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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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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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里面所有的人都紧紧地捆绑起来,渐渐窒息。
  清宁宫例见。
  戴皇后再也没有一字挑拨,只是刻板地将中秋节的一应事宜安排下去,通知了大家的注意事项,最后顿一顿,道:“按照圣人的吩咐,座次一事按照各自的位份高低来排,妃位上,贵妃、惠妃、贤妃;九嫔各自有序;文婕妤在凌婕妤之前;耿美人在高美人之前。崔修容病体未愈,邵宝林随侍,这两个人不出席大宴。”
  阮贤妃听了这话,满面冰寒,腾地立起,刚往邹惠妃处走了一步。沈昭容便也站了起来,一个闪身挡在了邹惠妃前面,一脸的警惕,就差在脑门上写一句:“你敢来我就敢揍你”了。
  邹惠妃却平稳坐着,轻声道:“戎儿,回来,不妨事的。”
  沈昭容听话地退了一步,站在邹惠妃身侧,虎视眈眈地盯着阮贤妃。
  阮贤妃眼里压根就没有沈昭容,只是直瞪瞪地看着邹惠妃,半晌,方冷笑一声,一甩宝蓝色六尾金凤鲛绡披帛,撂了一句话:“咱们都别急,慢慢来!”竟也不给戴皇后行礼,便扬长而去。
  沈昭容轻轻吁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邹惠妃一眼,却见她压根就神色不动,就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人任何人在她面前发出过任何威胁一样。
  裘昭仪的心情还没有从那日的长庆殿里转过来,且看着邹惠妃出神。
  耿美人则听说自己排在高美人之前,脸上微微地有些喜气,注意到了裘昭仪的异常,便给魏充媛使了个眼色。
  魏充媛一回眸,不由笑道:“裘昭仪,你盯着惠妃娘娘看了一刻钟了,是有什么话想问么?”
  裘昭仪这才恍然惊觉过来,心不在焉地脱口而出:“问?我哪里有什么可问的?我自己的亲姑母、亲表哥,因为邹惠妃娘娘,都能半年三个月地不给我这个嫡亲的侄女、表妹一个好脸色看。现如今,她不过是无视僭越了区区一个贤妃,又有什么了不起?君不见福王退隐、贵太妃礼佛、寿宁公主称病,那可都记在我们这位邹惠妃娘娘的功劳簿子上呢!我只是等着看,下一个在惠妃娘娘面前折戟的,究竟是谁,而已。”
  说完这番话,今日装扮得格外清淡的裘昭仪,挽了挽自己长长的浅碧色香云纱披帛,轻轻一提月白色软绸对襟长裙,对着戴皇后微微欠身颔首当做辞行,昂起梳着简简单单的双鬟、只在两侧发髻上各簪了一只龙眼大小的珍珠花簪的高贵头颅,如弱柳扶风般,袅袅婷婷地去了。
  文婕妤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从清宁宫偏殿的大门口消失,方啧啧道:“瞧瞧,看这体态,谁想得到她骑马打猎拳脚刀枪了十来年呢?不以为是世代书香养出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都是对不起咱们裘昭仪这几步行走!”
  沈昭容听了这话,噗嗤便是一声笑,道:“文婕妤真是个妙人!难怪圣人要把你排在凌婕妤前头!”
  文婕妤斜着眼睛看了低头不语的凌婕妤一眼,哼了一声,道:“嫔妾领圣人和皇后娘娘的恩典,别的,倒也不敢说。”
  邹惠妃看着一脸木然坐在那里充当摆设的赵贵妃,还有压根不理睬众人的戴皇后,微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想是安排中秋大宴辛苦了,嫔妾等不打扰了,还请二位多多保重身体要紧。”说完,也叉手欠身,回手拉了沈昭容,慢慢地自去了。
  众嫔御看着两位上殿娘娘的表情,也觉得今日恐怕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各自也都站了起来,告辞而去。
  偌大的清宁宫偏殿里,侍立的都是最严谨守礼的宫人,摆放的都是最雍容华贵的奇珍异宝,冷暖合宜,清香怡人。
  一上一下坐着的两个女子,也是这宫里除了裘太后之外最尊贵、最端庄的女人。
  满头珠翠,遍身罗绮,可偏偏,脸上的落寞和恨意,都是那样明晃晃地令人不可思议。
  还是戴皇后先开了口,声音轻轻的,软弱无力,就像是在蛊惑:“姐姐甘心么?”
  这是头一遭,戴皇后放下了自己的皇后架子,肯对着年长她近十岁的赵贵妃称一声姐姐。
  赵贵妃似乎刚刚回了神,却又深深佝偻下身子去,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低低的说话,充满了怨毒和嫉恨:“不甘心又怎么样?这宫里,圣宠便是一切……”
  戴皇后偏头想了想:“一切么……”
  一切么?

