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情夫 by 陶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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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情夫 by 陶农-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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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济风!你把话说清楚!要比发狠谁不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昨天家宝说我孩子拿掉了,我怎么打都打不通,找到小蔷才通了,她说,她很早以前就叫你告诉我,我不来,你求她拿掉,她把它拿掉了……,你好贱,你杀了我的小孩!」
「Fuck!我哪没跟你说!我跟你说过了!我明明跟你说过你堂妹有了!」
「明明没有!你从来没告诉我!」
怒吁吁一把扭回脖子:「我告诉过你了,而且你知道又能怎样?小孩你养的活吗?」
「干!你看不起我!」
「小──济,baby的事情很重大,不是争一口气就算了,我希望我们的小孩是在期待中出生的,你不想吗?」
 「……我妈妈很怕我,如果不是阿灵,我妈妈差点就闷死我了,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在监狱里关很久了。」虽然他懂得用国语讲给宁修听,可是喃喃自语的表情已经六神无主了。
「济,让我好好爱你,补偿你不足的爱,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你!你好可怕!你比任何人都可怕!你会骂我!你会打我!你会折磨我!你会拿枪指我!你会硬上我!你什么都会!你不要碰我!」
「行了,行了,难道要我说一百次、一万次对不起吗?」
济风睁大眼睛,傻愣了很久。
这男人……做绝所有的事情,竟然还用”对不起”三个字来打发他?
「我不想听,我不想看到你,你这凶手!」没办法下车,济风只好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最后也真的沉沉入睡了。
宁修心里叹口气,针对自己的强行插入,把小济的精神状况搞成这种地步,他何尝又不知自己罪孽深重?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自责吗?自疚吗?自残吗?这些之前他都已经做了太多。
看着沉睡中依然皱眉的小济,顺手把椅背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非常担忧他刚刚弄伤的地方,却又不敢动手碰他。
一边开车,一边享受着胃痛的折磨,流了一头冷汗,强弩之末,体力也快支撑不住了。
到了花莲市区,宁修加了油,顺便买个便当胡乱充饥着。
天际很矮,离他很近,天色黑的很干净,连云的轮廓都可以瞧见。
星星在头顶点灯,想叫醒小济吃饭,却又于心不忍。
一睁开眼,他就非得看到他,拒绝不了恶魔的强权,小济一定很痛苦。
虽然不忍让他醒来看自己,却更不忍自己见不到他。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出婆媳虐待剧?明知他离济越远,越可以让济幸福,却又无可自拔的贪婪要把他硬掳在身边,一分一秒、一分一厘,都难以忍受对方一点点的逃离。
是自找的吧。
摧残、吓跑一个自己根本失不起的宝贝。
宁修一直望着海,黑沉沉,却很温柔的海潮。
直到济风自己悠悠转醒,有点忘记宁修的残暴,他走下车,张大眼睛无辜的问:「这是哪里?」
「看,海浪一波又一波,远处还有渔船的灯火,那一片山边的光点全是别人的家喔,别跟天上的星星搞错了喔……。」
「这是哪里?」济风打断他,对一连串文诌诌的形容词没有任何兴趣。
「海边。」
「怎么会有海?这里是哪里?」
「花莲。」
没想到济风原本安宁的神色又突然大惊失色。
这地名有什么错吗?宁修无法理解。
「小济──!」
宁修拦不住他,只好追着他冲向大海。
「你是故意的!你厉害!我已经知道我什么都等不到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想带你来散散心,你想回台北那我们就走啊!」宁修的声音被海风吹的颤抖。
「够了!岳宁修,我已经知道我什么都没了!你讨厌我,我办的到啊!」暴然冲过海岸尽头,身体已经跨进海里。
「不要──!危险──!」宁修一把抱住了他,死命不让他往海里跌去!
「放开我!你想看我死!别拉住我!」蛮强的甩开他,可是宁修这个时候死也不能放,只好在对方湿漉漉的胯间猛然一扯!
