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采应该是在会议室的时候就把这个纸条塞进了她的口袋里，这证明聂采早就已经猜到了苏副经理写的数字。
可是……聂采为什么会故意给出1999万这个数字，被人一顿鄙视？
“不错，我猜到了，但我却不能告诉他们。”
聂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因为，这个苏经理有问题，他早就已经被汪青云收买的内鬼，我要是能准确地猜出来的话，他肯定会向汪青云告密，让他们有所防备的。”
说完，聂采从身上拿出了一台手机，打开锁屏的界面。
这台手机的锁屏界面是一个自恋的自拍头像，正是苏副经理的“玉照”，
聂采熟练的输入了锁屏的密码，直接进入到了微信的界面当中。
在一个没有任何名字的微信群里，苏副经理与汪青云的聊天记录赫赫在目，每一条都是王之瑜公司里的内幕信息。
看到这里，王之瑜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气得浑身发抖！
第439章 竞标现场
苏副经理是业内资深人士，在王之瑜公司创立之初，帮了她极大的忙，王之瑜也一直对他心存感激。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苏副经理居然会真的背叛自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去给青云广告公司当内奸！
“这个苏成真是太令人心寒了，枉我那么信任他……”
王之瑜深吸一口气，就要回去找他算账。
不过，聂采这时候却拉住了她，摇了摇，说道：“不能打草惊蛇，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将计就计才对。”
王之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恍然的神色，和聂采商量了几句，又重新回到了会议室里面……
回到会议室里之后，王之瑜一反刚才犹豫的姿态，直接拍板确定采用苏成的方案。
2050万的投资额，外加25％的股份，这个数字纯粹就是去碰运气了，只能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走****运才能中标了。
“王总，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太被动了，您是知道这次机会有多难得！”
助理小丽有些不服气，撅着嘴说道。
她是主张要全力以赴拿下这个竞标的，没想到王之瑜的态度居然转变得那么快。
难道是因为这个“神棍”聂采实在不给力，让本来对他寄予重望的王之瑜失望了，所以产生了消极的念头？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恼怒地瞪了聂采一眼，都怪这个聂采，害得王之瑜突然改变主意！
天谕广告公司与金桥集团成立海外子公司，肯定要派人去管理，而拥有欧洲留学背景的小丽是第一人选，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自己独当一面，掌握大权了。
“我们公司成立时间还不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能太勉强，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
苏成哈哈一笑，假惺惺地对小丽说道。
草草地吃了个工作餐之后，王之瑜带着苏成和小丽一起来到了库辛斯基的住处。
当然，在王之瑜的坚持下，尽管苏成和小丽都反对，但聂采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库辛斯基的助理似乎是请了专业的公司，把这个四合院的地下室布置了一下，布置成了会场的样子。
王之瑜在门口的接待员签到登记了一下，便在会场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王老板，您来了？往前面一点坐……”
立即有人认出了王之瑜，连忙和她打招呼。
这些人是一些小公司的代表，临时听说了这个招投标才急忙赶了过来，他们很清楚国际市场的前景虽然广阔，但却不是谁都能分一杯羹的。
只有王之瑜的天谕广告公司和汪青云这种实力雄厚的4a广告公司才有资格染指，今天来这里只是凑数的，或许还有那么百分之一不到的希望。
“周副经理，您今天亲自来啊？没事，您坐……”
王之瑜客气地寒暄着，并没有因为这些人们是凑数的而轻视他们。
“苏先生，你好，又见到你了！”
喝得鼻子通红的库辛斯基搂着那个东欧女人，出现在会场里，远远就和聂采打招呼。
聂采走了过去，和他握了握手，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库辛斯基先生，你太不够意思了，本来都说好了，却突然反悔，还要重新走一次竞标程序！”
“这个……我虽然是总裁，但也要为我的公司负责啊，喝酒是一回事，业务是一回事……祝你们成功！”
