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于千万人中独爱你6
是你吗？惜朝？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开灯？
你很冷吗，惜朝？
你的手好凉！
怎么了，惜朝？
你在哭吗？
不要！不要！不要哭！
有我在你身边啊…………
但是那滴泪在眼眶里逗留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无依无靠地滚落下来，划过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绝望的扑入尘土！
〃顾惜朝！……〃戚少商大喊着坐起身，用手扶住脑袋，头痛欲裂。
耳边传来阮明正喜出望外的声音：〃大当家，你终于醒了！〃
戚少商摸着被纱布层层包裹着的眼部，那里还是火辣辣的。
〃我在哪里？〃
〃在医院。〃阮明正体贴地扶着他往后靠：〃医生说你的眼睛经过冲洗消毒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复原。〃
〃医院？〃对了，自己被两个陌生人袭击，眼睛受了伤。
然后，顾惜朝挡在了自己身前…………
〃顾惜朝！是顾惜朝救了我，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戚少商一边问一边摸索着想要下床，阮明正吓得赶紧上前搀扶。
〃大当家，你不能乱动的！他人就在隔壁，医生说虽然伤口很深，不过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他跟你一样，需要好好休息！〃
〃带我去见他，现在！〃戚少商不容辩驳地命令着。
〃你冷静一点啊，大当家……〃还没等阮明正把话说完，戚少商已经一把将眼睛上的纱布狠狠地扯下来，双眼一遇到光线疼得他打了个冷颤，但是他一步也没有迟疑，跌跌撞撞地冲到隔壁房间…
千言万语在见到顾惜朝的那一刻竟无从说起。
看着病床上分外苍白、分外憔悴、分外伶仃的人，戚少商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许久许久，才鼓足勇气开口：〃谢谢，谢谢你救我。〃顿了顿，再加上一句：伤口很痛吗？〃
一如往常的没有回音。
戚少商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似乎是想让气氛活跃些，于是指着自己的眼睛打趣说：〃我可是疼得要命！真够倒楣的，怪只怪这名字取得没水平，少商少商，这次真的烧伤了！〃
房间里只有戚少商和自己的回音，简直如坟墓般寂。静。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挺讨厌我的呢，这次幸亏有你……〃
顾惜朝象是要阻止他说下去似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视线移向窗外。窗外的天朗明媚，但那芬芳的阳光在顾惜朝的眼里化成了漫天大雪：〃没有。〃
〃我没有要救你，我只是凑巧路过那里，凑巧看到有人要杀你，我一直在想，这个世上如果真的有人要死的话，那么，那个人应该是我。〃
戚少商愣住，随后，他怒了，愤怒到无法自制。
他怒火冲天、怒发冲冠、怒不可遏、怒气倾天，怒到…五脏六腑都要撕裂！
他扳住顾惜朝下巴，强迫性地让两人的目光对视，而后用一种霸道的语气对他说：〃不许！我不许你这样说！不管你以前遭遇到多么痛苦的事，我要你把他忘记！我要你拿出勇气来开开心心地活着！〃
〃不要碰我！〃顾惜朝的眼里划过一丝慌乱，颤抖着双唇挤出这四个字。
戚少商惶惶收手，自己这算是趁人之危吗？
不过手感真是不错！
停！
你还是不是人呐，人家为救你受了伤，你还在这儿胡思乱想！真不是东西！
〃出去！〃冷冷的声音响起，顾惜朝闭上眼睛开口赶人。
转身，低头，大步朝着门外走。
终究还是不服气，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于是戚少商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对着顾惜朝的背影慎重地说：〃惜朝你听着，你要赶我走，可以！不过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那样诅咒自己。〃
〃我，戚少商，不想失去你。〃
（戚顾）于千万人中独爱你7
等顾惜朝伤好出院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在住院期间戚少商鞍前马后的照顾周全，出了院更是离谱，一有空闲就往顾惜朝那里溜。
这不，又要去了。
阮明正靠在门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打量着戚少商，看得戚少商心里毛毛的。
〃喂，花痴啊？虽然我的确是英俊潇洒了一点，玉树临风了一些，可你也不用这样一直盯着吧？〃
〃哈…〃阮明正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反唇相讥：〃到底是谁花痴？我说大当家，你是不是女人堆里呆得时间太久了，所以想换换口味啊？〃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明知故问！现在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看出来你对那个顾惜朝不一般。〃
〃神经！要知道人家可是救过我的命，是我戚少商的恩人，恩人！明白吗？〃
