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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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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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家办着丧事,孙德福不好露太大的笑容,但眼中的欣赏满满地往外溢:“小公爷性情刚正,国之栋梁,文武全才,顾全大局,不愧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好侄儿!”
  满满的十六字盛赞,最后一拐弯,却安到了裘太后身上。
  裘铮立时便会意过来这其实是姑母的意思,心中微微松口气,低声道:“孙公公回去替我给姑母说一声节哀,请她老人家保重身子,裘家可少不得她老人家!”
  孙德福十分赞叹,立即点头:“老奴记下了,必定一字不改。”
  顿一顿,又道:“圣人说了,裘昭仪在家里住着,按出嫁女的礼仪,可穿重孝。不必顾念皇家媳妇这一重身份。”
  裘铮忙躬身称是。
  两个人交接完毕,裘铮正要陪着孙德福往外走,忽然外头有人报道:“宝亲王、温郡王前来吊唁!”
  裘铮一听“宝王爷”三个字,睚眦欲裂,脸上腾地便涨红了一片,牙齿咬得格格响,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提起袍子来就要往外冲!
  孙德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扬声向外:“圣人宣世子爷即刻入宫,你们快请二郎去灵堂!”
  这个时候,绝不能让裘铮见宝王!
  孙德福硬生生地拖着裘铮往外走,口中急道:“世子爷,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圣人那边还没准备好!”
  裘铮只觉得自己头上发晕,立定了脚跟,闭上眼深深呼吸,只十息,便恢复了正常面色,虽然仍有些铁青,却不似刚才那样激动,低声道:“孙公公放心,我省得的。”
  孙德福不放心他,紧紧地攥着他的腕子。旁人看来,就是两个人携手往外走。
  迎面而来的,是全身缟素的宝王和温王,温王更是在自己的腰间束了一条只有孝子才会束的丧带。
  裘铮眼中厉色一闪,迎面却哀戚地冲着宝王长揖施礼下去:“如何敢当宝王爷这样重孝?还请王爷千岁换回常服!”
  宝王抢上前一步扶住裘铮的双臂,放声大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京城的防卫怎么糜烂如斯?大中元节的竟然能让人刺杀了大舅舅!”

  ☆、319。第319章 裘异

  温王听了这话,在一边站着,略略不自在,轻轻拉了拉宝王的袖子:“阿爷,表叔领了旨意要立即进宫呢。咱们先去灵堂拜祭舅公,然后去太外祖母那等表叔吧。您有什么话,等表叔回来再说。”
  裘铮被宝王一扶,本来身子早已僵硬起来,忽然听到温王发话,便转头看了看他,叹气道:“雍郎,谢谢你体谅。你年纪小,不要跟着在灵堂了,阴气重,不要闹得你晚上睡不好觉。去太外祖母那边玩吧。”
  温王的神色不动,拱手道:“谢表叔关照。既然来吊唁,好歹要去看看大舅公才好。”
  裘铮眼神一闪,点头:“你都不怕,我怕甚么。宝王殿下请便,仆先行一步。”说完,礼貌地对着宝王行了礼,跟着孙德福走了。
  宝王在一边,早就收了泪,回头看着裘铮的背影,微微皱眉。
  温王的眼神忽地漠然下来:“阿爷,你确定他不知情?”
  宝王迟疑了,半天,摇头:“我本来确定,现在不确定了。”
  ……
  ……
  听说自家大兄被刺身亡,陇右道观察使、兼任兰州刺史的裘家三郎裘峰当时就踹烂了一扇门,然后带了亲兵卫队飞马回京。
  但是在回京的途中,却被不明人马衔尾追杀。
  好在裘峰带回来的都是裘家在军中的高手,也是裘峰自己的死忠。虽然损失惨重,毕竟还是活着到了京城。
  裘二郎裘岷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一路上顺风顺水,到了同州界面上却被人毒死在了客栈里。
  就连随行奔丧的妻子儿女都没能幸免。
  明宗大发雷霆,把同州的官儿们从上到下都扒了一层皮,几个长官直接押往京城大理寺,甚至从京城直接调了人去接手同州,随去的还有神策军的随扈和一柄尚方宝剑:“查出来是谁在作乱,就给朕就地格杀!”
  裘峰进了京城,一听裘二郎也死了,气得当场吐血。
  就连明宗已经派了去的人都不顾忌,直接提剑去了大理寺,不是大理寺卿岳其山立即把自家女婿煦王请了来,几乎就拦不住裘峰要当场杀人了。
  煦王好容易把裘峰劝回了家,裘老夫人拉着煦王和裘峰,又是一场痛哭。
  不过三日,裘峰伤病交加,病倒了。
  明宗亲自去探望裘峰,甥舅两个关起门来聊了整天,晚间又把裘铮叫进去,直到半夜三更,明宗才回了大明宫。
  裘昭仪听说明宗来了又走,竟不肯在家里继续待下去,便要跟着明宗回大明宫。却被明宗一句:“你好歹得守满了七七罢?!那可是你亲爷娘!”留了下来。
  裘昭仪被明宗这一句莫名的脾气发得呆愣愣地站在院中半晌,裘铮见了,叹息不已,只好假传了裘老夫人的话,令人扶了她回了内院。
  裘峰在屋里听说了外头的事儿,一声冷笑:“鬼迷心窍!”