咸水过度的刺激、加上宁修狠辣的手劲,济风当场就瘫跪下来,被宁修一路抓上了岸。
「小济!小济!快睁开眼睛!你怎么了!小济!小济!」
趁他还有意识,硬把他架回车上。
「汶妈放煞汶,嫁来花莲佳,我拢宰羊系佳,我嗯敢来,直直不敢来,伊讨呀我,我不敢来,我找袂刁伊,我按暖吹马没法度袂刁伊,里恰伊讨呀我,尬你共款,伊爱我死,大家拢爱我死。。。。。。。」(我妈抛弃我们,嫁来花莲这里,我都知道直这里,我不敢来,一直不敢来,她讨厌我,我不敢来,我找不到她,我怎么找都没办法找到她,而且她讨厌我,跟你一样,她想要我死,大家都想要我死。)
讲台语的速度奇快,宁修努力竖着耳朵也听不太懂,可他能感受小济正承受痛苦。
他的存在,是不是掀起小济最深层的痛苦,若是那样……那他宁可放手,别再学刺猬的伤了……。
「上车吧。」
但宁修没有立刻把他弄上车,他知道,自己终要舍了他,不然再这样下去,小济终会毁在他手里。
紧紧压住乍然失痛的悲,宁修张开手臂把他围在车边,抬高自己的颊,一如当初,那个木棉花絮肆虐的季节,他初盼了那个最甜蜜的唇角,然后他吻了他──在半年之后的舞台上,同学们兴奋的拍手,鼓舞了他们最难契舍的爱情。
如今依旧,嗤嗤浪涛正替着他们欢呼,连天上的星星都感动的掉下来。
就在晚上十点整。
他吻了他,揽紧他的身躯。
一切一如从前,他总是毫无抗拒的就接受了他的吻,笨钝钝的轻柔响应他,虽然九千多个味蕾全是咸味,但那漫长的吻,仍是持续着。
天哭了,海干了,天地之间,他只要这一个吻。
很远很远的地方,扑然在天空绽放最华丽的烟火,是海神波赛顿的祝贺吗?
──谢谢你们。
如果你们知道,这是两人为着离别的最后一吻,你们还愿意为我欢欣鼓舞吗?
宁修想落泪,可是错太深,爱太重,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
只是慢慢低下身,替小济褪尽底裤,不让海水再去折磨他的后蕊,在舍他的最后一刻,至少能让小济减少一点点被他任性幼稚玩弄的磨……。
 * * *
晚上十二点。
「阿修?喂?你怎么了?」小安拨了电话,第五通才被接起来。
「我全身都很痛,」凝神一张,裸视的视力让他看的不很真切,只知道他人在驾驶座上,车子已经熄火,车头大灯还亮着,移动一张,右车灯前钢板和引擎盖已经变形。
「阿修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好像撞到电线杆了。」
「什么?那有没有怎么样?你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在台北市、还是台北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你叫得到出租车去医院吗?」
「这里什么都没有,黑漆漆一片,啊……我听到海的声音。」
「海?你跑到金山万里还是沙仑啦?怎么会听到海声?你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宁修振作着起身,下半身猛然像被撞进钢骨般,痛的撕心咬牙。
宁修见到驾驶台上的发票,盯了很久,模糊的焦距终于看懂了字:「我好像……在花莲。」
「花莲?」小安心知不妙,那里宁修人生地不熟:「花莲哪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花莲市吧?」不很确定,因为他记不得这张国民便当的发票是怎么来的。
「附近有路标吗?看的到住家吗?」
「这里只有坟场和海。」
「你伤到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
「知道了,我们保持电话联系,我会赶过去,你别再开车了,路边有车你就先搭回市区,听到了没。」
「Ann……等等!」
「嗯?」
「别告诉阿飞。」
「我知道了。」
 * * *
小安和阿南坐最末一班莒光号匆匆赶到花莲医院,到了花莲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们不清楚宁修与他们通完电话的四个小时中,他到底怎么去医院的,只是车子已经显眼的停在路旁,前头还系着绳子,应该是请别人的车拉回来的,小安走近车身稍稍探巡。
他们一进了病房,宁修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就颤醒。
「还好吧?阿修?」
「受了点伤,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手煞车还有拉起来,应该是看到电线杆的时候及时煞车。」
阿南听了没反应,倒是小安,表情浮起不明显的诡异。
「阿南,你去跟医生问宁哥的状况,记得抄笔记给我看。」
「喔。」
「我见过他,他是你的新Lover吗?」
「想太多,他是你哥的帮手。」
宁修脸色苍白的点头。
「你怎么会跑来花莲?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宁修愣愣睁大眼睛,嘴巴动着,却说不岀话:「我……不记得了。」
「被车祸吓到了?应该过几天就会想起来。」心头却掠着庞大的不安。
「修,虽然我现在问的不是时候,可是……,那时你有空拉手煞车,为什么没空踩煞车?」
「应该有吧……。」
「我看过轮胎,我猜不是在高速中紧急煞车,你那时候车速应该很慢,所以车子损伤也不大,我只是在乱猜啦。」
「你在猜什么?」
「我猜你没踩脚煞车。」
「So?」
「没事啦。」小安心想,既然会懂得拉起手煞车,那应该是他猜错,应该不是阿修故意去撞车。
「程哥,医生说宁哥的外伤目前没大碍,不过还要再检查一下才能确定。」
小安接过阿南手中的纸条,脸色倏然一变。
「阿南,我肚子饿了,你去买些吃的好吗?」
「没问题。」
隔壁是空床,里面只留下小安和宁修。
宁修侧躺着,小安突然坐上了床,问道:「我可以脱下来看吗?」
虚弱的宁修还来不及阻止,小安就已经脱下他的裤子,随即拉上。
除了呼吸,小安平静的语气没有过大的变化。
「是谁对你做这种事?」
「……我不记得了。」
「是强暴吗?」
「我不知道,」嘴唇还有咬裂的痕迹:「那一段完全空白。」
「伤的很严重!你记得有几个人吗?」
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
「几个月后我替你抽血,」小安轻声的说:「送到希望工作坊检验HIV(艾滋病毒)好吗?」
宁修没有表示意见。
「阿修……这件事情……要让风哥知道吗?」
「不需要!」很快的说。
「那阿飞那边?」
「你只要跟他说我出了点小车祸。」
「嗯。」表情平静,其实心底愤撼不已。
他与兄弟无缘,和阿修虽然冲突不断,可是他一直把他当成亲弟。
可是……宁修为什么会在花莲出事呢?
