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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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8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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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少南朗声道:“我误信苗飞虎,中了金不换的奸计,导致屈彩凤被擒,虽然我跟屈彩凤势不两立,但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假手东厂取她性命,所以我自己惹的祸,我就自己解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武当无关。”

陆炳点了点头:“耿少南,你确实有颗侠义心肠,只可惜,你在武当,永无出头之日,如果你肯来我们锦衣卫的话,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金不换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手下,可我陆炳,却是爱惜人才,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耿少南扭头看了一眼何娥华,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里面写满了期待,耿少南柔声道:“师妹,不要担心,我是永远不会扔下你,离开武当的,更不会加入锦衣卫和东厂。”

陆炳的嘴角勾了勾:“哼,不识抬举,耿少南,这是我最后一次邀请你加入,错过这机会,下次你我就是死敌了。”

耿少南眉头一皱:“你不是不支持瑞王,不与武当为敌了吗,为什么又要跟我成为死敌?”

陆炳冷笑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我陆炳。就这么简单。”他说着,身形一飞冲天,向着一侧飞快地飘去,而他的声音远远传来:“耿少南,何娥华,咱们后会有期!”

耿少南看着陆炳的身形消失在远方,眉头深锁,低声道:“师妹,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何娥华奇道:“陆炳不是走了吗,又有什么不妙?”

耿少南咬了咬牙:“陆炳连瑞王都不想救了,师父说的没错,他的目标就是太祖锦囊,有了这个东西,他可以重新投靠太子,以后还是可以保自己的荣华富贵。”

何娥华显然也从她父亲那里听说过太祖锦囊的事,不由得轻掩樱口,说道:“啊,大师兄,你是从哪里知道太祖锦囊的事情的?”

耿少南叹了口气:“师妹,实不相瞒,这回师父要我下山,就是要我想办法打探出太祖锦囊的下落,以此立功,摆脱现在艰难的处境,而这一切,都需要我尽快地化解和巫山派的仇恨,像徐师弟那样取得屈彩凤的信任,所以,这回我必须要救她。”

何娥华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师兄,这次我会帮你的,只有救出屈彩凤,你和徐师兄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武当四兄妹,永远也不会分开。”

耿少南微微一笑,看着何娥华那如水的眼波,用力地点了点头。

瓮城,法场,徐林宗的眉头紧锁,站在人群之中,无计可施。

今天从辰时开始,他就一直想要偷上城头,可是好像是他的计划早早地给识破了似的,城头完全被封锁,连平时巡城的军士也都换成了东厂的人员,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浑水摸鱼的机会。

第1589章不离不弃

而城门外的两个马市,也是给强行关闭了,瓮城外的三百步内,全部被戒严,更糟糕的是,平时里人山人海的瓮城市集,今天却是冷冷清清,除了几百个打扮成小贩的巫山派人众外,几乎没有几个百姓在这里,可以说,今天的劫法场行动还没有开始,就面临失败的境地了。

站在徐林宗身边的白玉燕,眉头深锁,而孟彩珠则是一脸冷笑,白玉燕轻轻地问道:“徐少侠,现在该怎么办,好像我们的计划给敌人识破了,现在想要强行救人,只会死伤惨重,还要继续吗?”

徐林宗咬了咬牙,低声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你们全都退下,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孟彩珠冷笑道:“徐林宗,事到如今,你还要一个人逞英雄吗?”

徐林宗摇了摇头,神色坚毅:“不,我和彩凤发过誓,一定要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现在,就是我要兑现这个承诺的时候了。”

白玉燕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正要开口,却是听到瓮城入口处一片嘈杂的声音,只见一面蒙着黑布的囚车被缓缓地推了出来,风吹起了那蒙着大车的黑布,只见屈彩凤神容憔悴,身上披着几道厚厚的铁链,手臂被几条蛟皮筋紧紧地锁着,两只玉足上套着粗如儿臂的脚链,一头如云的乌发披肩,虽已蒙难,却依然无法改变她那绝世的容颜,任谁见到她这副模样,都会失魂落魄,我见犹怜。

苗飞虎的手里提着一对新打造的精钢判官笔,站在囚车的边上,他掀起了蒙车的黑布,对屈彩凤冷笑道:“彩凤啊,师叔来送你跟你师父团聚,你觉得高兴吗?”