〃不明白。我只知道你现在就象只苍蝇似的整天围着人家嗡嗡乱叫。你就不怕哪天他实在受不了，一时火大把你卸成八块？我想以顾SIR 的水平，块块均匀是绝对没问题的！〃
〃就算我现在象苍蝇，也是只龙头苍蝇。〃戚少商大笑着，脸上两个酒窝甜蜜蜜：〃而且我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清楚楚地告诉你，顾惜朝才不会砍我！如果要砍我的话，他就不会用身体替我挡那一刀了。〃说完甩头，走人。
只留下阮明正在那里闷闷地摇头。
偶是传说中的那什么
墙上的钟指向六点整，顾惜朝知道麻烦又要来了。
那个无赖还真是块怎么揭也揭不掉的狗皮膏药。
自己的冷言冷语和冰冻三尺的表情渐渐对他不起作用。
无奈！无奈！
工作室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惜朝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象已经不再那么讨厌这脚步声了？
失神间，偌大一束玫瑰花出现眼前，放肆的红色纷纷扰扰。
顾惜朝一时反应不过来，精致如画的脸上泛起惊讶的表情，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种种皆是诱人颜色。
居然送花？
戚少商，你还真是有杂草的个性。
耳边传来他热情的声音：〃你这个地方老是死气沉沉的，影响身心健康，用漂亮的东西装饰一下，多好。〃
〃不需要。〃
〃需要。〃
〃我不喜欢玫瑰花。〃
〃没关系，你喜欢什么花，我去买。〃
〃戚少商！〃顾惜朝努力对自己说要冷静冷静，可惜总是以失败告终。
〃戚少商？有这种花吗？〃那人还在忽闪着大眼做宠物状。
〃你………！！〃
算了。顾惜朝拨开花，想从办公桌和那个土匪间的空隙穿过，不料居然有一缕卷发缠住了戚少商的衣服扣子。
戚少商看着那缕发，感觉真是奇妙！那黑如夜色的卷发缠缠绵绵的，直绕到他心里去了。真希望就这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缠绕下去，永生永世都不要分开。
〃你干嘛靠这么近？〃顾惜朝略带怒气地责问着，两眼却不敢直视戚少商。
这距离令他有些紧张，甚至害怕。
〃是你的头发勾住了我的扣子。〃戚少商一脸坏坏的笑：〃想不到我的扣子也是这么有魅力。〃
（偶…偶觉得，空气有点稀薄………）
顾惜朝的眼神往桌上飘去，那把可爱的小解剖刀正夺人眼球地躺在那里。
戚少商立刻乖乖闭嘴，动手把头发解开。
真是舍不得。
〃好了解开了。惜朝，我们走吧。〃
〃请你叫我全名！〃
〃我这人懒，你将就着听吧。我帮你拿东西……〃
〃不用。你可以走了。〃
戚少商摆着手，一脸的严肃：〃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叫你不要这么快来上班你又不听。我担心要是半路上你体力不支的话，那就危险了。再说了，局长亲自交待要我好好看着你的嘛！〃
〃你不要拿局长来压我。〃
〃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不过局长还交待了，让我这几天住在你那里，方便照顾………〃
顾惜朝的脸顿时寒气密布：〃戚少商，你想都不要想！〃
〃这是命令！要是上次那两个家伙又找上门来了呢？〃
〃他们找的好象是你吧？跟我无关！〃
〃话不能这么说。恰恰因为这样，我们两个人同进同出的，才更安全。〃
〃闭嘴！〃顾惜朝再也撑不下去地大声喝止：〃我自己去跟局长说！〃
回家去的路上顾惜朝板着脸不断思索着：要么局长跟戚少商是亲戚，要么是戚少商给了局长什么好处，否则的话，他诸葛小花不会用那么官冕堂皇的几句话来打发自已。
什么警局是个大家庭，家里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什么虽然不是同属一个部门，但毕竟你曾经为救戚少商出过汗流过血；
还有什么戚少商身手了得，你的刀法又是出了名的精湛，你们两个互相照应，我是绝对放心的。
未了还加了一句：这是命令喔！
什么狗屁命令！
刀法精湛？！等我把那个厚脸皮的家伙剥皮拆骨之后，你们就知道我的刀法不仅仅是精湛而已了！
顾惜朝转过头去看跟在身后的戚少商，哼，他倒笑得象朵花似的。
那笑容跟诸葛老狐狸倒是有几分相似。
让你笑！早知道就该袖手旁观让你被那个女人一刀劈成两半………
*
戚少商大步跨进顾惜朝的家，心里的得意放到无限大：〃我戚少商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
可是，笑容只停留了片刻便退位了。
这……这里，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精致！
精简到极至！
就跟主人的样貌脾性如出一辙。这里，无论如何是不能称之为家的。
〃你晚上睡书房，别乱动我的东西！〃顾惜朝打开书房的门，冷冷地扔下一句。
〃惜朝，你有没有折叠床？〃
〃没有。请你记住，不是我请你来的。〃
戚少商只好灰溜溜地到附近的超市买来充气床垫以及其它生活用品。
看着洗漱架上自己的牙刷杯子与顾惜朝的凑成了一对，戚少商笑得差点抽筋。
有阵阵香味飘来，把戚少商吸引到厨房，看到的情景让他整个人象是被点了｜｜｜｜穴。
天呐，一定是上次眼睛受伤后留下的后遗症，顾惜朝他…他正在做菜！
不过他穿着围裙的样子实在可爱到让人抓狂。
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于是老实不客气地在餐桌边坐下，等着顾惜朝把两盘菜一碗饭端出来，可是人家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享用起来。
戚少商伸长脖子很不识趣地问了一句：〃惜朝，就这么一点？〃
