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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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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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5 逃跑

十月二十六,大吉,无所忌。风和日丽,秋末的阳光撒在万丈江水之上,波光粼粼。

南楚的船队已经出现在江面上,彩旗飘扬,船头的兽首张着狰狞的大口,恍若要将江水吸干一般。

码头上不让去,不代表百姓们就不看热闹了,只是位置要偏一些。小方姑爷夹在人群之中,远远瞧着,也忍不住啧啧称奇:“真是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可惜小姐不在,不然也能来瞧瞧热闹……”

话没说完就让老方姑爷啐了一口:“你这小子,净胡说!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来这儿?”不提方平安还好,提起来老方姑爷心里就惦记。女儿去定州也有些日子了,就是刚去的时候带了一封信回来,这又是好久没有消息了。他的女儿,应该是在家里舞文弄墨的,哪里该为了一文钱奔波,平白沾惹一身铜臭。都是这臭小子把好好的女儿给带坏了!

旁边李巴鱼几个忍不住抿着嘴笑,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小方姑爷,除了老方姑爷,怕也没别人了。

赵来顺笑着说:“先生,要是小姐来,小方姑爷也舍不得让她跟我们这些人挤着,您放心就是。”

李巴鱼瞪了他一眼,看不上他讨好卖乖,可嘴又笨,挠了下头说:“先生,太阳晒,我推您到树荫下歇歇?”

不用众人多说什么,南楚的船队渐渐近了,那四层楼高的大船一只,三层楼高的船十来只,还有无数小船,上头立着兵士,武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这般气派的场面,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恨今日封了码头,不能近前看个仔细。

其他要停靠码头的船只早就得了衙门的吩咐,远远地顺着码头之下摆开,加之看热闹的百姓也多,倒是成了个小集市似的,卖茶水的,卖小吃的,摆开了一长条。

可是今日方沐阳并没有心情逛街吃东西,她应承了王大人要帮着把码头上的事情调节好,只能尽力而为。好在金帮众人心齐,虽然辛苦一些,只要不出太大的事情,顶多混过这一天,待南楚使节团的船回转,码头上的事情也就恢复正常了。

码头上的仪式自然是看不到的,北齐前来迎接的是礼部的官员。本来这规格略微也低了些,好歹人家的正使乃是一国宰相,副使是最热门的一个王爷。不过作为东道主嘛,也还说得过去,毕竟到了京城还有迎接。

金帮众人都忙,唯独小方姑爷看着清闲一些,李幺幺拖着表姐小萍满脸向往,可是看了看周围,自己哥哥和其他几个哥哥都忙去了。只能去叫小方姑爷:“小方姑爷,左右也没什么事,你陪我们过去看看可好?听说那个南楚王爷长得可帅呢!”

方沐阳翻个白眼,南楚那边的人,她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往前凑。可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妹纸都是满脸向往的样子,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打了个哈哈:“快吃午饭了,你们俩也不要乱跑,我先送岳父回去。”

闹腾了一早上,老方姑爷也累了,点点头道:“是该回去了。”

谁知小萍竟然撅着嘴道:“哎呀,这么多人,让小瓦送一下老方姑爷就是,何必让您跑这一趟?”

方家两代赘婿交换了一个眼神,老的满是气恼:你这小子,居然还背着我女儿胡来?

小的满脸无奈: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不关我的事啊!

李幺幺觉得不对劲了,她可是把小萍姐当做嫂子看待的,她年纪小,不代表她傻,闻言忙扯了小萍一下道:“那小方姑爷你们先回去吧,我也觉得肚子饿了。”

说罢不等小萍说什么,朝着方沐阳翁婿俩行了礼,硬拖着小萍走了。

小萍一再回头,那眼里都快闪出泪光了,老方姑爷瞧着不像话,脸也板了起来,气哼哼地就要走。小瓦给方沐阳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方沐阳翻了个白眼,觉得确实有必要烧烧香才对。

回过神,老方姑爷也觉得不太对劲。方沐阳这孩子他还是晓得的,是个好孩子不提,可也只有十三岁,哪里懂什么招惹小姑娘?毛都没有长齐呢!那就是那个姑娘不规矩了,这万一要是传出什么闲话,岂不是让自己姑娘受了委屈?

