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书写法医:死亡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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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书写法医:死亡签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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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39章:上卷第六章(6)

  这个城市的殡仪馆与火葬场是分开的,火葬场在郊外,殡仪馆在市区内。在城区分别设有四个殡仪馆。谁家死了人都是在殡仪馆办丧事,一般要停放三天左右,找道士先生看好日子后才在选好的日子那天把尸体送往火葬场火化。在殡仪馆的时间里亲戚朋友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告别厅里摆满了麻将桌,守灵的人就在这厅里打麻将或者玩扑克牌赌博,在这里赌博很安全,派出所的是不会到这里来抓赌的,哪个愿意来这里找骂呀!一个殡仪馆内一般都要设四五个告别厅,还有一些小间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除了摆放有床和被褥外,按照丧家的要求有时也摆上一两桌麻将或者扑克牌。平时殡仪馆内的几个告别厅大多是占满了的,可以同时容纳几家丧主办丧事。不知是昭示人的一生是一场赌博还是因为亡灵需要喧嚣声来慰藉,在这里,哭声、麻将声、哀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独特的景象。
  滕哲等人走进殡仪馆的大院时看到几个人正抬着一个担架要往外走,担架上有一具尸体,两个人用竹竿举着用白布做的横幅,上面有墨汁写的大字:“血债血偿!”在他们前面,几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阻拦、劝解,旁边围有一群人,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正唾沫四溅地向围观的人说他的两个侄女被房东强奸后杀害,公安局包庇罪犯。看到滕哲等人到了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面向滕哲跪下,随后齐刷刷地跪下了十来个人,这个妇女跪下后大声哭泣:“为我女儿作主啊!”
  滕哲昨天下午见过这个妇女的。
  十多天前,延清在一个出租屋内检验了两具尸体,是两姐妹,死亡原因是煤气中毒,尸体检验完后就停放在火葬场的冰柜内,通知了死者亲属后一直没有来办理处理尸体的手续,昨天下午来了十来个人,其中之一就是这个妇女,延清给他们宣布了法医的鉴定结论后他们没有表露出有什么异议,只是要求把尸体移到殡仪馆内,他们要在殡仪馆办丧事。延清立即向黄一生请示,正好当时滕哲也在技术科,滕哲想死者亲属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就同意把尸体拉到殡仪馆。

  滕哲知道,在突然失去亲人后,人们往往会出现失去理智的行为,在这时候千万得注意方式方法,说话稍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的事端。
  滕哲走上前去,将这个妇女扶起来,说:“大嫂,有什么问题我们坐下来说吧。”说着就扶着这个妇女往旁边的休息室里走。
  刚才在向围观的人说自己侄女被房东强奸杀害的那个中年男人拦住去路,说:“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让大家听一听,公安局是怎样包庇罪犯的。”
  滕哲看这人不象农村人,完全一副城里人模样,问到:“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我是她们的二叔,我侄女就是来投奔我的,我住房窄,住不下,她们才在外面租房住的。”那个中年男人说。
  滕哲在来殡仪馆的路上与俩女子死亡事件发生地辖区派出所的民警通了电话,知道死者亲戚已经来了两三天了,来了后就找房东索要二十万元的赔偿,房东说是她们自己把蜂窝煤炉子拎进房间内造成煤气中毒的,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理由要他们赔偿。双方发生争执后派出所出面调解了两天都没有调解下来。房东夫妇俩都是下岗工人,平时就靠出租房屋得到很微薄的收入,不要说是二十万元,就是一万元也拿不出来。
  滕哲对那中年男子说:“你凭什么说公安局的包庇罪犯,你们侄女是因为煤气中毒造成死亡的,这可是有法医鉴定结论的,你说话可得负责任的!”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派出所民警说的那个自己亲侄女来了象打发乞丐一样的,连家门都不让进的,给了她们五十元钱让她们自己去找工作去租房住,出事后又急不可耐地在死者的父母未来之前自己一个人去找房东索要二十万元赔偿金的那个人。

