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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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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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刚才他只不过想要件青衣,为何怜夕会当成是磬,然后……他暂住的宫殿被她变出的超大型的磬压成了废墟,他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唉~~~这些天他讲话可是最讲究不过了,就怕一时语误就让自己脆弱的神经再受刺激。可是看来还是没有多大用处。  

  不知道神该向什么祈祷呢?真是个值得研究的好问题。  

  突然能客观地想像自己以前对孤所作的事了,孤的感觉想必与自己现在的感觉没差得多少吧。或者……下次见到他时该向他道歉才对。  

  终于笑出来,在如茵绿草上随意行走着,对着青山碧水,虚夜梵再次对自己明智的选择赞叹不已,早就该想法摆脱怜夕的缠人了。那三人一不在,天地都变得开阔了。  

  一时兴起,举起竹箫,便随意吹奏了起来。却不曾发觉,箫声响处,四周的气流也起了变化。  

  “大哥哥,你在吹什么曲子啊?”一道稚嫩娇脆的嗓音无声无息地冒出来,虚夜梵一惊,不由习惯性地握紧竹箫,随即自嘲一笑,放下竹箫,回首一望。  

  在这数日,除了圣与真炎三人之外,他只见过那个卧病在床,美丽却冷淡的母亲,以及那个看来很聪明,却老是被圣耍得团团转的翔。其余的天界人他都未见过。  

  此刻开口唤他的是个小女孩。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胖胖,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穿着淡绿色的衣裳,坐在绿色的狮状精兽上,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兽,红色的头发全侧向左边,梳了两个鬟,碧绿色的大眼眨巴着,笑嘻嘻的可爱模样令梵这般情淡之人都想伸手捏捏看是不是粉人儿作成的。  

  微微一笑,虚夜梵道:“我是随使吹,并没有名字。”  

  “哦——”小女孩老气横秋的打量着虚夜梵,点点头,放下小兽,笨拙地想看爬下精兽。梵见她那危颤颤的样子,便伸手想助她一臂之力。  

  小女孩狡诈一笑,一转身,便缠上虚夜梵,如八爪章鱼般巴着他不放。精兽亦随之缩小不见。  

  措手不及,自知上当的梵第一个直觉便是摔开这小女孩。但这小女孩好技术,怎么摔都摔不开,令他大叹在心。  

  不悦地笑笑,虚夜梵道:“小妹妹,你想干什么啊?”  

  小女孩笑得好纯真,好无邪,  “我娶你好吗?”  

  干咳一声,虚夜梵觉得自己头又大了。  

  莫非常理在天界是没用的吗?为什么一介小孩都这么语出惊人呢?  

  “你为什么要娶我?”  

  “你长得好看啊,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了,不早点订下来,不就没我的份了。”  

  “那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呢?”  

  “我没你长的好看啊,好看的人就该拿来宠,所以你嫁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对好看这个词有点感冒的皱皱眉,虚夜梵啼笑皆非的不再与她说下去。淡然一笑,他道:“那好吧,我可以考虑看看,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小女孩碧眸一转,笑嘻嘻道:“好呀,不过……”趁梵专心听着时,抬头用力往上一冲,大笑道:“先盖个印章吧。”  

  得意的笑声马上转为哀嚎。在梵尚未弄明白前,小女孩就被一位蓝发银眸,秀美冰冷的男子揪住,吊在半空中。而梵也被同时出现的真炎拉到身后。  

  “哎呀呀呀呀~~~~仪,你拉住我的头发了,快放手哪~~~~~”两脚乱踢,双手护头,小女孩扁着嘴,愤怒地大叫个不停。“你为什么老是要坏我的好事~~~~~我最讨厌你了~~~~~~”  

  男子冷淡道:“无所谓,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胡说八道,厚脸皮~~~”小女孩破口大骂,但很快就大叫道:“对不起,我错了,别拨我的秀发啊~~~”  

  虚夜梵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静静地不开口。而真炎则苦笑不已。  

  “长老,别再闹了,家父找你来可是有要事相商的。”  

  哎呀哎呀叫个不停的小女孩歪歪头,一拍手,一道金芒闪过之后,顿时形貌大变,由娇小玲珑的女孩变成修长挺拔的俊美男子。  

  虚夜梵眨眨眼,确定没看错后,想到被这个大男人抱了半天,还差点被亲到,不由脸色扭曲,古怪非常。  

  抚着凌乱的红发,那男子一双耀眼的金眸投注在真炎身上,闪闪发亮地叫道:“真炎啊,三千年不见,你越长越好看了,嫁给我好吗?”  

