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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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劫-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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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凌鸽转头看向自己,他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正色道:“既然要沐浴净身,那你们就先回避一下吧。”语罢,轻咳一声,补道:“凌鸽,你要留下来查看一下伤势吗?”
  凌鸽冲林唯安一笑,道:“唯安,你们先回去吧,我待会儿也回去了。”眼看着林唯安和卫临之张大了嘴,却是一眨眼,用嘴型对着林唯安比划道:“一会儿让他好看。”
  林唯安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对着秦泽遇微微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语罢,拽了拽卫临之的衣袖,道:“你送我回去吧。”
  这么些日子下来,林唯安已经很久没对他如此温声细语了,卫临之心中一荡,也不顾念自己的好兄弟了,乐颠颠地跟着出了卫扬宫。
  明烛摇曳,窗外的海棠花开得清雅。
  凌鸽将窗户一关,屏风拉开,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泽遇去屏风后面等。
  很快,太监抬着半桶水进了门。水汽不住地往上飘,氲氤了整个寝殿。凌鸽一招手,太监们会意,将木桶放在地上。
  她轻手轻脚地行至木桶跟前,伸手撩了撩,水温刚刚好。
  抿唇一笑,凌鸽比划了比划,示意另外一个太监将那一小桶单放在一边的滚烫的水倒入木桶当中。
  太监犹豫之际,凌鸽蹙了蹙眉。见她这幅样子,太监权衡一番,觉得也惹不起,慢吞吞地续了半小桶热水进木桶里面。
  凌鸽伸手往里探了探,嗯,水很烫,她很满意。小手一挥,意思是“你们可以把桶抬进去了”。
  太监们有些不明就里,只道是祁越的太子有爱泡热水澡的习惯,不言不语地将桶抬了进去。
  屏风上印出秦泽遇脱衣的侧影,若隐若现,凌鸽一时有些脸热,侧过脸,偷笑出声。
  “三、二、一。”
  “啊!”秦泽遇的惊叫声传来,凌鸽捂着肚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须臾,秦泽遇披着衣服一把把屏风推到一边,似笑非笑地倚在墙上看着凌鸽。
  太监跪了一地,凌鸽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悠悠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只见太监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地出了寝殿,末了,还不忘将门带上。
  凌鸽打开窗户,清风拂面,吹散了一室的氤氲。
  “你倒真是不怕,会烫到伤口?”秦泽遇幽幽出声,似笑非笑,却又似饱含委屈之意。
  “一般呢,只要不是傻子,沐浴之时都会先把脚踏进去。”凌鸽好笑地看着他回了一句,“方才你一瘸一拐的我还担心,是不是把脚撞伤了。可现在……”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记得唯念公子说过,若是伤口沾了热水,后果不堪设想。可看你这模样,想必最起码脚上是没什么大碍。”
  烛火发出“噼啪”声,凌鸽缓步行至门前,笑嘻嘻道:“那我先回去了。”不料,一个转身,门被死死地压住。
  凌鸽被迫转过身面对着秦泽遇,被他环在门和他之间,一时动弹不得。
  风有些大了,吹得窗框撞在墙上,发出“咣当”的声音。门外的太监识趣地将窗掩上,殿内除了偶尔的烛响,一时再无其他声响。
  凌鸽轻咳一声,吞吞吐吐道:“可能,方才,方才我太过……”
  话未说完,便被尽数吞下。
  秦泽遇俯身将唇落在凌鸽的眉间,然后是鼻尖,脸颊,下巴,最后才是唇上。披在他身上的衣衫滑落在地上,凌鸽双手扶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躯体一点点热起来,不自觉地伸手环上他的脖颈。
  他的唇角慢慢扬起来,撑在门上的手落到凌鸽的腰上,微微一捏,听到凌鸽一声嘤*咛。他身体一僵,索性打横将凌鸽抱起来,放到床上,俯身再次亲了上去。
  他温热的唇在凌鸽的唇上游移,软软的,柔柔的。凌鸽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滑,直到摸到秦泽遇胳膊上肿起来的一块,心中一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开,就着烛光细细查看。
  她不知道,两个人如此近的距离对此刻裸着上半身的秦泽遇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他双臂撑在床上,感受着凌鸽细密的呼吸,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这便是方才撞的那一下真正撞出来的伤,他的力道大,收回的又急,会肿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奇怪。
  凌鸽蹙着双眉,询问道:“之前唯念公子给的膏药呢?拿给我,我给你上药。”半晌,没有回话,她抬起头,对上秦泽遇如火一般的双眸,吞了口唾沫,避了避他的眼眸,指着自己的脖颈,目光漂移道:“唯念公子说,不能激动。”
  “唯念公子?”秦泽遇阴阳怪气地将凌鸽的手压在床上,俯身吻到她的锁骨上,一寸一寸地游离,蓦地,他张齿咬住凌鸽的锁骨,反复吮咬,半晌,抬起头,似笑非笑道:“明日穿那件松绿色的衣裳可好?那件好看。”
  彼时凌鸽并不知道,松绿色的衣裳不但好看,还能露出她好看的锁*骨。
  而此时此刻,她傻乎乎地点了点头,不晓得秦泽遇意欲何为。终究是秦泽遇狡猾惯了,凌鸽一时想不明白,却也不愿意深究。干脆又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嗯,那件衣裳是好看!”
