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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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劫-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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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算欺负?”秦泽遇凑近了一些,却见凌鸽脸越来越红,最后干脆扭头跑开。
  回到清暖阁,晴儿一阵埋怨。凌鸽从来没有尊卑意识,不管是在湖中阁跟风荷的相处,在秦府同丫鬟们的相处,还是在这清暖阁同晴儿的相处,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时间久了,晴儿也不把凌鸽当外人,时常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昨夜凌鸽无故离开忠良将军府,又未告诉晴儿一声。今日一大早,晴儿打来洗漱的水才发现阁内空无一人。还未来得及禀报,便听几个丫头嚼的舌根,知道凌鸽同秦泽遇一同回了将军府,这才安下心来。
  凌鸽自知理亏,也不争辩什么,由着晴儿埋怨,边学着她说话,边冲后脚跟来的秦泽遇扮了个鬼脸,却没有像预想的一般见到秦泽遇的笑脸。
  听了一会儿,秦泽遇轻咳一声,晴儿一惊,放下手里忙着的活计,忙回身请安,低着头不再多言。
  秦泽遇坐下身,凌鸽麻利地给他斟上一杯茶,示好一般冲他笑了笑,这才引得他轻笑出声。
  一直不敢抬头的晴儿听见秦泽遇的笑声,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刚想抬脚出门,听见秦泽遇慢条斯理地对凌鸽说道:“小傻妞儿呀,在这儿怎么样无所谓,跟我回了祁越可不能继续这样,你可是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画中情

  
  一直不敢抬头的晴儿听见秦泽遇的笑声,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刚想抬脚出门,听见秦泽遇慢条斯理地对凌鸽说道:“小傻妞儿呀,在这儿怎么样无所谓,跟我回了祁越可不能继续这样,你可是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
  这样的话他秦泽遇从未说过,不是因为他没这么想过,事实上,意识到自己对凌鸽的心意之后,他一直理所当然地将凌鸽当做自己今后的太子妃,未来的祁越皇后。
  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开过这样的口。
  晴儿心里一惊,自知自己逾越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晴儿知错,还请凌鸽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
  凌鸽无奈地瞪了秦泽遇一眼,赶忙起身,将晴儿扶起来道:“你如今这样,全然是我的意思,何错之有?如果是错,那也是我错了。好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见晴儿把门掩上,复又开口道:“你是在帮我施恩吧?其实何必这样呢?”
  “你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在身边,我惩,你却不罚,她以后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秦泽遇淡淡地说道。
  从清暖阁出来,行至水畔边,秦泽遇遇上了从初墨园出来的林唯念。
  彼时微风阵阵,木棉花枝飘荡,引来阵阵飒飒声。林唯念面无表情地微微低了低头,唤了声“殿下”。
  秦泽遇负手而行,看见林唯念,微微挑了挑一边的唇角,“林大人,这是要去司医阁吗?”见林唯念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也要入宫,刚好一道。
  林唯念微微一笑,日晖之下,两个人皆丰神俊逸。“只怕殿下是有话跟我说吧。”
  “你倒是看得清楚。”秦泽遇踱着步,玄色衣袍反射出的光照在林唯念的脸上,他倒是丝毫不惧光,落后半步走在秦泽遇边上,“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若能做到,定赴汤蹈火。”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妨直言,凌鸽乃在下未来的太子妃,这一点,你应是知道的。”
  “殿下堂而皇之地一大早带凌鸽从外面回府,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凌鸽是殿下未来的妃子,这一点,殿下自不必多言。”
  “很好,我就喜欢明白人。”
  两个人一路走过沁洲的大街小巷,只字不再提凌鸽,谈天说地,倒也还算尽兴。
  “秦公子?”
  两个人齐齐回头,风月楼下的姑娘们皆皆红了脸,只一人走上前来,福了福身,“秦公子很久没来了呢,云娘……今日可巧,在这里遇上了,想必也是上天可怜云娘……”
  林唯念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这个自称云娘的人,轻妆淡抹,仍是掩不住美艳之资,一袭红色衣衫衬得脸色愈发娇艳,发丝低低地挽了个结,配上可怜楚楚的样子,似有千种风情。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秦泽遇,却见他勾着唇角,一副“你继续说”的模样。
  长久的沉默让对面的姑娘不安起来,她微微抬眼,见两人无反感的表情,继续道:“自那日见过秦公子,云娘常常夜不能寐,惦念公子。公子,你可曾想起过云娘?”
  她相信眼见为实,却不知,她面对的人,皆是面对风云变幻仍面不改色之人,没收回笑容,不代表依然在笑。依然没什么回话,云娘往前走了一小步,香气扑鼻,秦泽遇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淡淡道:“在下确于几日前来过这风月楼,却不知……”见云娘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继续道:“云娘是吗?那日也在席间?”