想到这儿就再也坐不住了,非一叠声地叫方沐阳去把方平安给接回来,说是想女儿了。

方沐阳只当是老方姑爷突然脑子进了水,不过也拗不过他。好在次日南楚使团离开,码头也恢复了正常,将所有事情交代了一番,方沐阳便上了去定州的船。

恰好跟胡三小姐错开了。

胡三是缀在她爹后头到的北齐,这个女儿素来被胡大人娇惯着,不过是到北齐见识一番,胡大人觉得也能让郁郁寡欢的胡三开心,自然默许了。只是胡三洁癖太过严重,清点随身物品,点齐人手,竟比使团出使还费工夫,生生比她爹迟了两天才到瑞昌。

为了照顾女儿,胡大人特意派了亲卫,提前包好了客栈让她歇息。只是瑞昌虽然繁华,但在胡三眼中也不过如此。反正是来北齐散心,歇了一晚,胡三一行人就悠哉悠哉地上路了。

留在瑞昌的是乔装之后的平南王。

虽然事隔仅仅三年,但是三年前南楚乱,瑞昌这边更乱,想要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聂知行更是毫无头绪,若不是那天有人告诉他公主被送到瑞昌来,他压根就不晓得这件事。如今要他协助平南王找人,急得聂知行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平南王三十余岁,刚刚留起短须,虽不动声色,眉眼间的凌厉也显露于外,叫人胆寒。在平南王跟前,聂知行只觉得连魂魄都叫他看了个彻底一般,丝毫不敢有所隐瞒。

“三年前方氏一家七十六口死了七十三人,余下方氏赘婿陈实、女儿方平安、女婿方沐阳三人,皆不晓得当年的事情。其余方家诸人包括方夫人在内皆横死当场,方氏大宅毁之一炬,并未有任何线索留下。若是从方家这边追寻,实在是没有头绪。”虽说这事平南王已经知晓,但是聂知行还是细细禀报了一番。

平南王眼帘微垂:“方沐阳的来历,可查证过?”

聂知行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椎爬上来,低头答道:“无处查证,当时瑞昌流民围城,之后又是方家灭门惨案,方沐阳虽有点小聪明,但观之行事、言谈,并非出自世家。而且……”

“说!”平南王哪里容许他迟疑,冷哼了一声。

聂知行抖了一抖:“而且方沐阳确实是个男孩儿,这点瑞昌上下人尽皆知。”

其实最初说寻找公主的时候,他就没有怀疑过方沐阳,只是平南王似乎相当小心,方方面面都查证过了,苦无线索,难免就想到了正好在那个时候进府的方沐阳身上。可方沐阳是个男的啊,这点全瑞昌都晓得,总不会公主送到瑞昌,更名易容,连性别也换了吧?就是换了,也瞒不过这么些年啊!

平南王也苦恼了。姐姐留下的这一双儿女,侥幸从宫闱惨祸中逃生,如今圣上剿灭了叛逆,登基为帝,唯独这位公主下落不明,实在是叫人揪心不已。难道说,真的是不明不白地就失踪了么?

见平南王久久不曾言语,聂知行的腰弯得更低,一面思索着其他有关方家的信息。只可惜往年同方家交往就不是很多,硬是找不出一条有用的来,急得他额头都见了汗。

正文 096 圣母病又来了

平南王的心思,聂知行猜不到,也不敢去猜。左右南楚安插在北齐的探子不止聂知行一人,他若无用,总会有个有用的。只是相对其他人来说,做到了一县主簿的聂知行显得更有份量一点罢了。

瑞昌的情形,方沐阳自然不晓得。不过她在定州心情也不怎么好。

铺子倒是不错,南楚的胭脂花粉较北齐的档次高得多,就是走大众路线的普通货色,也是极好的瓷盒包装着。有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因为包装漂亮,便买了一整套二十四个不同的回去。

方平安在做生意上头确实有头脑,人家丫头来帮主子买东西,她给丫头送一点小玩意儿,结果是阖府的生意都做了下来。不过刚开张十几天,便在定州有了一定的市场,却也没遭到同行的妒恨,安安稳稳地发展着。

叫方沐阳心烦的是方平安的圣母病又发作了。

怕她人手不够,特地拨了几个金帮下头信得过的孤寡妇人跟着她做事,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忠心可靠有保障,多好?可这丫头居然在大街上捡了几个乞丐回去,光是医治就费了不少银两。这且不算,还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儿。

大街上卖身葬父的有几个是好货色?真要卖身,去牙行不就行了?插个草标跪在大街上算什么事儿?不是自恃姿色过人想要攀高枝,就是心态不正的。也只有方平安这样阅历浅的才会圣母病大发,花高价给买了回来。

一百两白银啊!一百两白银什么意思?随便在牙行买小丫头,能买二十个好不亲?买这个女孩儿有什么用?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做给谁看呢!

做给赵晨看。

方沐阳过来两天,算是看出来这个叫杨乐儿的姑娘打的什么主意了。平时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只要一见着赵晨两眼就冒金光,啧啧,就跟贪财奴瞧见金子似的。也不晓得遮掩一下,生生叫一屋子人都看了笑话,偏只有方平安不晓得,还每天嘘寒问暖寻医问药的。

赵晨有苦难言,若是对这小方姑爷,还好说道说道,可对着方小姐,叫他怎么说?眼见方沐阳来了,那个亲热劲就别提了,拉着方沐阳就要出去。可方沐阳就怕在定州搞的乱子还没过,又不肯出门,愁得赵晨皱纹都生了出来。

烦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按赵晨说,自从方沐阳走了,齐三少和齐六少倒是常来照顾铺子。六少还好,来得不算频繁,可三少经常一呆就是一天。也不过就是喝杯茶,吃几块点心,倒没费多少银钱,关键是他那态度叫人心里很不安。也就是方沐阳到定州的前几天,三少才没有过来了,还特地给方平安送了信,说是有事要回家一趟。不晓得是个什么意思。

方沐阳忍不住翻白眼,莫非真是看上方平安了不成?

