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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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旋律-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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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工夫,几个包税商变成一串螃蟹。

“给我下去吧。”西尔维娅走过来。

“让我脱掉衣服!”其中一个包税商大声喊叫道,他飞快地扯下身上那件裘皮大衣。

另外几个包税商见状,也拼命地开始脱起衣服。

等到这些包税商脱到只剩下内衣,西尔维娅一脚踹出去。她的脚法很特别,踢出的瞬间,一条腿化作无数道残影。

那几个包税商如同被抛石机扔出去,身体腾空,远远地落在十几米外的河面上,噗通、噗通一阵乱响,河面上砸起好几道巨大的水花。

“救命……啊……救命!”其中一个包税商大声挣扎着,他的双手乱挥乱舞,明显不会游泳。

另外几个包税商根本顾不上这个包税商,他们拼命地朝着河边游去。

索拉河并不是一条大河,就算这里是下游,宽度也不过五、六十米,此刻这些包税商在河中央,离河岸也就二、三十米,距离并不是很远,真正要命的是冰冷的河水和那个拼命挣扎的包税商。

“不行,有那个家伙,咱们都得死在这里。”一个包税商喘着粗气说道。

“那怎么办?”何塞拼命地蹬着水。

说话的那个包税商眼睛突然冒出凶芒,他转身朝着叫救命的包税商游过去,靠近之后,对准那个包税商的脖颈就是一下,道:“你给我安静。”

“不……咕噜……咕噜……”那个不会游泳的包税商被砸进水中,一连喝了好几口河水。

出手的包税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死死按住那个包税商的脑袋,只看到气泡不停乱冒,过了片刻,那个包税商安静下来。

“咱们一起往岸边游!”出手的包税商大声吼道。

看到此人狠辣的手段,剩下的四个人不敢说什么,大家同心协力往岸边游去,也就五、六分钟就爬上岸。

一上岸,这群包税商就浑身哆嗦起来,现在倒是没有淹死的威胁,却有可能被冻死,夜风很冷,吹在湿答答的衣服上,一丝丝寒意往里面渗透,简直寒冰彻骨。

“他已经没气了。”一个包税商摸了摸那个不会游泳的人的脉搏,脸色惨白地说道。

“这不能怪我,当时我不这么做的话,咱们全都得完蛋。”下手的那个人振振有词。

就在这时,这些包税商听到堤岸上有人喊话:“你们总算游过来了,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马车。”

说话的是拉佩,在他的身后果然停着一排马车,正是接包税商们过来的马车。

那几个包税商不知道拉佩还打算怎么玩他们,但是此刻他们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堤岸。

“玩得还愉快吗?冬天游泳对身体有好处,特别是能够让你们的头脑时刻保持清醒。”拉佩说着风凉话。

那几个包税商穿着湿透的内衣,衣角不停滴着水,他们冻得脸色发青,此刻也顾不上回答,全都朝着马车跑去。

上了车,何塞捏紧拳头,“可恶”两字在他的嘴里打了个滚,最后也没吐出来,因为他不敢。

何塞暗暗发誓要给这些人一些颜色看看,但是在这之前,首先他得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一点让他很悲哀,虽然有钱就可以请到有实力的人物,但是找这类人当保镖根本没有可能,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答应,就算他们答应,开出的价钱也肯定是天文数字。

这就是身为商人的悲哀,何塞拿得出的只有钱,不像军队或者政府可以用名誉、地位,或者权势来拉拢那些真正的强者。

何塞越想越恼火,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他家门口,门内一片死寂,别说是人的动静,就连家里养的那两条狗也没发出声音。

“下车吧,里面的人只是睡着了,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车夫冷冷地说道。

何塞下了车,被寒风一吹,他抖得更厉害。

马车扬长而去,何塞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打着哆嗦去推门。

门居然没锁,一推就开,走廊上就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仆人,一个是管家,他们的身上看不出丝毫伤痕。

这个包税商一间间房间看过去,他的老婆、儿子、女儿,还有两个孙女全都睡着了,有的睡在沙发上,有的躺在地板上。

突然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来,何塞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连忙跑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外套倒是找到了,但衣服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何塞干脆就不找了,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尽管这样,何塞仍旧觉得冷,毕竟在大冬天游泳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那刺骨的寒冷已经钻进他的骨头里。