  ☆、253。第253章 非爱

  当然不是。
  阮贤妃懒懒地倚在承欢殿里才换的美人榻上,把玩着明宗让孙德福悄悄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来的羊脂玉的小狐狸雕件,跟平安闲话。
  “在这宫里活着,还想活得好,第一自然是圣宠,最好还有太后的欣赏;但这不是所有的凭恃,还有一样,你若有了,其他的,便都是假的了——”
  平安脑子一转,脱口而出:“孩子!”
  阮贤妃纤长的玉指似沾了油一样,在温润的羊脂玉狐狸上温和地摩挲,就像是一位母亲在轻柔地爱抚自己十月怀胎初初降生的婴孩:“不错……”
  平安看着她微微有些怅然的表情,知道她又想起了怀过的那个孩子,急忙转移了话题:“只是宫里又近一年没人有消息了,也不知是为甚么。”
  阮贤妃意外地看了平安一眼,手上便是一顿:“不知?你说你不知?”
  平安有些摸不着头脑,摇头,却又瞬间大惊失色,脸上煞白起来:“娘娘……”
  阮贤妃看似温和实则意有所指地紧紧看着她,轻轻问道:“平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一时忘记了?”
  平安的身子都有些抖,脸色早已白的吓人,牙关也在微微地打战。她咽了一口口水,才艰难地说:“娘娘,婢子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主人还……”
  阮贤妃移开了目光,出神地看向远方,微笑,轻声道:“其实,我以为他进行得很成功,以前才会放心地争宠……可既然已经有过一次意外,那我肯定不会让这种意外再次发生在我身上……”
  平安瞬间便懂了阮贤妃的意思!
  她压根不想怀明宗的孩子!
  她根本就不在乎帝皇宠妃的地位!
  自己曾经那样小意地劝她争回明宗宠爱好巩固地位,她也那样从善如流,可其实,她压根就不在乎明宗,一丁点儿都不在乎!
  所以才……
  平安觉得浑身越发地冷起来了,手脚都冻得僵直。
  阮贤妃回眸,看着她的表情,莞尔一笑:“傻平安,所以你知道了吧?你替他盯着我,压根盯得没有任何意义。他认为的可能的背叛,在我这里,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只有他成功了,我才能实现我一辈子的梦想……”
  阮贤妃说到这里,眉尖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浓密的长睫毛立即盖了下来,遮住一双星眸中可能流露的所有情感。但她的腮上早就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那颜色,如晚霞灿然漫天,如桃花开遍山野,如世上最温馨和暖的气息淡淡呼吸——
  平安从未在阮贤妃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和这种红晕。
  似有所悟。
  ……
  ……
  裘昭仪想要一个孩子。
  可是裘太后前天面对面很直白地告诉了她那句话:“如果皇帝立意不让你生孩子,你就连根毛都生不出来!”
  指望有一个孩子能正位中宫,是一个看似美好美妙无比的泡沫。
  裘太后一伸手,啵,那泡沫,破了。
  裘昭仪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自己那样看似周全周密的设计,反手二妃就把自己的用心传遍了整个大明宫。自己那样看似雄心勃勃的梦想,阿爷和祖母也那样兴奋笃定的帮助,到了裘太后面前,就只落得“没那个脑子”的评价。自己那样用尽了所有的心血心思,却无法接近明宗、无法取信邹惠妃、无法笼络沈昭容。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做不成。
  自己仍旧只是明宗和裘家互换信任的质子!
  裘昭仪在绫绮殿里,这辈子头一次,嚎啕大哭。
  没有愤怒,没有恨怨,没有想要杀人的欲望,只有绝望。
  沙沙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她颤抖的肩背也是如此单薄,也跟着难过起来,一边哭,一边拉了漠漠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小娘一辈子都不伤心?”
  漠漠叹了口气,看着裘昭仪,声音细不可闻:“没有心,就不会伤心了。”
  沙沙边一抽一搭地擦泪,边问:“没有心的日子还过来有甚么意思?你说个能让小娘开心的法子啊!”
  漠漠回头看着她,禁不住抬手揉一揉她的额发,苦笑道:“傻姑娘,想要不伤心,还要永远开心,除非一无所求——譬如像沈昭容那样。但小娘的性子,你觉得,她这辈子能有一天做到一无所求么?”
  这番话一个字都没有逃过裘昭仪的耳朵,她的身子顿时僵在那里。
  一天,一无所求,都做不到——原来就连自己的贴身侍女,也都不相信自己也有一无所求的时候了。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如此贪婪了!