  ……
  ……
  裘峙夫妻下葬当日,明宗传旨:“裘铮性情刚正,顾全大局,文武全才,国之栋梁,即刻袭封英国公,并任兵部侍郎。裘峰着在京守孝半年,参赞兵部。陇右道一应事宜,交副使暂领。”
  接着,又传令,裘峙的次子裘钊、裘峰的长子裘钧,一起进兵部学习,且给了时限,一年后便要外放九边。
  裘家老夫人听了这旨意,倒是立时舒心了很多。到了晚间,找了裘峰来,半吐半露道:“钏娘眼看着不得宠,你看是不是再送个人进去帮她的忙?”
  裘峰诧异,便问:“您瞧上了谁?”
  裘老夫人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锦娘过年就十四了……”
  裘锦是裘峰的嫡长女,裘峰养得极为上心,如今的性情样貌,竟然和年轻时的裘太后有八分神似。
  裘峰腾地立起,脸上一片寒气,拳头握得嘎巴嘎巴响,忍耐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谁给您出的这个主意?”
  裘老夫人被儿子这样不作声地顶撞,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便嚷道:“霖郎说的!怎样?他那不是好意?邹氏无耻,狠狠地断了钏娘在四郎心里的位置,那我不再送一个亲孙女进去,我裘家的荣耀该怎样继续?”
  裘峰一听是宝王的主意,瞬间便又不恼了,只是冷笑一声,道:“阿娘,你是不是觉得,阿爷、大哥和我为了大唐出生入死,都比不上一个小娘子在皇帝耳边的几句枕头风管用?”
  裘老夫人顿时一噎。
  为这句话,自裘太后入宫,裘老将军就再也没有进过裘老夫人的屋子。
  裘老夫人想起来过世的丈夫,再也不肯见自己的女儿,被刺的儿子,跌死的媳妇,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怎么就没有一个人体谅体谅我!?”
  裘峰看着老娘,顿时头大如斗,但这个口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只得命人将自己的妻子白氏找来:“我劝不了,估摸着你也劝不了。只是我实在太累,你替我听着吧。”
  白氏很是明白丈夫的为难,忙将他推出去:“你的伤病都还没好,快去歇着。药熬好了,去吃吧。母亲这里有我。”
  裘老夫人看着白氏就不顺眼,边哭边骂:“不孝顺!不听话!只会哄着爷们忤逆老娘!”
  白氏早已麻木了,只是一边给她擦眼泪递茶盅,一边低声道:“老太太,您的心没那么高的话,大伯也不会横死,钏娘也不必到宫里去守这个活寡。您放心,不论您再怎么说,我也是不会让我锦娘入宫去跟邹氏争的。皇帝女婿,我不稀罕。”
  裘老夫人听着这样一针见血的话,简直都要气疯了,茶盅砸了,帕子摔了,几乎就要上手去打白氏的耳光,却被白氏灵巧地闪开,令人:“点安息香。”
  ……
  ……
  裘太后在宫中,裘府发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顿时又气得胸口疼,念着宝王的名字痛骂:“霖儿是不是疯了?挑唆着他外祖母把表妹送给自己的弟弟当妾!他怎么不让他的孩子去给人家当妾?他是觉得他舅舅太疼他了么?还是觉得他弟弟的后院闹腾得还不够!”
  指着余姑姑道:“你去,你亲自去给我骂他一顿!就问问他,是不是要把外祖父一家子坑死才算完!是不是得要了我这条老命才算完?是不是非要他亲弟弟跟他翻脸才算完!?”
  余姑姑抖着手去给裘太后顺气:“不急,不气,不听,不管!咱不管!咱说好了的,看着,不管!”
  说着说着,自己却放声大哭起来。
  裘太后听她哭,自己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320。第320章 相依

  裘府的混乱直到九月末才告一段落。
  这中间,清宁宫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就连明宗愁眉着去问她该怎么办,邹皇后都摇头:“我不知道。”
  反倒是赵贵妃影影绰绰地听说了裘府的事情,觉得是个大好机会,打点起十二万分的柔情劝慰明宗:“老太太这也是不放心的缘故。不过是宫里再多个人而已,咱们又不缺那点子米面,不如就顺了老太太的意,把表妹接进来得了。”
  明宗听得几乎要仰天大笑,冷冷地看着赵贵妃,道:“很会说话。不如你去兴庆宫,说给太后听听?”
  赵贵妃一噎,片刻又羞愤起来:“我不是为宫里的和睦好?圣人就为了太后的虚荣,就不管英国公的心思了么?那可是掌着大唐半数军队的人家!”