听到聂采的话，满身酒气的库辛斯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一下，又搂着那个东欧女人离开了会场。
反正招投标的事情都由他的职业经理人搞定，有这时间不如喝酒去，他才懒得费那么多心思。
王之瑜在和别的同行寒暄，聂采有些无聊，干脆就自己坐了下来，打量着四周。
这个竞标的现场似乎是由四合院里的一个影音室改建，宽敞的影音室塞下了三四十号人都不见拥挤。
不少公司的代表在现场到处游走，对于这些小公司来说，竞标只是次要的，反正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资本去争。
能够在现场跟这么多大公司，尤其是金桥集团的人搭上关系，混个脸熟就已经够本了。
“聂先生，你今天准备要发功吗？”
苏成这时候凑了过来，在聂采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有神棍才会发功，他语气里的讥讽展露无遗。
“正在酝酿呢，万一今天福至心灵，功力大涨呢？”
聂采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说道。
他早就知道这个苏成是被青云传媒公司收买了的，这时候就让他再得意一下，一会等结果揭晓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王之瑜这时候也结束了寒暄，和助理小丽一起，有些疲惫地走了回来，靠在了座椅上。
“小丽，竞标的标书准备好了吗？”王之瑜问道。
旁边的总经理助理小丽连忙点头，说道：“都准备好了，按照您的要求，商务标没有密封，技术标和经济标都已经密封好了。”
“那就好，青云传媒公司的人还没有来，我一会再去跟他们聊两句，看看能不能……”
王之瑜点了点头，说道、
通过现场和这些代表们聊天或许可以套到一些信息，对商务标里的投资金额和占股比例做最后的修改，但能参加招投标的都是老油条，不可能轻易透露自己的底线，甚至还有可能放出烟幕弹来迷惑人，所以一般情况下还不如相信之前就已经讨论好的研判。
王之瑜正说着，竞标现场又走进来了一拨人。
这拨人的人数不少，浩浩荡荡的，足足有七八个人，和别的公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云广告公司的人来了……奇怪，今天领队的怎么是他们排名靠后的一个总监？”
王之瑜看了一眼，立即认出了对方的人，不由让她有些疑惑。
按照道理，这么重要的竞标，汪青云理应自己亲自前来，就算不亲自前来，也应该拍出自己市场部里的那些精兵强将前来。
可是她记得这个总监一直是负责设计上的事务，很是设计出不少作品，但除了设计才华之外，却很少会参与招投标这种事情。
派这么一个技术总监来打酱油，也不知道汪青云这次下的是什么棋？
第440章 标书
青云广告公司的人从进来开始，就直接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并没有和现场的众人交流的打算。
“聂采，走吧，我们上去跟他们聊聊。”
王之瑜疑惑归疑惑，但还是按照和聂采的计划，站起身来一起去和他们聊聊。
对方身上肯定带着标书，这时候就该是聂采上场的时候了。
“我们也一起去吧。”
苏副经理也站起来，习惯性地想要一起去，但却被王之瑜给阻止了。
“不，你们留在这里，我和聂采去就行。”
王之瑜摇了摇头，和聂采一起走了上去。
这个苏副经理本来是她的得力助手，不管是去做什么重要项目她都会习惯性地戴上，参考他的意见。
但是得知了他是内奸的消息之后，王之瑜却打心眼里讨厌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苏副经理顿时有些尴尬，只能讪讪地坐回了位置上，脸色尴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好，邓总监，我是天谕广告公司的王之瑜，很高兴能见到你。”
王之瑜懒得管苏副经理，走了过去，主动打招呼道。
这个邓总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站了起来，说道：“王小姐，久仰大名，我是青云传媒公司的技术总监，姓邓，很高兴认识你。”
王之瑜在传媒界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年纪轻轻就自己开了一个4a广告公司，而且还是业内公认的美女，业内的人很少有不认识她的。
“邓总监，今天汪总怎么没有亲自来？”
寒暄了几句之后，王之瑜似乎是随意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汪总本来打算自己亲自来的，但中午却临时改变了主意，让我带人来。”
邓总监挠了挠脑袋，有些疑惑地说道：“我是只管设计的，对市场这些玩意根本不懂，没有参加过任何的讨论，但他告诉我只是让我来投标书就可以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他带来的这些人都是设计部里的，让他们设计还行，但他们连对招投标的流程都没有完全弄明白，今天来这里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咦，这些人全部都没有参与过金桥公司的讨论？”