  “滕大,不要理他,我就不信他们能掀起大浪?”黄一生这时带了技术科的几个人赶来了。
  黄一生这句话如同干柴遇到烈火,马上自己就被燃烧了起来!十来个死者亲戚立即围上来把黄一生拉着往尸体处推过去,滕哲一看不妙,立即挤进人群抓住黄一生往外拉,李吉和几个侦查员还有技术科的民警也试图去阻拦愤怒的人群,但围观的群众中有一些不明真象的人也加入了与民警的冲突,一时间,推来搡去,情势十分混乱。正当滕哲感觉支撑不住了的时候,有一个人分开人群把滕哲拽住,使劲把滕哲拉出了人群外,滕哲转身一看,樊斌已经被围在了人群中间,虽然樊斌是近一米八的大个子,但在这一帮愤怒的人面前,他也显得无能为力了,由于刚才他的动作过猛,愤怒的人群几乎全部转向围攻他来了……
  近二十分钟的冲突在巡警队赶来后结束了。滕哲的衣服右边的袖子被撕破掉在地上,手上被抓伤几处,李吉的脸上也被抓了几道血口子,最惨的是樊斌,他是接到大队综合科通知说殡仪馆有人聚集准备抬尸上街游行后赶来的,到了现场后就看到滕哲等人被围在人群中,于是就挤进去把滕哲拉了出来,但自己却被围在里面动弹不得,皮带被拉断了,裤子被撕破了,左手臂还被咬了一口,事件结束后他两手提着裤子被两个侦查员扶上了车。黄一生的左眼眶也被打得肿胀,象熊猫眼一样。 

第2卷 第40章:上卷第六章(7)


  附近就是市人民医院,樊斌、李吉几个受伤的到医院去处理伤口。
  在医院门诊部,李吉遇到了李欢。自从那天的亲密接触后,李吉一直在回避李欢。李欢几次电话叫他去他都说没有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她。
  李欢看到李吉脸上的伤口,急忙跑过来关切地问到:“兄弟,怎么受伤了?”然后开玩笑说:“呵呵,兄弟媳妇这么厉害呀?”

  李吉也开玩笑道:“哪里唷,媳妇还在丈母娘家养着的呢!这是刚才执勤的时候被闹事的人抓的。姐是来医院看病人吧?”
  李欢说:“我们单位职工体检,我刚刚体检完了,正准备回去呢。”并关心地问李吉:“伤得重吗?”
  李吉笑道:“小意思,离心脏还远着呢!”
  李欢说:“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等你,我们一起去见见表妹吧,你们也该认识一下了。”
  樊斌已经坐在治疗室了,正在处理伤口,左手臂的咬伤很深,护士仔细地用药水清洗后用纱布包扎上了。樊斌离开时指着李吉的脸对他说:“你这几道口子得处理好哟,千万别留疤痕下来啊,要不找媳妇都麻烦的。”

   
 
  李吉说:“留点疤痕也没关系,嘿嘿,现在就时兴这种酷劲啊。”又对樊斌说:“樊大呀,你该去打打狂犬疫苗!”
  樊斌明知道李吉是在开玩笑,但故意装着不解地问到:“为什么?”
  李吉说:“要是你也发病了的话我们也可能得跟着遭殃了啊!”
  “哼哼,真到了那天我就天天在你办公室呆着,要不你走哪里我就跟着走哪里。如何呀?”樊斌笑着问到。

  李吉伸了一下舌头:“我就天天躲着你,嘻嘻。”
  “行啦,不和你斗嘴了,赶紧处理伤口吧!”樊斌说完就走了。
  滕哲没有来,他说一点表皮伤无大碍,回单位自己处理去了。黄一生去的是眼科,他要看看眼球是否受到了损伤。现在这里只剩下李吉了。

  护士用棉球仔细地蘸洗他伤口上的血迹,伤口火辣辣地痛。李吉盯着棉球上的血迹,心里若有所思。
  自从那天与李欢出现了亲密的接触后,李吉这一阵经常走神。现在这棉球上的血迹在他眼前幻化成了一簇簇腥红的云雾,这腥红的云雾一簇簇地涌过来,又轻悠悠地飘散开去,如此许多个来回后,腥红的云雾中间出现了一个空白区域,一个黑点从远而近,渐渐地,黑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咬痕,就如同刚才樊斌手臂上的那个咬痕一样,突然之间,周围腥红色的云雾一齐向这咬痕扑了过去,这咬痕就变成了一个腥红的嘴唇,慢慢地朝李吉眼前逼了过来……
  李吉恐惧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怎么了?痛吗?”护士吓了一跳,急忙问到。
  “哦……”李吉定了定神,摇了一下头说到:“没事。”
  李欢一直在治疗室外面等着李吉,李吉从治疗室里一出来,李欢就说:“走吧,化验室去。”
  “化验室?干什么呀?我这可不需要化验啊。”李吉纳闷道。
  “笨!”李欢用手戳了一下李吉,说:“我给你说过的呀,表妹在化验室工作,现在她正好在上班。”
  快到下班时间了,化验室里只有李欢的表妹在。表妹叫黎亚男。看到李欢来了后很是欣喜,急忙招呼她到里面去坐一会。李欢把李吉拽了一下,李吉就跟随进去了。李欢对黎亚男说:“这是李吉,我的弟弟李吉,在公安局工作,是个大侦探哩。”

  黎亚男很大方地与李吉打了个招呼:“荣幸!荣幸!居然能认识大侦探啊!”