  半晌,他眼里的火渐渐熄灭,笑意涌了上来。慢条斯理地穿上里衣,他对着凌鸽似笑非笑道:“虽然我很感激林唯念,在我照顾不到你的时候给了你很多的保护。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享受别人垂*涎我的女人。”
  凌鸽惊诧地看向他,须臾,咧嘴笑道:“你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牡丹至

  
  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四月中旬,牡丹盛放,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燕周王上偶遇一名女子,只觉其酷似自己已逝的发妻环王后,喜不自禁,收为义女,赐封号为允鸽长公主。
  一时间,朝堂哗然。
  长公主的封号已是无上荣宠,加之燕周王上卫笙膝下并无子嗣,众臣纷纷猜测,王上是否打算立卫氏凌鸽为太女。
  适逢祁越太子驾临燕周,接风宴上初见允鸽长公主便觉惊艳。两人相处月余,在册封尘埃落定之时竟于朝堂之上当众求亲,觅得美娇娘之际,不禁让人心里又多打了一个问号。
  燕周王上的独女同祁越当朝皇太子,是不是意味着,两国即将并为一国?
  众说纷纭之际,当事人全无任何回应。
  卫微宫内,秦泽遇手中把玩着一枚碧绿色的圆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正学刺绣的两个姑娘。半晌,想是有些乏了,他将圆环递回给一边的卫临之,道:“是该挪个地儿了。”
  从行围场出事到现在,已半月有余,凌鸽脖颈上的伤也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秦泽遇这么说,也并非闲得发慌。
  他自始至终都不信任兰生,不仅因为兰生怪异的举动,还因不管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事。在锦国的驿站时,冷不丁起了大火。如今到了燕周,层层守卫之下居然还有刺客闯进了行围场,不偏不正,正好是在卫笙行围的当天。
  兰生能为凌鸽挡下一箭,是秦泽遇始料未及,也打心眼儿里感激的。可是在秦泽遇看来,这大抵还是因为他护了凌鸽十五年,不管他乐不乐意,这早就成了习惯。
  凌鸽涉世未深,相信人性本善,可他和卫临之却从不敢怠慢半分。
  眼下兰生在燕周如鱼得水,难保下一次会出什么事。而如今三分天下,安槐的爪牙触不到的地方,恐怕也只有祁越了。
  “刚求了亲,就把新娘子接到自己的狐狸窝,是不是也太不成体统了。”卫临之接过秦泽遇递过来的圆环,往怀里一揣,端起了边上的茶杯。
  “是有点,可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不是。”秦泽遇站起身来,捋了捋袖子,悠悠道:“我去找王上谈谈。”
  殿外假山石旁的竹子长了起来,恰好如众星拱月之势将圆拱门包裹在其中。一盏茶的功夫,凌鸽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四处看了看,问道:“泽遇去哪儿了?”
  “去找他的岳父大人谈谈了。”卫临之眼皮都没翻一下,看着手中的书册懒懒地答了一句。
  凌鸽脸颊微微泛红,抿了抿唇,十分记仇地捏了捏旁边林唯安的手,道:“他怎么还在这儿?”
  林唯安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稍稍转了个方向,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顷刻间,对面的卫临之咬牙切齿地放下手中的书册,双目盯着睚眦必报的人,那人却只是嘴角带了一个弧度,再也不把头抬起来。
  这些日子里,迟钝如卫临之,死心眼儿如林唯安,愣是没有一点进展。
  凌鸽本来看着林唯安觉得心疼,跃跃欲试地想要帮忙捅破这层窗户纸,可每每都被秦泽遇拦住,美其名曰:“这种事情,两情相悦,也是讲究一个机缘巧合。若是硬凑,恐怕会适得其反。”
  其实明明是他自己爱看人热闹,还偏偏凌鸽就吃他那套。
  午后时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凌鸽觉得有些乏了,又不想把大好春光尽数托付在睡梦之中,打了个哈欠,说要出去透透气,径自出了大殿。
  没了凌鸽,殿内顷刻间便冷清了下来。
  林唯安将手中的针线一放,淡淡道:“卫公子不回去歇息一会儿吗?”
