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挡着我仙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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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挡着我仙途了-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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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料理了婆婆的后事,带着一双儿女上京去找那负心的丈夫,没想到他竟然翻脸不认人,那相府小姐状元夫人对她的身份半信半疑,但无论如何是不能丢着脸面的,当夜便寻了人将他们母子三人灭口。
  她死的那一夜,是个雨夜。
  她将孩子托付给了破庙的老乞丐只身引开了杀手。
  她闭眼前的那一刻,他在面前,否认了她是他的结发妻子。
  死后的常合、也就是温姳,放不下那两个三岁大的孩子,也记恨着那个负心的人,在人间徘徊了十余载,直到看到孩子平安长大成人,看到那负心汉遭了报应,才去了冥界。
  按理说人死后便会由鬼差带走,不少留恋人世私自逃跑躲躲闪闪,但常合不一样,她既有留恋,鬼差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了过去。
  一世操劳,所托非人,红颜薄命,这是清婉对温姳这一生的概括。
  她以为这种事只有戏本子里才会有,没想到人间说不定哪个角落就发生着这样的事情。
  人生苦短,神仙下凡投胎多是历劫,一世过去了便过去了,常合这么惦记着确实也痛苦,不过,每一世的痛苦记忆都忘不掉,这才是百世轮回的真正惩罚吧。
  常合醉了酒之后就像个受了怨气的小女人,喋喋不休地讲个没完没了,从温姳的凄惨身世讲到自己年少征战北荒,讲到最后激动起来嚷着要把枪找出来给她刷两段枪法瞧瞧,亏得清婉整个人扒拉在她身上把她按下来才作罢。
  清婉嗯嗯啊啊地应着她的话,一边敷衍着看着她不让她做什么危险动作,一边不让她觉得自己敷衍,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双双靠在了树干上酣睡起来。
  /
  冥界的天幕是阴惨惨的紫红色,没有风却冷得刺骨,厉鬼磨牙吮血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月牙泛着诡异的蓝紫色,悽薄的光洒在身上添了几分阴寒之意。
  常合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幻化出一件绒斗篷给自己裹上,想不到晚上来阴曹地府居然比白日冷了许多。
  鬼差都是夜晚到阳间去抓人,容易抓的早早就提溜回来,遇到些反抗的总得耽搁一下,常合来得不早不晚,恰好是鬼差陆陆续续押着鬼魂回来的时间。
  眼尖的小鬼认出了她会上前打个招呼,更多的是匆匆忙忙过去,毕竟地府主生死,不似天宫那般悠闲,自然不会有谁特意停下来和一个要求投胎的人唠嗑。
  听说孟婆那口汤灌得猛,一连迷糊了七日,那七日里都是阎王爷亲自在望乡台舀孟婆汤,吓得投胎的鬼都不敢过桥,等到孟婆一回来便挤得排起了长队。
  上一次在奈何桥边种下曼殊沙华长大了一些,彼岸花生命力强,但开花开得也慢,下一世轮回不知道长成了没有。
  蓝色光芒在指尖流动,种子从指缝落下掉进土里,光芒流转几圈,小嫩芽破土钻了出来。
  常合想了想,在上边施了个法将两株小苗护住。
  不愿意投胎的鬼在奈何桥上闹起来是常有的事情,这株植物矮小惹不起注意因此逃过一劫,保不准下一次就被连根拔了,还是施个法术护住最为稳妥。
  光芒消失了去附在小小的绿叶上,常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放眼瞧了瞧长长的队伍,想插队的念头被自己打消,乖乖到后边排起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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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婉做了个开心的梦,开心到一脑袋栽到地上,醒了过来。
  伸了个懒腰伸展开睡得酸痛的手臂,清婉一边扭动僵硬得发疼的脖子,一边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
  边上的酒坛子还七零八落躺在地上,果酒的甜香味道没有了,空剩下酒的味道,闻着有些想吐,也不知道当时是喝下去这么多的。
  上下左右瞧了一圈不见常合,左手手腕上系着的蓝色绸带,倒是和她衣服上的是一样的。
  扯下绸带前后翻看了一遍不见端倪,思索了一会儿,抬手对绸带施了个法。
  蓝色绸带在手上化作粉末,如同荧光的粉末一般浮动了起来拼组成了字体:我是真的赶着去投胎,踹了你两脚不见动静,就不等你起来道别了,左右一世苦短,说不准很快我又回来找你诉苦。
  想象着常合说这番话时的语气,清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扶着树干站起身活动活动麻痹的双腿,才慢悠悠寻路回紫霞殿。
  天上不知年月,这一口酒下去不知道醉了几天,算算时日,神君去了一个多月总该回来了,如此想着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
  紫霞殿门口站着四个身穿银甲手持长、枪的天兵,两个左右两个右边,前后错落守住了殿门,门的里侧左右还各站了三个人。
  远远瞧见这阵仗,清婉顿住了脚步,平日里紫霞殿虽然也有人把守,但破天了也就四个人拿着刀站着,毕竟白晔神君的宫殿,没有人敢在闹事。
  况且,这几个都不是在紫霞殿当差的。
  清婉心里有些忐忑,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至于调来了天兵把守紫霞殿。
  莫不是神君带回了什么消息,天帝亲自前来相见,带来的排场大了些?