屈彩凤咬着已经失去了血色的嘴唇,冷冷地说道:“苗飞虎,你背信弃义,杀害师姐,必遭天谴。我就是成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苗飞虎哈哈一笑:“你师父在给我打落万丈悬崖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吧?!”他的眼中杀气一现,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就是你给我苗家寨上下三百六十七口人命偿命的时候了!”他手一挥,一边的几个东厂杀手打开了囚车的小门,屈彩凤面无惧色,信步走出了囚车,尽管她的气色很不好看,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却仍然震慑地那些想要架着她拖上台的东厂杀手不敢上前。

金不换冷笑着看着屈彩凤一步步地走向了刑台,一边的赤花鬼母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那些巫山派的人都在离开,难道,她们不想救屈彩凤了吗?”

金不换死死地盯着台下一动不动的徐林宗,冷笑道:“巫山派的人都走了也没关系,既然徐林宗在这里出现了,那只要他出手,我们就抓到了武当的把柄,屈彩凤一死,巫山派就是一盘散沙,迟早会给我们,或者是陆炳消灭掉,至于那太祖锦囊,这次既然放弃给了陆炳,那击杀这些巫山派的人也没什么意义了。娃他娘,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到时候联手拿下徐林宗,不要给他靠近屈彩凤,用什么两仪剑法的机会。”

赤花鬼母点了点头,叹道:“陆炳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在巫山派也安插进眼线。若不是他的情报,这回只怕我们要输惨了。”

金不换沉吟不语,突然,外面响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的脸色一变,据头看向了来处,只见应千求失魂落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地冲到了监斩台这里,看着金不换,急道:“金公公,我家总指挥使在吗?”

金不换看着身边那空空如也的座椅,勾了勾嘴角:“从今天一早就没有看到陆总指挥的人,现在也不在,怎么了?”

应千求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大事不好了,瑞王殿下给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劫持,现在就在乌衣巷边上的一处荒院里,对方扬言,若是我们不放了屈彩凤,那他们就会对瑞王不利!”

金不换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应千求的领口,厉声道:“什么,瑞王殿下怎么会落到贼人手里?来者是什么人!”

应千求说道:“来者是一男一女,武功都很高,但所用的招式杂七杂八,看不出来路,那女子年约二十,生得很美,男子个头很壮实,年纪约有四十出头,打扮成个鞘公,是由那女子出面把瑞王殿下引到了那小院,又骗我们放下了武器后,才突然出手袭击的。”

金不换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们说了怎么换人吗?要我们带屈彩凤过去?”

应千求摇了摇头:“具体方法他们没说,只说三个时辰我们要是不过去,那就等着给瑞王殿下收尸吧,金公公,现在我家总指挥大人不在,就请你发号施令吧,要是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金不换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和苗飞虎带两队人,把屈彩凤押回东厂总舵,我和鬼母这就去救人!”他说着,就匆匆地和赤花鬼母带了两百多名卫士,离开了瓮城,而城楼之上的弓箭手们仍然不敢大意,引箭上弦,死死地瞄准着场中的徐林宗与屈彩凤。

徐林宗本来与屈彩凤一直四目相对,在人群之中,屈彩凤一眼就看到了徐林宗,两人四目相对,热泪滚滚,屈彩凤刚才只在走上刑台的这十几步里,就看清楚了周围的形势,她的心拔凉拔凉的,早在这一个月的囚禁中她就知道,这次自己不过是用来钓鱼的诱饵罢了,她希望巫山派的姐妹们一个也不要来,但是她还是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更是看到了心中的情郎,这回终于不顾生死地站到了这里,显然是要履行跟自己同生共生,不离不弃的承诺的,这怎么能不让这位女中豪杰流下幸福的泪水呢?

徐林宗的嘴唇微微地在动,屈彩凤分明地能看出他的口型:“彩凤,我来了,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第1590章东厂相会

徐林宗的脸色突然一变,手摸向了剑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不管生死,都要试上一试,为了摆脱武当的嫌疑,他甚至故意在下山的时候就把决裂的事情闹得很大,目的就是不至于连累师门,而现在,就是他,还有白玉燕等少数几个巫山派核心骨干,要实现自己承诺的时候了。

突然,徐林宗看到了金不换和赤花鬼母,匆匆地带着大批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法场,而十余个东厂杀手,则重新架起了屈彩凤,把她拖向了囚车,场面变得有点混乱,白玉燕的秀眉一蹙,几乎要抽出长剑,冲过去拼杀了,徐林宗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低声道:“白堂主,不要妄动!”

白玉燕奇道:“金不换和赤花鬼母走了,我们不趁机去救少主吗?”

