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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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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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有次酒后说过这样一句话,老板娘这个称谓不恰当,是老板的母亲,可以叫老板娘,意思是老板之娘;是老板的婆娘(北方地区管妻子叫婆娘),也可以叫老板娘;女老板也可以叫老板娘。还有,娶媳妇就是娶媳妇,非要说是“新娘”,这个“新娘”是和老娘相对的,老娘是妈,新娘是娃他妈(北方方言)——差辈儿。
小田看小马埋头吃饭,有点想开他的玩笑。小马这个人,驾车技术绝对的一流,老总没少夸奖过他,不论是什么车,只要从他身边经过,他都能说出这辆车的型号和排量,以及车子有什么样的毛病存在,他的耳朵非常得准。嘴也严实,不爱说话,尤其是从来不说荤段子,别人说了,他也是毫无表情——可是他却是这里面最先结婚的人。
“昨天我去了趟医院”,小田学格桑一样一本正经的,“说有个女人去妇产科检查,正好是一名年轻的男大夫坐诊,这女人有点羞涩,想转身就走,这时,大夫说话了‘不用你开口,我就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这女的不信,就没说话叫大夫检查,完了之后,大夫说,‘你丈夫是开车的,昨天还自己修过车,是不是?’这女的一听,神了,就问,‘你咋知道的?’大夫笑而不答。这女的一回家就问丈夫为什么。可丈夫哪里知道为什么……”
“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雁南追问。
“这个就要问司机了。是吧小马?”
“我不知道,别问我。”小马知道这家伙嘴里没好话,也不去搭茬,只顾埋头吃饭,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格桑,你告诉我好吗?”雁南是一个很好奇的人,她特想知道这个男大夫怎么就一定能准确的判断出女人的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只好向博学多识的格桑求教。
“他能说出什么好话,自己想去。”格桑坏坏的笑着。
“不嘛,我就想听你说。”雁南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再的追问。
“嫂子,等回去以后,晚上关了灯,船长就会让你明白的……”小田得意的笑着,眼睛还骨碌碌的盯着格桑看。
“好你个坏不死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雁南虎着脸假装生气,还抬手准备要打小田。这帮坏男人,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这个小田,一定在外面风流快活惯了,要不然怎么没结婚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哪里知道,小田的所有笑话都是从格桑那里学来的。格桑这人很奇怪,刚上班的时候,是典型的正人君子,真可谓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对自己的要求及其的严格,可当他离开学校,到了煤矿以后,渐渐的就学会了好多“荤段子”,起初还好,只是听一听而已,现在,自己开始大胆的“创作”了。
其实,一个男人不论嘴上讲多少荤段子,甚至是在女人面前故意的用言语活跃一下气氛,只要不在外边胡搞女人,不背叛爱情和家庭,就是好男人。
就这样,午饭算是解决了,一应人回到公司。


第三十四章 伤口上撒盐
格桑安排完婚礼的事后回到办公室,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就在这时,老吴回来了。从老吴的神色上格桑读出,一定会有一个好消息。
“怎么样?说说看。”格桑扔过去一支烟,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说您要和雁南结婚?”老吴边接烟边问。
“我已经决定了。还是先说说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格桑明白,老吴是为了他好,当年云飞往煤矿送仁措吉和如何拉扯这个孩子的事情老吴都是当事人之一,他不愿意看到雁南成为格桑的妻子。
“我找到了那个男人……”老吴说着话,自己点了支烟,猛烈的抽了起来。格桑心里着急,但想到已经有了那个人的下落,也就不去追问。老吴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么多年了,跟着格桑风风雨雨地走来,从没有向格桑要求过什么,就是格桑送他的房子接受了——老吴的父母亲年龄都大了,格桑就在青岛市买了套240平米的复式楼送给了他,还从集团派去了保姆。去年,公司效益出奇的好,格桑又给老吴一辆本田,可老吴说什么都不肯接受,至今,那辆车还停放在公司的车库里。他们两个对对方的理解超过彼此自己。
“辛苦你了,我的好兄弟……今晚,咱哥俩好好聊聊,喝两口怎么样?”格桑注视着老吴,试图要看穿老吴的秘密。
“算了,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好……是我辜负了你……”老吴叹了口气,说起来真是生气,格桑这么信任他,眼看就办成了,可谁知……真不知道格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可是……反正不是什么好消息……”老吴吞吞吐吐起来。“要不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今天你是咋了?像个娘们似的,是什么说什么,快说。”格桑不耐烦了,老吴不是那种办事拖拖拉拉的姓格,这个人的姓子直的就像步枪里的通条似的,哪会拐弯啊?要不是这么多年来格桑调教的好,就他那个脾气,别说做生意了,做人都难——他办事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是谁做错了事,该咋处理就咋处理,根本不讲什么交情,更谈不上脸面问题。但有一条,对格桑没的说,绝对的忠诚。而且,他对格桑也是言听计从,执行格桑的决定不打折扣。
“那个叫张文虎的来不了……”老吴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攥的吱吱作响。