  对面的人白了白脸,却依然再接再厉道:“那日,服侍公子的便是小女子。”可怜楚楚的模样让林唯念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脱口而出:“妃子?不会跟这些人一样吧!”
  秦泽遇眼风一扫,并未搭话,看向姑娘,速战速决道:“是你啊,倒酒的那位?承蒙姑娘惦念,在下,连姑娘是谁都没记住,姑娘请自便。林兄,走吧?”
  林唯念轻“哼”一声,迈开脚步。
  须臾,离风月楼远了些,秦泽遇开口道:“关心则乱?有意思,不过你不会不知道,在外办事,应酬是免不了的。”秦泽遇淡淡解释道。
  他这样的人,肯开口解释,也算难得了。若不是林唯念是那个跟凌鸽如今朝夕相处之人,恐怕他连话都懒得说几句吧。
  林唯念默不作声,秦泽遇轻声道:“祁越太子,今生只得一凌鸽而足矣。”
  熙熙攘攘的人声不绝于耳,林唯念愣了愣,才将这句话听得真切。须臾,已经落后了几步的他紧走两步追了上去,不再多言。
  司医阁,林唯念向几位同僚点了点头,还未坐下,便有太监来传,说皇后娘娘请林太医去寿永宫把脉。
  一路上,林唯念想了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皇后娘娘禀退侍候的人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们府上最近来了位客人?”
  林唯念低头微笑,“祁越太子殿下今晨确在将军府用过早膳。”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皇后盯着林唯念,虽然嘴角上扬,可是眼眸中并无温度。
  林唯念收回把脉的手,“皇后娘娘身体康健,只是有些血气不足,臣一会儿开个方子,烦请风荷姑娘随在下去司医阁取药。”
  “大胆!”皇后坐起身来,眼里的威严震慑人心。
  林唯念跪倒在地,头垂下,身形却稳如泰山。
  “别以为有林老将军撑腰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别忘了,本宫是一国皇后,母仪天下!”
  “臣不敢。”
  “不敢?你还真是过谦了。如今本宫问你,是给你忠良将军府面子,可你要硬拂了这面子,本宫也无可奈何。”
  半盏茶的时间,林唯念心里过了很多个念头,凌鸽曾经被玄武将军软禁,自己翻墙而出时受了重伤。可即便是这样,林唯念仍是想不通皇后为何问起凌鸽的事。
  可是眼下,由不得他想通,他必须回话。“臣方才糊涂了,皇后娘娘指的是……”他抬起头来,皇后眼神淡漠,却仍掩盖不住那一丝期待。
  被玄武将军软禁过,皇后如此关心,秦泽遇的心上之人,卫临之对她也很紧张,加上之前的一些传闻……电光火石间,林唯念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基于这个猜测,皇后肯定不会不利于她。想到这儿,林唯念接着说道:“凌鸽?她确实在林府,受了很重的伤。”
  “受伤?怎么回事?”
  猜测被肯定了一半,林唯念定了定神,继续道:“林府的人是在玄武将军府附近偶然遇到的她,那时她伤痕累累,府里的人不忍她一个姑娘如此凄惨,便带回府里让臣医治。”
  坐榻上之人看似风轻云淡,手却不自主地握成拳,林唯念头虽低着,目光却落在坐榻上丝绸的褶皱上,“伤势虽然不致命,却遍布全身,手更是被尖锐石子贯穿,伤口至今还未痊愈,怕是,会留下疤痕。”
  皇后同玄武将军过往甚密,若自己的猜测正确,让皇后知道凌鸽在安槐那里受了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们起了间隙,秦泽遇办事也能轻松一些。
  长久的沉默,久到林唯念双膝渐渐没了知觉,才听到皇后沙哑的嗓音出声道:“先下去吧,今日之事,本宫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林唯念起身,缓缓移出宫殿,倚着宫墙,轻轻出了一口气。
  最不想卷入这场争斗之人,如今立在长长的宫道上,无声无息,依旧无贪,却再也做不到无念。
  “唯念?”沉稳的声音把正在出神的林唯念叫了回来,回过头,林唯知稳健地朝他走过来,“听说你刚去给皇后娘娘把脉?”