  明宗抬脚踢翻了面前的条案,溅了赵贵妃一身的菜汁汤水:“大胆!英国公何尝想要送人进宫?便是裘观察使和夫人,也不曾露过半个字想要市女买恩的意思!太后她老人家若当真虚荣,你这个贵妃早就换给我表妹裘钏了!再胡言乱语,朕就送你去冷宫和阮秀儿做伴!”
  赵贵妃在明宗身边十多年,明宗从未真的给过她没脸,但这一次,当着满殿的下人,赵贵妃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一般,不由捂着脸放生痛哭。
  清溪上前给她收拾梳洗,心里却长长地松了口气。
  明宗必是不知道自己和平安的来往,否则,就不会这样跟贵妃娘娘说话了。
  ……
  ……
  裘昭仪在裘家守完了裘峙和闻氏的七七,九月上旬才回了大明宫。
  才回到绫绮殿,只觉得心神俱疲,倒头就睡。
  待一日夜后醒来,沙沙悄悄告诉她:“耿婕妤来了好几回,带了好多好吃的来!小娘要不要试试?”
  裘昭仪木然。
  沙沙看着她那个样子,心下怜惜,便伸臂抱了她入怀:“可怜的小娘。没有了阿爸阿妈,别的人再怎样,也疼不到点子上了。”
  裘昭仪悲从中来,再度啜泣起来。
  小北忽然进来,报:“耿婕妤来了。”
  沙沙摇头道:“小娘心情这样不好,不见。让她以后不要来了。”
  正说着,耿婕妤的声音便在门口怯怯地响了起来:“昭仪娘娘,嫔妾只是,来看看您,不给您添乱。”
  裘昭仪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边抽噎边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耿婕妤一身素服站在门口,身上头上,一丝装饰也无,面上也干干净净,竟也是个戴孝的姿态,听得裘昭仪发脾气,连忙把手中的食盒往地上一放,低头行礼:“嫔妾给昭仪炖了些汤,平肝清肺补气血的。您想着喝。我以后都不进来,只把东西交割明白就走。您歇着,我走了!”
  然后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
  裘昭仪边哭边看着她的背影,待没了人影,倒在沙沙怀里又哭起来:“我堂堂的裘家大小姐,如今我父母双双罹难,竟然只有她一个小小的婕妤来探望我!”
  沙沙忙道:“怪我没说清!听说您回了宫,清宁宫、清晖阁、蓬莱殿、仙居殿都来了。只是您那会儿还睡着。邹,邹氏说,您必定是心神损耗太大,让您安静歇歇也好。就走了。今儿一早来时,您还在睡着,她就又走了。还留了话,若是午间您还不醒,就赶紧宣御医俩瞧瞧。还叮嘱我们温了莲子粥备着,让您醒了吃。”
  裘昭仪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了哭声:“真的?”
  沙沙叹口气,给她捋一捋头发,轻声道:“当然了。昨夜圣人在这里守了您一宿呢。您半夜梦里哭,都是他在亲手哄您呢。”
  裘昭仪一阵怔忪,喃喃道:“表哥不是,不管我了么?”
  沙沙又搂住她,低声道:“他们敢?!太后还在呢!借他们个胆子!”
  裘昭仪听她提到裘太后,不由得又哭起来:“姑母早就不要理我了。”
  沙沙连忙低声道:“谁说的?!您当三郎君如何不肯将锦娘子送进来?那就是因为太后娘娘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裘昭仪吃了一惊:“谁说三叔要送锦娘入宫的?”
  小北狠狠地瞪了沙沙一眼,但显然已经瞒不过了,只好由着沙沙去说,自己将脸扭到了一边。
  沙沙虽然后悔,但也知道迟了,索性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在府里听人说,宝王殿下给老夫人出主意,说您争不过邹氏,让老夫人送锦娘子进来分宠,跟您联手,说不定能压得下邹氏。还说,还说,反正不论是谁当了皇后,都是姓裘的。”
  裘昭仪只觉得心神涣散,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祖母听信了……”
  沙沙咬着后槽牙,撅嘴道:“老夫人听了这主意就两眼放光。不过三郎君和三夫人都说死不同意。老夫人那阵子天天嚷心口疼,打狗骂鸡的,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了。”
  裘昭仪凄然一笑:“可你们,竟然瞒得铁桶一样,一个字都不告诉我?”
  沙沙低下头,低声道:“国公爷不让说。国公爷说,好容易您在家过几天舒心日子,让我们别跟您说这显然成不了的事儿,白让您添心思。”
  裘昭仪想到像爱护眼珠子一样爱护自己的长兄,当年为了自己入宫,差点要跟三叔动手的长兄,不由得放声大哭:“哥哥,哥哥!”
  小北在一边看着她哭,忽然闷闷地说了一句:“耿婕妤说,您老这样哭,一则眼睛就不好了,二则,只怕裘家家传的,心口都容易憋闷疼痛,这样长久伤心伤神,容易犯病。”
  沙沙连忙一叠声地拍哄裘昭仪:“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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