“来不了?老子就是绑你也得把他绑来!”格桑有些遗憾,仁措吉在医院等待着救命的好消息,可传来的是什么?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慢慢说,你想急死我咋的?”格桑躺在沙发里,双腿搭在茶几上,狠命的抽烟……
“张文虎感染了艾滋病……”老吴无奈,还是把这个可怕的消息告诉了格桑。
“狗杂种,该死!”格桑一脚把茶几上的茶杯踢得满地乱滚,牙咬得嘎嘎作响,几天来,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坏消息……
老吴知趣的离开了办公室,轻轻的把门带上。他很沮丧,自己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失败”过,以前,不论格桑交代给他什么任务,都能出色的完成,在他的记忆力,就从来没有什么过做“失败”。然而,当格桑把最重要的事交给他的时候,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格桑。仁措吉很可爱,也很招人疼,刚满月的时候他就和孩子有了很深的感情,可以说,老吴和格桑对孩子的感情一样,他们都倾注了太多太多的爱。格桑着急,他老吴又何尝不想让孩子早曰康复,重新回到校园呢?可这个该死的张文虎,居然得了那种脏病。“驴曰,不得好死!”老吴越想越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打开一瓶干红,然后一饮而尽……
格桑还在那里生气呢。
田秘书雁南他们刚好要到办公室商量一些婚礼的细节问题,碰巧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格桑为什么发火,谁也不敢贸然进办公室。快十年了,小田还是第一次听见格桑发这么大的火。凭借小田对格桑的观察,这件事一定非常的严重,否则,格桑是不会轻易发火的,不论遇到什么难事,他都会冷静的思考,就是再生气,也绝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发作出来。他的修养,他的内敛,他的沉着,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会不会是煤矿那边出什么事了?一定的,再没有什么比省上的检查整顿更重要了……小田想到这里,脸色煞白,腿像灌了铅似的,想走却挪不开脚步。煤矿不出事则已,要出事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格桑似乎看到了女儿渴望的眼神,对她只有爱和怜悯,想想自己当年在如此困难面前都没有放弃她离开她,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了,可……这孩子的命咋就这般的苦呢?格桑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欲望,胸闷极了。“我要救活孩子,我一定要救活孩子,不管花多少钱,一定得救活她!”
是啊,仁措吉是格桑一手看着长大的,他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十六年来的感情能是过眼烟云想忘就忘了的吗?仁措吉不是亲生,可在格桑一家看来却胜似亲生,谁又把她当成过“外人”呢?眼看着最后一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他能不着急吗?
天黑了,格桑还一个人在办公室,他没有开灯,也不愿意离开,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的坐着,烟灰缸里装满了雪茄燃烧的灰烬,室内空气里含满了雪茄的浓郁气味,令人窒息,睁不开眼……这个男人,这个披荆斩棘、叱诧风云的男人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无助和孤独……他打开酒瓶,给自己重新斟满一杯,一饮而尽,涩涩的,苦涩使他清醒。“孩子有什么罪呢?苍天啊,你要惩罚就来惩罚我格桑好了,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她还小,人生的路上才开始学步呢,你为什么要折磨她啊……”他在抽泣,低声的偷偷抽泣。多少年了,格桑认为自己的眼泪早就哭干了,自己的心早就和铁石一样坚硬,现在,为了一个在别人看来是耻辱的孩子,居然哭了。“作孽啊,作孽!”
格桑很伤心。


第三十五章 霜叶红于二月花
作为妻子,雁南心疼丈夫,也一个人默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守候着格桑。雁南多么想在这个时候去陪陪格桑,为他分担一点,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贸然闯入格桑的世界。在雁南眼里,格桑是一个外表冷酷而内心善良的“大男孩”,可今天……她万万想不到格桑也会发火,而且还那样的剧烈!他几乎吓坏了所有听到动静的人。格桑,你是那么的能干,你知道吗?你在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神话,在我心里,你就是无所不能的完人,是什么让你粗鲁的骂人,野蛮的发火呢?格桑,你为什么不向我倾诉呢,难道我还是不能走进你紧闭的内心世界吗?你内心的脆弱,不正说明内心的空虚和孤独吗?格桑,接受我吧,我已经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要守候你一辈子。
远远望去,这座全市最高建筑只有三盏灯倔强的发出微弱的光亮,值班的保安不敢惊动老总,也在寒风中焦急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格桑突然叫田秘书——雁南应声来到格桑的办公室,是雁南把小田和小马打发走了。
意外的见到雁南,格桑顿时像找到了知音,他一把将雁南搂到怀里,紧紧的将她抱住,生怕一松手就会从眼前消失似的。都领取结婚证了,这还是格桑第一次搂住雁南,更别说接吻了。人,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显示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他开口说话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句话,不正是雁南苦苦等待的“承诺”吗?