  真炎皮笑肉不笑道:“三千年不见,你却越长越老,我干嘛要嫁给你这种古董呢。”  

  苦着脸,红发男子哀叹道:“长老长老,果然是越长越老……不干了,抱着这个身分已经几万年了,早就干烦了。反正夜魅姬已出……”  

  “好了好了,我明白长老的苦衷了。”暗骂一声笨蛋,真炎不再与红发男子瞎扯,怕他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圣出于种种顾忌,至今未曾与梵说个明白,可不能让他泄底了。  

  恭恭敬敬地行个礼,真炎正色道:“玄长老,天帝有请,请移驾吧。”  

  四人步入宫殿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翔。  

  翔正捧着一大堆东西,皱着眉,低声咒骂着,想来又是被圣逃了或是耍了。真炎正要与他打招呼时,他已抬起头来。  

  当他见到玄那耀眼过头的红发时,惊叫一声,怀中的东西散了一地,却毫无所觉,只是指着玄失声道:“你你你……你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嘻皮笑脸着,玄道:“我我我,我不能在这里吗?翔哪,好久不见了,我记得你是最讲礼仪的,怎么对我这始天界目前唯一的长老这么失礼呢。”  

  翔的脸色都发青了,道:“像你这种无耻之辈的长老……还有什么礼仪好讲的……”说到这,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却哼地一声不开口,只是一卷长袖,将掉了一地的东西卷进怀中,神色不善地离开。  

  玄耸耸肩,笑道:“还是这么天真,一定会被圣吃得死死的。我猜得对吧,真炎?”  

  轻咳一声,真炎微笑道:“子不言父过,长老你问错人了。”言下之意,却已是默认了。  

  宽广的离思宫中,圣与玄浑身散发着金芒,一人握住虚夜梵一手,盘膝闭目不语。不再嘻笑的二人看来仪态庄严,高贵无情,王霸之气再也无法隐藏。  

  真炎与怜夕担忧地望着三人,眉头深锁。目光时不时便落在梵亦散发着金光的身上,对圣及玄将自身灵力注入梵身上一事不太高兴,总觉得对梵来说太危险了。仪冷冰冰地站在玄身后,垂着双眸,满脸无趣之色。而翔远远地站着,脸上神色却阴晴不定,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事。  

  好半晌,圣与玄同时睁开眼,周围的金色光芒亦随之散去。两人外表上看不出,但金眸中尽是疲惫之色。  

  放开梵的手,玄盯着圣片刻,垂目道:“我明白了。”  

  圣点了点头,举手揉了揉眉头,道:“梵儿出生时便继承了我的光之血统,加上他母亲的,灵力远在我之上。可是却被人封在了头发中。看这原本的金发全变成了黑发,似是暗系的法术。”  

  玄面沉若冰,虚道:“大概吧。对暗系法术最有研究的是魔界,你是想送他去魔界找那人吧?”  

  圣懒散地向后一靠,自有翔在后挡着,微笑道:“我也不想惊动他老人家。可是合你我之力亦不曾找出原因,看来只剩这个方法了。”  

  “是吗?”玄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忽抬头望着虚夜梵清逸的容颜,呆呆发神。  

  圣笑道:“其实这是翔的主张。我并不是太在意梵儿有无灵力。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习法术,梵儿就会少了自保之力。以他的身分来说,不太安全。”  

  回过头,长睫微垂,玄静静地笑道:“你是王,你的决定,就是我们大家的决定。无论你想干什么,我们都不会反对的。”  

  “明白了。”圣抚掌笑道:“那就这样决定吧。你与怜夕一起送梵儿去魔界,如何。”  

  “是的,王。”玄突然变得很安静,目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不知是对着谁的。  

  虚夜梵静静地坐着,听着这些对他而言似是意义重大,又似是全无意义的事,苍白的脸有若大理石雕塑般,美丽却无情。  

  他突然觉得天界有太多太多的事被隐藏起来,圣与真炎也有许多关于他的秘密不曾告诉他。  

  清淡地笑着,紫眸染上了浅浅的伤怀,却不曾有人看出。  

  一片浓浊,阴暗的宫殿中,湿寒之气令来访的客人感觉好像全身都染满了粘腻之物,湿答答粘腻腻的,好像有许多爬行的生物在他身上爬动的感觉令他有着万蛇缠身般的不快。  

  “先生,依照计划,夜魅已踏出了天宫结界,前往魔界。”  

  “知道了,你可以离去了。”同样阴冷湿凉的声音,令来访者轻轻挪动了下身子,想抛开那种几乎要钻到心间的恶心感。也不行礼,只点了个头,就在原地渐渐消失。  

  “你听到了吗?”阴冷的声音又开口了,对着黑暗中的另一人。  

  “听到了,臣下明白该怎么做。”  



                                                血色钧天正文第二回 既见君子





  始天界高踞万界之首,掌控着众生的命运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在那遥远的太古时代,不愿受始天界支配的诸界起兵反抗,引发了延绵数千载的大战……  

  那是一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争。由于历时太久,死亡的尸体足以填充数个星系,万物生机灭绝,宇宙为此沉寂了千万年。  

  到最后,始天界开始分成了两派,为是否继续战下去而起了分岐……  

  所有的往事都已化为风尘,无法再得知了。劫后余生的神族们,为了防止后人倚仗着强大的法力,犯下了与自己相同的错误,便在天界与万界的边缘立下了禁忌。  

  ‘未得帝准,妄自出入,禁宫门开,五雷轰顶!’  