何塞哆哆嗦嗦地走到壁炉旁边,还好壁炉还生着火,他往里面添加三块很粗的木头,看着火头窜起老高,这才感觉舒服一些。

烤了好一会儿,何塞感觉手脚没有刚才那样僵硬,于是他一步步地挪到酒柜旁边,从里面拿出一瓶白酒,也不用杯子,嘴巴对准酒瓶就这样喝起来。

酒顺着喉咙进入胃里,然后一股暖意朝着全身散发开来,何塞总算感觉舒服一些,不过随之而来的是醺醺醉意。

“王八蛋!”何塞怒吼一声,将酒瓶砸在壁炉里面。

叮的一声,酒瓶破碎开来,里面的酒到处飞洒,酒瞬间被火点着,甚至有一部分飞溅出来落在地上,火一下子蔓延开。

何塞吓了一跳,连忙用脚拼命乱踩,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总算把火头全都踩灭。

长出一口气的何塞终于冷静下来,一开始他想到的是报警,不过转念一想,他对警察实在没有信心。

这段日子,不但塔伦的警察名声扫地,马内这边也一样,治安一天比一天差,抢劫、杀人、绑架、强奸等各类案件层出不穷,却没听说哪件案子被破。

紧接着何塞想到的是花钱雇佣几个高手,当然他不是让这些高手担任保镖,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他只需要这些高手帮他杀人,不过转念一想,何塞又打消这个念头,他担心自己还没雇佣到高手,那边就已经得到消息。

何塞必须不动声色,一下子就给那群人致命的一击。

“或许可以借别人的手。”身为包税商,何塞最强的并不是财力,而是他的人脉,转瞬间他就想到很多可以借势的地方,首先是黑帮,跑狗场和赌博有关,城里的黑帮肯定比他更垂涎这一块。

不过仔细一想,何塞又放弃这个选择,黑帮的数量太多,马内总共有六个大型帮会,每个帮会都有一个老大,如果涉及的利益太大,帮会和帮会之间首先得坐下来谈判,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动手?更让何塞感到忧虑的是,黑帮只讲利益,绝对不会派人保护他。

想了半天,最后何塞觉得最好的选择还是向上面求援,他想到财政大臣。

而想要打动都雷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跑狗场的“钱景”。

何塞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也不管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他拖着仍旧有些僵硬的身体走进书房,拿了一叠纸就颤颤巍巍地写起来。

身为包税商,何塞很擅长写报告,写这种东西,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条理,而且听上去真有那么回事,可以有夸大的地方,但是必须合情合理,不能给人留下任意编造的感觉。

一张张写满字的废纸被扔在地上,何塞为了写好这份报告动足脑筋,写了又写,改了又改。

跑狗场的前景肯定要写,范围还可以扩大到对赌博业的控制。赛犬本身也可以形成一条产业链,这是有先例的,赛马的选种和培育已经形成一条产业链,纯种血统的马非常昂贵,如果是得过冠军的马的后裔就更不用说。

何塞越写越起劲,渐渐的,连他自己都感觉这座跑狗场有前途。

在何塞家的楼下,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躲着一个小扒手,他正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那间唯一亮着灯的书房。

突然,小扒手听到旁边有人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头,你怎么来了?”那个扒手连忙问道。

来的人正是汉德。

“我睡不着,这里毕竟不是塔伦,这又是我们的第二次行动,绝对不能搞砸了。”汉德确实睡不着,不只是今天睡不着,昨天晚上也一样,他已经两天没合眼。

“头,我搞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家伙宰了?”

这些扒手现在也变得心狠手辣起来,毕竟在塔伦的时候都已经见过血,也杀过人,早已没了那道心防。

“别张口闭口就是杀人,这里是马内,不是塔伦那个乡下地方。”汉德现在说话都带着一股浓重的马内味道,但和拉佩装出来的不同,他是真看不起塔伦那个小地方。

突然负责监视的扒手朝着上面一指,道:“那家伙动了。”

汉德连忙转头,果然灯光已经从书房移到走廊,然后又移到卧室。

何塞实在太累,他顾不上叫醒其他人,自顾自地回房间睡觉。

何塞现在很放心,既然那群人没杀他,肯定不会再一次动手,至少今天晚上他是安全的。

何塞并不知道自己刚躺进被窝,就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摸进来。

房间内没人,连狗都昏迷了,所以这两个人放心大胆地上了楼,径直走进书房。

那份报告仍旧摊开在书桌上。

“你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汉德低声问道,他有些脸红,此刻他突然觉得确实有必要读点书。

负责监视的那个扒手连忙走到书桌前,在汉德面前,他不敢露出一丝优越感。

那个扒手从口袋内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圆球,轻轻在上面一按,圆球中就射出一道微弱的白光,那光芒刚好照亮底下的字。