  李吉笑了:“惭愧!惭愧!只是一个小探员而已!”

  黎亚男给李吉的第一印象特好,颀长的身材特别匀称,好象她身穿的白大褂不是工作服,而是为她特制的时装一样,细长的睫毛加上略显蓝色的眼仁给人一种异域美女的感觉。
  “哈哈,这么快就倾慕上了啊!”李欢朝李吉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向黎亚男问到:“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哪有这么快,你们几十个人呢。”黎亚男说。
  “那你先给我化验一下血型吧,看看我是什么型的血。”
  “好呀。”黎亚男去把装有李欢血样的试管找了来,李欢又说:“把我们曾局长的血型也化验一下吧,他也想知道他的血型。”
  “叫曾什么?”
  “曾好。”
  黎亚男又去把装有曾好血样的试管找了来。
  一阵操作后,黎亚男对李欢说:“你是O型,你们曾局长是A型。”
  “你们化验完后这些血怎么处理?”李欢问。
  “扔了呗,不可能卖钱吧?”黎亚男笑了起来。

  “留着!李吉办的案子需要。”李欢说。

  “哦,搞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呢,原来另有企图呀!”黎亚男装着不满地说,接着又冲李吉问到:“说吧,需要谁的,我马上给你,大侦探。”
  “谁说的,我可是给你介绍对象来的啊。怎么样,我这弟弟帅吧?”李欢指了指李吉,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一切都在按照她预先的安排下顺利地进行了,却又显得那么天衣无缝自自然然。 

第2卷 第41章:上卷第七章(1)

  高原又要被抓起来审讯了。
  刚才,滕哲向江平汇报关于技术室等级评定的工作,他说:“部里要对基层公安机关技术室进行评定,要求技术人员要占全部刑侦队员的百分之二十,全大队共有一百三十五人,按比例应当有二十多名技术员,可目前只有十一名技术员,加上警犬训导队的三名训犬员也才十四人。按要求技术用房需要六间,可现在只有四间不到八十平米。按目前的现状是达不了标的。”
  江平说:“人员问题就把其他中队的侦查员的照片挂几张在技术科的橱窗里,他部里的来了哪知道你是不是技术科的民警?技术用房嘛在他们来之前在其他中队的办公室门上挂上技术科的牌子,再摆上几样检验仪器就行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现在你马上通知樊斌、李吉到我办公室来开个会,你也参加,王莉被杀案这么长时间都没侦破,也不知你们这一阵都干了些什么。”
  看到江平说话很冲,滕哲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领导呀。打通樊斌、李吉的电话告诉他们马上到江平办公室来开会后,滕哲还想再对江平说说,毕竟借公安部对基层技术室等级评定工作的这个东风解决一下刑事技术部门的警力、经费、硬件设施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啊。

  还未等滕哲开口,江平已经说话了。
  江平说:“你要作好思想准备,昨天殡仪馆发生的冲突事件可能上面要下来调查。局领导说了,你滕哲在这起事件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是未经请示就同意死者亲属将尸体拉到殡仪馆,二是在得知死者亲属准备抬尸游行后没有及时向上级汇报。”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让滕哲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思考了一阵后心想第一点应该说不能算自己的过错,人死了亲属将死者送到殡仪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没有哪个文件上规定必须要哪一级审批,不能出了事了就作为过错算到哪个人头上吧?当然,难说的是出了事情后总得有人承担责任,既然要你来承担这个责任,即便不是过错也会变为过错的。比如说这是一起非正常死亡的事件呀,即使死者亲属把尸体拉到殡仪馆不需要审批,但事后你滕哲总得安排人了解一下死者亲属的动向吧?即使你不安排人也得向领导汇报一下吧,领导也好考虑如何应对呀……凡此种种,没有找不到的理由。第二点可以说算是自己的一个失误,但过错责任有多大心里确实没底。怎么办?只得听天由命了。

  江平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再说话。尧天真的一次盗窃案件现场勘查将江平的姐夫送进了看守所,不过一直到现在队里的民警都没有人知道江姗是江平的姐姐,包括樊斌。当然,他没有想到的是滕哲已经知道了。江平与江姗的相貌长得确实很象,难怪得那天尧天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到过江姗似的。江平的成长进步都倾注着姐姐、姐夫的心血,而现在他姐夫栽了,姐姐也受到了影响,看来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了。

  江平接替石星仁当上大队长的这一段时间里还没有发什么大的案件,仅有的两起杀人案件中的王莉被杀案是他未上任之前发的,赵芳杀夫案当时就破了,也没有多大的悬念。如果再把王莉被杀案蹬掉的话,在自己的政治资本里又会增加些筹码了。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静静地坐着。樊斌、李吉一前一后地走进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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