  林唯念瞥了他一眼,“大哥消息倒是灵通。”
  “皇后找你问了什么?”林唯知并未在意林唯念的讥讽之言,依旧问道。
  “大哥你可知,在这皇宫里,只有一人有资格知晓所有之事。”林唯念捋了捋袖子,握住放在地上的医箱把手,“望大哥谨记尊卑有序。”
  兄弟两个的身影在日晖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蓝天白云,风云变幻,独独砖红色的宫墙屹立不倒。
  忠良将军府,清暖阁。
  春日好时节,人却易犯困。
  未时时分,凌鸽睡完午觉换上一身衣裳,跟晴儿一道将书案搬到院子里,铺好宣纸,毛笔落下,远山苍树跃然纸上。
  林唯安和卫临之散步到清暖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青藤遮阳,身着莹白色罗裙的姑娘在斑驳的日光中立着,微风吹起她额前的发,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上扬,眼眸眉梢都带着笑。
  一瞬间,卫临之想到初次见到她时,她也时常露出这样的表情,原以为是因为秦泽遇在她身旁所以她才有如此的模样。今日一见,才知,或许就是这样恬淡安然的模样,才吸引了向来眼高于顶,视女人如无物的秦泽遇。
  林唯安冲上前去,惊得凌鸽手一抖,墨滴落,好好的一副山水画被毁了。
  凌鸽倒是无所谓,林唯安却大呼小叫了起来,一边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一边别别扭扭地想道歉却说不出口。
  大呼小叫的声音引得刚刚踏入的林唯念张望了一番,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迎面过来的晴儿,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兄回来了?”卫临之踱到他身旁,“凌鸽做的画,被那丫头不小心毁了,正别扭着呢。”
  “画?”林唯念挑了挑眉,“我去瞧瞧。”走到凌鸽身边,林唯念倒是吃了一惊。远山绵延,近处的松柏苍劲,倒不像是如此年纪的姑娘能做出的画。
  一个墨点而已,林唯念清了清嗓子,“好了,安静些吧。”成功地让林唯安安静了下来。
  他接过凌鸽手里的毛笔,勾勾画画几笔,将那个不大不小的墨点勾成了停在树间休息的鸟儿。林唯安眼前一亮,别扭地说道:“看,多亏了我,倒让你的画多了几分生气。”
  凌鸽笑着冲她抿了抿唇,却见她几步奔到卫临之跟前,拽着他的袖子道:“快看看,我二哥和我一起画的鸟儿,灵巧得很呢。”
  林唯念伸手放在凌鸽的手腕上,凉凉的触觉让他不禁皱了皱眉,“红枣小米粥还是要每日都喝,晴儿,取件披风过来。”
  凌鸽丝毫不以为意,将自己的名署在一边,又把笔递给林唯念,笑嘻嘻地看着他。
  林唯念接过笔,亦是署上名字,轻声道:“春日风凉,在外面的时候记得披上披风。”语罢,晴儿刚好把披风为凌鸽披上。他看着两个并排着的名字,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水苏意

  
  林唯念接过笔,亦是署上名字,轻声道:“春日风凉,在外面的时候记得披上披风。”语罢,晴儿刚好把披风为凌鸽披上。他看着两个并排着的名字,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一旁卫临之摇了摇头,“凌鸽,在将军府叨扰这么许久,何不把这幅画送给林兄,权作谢礼?”
  “谢礼?那你也是住在将军府,是不是也要送我什么谢礼呀?哎呀,你这样我都该不好意思了。”见卫临之想说什么,林唯安退后几步冲他摆了摆手,“先别告诉我你要送我什么,我现在还不想知道。”不等卫临之作答,就掉头跑到林唯念身边,似小媳妇儿一般,不好意思地缩道林唯念的身后。
  林唯念深深地看了卫临之一眼,不知是为凌鸽的画,还是为林唯安的话。
  风光无限好,从清暖阁出来,林唯安便扭扭捏捏地向卫临之讨谢礼。说起来,谢礼这件事还是自己开的头,卫临之长叹一声,道:“你且随我去街上逛逛吧,瞧上什么便拿,我来付账就好。”
  “啊?”林唯安茫然地看向他,嘟囔道:“没有事先准备好的吗?”见卫临之不再做什么反应,轻轻地抿了抿唇,便扯出一副笑脸:“好啊好啊,我拿,你付账!”
  林唯念摇了摇头,“我先回初墨园,三妹就劳烦卫兄多照顾了。”语罢,投过去同情的一个眼神。
  沁洲的大街上,身着石青色锦袍的公子身后跟了个着妃色罗裙的姑娘,姑娘发丝在头顶处梳了一个髻,除却一根翡翠簪子,干干净净,显得利索伶俐。
  林唯安时不时地往东边瞧瞧,向西边看看,对好多好看的小物件都爱不释手。但每次卫临之问起来要不要这东西的时候,她都笑嘻嘻地摇头,说要再看看。
  逛了整整一条街,卫临之微微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却在这时看到林唯安伸手拿起一个琉璃圆盒,圆盒上方一只蝴蝶展翅,精致得像随时都要飞起来一般。
  林唯安爱不释手地捧着圆盒,嘴角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笑意。夕阳洒在大街上,金色的光将林唯安笼罩在其中,好看的侧脸近乎不真实。卫临之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眸光被吸引住,挪动不开。
  “我可以要这个吗?”林唯安抬起头,眼眸里的光辉震慑人心。
  卫临之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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