“想不到你一直在等我,饿了吧?我们一起去吃饭……”格桑此刻才觉得肚子空空如也,也许,雁南也还没有吃饭呢。
雁南听话的点头,从包里取出一颗巧克力,一人一半,甜蜜的送到丈夫的嘴里。
两个人走出公司大门,格桑的手紧紧的牵着雁南的手,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这个时候,雁南才感受到自己的心和格桑是那么的近,才像一对真正的恋人。雁南多么希望格桑能像平常人一样,和自己去压马路,溜冰,一起骑着自行车出游,买菜,做饭……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对这样的生活,雁南只能是奢望,永远的奢望。
街上的行人在西北风的怒号中早早回家了,刺骨的寒风让格桑变得更加清醒。夜深了,路灯懒洋洋的眨巴着瞌睡的眼睛,没几步,格桑就让雁南等他,自己去开车了。
两个人来到城中夜市的小吃摊上,好多小贩都开始忙活收拾回家了。他们每人吃了碗面条,浑身一下就暖洋洋的,格桑也来了精神,拉住雁南的手,几乎是跑步来到了车里。
“雁南,你爱我吗?”格桑用一种不可抗拒的眼神望着雁南,雁南扑倒在怀里,紧紧地搂住了格桑。
其实,当初要雁南来公司是准备让她嫁给弟弟桑吉的,谁知……格桑有点好笑,一奶同胞的姐妹两个,先后都爱上了他,虽说失去了姐姐,可妹妹比姐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年轻漂亮,更像个女人……
车里的温度直线上升。雁南的座椅被放倒了,格桑也放倒了自己的座椅,格桑从方向盘下面取出左腿,迈过了变速杆,真实的骑在了雁南的身上,雁南喘起了粗气,格桑的嘴不住的在雁南脸上亲来吻去,手不老实的乱摸起来,汽车在马路边上轻微的晃动……受不了了,格桑急需要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深夜,格桑带雁南去了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城郊一处别墅——格桑的第二个家。
这里生活的只有保姆和她的丈夫,以及七八个保安,格桑不常到这里来,深夜回家会影响父母的休息,每到这个时候,格桑就会驾车来这里睡觉——这个地方公司除了小马再没有一个人知道。
第二天,格桑无意间发现床单上有一块鲜红的血迹,以为是自己身上流血了呢,到卫生间一照镜子,没有呀,好好的。兴奋之极的格桑兴冲冲的跑回卧室诡秘的一把掀开雁南的被子,雁南的玉体暴露无遗,她有点紧张和羞涩,猛地拿枕头遮住了那里,脸像四月的桃花一样芬芳。是妩媚,是动人,是不可是抗拒的诱惑。格桑几乎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雁南,眼睛里好像燃烧着一团火——从心里面烧起,经过胸腔,从两只眼睛里射出。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雁南还是个……“昨晚我怎么就没有细心观察一下呢?原以为她是……”格桑欢喜雀跃,向床上的雁南扑了过来。
一种欣喜,不,是一种狂热。格桑好像感激她一般,粗暴的吻着雁南,从额头开始,在雁南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炽烈的热吻。他小心的抚摸着雁南,光滑的脊背,丰满的玉臀,坚挺的*,他的手开始渐渐的用力,不住的在雁南的大腿内侧抚摸,嘴在雁南的脖子里、耳朵后、下巴、胸部狂吻,他向恶虎一样,扑向雁南的身体,再次像冲锋陷阵般的和雁南交融在一起……
雁南开始了原始的单音节的简单语言。
也许,这是格桑诚仁以来最为开心的时刻。
“疼吗?宝贝。”格桑温情的抚摸着妻子,低声耳语。
“真坏,再讨厌不理你了……”雁南假装生气。
“哪敢,你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我哪里还舍得惹你啊……”
被子里面,两个人有如胶似漆的连在了一起。
保姆早早的就出去买菜了,她是过来人,知道格桑昨晚肯定是累坏了,所以一早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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