几件事情凑一块,方沐阳觉得有必要跟方平安好生聊一聊。

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上碧草,摇摇晃晃往街上去逛一圈儿。店里交给赵晨看着,反正只要他在,那个杨乐儿也就不会头疼脑热,铺子里头也算安稳。

一圈儿逛下来,东西倒是没买什么,不过方平安还是挺开心的。到定州这么久,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她也没有好好逛街过,而且方沐阳陪着她,莫说是逛大街,就是找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闲坐一天,沐阳哥哥也是有道理的。

方沐阳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眼看日上中天,也是饭点儿了,干脆找了家酒楼坐下,两人细说。

“那个杨乐儿,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方沐阳也不习惯弯弯绕的。

不过方平安显然没明白:“乐儿姐怎么了?待她身子好些,我想叫她帮着看铺子。定州虽好,我也不能长待,爹还在家没人伺候呢!”

方沐阳摇摇头,有点无奈:“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了?看铺子?她也没那个能耐。就是做小二,她要多久才能把你花的银子给赚回来?不合算!”

方平安掩了嘴角一笑:“沐阳哥哥老是这样,我不过是看在她一片孝心,哪里想过什么回报?不过我倒觉得乐儿姐还是不错的,往铺子里一站,也算是个活招牌。”

这倒没错,那个杨乐儿一张鹅蛋脸,肌肤吹弹可破,一点也不像是苦出身的模样。容貌虽不是绝色,也挺精致,可放到铺子里头当活招牌,方沐阳不敢苟同。

“你想岔了吧?她放在铺子里头当活招牌,怕是没人上门买东西了。咱们卖的胭脂水粉,做得是女人的生意,可她在铺子里头站了,岂不是招蜂惹蝶?男人来得多了,哪个女客还愿意上门来?”方沐阳不明白方平安做生意挺精明的,怎么人情世故上头有点不开窍。说她不开窍吧,买东西了给小丫头送点小礼品这种顺水人情又做得顺手,真不晓得怎么评价这姑娘了。

旁边碧草也翻了个白眼:“是啊,小姐。她那个样子,哪里像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咱们是卖胭脂水粉,又不是卖笑的……”

话没说完,就被方平安呵斥了一句,方沐阳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丫头也看杨乐儿很不顺眼。

碧草低了头,还是忍不住嘟囔:“本来就是嘛,那个杨乐儿,偷奸耍滑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你还说!”方平安急了,转身训斥碧草:“乐儿姐是忧伤过度伤了身子,可只要有空,哪次不是争着端茶倒水的?”

方沐阳也忍不住了:“是只要有赵晨在,就争着端茶倒水吧?”

方平安一甩帕子娇嗔道:“沐阳哥哥,你怎么也这样说话?这传出去多难听啊!”

“难听怕什么?她都不怕难看了,还怕难听?”方沐阳冷笑了一下,坐直身子对方平安道:“安娘,你心地善良倒是没错,但是别人是个什么人,你不能不看清楚。那个杨乐儿,整个铺子上下谁看不出她就是个不甘平凡的货色?说是你买下的人,可你到底买她是预备让她干什么呢?做丫头?我们方家用不起这般身价的丫头。说句不客气的,便是伎楼里头当红的女伎,赎身银子也不过百两。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怎么就哄得你花钱如流水一般。若你是个男子,我倒能谅解一二,可如今这情况,我也不懂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现在方平安早已过了叫方沐阳一训就哭的时候了,闻言低头沉思了一番道:“当时买她,确实是瞧着她可怜。她娘早死,就剩她跟爹过活,后来爹也病死了,连买副棺木的钱都没有。我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有沐阳哥哥你,只怕我跟她的下场一样。那个时候偏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公子哥在旁边调笑,我一时气愤不过,便花了高价将她买了。”

她抬起头,眼中有着思索和愧疚:“沐阳哥哥,说实话吧,当时我就后悔了。但是我一想,我是幸运,遇到沐阳哥哥你照顾我们,她则是不幸,没有遇到一个好人。为什么我不能做这个好人呢?”

好吧,这番理论方沐阳甘拜下风,她不得不承认这娃的圣母病其实没好,而且是更高端了。想了想,方沐阳道:“你要做她的贵人,倒是没错。可你想过没有,你花高价买了她,又将她置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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