  裘昭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凉袭来,瞬间就把自己完全淹没,让自己窒息,欲死。
  裘昭仪忽然仰起头来,看着绫绮殿高高的穹顶,斑斓的琉璃瓦,华丽的雕梁画柱,觉得,一切都是这样地庞大、浓重,却又空旷、辽远,自己在其中,就像一只被无数从天而降的大石头压下来的蚂蚁——
  “啊!——————”
  绫绮殿里响起一声惨烈无比的嚎叫,让人心碎欲裂,毛骨悚然。
  ……
  ……
  紫兰殿里已经凉意沁骨。
  八月十五中秋节就快到了。
  去年,过了中秋节,那个时候的邹充仪就被过贵太妃一顿毒打到差点没了命,满院子的人,连同刚刚被崔修容赶出去的小语,都被狠狠地杖责。
  而那个时候,就在崔修容淡淡地表示:不过是偶然,小语恰逢其会,未必是坏事,等等言语之后;不久,戴皇后带着所有嫔妃来探望;接着,崔修容滑胎——
  崔修容这个时候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
  越是临近中秋节,崔修容的精神越是亢奋。
  她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瞪大了眼睛看着床顶、殿顶、天空,然后喃喃地历数“害得”自己孩子没有了的人,头一个,就是邹惠妃。
  年初有一天,邵宝林急匆匆跑来通知她说:“邹充仪回宫了,还被封为惠妃,赐住仙居殿!”
  崔修容一愣,忙问:“仙居殿?那贤妃呢?”
  邵宝林的脸色十分怪异:“搬回承欢殿。”
  崔修容努力地回想,半天,才问:“贤妃搬走,也应该把仙居殿还给凌婕妤啊,凭什么给她住?难道凌婕妤这个原主人反而要住偏殿不成?”
  邵宝林摇头,叹气:“魏充媛早一步让凌婕妤搬到自己那里去了,所以惠妃是独住仙居殿。”
  三息之后,崔修容的脸孔已经扭曲到了丑陋的地步,那一声低低的凄厉的吼,根本就不像是当年那个温婉雅致的崔漓能够发得出来声音:“邹氏,你这个贱人!你害的我的孩子没了,却还能晋位回宫!看来我不亲自出手,皇后和贵妃贤妃是根本奈何不了你的!”
  旁边的阿珩连忙劝道:“小娘想要报仇,必要先把自己的身子保养好!如今这个情形,要怎么出去呢?”
  邵宝林顿一顿,轻描淡写地告诉她:“阿珩,你先出去。”
  阿珩看了看犹自沉浸在仇恨情绪中的崔修容,欲言又止,却也只得欠身称是。
  待得到邹惠妃中了双毒,病倒,虚弱,封宫养病的消息之后,崔修容哈哈大笑:“邹田田,你也有今日!”又咬牙切齿对着邵宝林抱怨:“我不懂医理,不然必定不会让她中双毒!”
  邵宝林急忙止住她:“姐姐噤声!”
  阿珩在窗外,却已经听了个清楚,吓得双脚都是一软,却赶紧转身,轻悄地走开了。
  房里不仅崔修容没注意,邵宝林也没有发现。
  ……
  中元节一过,仙居殿解除封宫。崔修容和邵宝林都是兴致勃勃地,每日从早到晚等着外头的消息,就想看看,再次出现的邹惠妃,到底会和戴皇后斗成什么样子。
  可戴皇后、赵贵妃、阮贤妃节节败退的消息着实打击得崔修容够呛,终于有一天,她躺不住了,忽然主动对阿珩说:“给我弄点滋补的汤水来。”
  邵宝林立刻一脸喜色:“好姐姐,你终于想通了?”
  阿珩也激动得两只眼睛里都是泪花:“小娘!”
  崔修容支撑着坐起来,纯白色的沙罗内衣就像挂在骨头上一样,空空荡荡的。崔修容勉强笑了一下,从嘴角到腮上,都是阴狠刻毒:“如果我再不好起来——以那三个女人的愚蠢,如果我放心地坐山观虎斗,只怕到了不得不起来的时候,就是再次给姓邹的行臣子礼了!”
  阿珩张了张嘴,想说话,溜了一眼旁边微笑摇着团扇的邵宝林,又闭上了,顿一顿,笑着擦眼角:“不管怎样,小娘能开始顾念自己的身子,就是天大的喜事!婢子这就去给您弄吃的!”转身便小跑着去了。
  崔修容微微闭眼,睁开眼时,看着邵宝林一笑:“妹妹,给我弄一盏菊花茶?”
  邵宝林却摇了摇头,也笑着,轻声劝道:“少喝些吧,那东西寒凉,已经入秋,姐姐的身子要紧。”
  ……
  眼前就是中秋,崔修容的精神一日好似一日,可身子还瘦得可怜。
  她有些急了,抬手便砸了阿珩精心熬制的补汤。
  “这样养下去,我得明年才能宣布病愈!”
  邵宝林微微踌躇,垂下了眼帘,低声道:“倒是有法子快些好起来……但那法子阴毒,极其损身子的……”
  崔修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急切地低声道:“我不管其他的,我要赶紧好起来,最多一个月,我就必须要好起来!”
  邵宝林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勉强道:“一个月不行,时间太短。至少要三个月。”
  崔修容烦躁起来,一把推开邵宝林,一头倒在床上,呼地一声蒙上被子。
  又是一天一夜不肯吃饭。
  阿珩一直都不敢看邵宝林。
  邵宝林却不肯放过她,笑吟吟地看她一眼,又皱起了眉头,演戏一般,作态道:“阿珩,你求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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