  卫临之权当没听见,依旧翻着手中的册子,不要脸的程度堪比秦泽遇。
  “那我便先回寝殿了。”林唯安微微福身,转身欲走,被卫临之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却见他向冬儿使了个眼色,待识趣的冬儿退下之后,这才绕到与林唯安面对面的方向,沉声道:“原本是不必这么着急的,只是如今,我一时半刻见不到你,都有些……”
  话未说完,卫临之轻呼一口气,继续道:“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别扭多久,明明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如此这般岂不是辜负了大好的光阴?”
  他目色沉沉,落入林唯安的眸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实原本也无从反驳。
  她微微垂眸,不知卫临之今日到底是抽了什么疯。“我心中,确实有你,可是那又怎么样?”林唯安目光灼灼地抬头,四目相对,却无半点波澜。“你只知道我心中有你,那可否得知,在我心中有你之时,有几多欣喜,几多痛苦?”
  一席话说完,垂眸之人变成了卫临之。
  见他无话可说,林唯安默了默,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寝殿。
  房门将要关上之际,一只手伸过来,牢牢地将门抵住。窄窄的缝隙之间,四目相对,林唯安来不及收起眼中的黯然,落在卫临之眼里,就是莫大的鼓励。
  他唇角微微上扬,单手捉住林唯安抵在门上的手,轻巧地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一个闪身,闪到门内,自己抵在门上,将门牢牢关死,手却不老实地牢牢环住林唯安的腰*身,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这样的接触两个人之前并非完全没有,假扮夫妻想要越过锦国燕周边境之时,遇到危险之时,同秦泽遇比试之时,比比皆是。
  可是任何时候,都是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
  如今,他将林唯安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中,非但无旁人在场,甚至是在遮天蔽日的闺*房之中。
  手上的触*感极其柔软,他微微动了动环住林唯安腰身的手,只觉浑身燥*热*难*挡。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微挑的眉眼,小巧的鼻尖,粉嫩的脸颊,微尖的下巴。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看到她面上细小的绒毛。
  她今日着一件艾绿色的裙裳,雪白的颈项全部露出来,因为紧张,微微僵*硬着身体,锁*骨明显地起伏。
  “我不想忍了。”他呓语道,唇落下来,品尝着柔软的芬芳。
  林唯安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反倒被他抱得更紧。
  也不知怎么地,两个人就到了chuang上。林唯安衣*衫*凌*乱,眼眸迷*离,半晌,闭上双眸,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卫临之单手撑在床上,看见她微弯的唇角,只觉心花怒放。原本握在她腰*肢上的手缓缓往外移,直到碰到什么坚*硬的物什。
  “这是什么?”他玩味一般地将那坚*硬物什捏出来,看到琉璃色的小圆盒,不禁轻笑出声,“还说心中有我的时候痛苦。”语罢,俯下身,还未触碰到想象中的柔软,便被林唯安双手撑住。
  他睁开已经闭上的双眸,眸中笑意十足,却听到林唯安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你讽刺我。”
  见她已经完全变了脸色,卫临之施施然道:“有你讽刺我讽刺得绝情吗?”
  林唯安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他继续说道:“我明明早早地就把你放在了心尖上,偏偏从未喜欢过女孩子,不知道每每被你扰乱到心绪其实是因你已入了我的心。你呢?出了那么一件事,明明跟你八竿子都打不着,你善良,为他们祈福,这是好事。可是为他们祈福跟好好待我有什么相干?为何待我明白了心之所系之后反而将我推开,让自己难受,我也难受?”
  卫临之本就口才极好,除了偶尔在在秦泽遇那儿吃瘪,从来都是头头是道。明明是自己的不是,如今听在林唯安耳中,却全都是她的不对。她想不通,所以折磨了两个人这些时间,倒是如他所言,辜负了大好的时光。
  趁她愣怔之时,卫临之唇角又完弯了起来,喃喃道:“你得把你这些日子欠我的,统统还给我。”边说,边落下一个吻。
  一个不小心,便被攻城略池。
  林唯安的衣衫已经褪*去大半,卫临之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反复撕*磨,由舔*吻到撕*咬。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她不能控制地任由嗓子发出破碎的声音,却似是给了卫临之莫大的鼓励。
  衣*衫已经褪*尽,只剩下大红色的肚*兜,将她如雪的肌肤衬得更加冰清玉洁。卫临之喘息着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沙哑着嗓音问道:“可以吗?”
  林唯安双手覆在自己的肚兜上,慌乱地偏开眼眸。
  半晌,卫临之平复了呼吸,拉过一床被子,将她包裹在其中,在她眉间落下一吻的同时,将唇移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将要起身之时,只觉自己的手腕被拉住。他偏过头,似笑非笑地听到林唯安忐忑地问道:“那你这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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