那个扒手滚动着那颗珠子,看着底下的文字。

好半天后,那个扒手凑到汉德耳边低声说道:“头,这家伙想借财政大臣的手对付我们,他写的东西都和跑狗场有关,说跑狗场很赚钱,还会威胁到跑马场的收益。”

“该死!”汉德低声骂道,如果只有前面那一条,都雷德未必会在意,但是多了后面那条,情况就完全不同。

“要不要弄死他?”那个扒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行,这样的效果不好。”汉德立刻否定那个扒手的建议,紧接着又道:“你不要管,这件事老板早有安排。”

外面传来钟声,那是清晨的钟声。

何塞睁开眼睛,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的头昏沉沉的,鼻子也塞住,眼睛看出去全都是重影,肯定是感冒了。

换成平时,何塞会重新躺下,今天就不去上班了,但是今天不行。

何塞有气无力地拉了拉床边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挂着铃铛,叮当叮当地响起来。

管家跑进来,道:“老爷,您要些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何塞问道,管家过来得慢了一些。

“大家都在检查东西。昨天晚上出了怪事,整栋房子的人全都莫名其妙地昏迷过去,连狗都睡死了,这实在不太正常,大家担心有人溜进来过。”管家连忙说道。

“给我烧一碗姜汤。”何塞有气无力地喊道。

“有现成的,我帮您拿一碗来。”管家立刻说道。

“还有别人也感冒了?”何塞虽然烧得很厉害,脑子倒还清醒。

“是的,老爷,少爷和两位小姐全都感冒了,夫人也有些不舒服。”管家连忙说道,他的声音也有些发瓮,显然也有些情况不妙。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出去。”何塞已经顾不上别人。

“您的身体能够支撑得住?”管家不敢直接劝阻,而是委婉地问道。

“今天必须去见财政大臣阁下,你说我敢耽误吗?”何塞不想多加解释。

听到这番话,管家立刻有了一个错误的想法,他以为上面要在财政方面有大的动作,很可能涉及到税务方面的问题,昨天发生的事或许与此有关。

事实上,管家已经注意到主人的不正常,主人已经回来了,但是马车、车夫和保镖都没有回来,而且地上还扔着一堆湿透的衣服。

“老爷……要不要找个警察来看看?”管家低声问道。

“先别管,给我去准备马车。”何塞的脸色阴沉似水,他不想提这件事。

管家愈发误会了,他以为事关重大,主人不想声张,这肯定要告诉夫人和少爷,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等主人回来之后再说。

管家连忙跑出去,过了片刻,马车在外面等候着,何塞并不是只有一辆马车。

何塞进了书房,他翻了翻昨天晚上写的那份报告,报告仍旧在那里,他松了一口气。

把报告塞进一只小包里面,何塞转身下楼。

此刻已经是晌午,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如梭,何塞的马车在车流中缓缓而行。

走着走着,何塞突然感觉不对劲,马车被四辆马车夹住,那四辆马车全都是出租马车,而且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就是昨天晚上押着他去河中央的小岛,又送他回来的马车。

何塞推开车门,就想跳车逃跑。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何塞就看到一辆马车朝着这边撞过来。

那是一辆拉货的马车,车后面的挂斗高高地堆满橡木桶,此刻这些木桶随着马车翻倒下来,狠狠地砸在他的马车上。

木桶散架了,里面装满黄褐色液体,这些液体顿时把何塞的马车浇了个透。

一开始何塞还没明白过来,突然他闻到一股灯油的味道,顿时汗毛竖起来,可惜还没等他喊救命,轰的一声,整辆马车被点着。

在另外一个地方,在一幢大楼里面,一座小客厅中,几个穿得像狗熊的人正凑在一起,他们都不停打着喷嚏,说话的时候也都瓮声瓮气。

这几位也都是昨天晚上被丢进河里的包税商,他们的情况和何塞差不多,回到家后,看到家里的人全都躺在地上,也被吓坏。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警告,如果包税商们敢乱说、乱动,死的就不只他们一个人,而是全家死光。

“我说你们咽得下这口气吗?”昨天出手的那个包税商瓮声瓮气地问道,他的鼻子红肿着,感冒比其他人更厉害。

“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找警察,还是向上面告发?”另外一个包税商垂头丧气地问道:“道理不在我们这边。”

“现在局势不对,恐怕没有人会帮我们出头。”对面那个包税商更加悲观,昨天晚上回去后他想了一夜,一开始也想着报仇,但是越往下想,就越感到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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