疼她,她对外祖父的孝心,比一家子都深厚。听了这样的消息,还能不大大地发怒?然后就把阿娘也气着了……”
  裘钏的脑子有多快,闻言就沉思了下去。
  半天,才又迟疑地问了一句:“是谁告诉姑姑这件事的?”
  明宗想了想,方道:“好像是当年阿娘身边的老人儿,叫夏莲芳的,原在尚食局任司酝——不是说,前儿阿娘刚升了她做尚食么?”
  裘钏身子一震:“尚食局?!”
  明宗觉出了怀中佳人的异样,自己也微微拧起了眉头。
  裘钏深深呼吸,低声道:“表哥,你查查这个夏莲芳,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昨天去了长庆殿,姑母的怒火很盛。过会儿我再去看看,如果姑母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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