宁修的记忆不恢复,他该从何追查起,他一定会想办法查出那些人,他绝不会再让阿修被人欺负了。
***可怜的宁修;跟我下载很久的网页一样。。。一片空白***
2003…3…301:39AM
 
 
36…转身一(不要再见)二(背海的人)*
「Ash;那天在花莲海边受伤之后,你还好吧?」
「车修好了,很好啊。」
「我是指你本人。」
「……期末考应该没问题,考完就可以升大三了。」
「Ash;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有吗?」眼神依旧是不驯的傲气。
「我问过花莲市区的所有加油站,加油员说……那天风哥在你旁边。」
「谁?」
「风哥。」
「他是谁?你的新老大吗?」
换来小安的一脸大惊失色。
「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连我同居lover都忘记。」
「你们现在的情况……?」小安认为事情没有那么单纯。
小安还想发话的时候,阿飞已经带了两个保镳走近。
小安错失了追问的时机,只好愣愣说:「你要看HIV阴性的好消息,再跟我约噢。」
阿飞皱眉,阳光很刺眼,阿修竟然把他约在公园碰头,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
「哥。」
「你不用带他来。」阿飞冷冽的眸光射向小安。
「哥……。」
「不要这样叫我。」
「请你忘记我们儿时的承诺。」
「你不用带他来。」
「飞,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去报复爱情,我会好好去爱我的爱人。」
「你想说什么?」
「我爱你,我不想再恨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法?你不用带他来。」
「你不想见到他?」
阿飞慢慢回答:「我从来没那样想过。」
「你能替我抱抱他吗?Ann?」
小安的视线和阿飞突然相遇,很乱,思绪的乱线如麻,知觉很凌乱。
小安僵硬的身体,突然重重的栽进阿飞怀里,很沉重,因为全身每一吋都在剧烈震动。
阿飞眉头有点紧,因为他已经知道天母那天,黑暗中的人是谁。
拥抱很快就消逝了,小安退回他的孤单,离开阿飞厚暖的胸膛。
「从小,我就一直觉得孤单,一直没有安全感,一直害怕被出卖,我一直长不大,一直不爱你,可是现在……我很爱你,请你替我爱着自己。」宁修在他面前哭了。
「阿修,今天你没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喉间困难的吞吐:「我要离开台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阿修!你又要搞这种把戏,你高中的时候跑去台南,我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把你找出来,你现在要去哪里?我不想再找你找个三年、五年。」
「我……。」
「美国吗?日本吗?还是哪里?够远了吗?要我找多久?十年吗?」
「哥,我不会离开台湾,一辈子都会在你的附近,」声音很轻:「我们相依为命了二十年,我有一天真的完全背弃你吗?」
「我不知道,以前你是没有,不过你认识了那小子以后……。」
「我不会再逃开你。」
「你为什么要离开台北?」
「只是暑假的渡假计划,还要等我考完期末考才走。」
「你会乖乖去考吗?太像了!跟你跑去台南那次,太像了!」
「完全不一样,这次我只是想换个环境,和他组一个家,就像你和小安一样,就像我们以前把车子取名为幸福美满号一样。」
「哼!」阿飞在听到小安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发出冷笑。
小安低着头,他没进入树荫下,阳光毒辣,他渐渐冷的发抖。
「你和谁?吴那小子吗?」
「Perhaps…n……。」
阿飞狠狠的瞪了小安一眼,头重脚轻的小安晕昏的回答:「或许。」翻译宁修的话。
「很好,他一直抢走我身边的人!一直都是!」
「飞,小安一直在你身边啊。」
一眼看也不看他:「我对叛徒没兴趣。」
「哥,是你背叛你的幸福。」
「不要跟我说这种奇怪的话。」
「让自己幸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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