  如此倒是说得通,心中的忐忑消了几分,脚下的步子又轻快起来,清婉走近了些朝左右守门的天兵打了个招呼就要进去,兵刃破空划过的风声响起,眼前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就见两支长/枪相交横在身前,正正挡住了前路。
  “两位大哥……”清婉轻轻推了推身前泛着光的枪尖,见丝毫不让半分,只得自己后退半步,免得两位大哥一个手抖伤了自己。
  抬手朝里面指了指,清婉低声说道:“我是紫霞殿的仙娥,伺候白晔神君的。”
  这天宫里的人不识得她,总识得白晔神君的,把他老人家抬出来总能混个面子的。
  守门的四人两两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转回头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喂……几位大哥,我说我是紫霞殿的仙娥,你们倒是让个道儿让我进去。”
  左边的大高个儿低头看了她一眼,道:“就算你是紫霞殿的,现在也不能进去,陛下有令,神君醒来之前谁都不能靠近紫霞殿!”
  “咳咳!”右边黝黑的那人急忙咳了几声让他把话咽回去,高个儿后知后觉自己说多了话,急忙扭过头有些心虚地盯着前方。
  “怎么回事?‘神君醒来之前’是什么意思?神君他怎么了?我真的是伺候神君的,你们放我进去!”清婉见他们不再搭理自己,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抓上枪身想要硬闯进去。
  左右两个天兵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法力将她往外推出去了好几步,差点儿没站住屈膝下跪。
  清婉还想再闯,守门的天兵也不再客气了,四支明晃晃的枪尖齐刷刷指向心口,里头几人也拔了刀站在后头,摆足了阵势,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就要让她横着滚蛋。
  “怎么回事?!”里头不知是谁高声喝了一声,守门的天兵还来不及回头应答,清婉先嚷嚷了起来。
  “祝离仙君!仙君!是我,清婉!”
  “清婉?”祝离拨开几个拿着大刀的,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找了你十几日都不见人,本君还以为你随着常合投胎去了!?”
  祝离一番平日和蔼可亲的模样,板着脸训起人来,把清婉斥得愣了愣。
  她知道那酒喝了少说得醉几日,没想到竟然一睡睡了十几日。
  “别愣着了,快进来帮忙,神君受了重伤,陛下渡了几次法力给他还不见醒,这都昏了十三日了,连药王都没法子……”祝离推开拦着的四个人,上前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清婉就往里面走。
  “地仙灵境的妖兽这么厉害?连神君都伤得这样严重?”清婉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地仙灵境遇见的凶兽斛倃。
  祝离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神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肃。
  “地仙灵境没了,神君是在东荒狐岐山受的伤。”
  

  ☆、私见有狐虚

  白晔神君平日里清冷的寝居此刻“热闹”地挤着几个人,清婉随祝离进来之后只敢在人后站着,这些个仙君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前头榻边的天帝和药王,她还是知道的。
  清婉生得不高挑,此刻站在后头更是看不见床上躺着的人是什么光景,但她能清楚感觉出来,他身上的灵力十分虚弱。
  进来的一小段不长的路上,祝离同她简单说明了情况。
  她去参选海棠花仙的那日,东方上空现出一道淡淡的紫光,他匆匆赶往狐岐山,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中找到了神君,那时的神君已经昏迷不省人事,身上的灵力虚弱得可怕,四周弥漫着妖气,若是他去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天帝听闻神君受了重伤立马带着药王前来紫霞殿,一番查探之下发现神君不光灵力虚弱,还失了大半的修为,须知神仙的修为一点一点修炼过来早已和生命融为一体,丢了修为就相当于丢掉了半条性命。
  事情的始末无人知晓,神君是在东荒狐岐山受的伤,一连昏睡了十三日人都没醒,天帝只得有狐虚囚了起来。
  清婉踮起脚尖又张望了一番,窗前龙光大盛将虚弱的紫光笼罩住,心知是天帝正在为神君渡灵力,便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她这次着实是和常合胡来了,一连醉了这么多天,连神君受了重伤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左右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倒不如去做些有用的事。
  /
  天帝虽然下旨将有狐虚囚了起来,但事情尚未清楚,加之碍着他的身份,并未关到天牢去,只就近在紫霞殿寻了间屋子施了个仙障将他困住。
  屋子有些昏暗,床边鼓起一团,屋里的人似乎正在小憩。
  清婉不满地嘟囔了两声,神君在狐岐山受了重伤尚在昏迷当中,他倒好,躺在床上睡觉!