〃我一个人够了。〃
〃那我呢？〃
〃戚少商，我只是接受上级的命令让你搬进来住，没有说过要包你三餐！〃
再次灰溜溜地跑去买泡面，一边吃一边自我安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
夜里，戚少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数完一千只羊人还是精神抖擞。
隔壁房间那个人不知道睡着了没有？要是没睡，不知道是不是愿意聊聊天？
但是…他会不会在枕头底下也放着一把要人命的解剖刀？只等自己探头进去，然后一个甩手正中目标？
有待考虑，有待考虑。
可是实在是睡不着！（大哥，你要是皮肉痒痒就直说）
站在顾惜朝卧室的门外，戚少商踱着步，来来回回，象只焦燥不安的猫。
豁出去了，死就死！
抬手正要敲门，隐隐约约的听到房间里好像有动静。
那是一种类似于小动物被捕杀时无力挣扎苦苦哀求般的呜咽声，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听来分外令人揪心。
那是顾惜朝的声音！
戚少商飞起一脚踹开门，看到暗暗的灯光下顾惜朝整个人蜷缩在床头，痛苦万分地皱着眉头，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汗水，喉间不停发出受伤的声音。
戚少商冲过抱起他摇晃：〃惜朝！惜朝！你怎么了？你醒醒，快醒醒！〃
晃动起了作用，顾惜朝终于安静下来，睁开了眼睛。
戚少商刚放下悬着的心，却又发现他虽然睁开了眼，却满目空洞，不见血色的双唇动了动。
〃不要这样对我！〃
戚少商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压窄到几近窒息。
是谁？做了多么可怕的事将你逼到如此绝望？
是谁？如此残忍的对待你，让你既使在睡梦里也极尽全力挣扎着想逃？
戚少商全心全力地抱着顾惜朝，倾尽所有温柔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来安抚他。
顾惜朝终于清醒过来，查觉自己居然在戚少商的怀里，猛地推开他，缩回床头，厉喝：〃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惜朝，你做恶梦了〃戚少商解释着，那温润柔软的身体突然地离开自己的怀抱，让他好一阵失落。
〃不关你的事！〃
〃你为什么要那么倔强？对于我，是不需要的啊〃戚少商嘀咕着，起身退后席地而坐，一脸认真地对顾惜朝说：〃我叫戚少商，今年二十八岁，属龙，性别男，性格开朗，重义气，喜欢结交朋友，不过至今未婚。〃
顾惜朝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猜不透戚少商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对自己说这些话。
〃我从小就立志做个警察，除暴安良，我认真读书，考警校，毕业之后先是巡了两年街，因为表现还不错，被调入了重案组，直到现在。做警察是很辛苦，不过我觉得每天都过得有滋有味。今年我特别开心，因为，我有幸遇到了你。〃
〃你什么意思？〃顾惜朝不解地问，刚问完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给他机会让他可以再继续唠叨吗？
戚少商笑了，笑容甜得发腻，害得顾惜朝立刻摆手制止：〃不用回答了，算我没问！你可以出去了。〃
听到他的话戚少商马上就站了起来，不过不是出去，而是再次走到床边，在离他较近的地方坐下：〃我把我所有的秘密和隐私都告诉你了，你呢？没有回报吗？〃
〃我警告你，戚少商！你不要无礼取闹！〃
戚少商眼睛里难掩失望：〃我当你是朋友，是知音，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了解你呢？〃
〃我不需要朋友，你听清楚了吗？〃
〃惜朝………〃戚少商心里泛起一阵苦苦的味道，这个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倔。无奈地看着他，却发现由于刚才做恶梦时不断的挣扎，顾惜朝的睡衣有些凌乱，从自己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微敞的衣领里，肩膀处一道长长的疤痕。
那是上次为了救我而造成的疤痕吧？
那疤痕在雪白剔透的肌肤上是如此突兀，如此狰狞，如此的………妖娆。
戚少商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想要抚去那道伤痕。
是的，惜朝，让我替你抚去所有的伤痕，好吗？
让我予你幸福，好吗？
〃啪〃刚刚触到衣领的手被顾惜朝重重的打掉，戚少商如梦初醒般的抬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却愕然看到顾惜朝一脸不安的神色，低垂着眼睑，纤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幽幽且忧忧的表情浮于让人惊叹的容颜。
戚少商的下巴立刻跌到地板：〃好一个美色当前！〃
我，我，我戚少商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
我，我，我要是不动心，不动手，我还算是男人？
于是，一把将顾惜朝拉过来，狠狠吻上他的唇。
顾惜朝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想要抓样什么东西来砸他，却被戚少商神速地扣住手腕，牢牢地将他禁固在怀里。
这个该死的土匪！滚开！不要碰我！顾惜