听到这里，一旁的聂采心中忽然一动。
他一个读心术丢了过去，先是拍在了邓总监的头上，发现这个邓总监果然没有说谎。
“汪总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会让我来参加这个竞标会，市场部那帮人难道都死光了吗？”
“看在汪总开出的出差补助份上，干脆就带着手下这帮人过来好了，总好过在工作室里没日没夜加班来得强！”
“听市场部的人说，这个暗标只要把这份标书投进台上那个箱子里就得了吧？赶紧投完就走，还有项目要赶着做呢！”
这个邓总监的确对竞标的事情没有参与过，所以对于标书里的内容也是一无所知，哪怕聂采动用读心术，也没有办法能够看得到他们竞标的关键数字。
看到这里，聂采心中顿时就是一沉。
“难道这个邓总监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主事人藏在人群里？”
他有些不甘心，又是一个读心术拍在了邓总监后面的那个男子身上。
这个男子从一进门就紧紧跟着邓总监，应该是队伍里地位较高的人。
但读心术反馈回来的结果却让聂采大失所望，这个男子果然只是设计部一个资深的设计师，跟邓总监关系比较好而已，根本不是什么主事人。
今天的读心术对着苏副经理用了一次，然后现在又用了两次，如今还剩下最后两次读心术的宝贵机会了。
聂采想了一下，又挑了排在队伍最后放的一个男子，但结果仍然是一样。
这些人真的只是普通的设计人员，对于市场部的内容一无所知，只知道来参加这个投标会有出差补贴可以拿，于是就屁颠屁颠地来了。
“不对，这些人似乎是特意挑选的，难道是故意针对我的？”
聂采有些惊讶，心念一转，不由暗道。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座位席里的苏副经理，却见到苏副经理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一直在看着这里。
“不会吧……这个汪青云居然这么小题大做，连最细微的可能都不放过？”
一连几个人都对暗标里的内容一无所知，聂采这回终于明白了过来。
估计是那个汪青云在中午的时候接到了苏副经理的最新线报，知道了有聂采这么一个“神棍”的存在，所以才留了个心眼，用这些一无所知的人防范聂采的“微表情学”，以防竞标的内容被天谕广告公司给猜到。
可是聂采在中午的时候，明明已经用错误的数字误导了苏副经理，猜出来的数字十分不靠谱，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神棍”而已。
读心术的存在是别人没有办法想象的，就算聂采跑到大街上，冲着别人说自己有读心术，估计别人也都不回信，而是把他当做神经病。
没想到的是，这个汪青云却居然上了心，居然弄出了这么一个怪招，让聂采的读心术彻底的失去了作用。
“该死，读心术没有用处，那我用次元储物组件的隔空取物功能总行了吧？”
聂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他心中一动，想要使用隔空取物功能，从那个邓总监手里的文件袋里把标书取出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动作却顿时一僵。
他能通过次元储物组件感觉得到，标书是居然是用火漆封好了，放在一起的。
这就代表着聂采假如强行取出这个标书的话，火漆就会被弄开，到时候他们肯定就会发现这个标书已经被动过了手脚。
在暗标的过程当中，标书是要保持着绝对的密封的，不能有打开的痕迹，否则的话他们有权终止这个竞标。
这次的竞标为了公平起见，金桥公司的人请来了公证处的人来进行公证，在公证人员的监督下进行开箱、唱标，只要青云公司的人留意，他们肯定能发现这个标书已经打开过了，到时候就难解释得清楚了。
“怎么样了，聂采？”
看到聂采有些失神，王之瑜不由关心地问道。
聂采在中午时的表现让她总算有了一些信心，聂采应该能通过他的“目术”来看到对方竞标书里的数字。
只不过，看聂采现在的表现，却隐隐让她有些担心起来。
第441章 窃听器
“有些不对，你靠近一些。”
聂采脸色微微有些凝重，说道。
他和王之瑜唱了一记双簧，在酒店的会议室里打赌没有猜中，骗过了苏副经理，对方理应不用这么防范自己这个“微表情”大师才对。
除非……对方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暗手，发现了自己在会议室里只是演戏而已！
想到这里，聂采心中一动，扫了王之瑜的身上一眼。
王之瑜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西装，下身穿着一件真丝印花的伞裙，双脚被薄薄的肉色丝袜包裹着，脚下穿着一双prada的亮蓝色翻毛皮高跟鞋，鞋面上还有一个金属镶嵌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