徐林宗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遍布城头的弓箭手和震天雷,说道:“不行,他们人虽然走了,但这里仍然是杀阵,我们只要一动,那些弓箭手和火器就会要了我们的命,绝不能冒险。”

白玉燕咬了咬牙,这会儿孟彩珠带着大多数的弟子撤离了,只有二十多个她堂里的部下还在这里跟随,她看着屈彩凤给重新装回了囚车里,叹了口气,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徐林宗的眼中寒芒一闪:“现在先回去,跟着囚车走,他们今天是仓促取消了行刑,一定没有准备,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摸到彩凤被关押的地方,然后入夜之后,连夜突袭,一定可以救出彩凤的。”

白玉燕身边的一个副堂主,名叫陆彩霞,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最好还是趁着金不换和赤花鬼母不在下手,这样,我去盯着他们,如果他们要回转了,那我就发信号,你们提前下手,抢出少主。”

徐林宗点了点头:“陆姑娘说得很好,就按你说的来。我们分头行事!”

入夜,二更,今天正好是三月十五,一轮明月已经挂在了天空之中,月朗星稀,天高云淡,如水的皎洁月光洒在了东厂的大院地上,照得一片通明,连打火把的卫士都不见一个,而院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条蓝色的身影飞上了屋顶,紧跟着的是十几条黑影,徐林宗黑布蒙面,只有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在外面,两条剑眉横在眼上,而身后的那些娇小婀娜的身影,则是白玉燕等人,隔了一条巷子的另几处院子里,大批黑衣蒙面的巫山派弟子,已经准装待发,只等里面的信号一起,就冲进去救人。

徐林宗下午就来打探过两次了,可是因为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左探右探,仍然没有任何的结果,虽然陆副堂主那里一直没有信号传来,金不换和赤花鬼母也没有回转,但是他很清楚,今天晚上是唯一的机会,实在不行,只有强冲进去,然后分头搜索了。

白玉燕的一双秀目炯炯:“徐少侠,现在怎么办?”

孟彩珠也蒙面跟在一边,冲天马尾随风飘荡,冷笑道:“还能怎么办,他又探不出少主的位置,说不得,只有冲进去再说了。反正那囚车是进了这里,也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徐林宗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再让我探最后一次,白天人多,我不好隐身,现在守卫数量少了许多,我可以打探个清楚。”

耿少南的声音细如蚊蚋,从他们伏着的这个房间里传出:“徐师弟,不用你探了,我已经查到了屈彩凤的所在。”

即使是沉着如徐林宗,也不免脸色一变,而孟彩珠直接扣了如意珠在手,沉声道:“原来是你这个贼子在使坏,还不快出来受死!”

一道娇小的身影,伴随着一线淡淡的兰花幽香腾空而起,孟彩珠的手刚要扬出,却给徐林宗直接扣住了脉门,急道:“别出手,是我师妹!”

何娥华的声音透出一丝兴奋:“徐师兄,你果然来了呀,太好了。”她看到徐林宗的手正拉着孟彩珠的玉腕,几颗如意珠在她的指尖夹缝处闪闪发光,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冷地说道:“怎么,你这个女人又想挑事了?”

孟彩珠恨恨地放下了手,冷笑道:“徐林宗,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跟你的师兄师妹早就商量好了,故意要破坏我们这次的行动?”

徐林宗的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耿少南那魁梧挺拔的身形飞上了屋顶,这下连白玉燕的手都按上了剑柄,十余个巫山派弟子全都怒目而视,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耿少南一拉面巾,那张棱角分明,英武过人的脸露了出来,被月光照得格外明显,他平静地说道:“各位在江湖上听到的传言是东厂的金不换故意散出来的,就是想挑起武当和巫山派的仇恨,我耿少南以前,现在,将来都不可能加入东厂和锦衣卫,我永远是一个武当弟子。”

白玉燕的秀眉一蹙:“这么说来,我家少主失手被擒,也跟你没有关系了?”

耿少南摇了摇头:“这次我误中歹人奸计,被人利用,屈姑娘落入敌手,也是有我的责任的,但是请相信我,我没有有意害她,事发之后,我也非常后悔,想要补救,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孟彩珠冷笑道:“耿少南,不要再企图用花言巧语来掩盖你的罪过了,我们不会上当的。杜七娘死在你手上,而这回少主也是因为你的原因而落入敌手,甚至你不敢回武当给江湖一个解释,现在在我们要攻击东厂的时候,你却跑来说是来帮我们的,是想骗鬼吗?大家不要上这家伙的当,先联手杀了他!”

说到这里,孟彩珠手中扣着的三颗如意珠直接甩出,如三点寒星,直奔耿少南的胸口要穴,耿少南早有准备,从上屋时就一直盯着孟彩珠的手,刚一发动,他的身形就是快速地左右两旋,两颗珠子没入了他的手掌之中,而第三枚如意珠则擦身而过,耿少南冷笑一声,手掌一团,两颗银珠顿时化为一团银粉,从他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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