  新一代的始天界的人们不再会知道他们远古之前的荣光。他们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只能站在中立之场,平衡宇宙的兴衰,以及……不得插手万界之事。  

  魔界一直是始天界的心腹大患。那一场圣战,便是由魔界引起的。所以,为了保护自身,让始天界无法寻仇,当魔界再次立界时,所选之地便在最后一场大战的中心点。  

  太过激烈的战争,太过激烈的怨念,这片大地上遗留下的各种法术灵力一直在相互冲击,无法消失。令四野尽成荒芜之地,那是任何神通法术都无法使用地方,成了魔界的天然的护障,  

  因此,魔界是万界中始天界唯一无法自由出入的地带。  

  举起晶莹透明,隐现五彩,不知是何质地形成的长剑,随手打飞一只不知死活的低级魔物后,对着四野茫茫的黄沙,怜夕几乎要尖叫地道:“为何没人告诉我到魔界要走这么荒凉的地方哪!从离开光之道后,已经走了三天了。玄大叔,玄长老,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呢?”  

  苦着脸,玄道:“怜夕乖乖啊,别叫我大叔了,叫我哥哥可好吗?”  

  瞪起眼,怜夕咬牙切齿道:“你有精神跟我抗议这么多遍,怎么不好好回答我一遍?!”  

  干咳着,玄左右顾盼,道:“呀,果真不愧是古战场啊,你瞧,这条长隙分明是上古神器虚空破留下的痕迹,而这个坑……”  

  “长老~~~~~~”愤怒的吼声响彻天地。  

  “哎呀哎呀,女孩子别这么粗暴……”举起剑叮叮咚咚地迎击怜夕如乱披风般的铺头盖脑打下的长剑,玄脸色哀怨无比。“我是长老啊,为何都没人尊敬我呢???”  

  站在一旁的仪冷冷一哼,道:“谁叫你一见面就向她求婚,活该!”  

  对闹剧无奈地扫上一眼,虚夜梵不吭不响地继续走着。突然,一道细细的,不是出自怜夕他们的声音令他停下了脚步。  

  一直在注意他的玄抽空问道:“亲亲梵儿啊,你发现了什么?”  

  脸部肌肉怪异的扭曲了一下,虚夜梵充耳不闻,叫道:“怜夕,静一下,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响。”  

  “咦,有吗?”应声收手的两人静了下来,仔细侧耳倾听,过了一会儿,果然自风中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金铁交击之声,是自东南方向传来的。  

  四人目光一对,玄点了点头,当先向着那里走去。  

  走了大约三里左右,方见到前方黄土飞扬,尘沙中,三道人影持着兵器在快速移动着。若非此刻吹的是西北风,相隔这么远,他们是不可能听到这里有人的。  

  走得更近了,才看出那三道人影,一人黄衣黑发,二人红衣银发,拿着与众人所拿的质地一样的兵器,正打得不可交开。但明显可看出黄衣人不擅打斗,如非红衣人手下留情,早已受伤了。但三人不知为何,还在纠缠个不停。  

  “咦咦咦?”看了片刻,怜夕吃惊地叫了出来。“是不是双绝童在那里啊?”  

  两个红衣人听到了怜夕的叫声,彩扇挽了个圈,收起招。回头一瞧,双双跃向怜夕,开心地大叫道:“怜夕殿下,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虚夜梵这才看清了这两个红衣童子,竟是长得一般模样,似乎不过十二三岁。绛红的眸子,银白的长发,额际横着一道细细的金箍,瞧起来真的有说不出的秀雅可爱。  

  怜夕高兴地拍了拍两人的肩,道:“日童,月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啊,我回来之后都没见到你们呢。”  

  左边的童子细声细气道:“殿下偷跑去人界也不叫上我们一起去,太过份了。我们自从被殿下抛弃后,又因没看好殿下而被圣陛下怪罪,罚在心波洞中闭门思过,日子过得好可怜啊。惩罚期满之后,想去找殿下,又听说殿下去了魔界,只好跟去魔界找殿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太好了~~~~~”说着说着,泪水就这么浠哩哗啦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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