  “嘀嘀咕咕什么呢?”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吓得清婉往前跳了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好在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捞了她一把。
  有狐虚看着怀里正在愣神的人儿,不由得有些好笑。
  “怎么?又不是千八百年没见过,这就不认得了?”
  “认得是认得,只是……有狐神君您……”清婉小心拿开他还放在腰上的手,回头看了看床上那隆起的被子。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知道了她想说什么,有狐虚又是一阵轻快的笑声,越过她径直往屋里走,道:“你不会认为本君会自己动手收拾被子吧?”
  清婉闻言抽了抽嘴角,突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份嫌弃。
  虽然说金贵的人都不用动手干活,可是戏本子里像他这种常年在外征战的人都是能自己来就自己来不劳烦底下将士的。
  她家神君不外出征战也自己动手叠被子,虽然只是动动意念让被子自己叠起来。
  “你来得正好。”有狐虚捏了块点心塞进嘴里,话语有几分含糊不清,指了指那床被子,道:“你们紫霞殿的宫人怠慢本君,关了本君十几天也不来收拾收拾,你赶紧给我整理整理,我睡觉的时候都快找不着头了。”
  清婉瞧了他两眼,心底生出的嫌弃更甚,转身拍拍手就要走人。
  天帝设的这结界只对有狐虚有用,她要走他也没办法把她逮回来。
  “这么快就要走,莫非本君猜错了,你不是来问关于白晔的事的?”有狐虚气定神闲喝了一口茶,抬头笑眯眯看着清婉跨出去一只脚又赶紧巴巴地倒回来。
  又捻了一块点心慢慢咬着,有狐虚心情不错地看着清婉三两下迅速把床铺整理好,顺带把屏风后凌乱弃置的衣物整理了,才跑过来坐到他对面,极其谄媚地唤上一声:“神君~”
  “啧,看来本君猜得没错,你果然是因为白晔才来看我这‘犯人’一眼的,唉,哪里有什么好心之人——”
  有狐虚将“犯人”二字咬得很重,颇像受了委屈回家告状的孩子,看得清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
  “神君,你知道白晔神君到底出什么事了的对吧?”
  清婉献殷勤地替他往空杯子里斟上一些茶水,也顾不得他话语里的谴责,赶紧弄清楚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有狐虚也收起了他那副笑眯眯的面孔,透过窗户朝外头看了一眼,这紫霞殿的仙气正在消失。
  “是妖狐一族。”他道。
  “妖狐一族?”清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只知道妖狐族和有狐一族在远古时期乃是同宗,后来不知怎么变成了现在的一仙一妖一正一邪,有狐族镇守的东荒恰恰是和妖狐一族对着的。
  倒是不知道,白晔神君明明去的地仙灵境,怎的和妖狐一族有关系。
  “可有人与你说过,地仙灵境消失了?”有狐虚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紧不慢地发问。
  清婉点点头,进门的时候祝离就和他简要说了这件事。
  “这也和妖狐一族有关?”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件事究竟如何,只有白晔知道,但白晔尚在地仙灵境时,曾与我联系过,在那里发现了除了斛倃以外其他凶兽的踪迹,气息和狐族有些相似。白晔重伤出现在狐岐山的时候,地仙灵境从三界消失,其他人能不能感应得到我不知道,但我感受到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狐族的气息。”
  “狐族?天帝是不是因为这个把你关了起来?”
  “那道气息微弱,不过我能感应得到,想必他也感应到了,这些天忙着白晔那儿把我困住,好在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狐岐山的事务。也不知道当年大家怎么选的人,天帝是将仙界打理得不错,可就是那脑子有时候不会转弯。”
  清婉听着他说出这种大不韪的话,吓得赶紧探过身子想要捂住他的嘴,转念想想赶紧又把手收了回来,天帝作为仙界的主宰,仙界有人说了他坏话这等事哪能不知道,三界之中哪有几个人敢这样说他,有狐神君敢大咧咧骂出来是因为他有这个指责的资格,她越礼才是无理之事。
  “瞧你这反映,觉得本君说得不对?”有狐虚的自称一时一个变换,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
  “你可知连清是谁?”
  清婉点点头,初闻这个名字只觉得好听,想着叫这名字的女仙君定是为温婉佳人,想不到却是那个传言中与有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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